也不是很長,剛剛到膝蓋上部,然後田菲菲白嫩如脂,晶瑩光潔的小腿便顯露無疑。
「艷麗不,不,不,田菲菲,你難道沒有看見穿上這條裙子之後,你整個人顯得氣質高雅了麼」
於是,今天她便穿着這條裙子來了。
她一直記得歐陽明晨一看見自己,眼光微微閃了閃,當下自己的心便是雀躍。
而此刻,這樣漂亮的一條裙子上卻已經沾滿了點點的痕跡。
田菲菲雖然端坐在那裏,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一直手狠狠地揪住了,甚至連五臟六腑全部攪成了一團。
而喉嚨口也似乎被人刺了一刀,那般的疼痛,那般撕心裂肺地疼痛。
她想要狠狠地敲擊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借着這樣讓減少自己的疼痛。
可是,沒有用,真的沒有用。
那顆心,已經汩汩地往外在冒血。
「田菲菲,對不起。」
她看着歐陽明晨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將那隻鮮血淋漓的手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真是傻瓜,說什麼對不起歐陽明晨,你記住,你可沒有欠我的。」
其實,她不想這麼說,她想要狠狠扯住歐陽明晨的大腿,不讓他離去,真的不能夠讓他走。
她想要撲過去,對着他輕聲抽泣。
她想要伏在他的懷裏,告訴他,自己需要他,他不能夠走。
可是,她拼命地控制住了自己。
她死死地緊緊地拼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唯有這樣,唯有靠這樣的疼痛,她的身子才不會顫抖。
「我」
歐陽明晨還要說什麼,田菲菲卻已經開口,她衝着歐陽明晨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你走吧。」
是的,走吧,歐陽明晨,你的心根本就已經不在這個地方,即使你留下來又如何。
何況,我是你的誰歐陽明晨,似乎什麼人也不是。
秘書室的那些人都以為自己是她的女伴,可是,只有自己知道。
他和自己只有一些曖昧的小動作,只有一起吃了幾餐飯,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好,那我走了。」
歐陽明晨此刻的一顆心早就已經飛到了林倩倩那邊,他匆匆轉身便走。
他真的是心不在焉的,竟然沒有看見田菲菲揚起的那張小臉已經一片蒼白,上面沒有一點的血色。
他竟然沒有發現田菲菲那樣的一個笑容里透着勉強,那樣的笑容甚至比哭還要難看。
他自然不會發現,藏在田菲菲身後的那隻手上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血,終於凝固,形成暗紅色的一攤。
他更加忘記了,應該帶她離開這裏,畢竟這個地方太過危險。
可是,這一切歐陽明晨都沒有發現。
田菲菲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疼痛了。
她只是那樣傻傻地坐着。
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識。
她只是那樣坐着,坐着。
甚至沒有感覺到眼淚就那樣緩緩滑落了下來,一直到嘗到嘴角的苦澀。
身上的某一個地方是疼痛,扯一下就會痛。
她死死地按住了胸口,終於放聲大哭。
自己唯有這樣,她才能夠宣洩內心的痛苦,無窮無盡的委屈。
慶幸歐陽明晨選了一個這樣的好地方,不管自己如何的大哭,都沒有人會注意自己。
「啊啊啊。」
田菲菲大叫着,可是,蒼天啊,為什麼明明這樣了,心中的疼痛還是沒有減弱絲毫。
終於累了,終於倦了,她空洞的眼睛望着滿天的繁星。
是鈴聲,手機的鈴聲。
田菲菲似乎聽到,又似乎沒有聽到。
那鈴聲有些鍥而不捨,一遍一遍,就這樣不停響着。
田菲菲終於找到自己的包,然後從包里掏出了手機。
那一刻心中有一些幻想,明明知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還是幻想。
按下了接聽鍵,卻不是他。
「田菲菲。」
那般明朗的男聲,是陳少君,那個永遠笑得燦爛的男人。
「田菲菲。」
那邊一聲聲地叫着,語氣中有一些擔心。
「你在做什麼怎麼打你電話一直不接。」
「是嗎」
田菲菲輕聲說,手摸了一下臉頰。
手上的傷口似乎碰到了淚水,真的感覺到了疼痛。
「田菲菲,你怎麼了」
陳少君顯然是緊張,「田菲菲,你在哪裏,你怎麼了」
那邊一疊聲地問。
「是嗎」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回答,卻讓陳少君嚇得魂飛魄散。
「田菲菲。」
他厲聲叫,「你不要嚇我,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
一邊說一邊已經拿起了茶几上的車鑰匙,飛奔出門。
手按下電梯,今天的電梯卻是急死人的慢,竟然沒有辦法等下去,一下子奔到了樓梯口,便跑了下去。
「田菲菲,田菲菲,田菲菲。」
「是。」
「你在什麼地方」
那句「你怎麼了」明明就要問出口了,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我在」田菲菲竭力地思索着,腦子似乎已經一片空白。
「是,你在哪裏」
已經開了車門,發動了車子,車子平穩地滑了出去的時候,手機卻依然拿在手中,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那般小心翼翼地探問。
「你有事麼」
「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田菲菲,你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好不好」
田菲菲抬頭望着天空。
此刻的夜空星星高掛,每一顆星星似乎都在眨着眼睛溫和地看着田菲菲。
「田菲菲。」
那邊卻已經是着急。
車子在街上已經轉了一圈,卻不知道應該去哪個地方。
心急如焚,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嗯」
眼神有些迷濛,努力地眨着眼,想讓眼淚不掉落下來。
「田菲菲,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田菲菲轉頭望着四周,「陳少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沒事,你告訴我周圍有什麼」
只要田菲菲告訴自己周圍的建築物,他是必定能夠找到的,作為一名警,察,對於a市的地形了如指掌。
「周圍什麼也沒有。」
「在郊外」
陳少君方向盤一打,便朝着郊外的方向開去。
「不,市中心。」
田菲菲低低地說,然後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整個人似乎被掏空了一般,不想動,不想說話,什麼也不想做。
「市中心」
陳少君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打開了a市的地圖。
眼神在地圖上來來回回地搜索着,卻想不起來哪一個地方周圍沒有任何的建築物。
近些年來,a市的發展日新月異,想要找出旁邊沒有建築物的地方簡直是勢必登天。
想了想,他開口。
「田菲菲,我現在要打一個電話,我先掛了你的電話,你記住,站在原地,哪裏也不要去,哪裏也不要去好不好」
陳少君的語氣幾乎已經是懇求了。
「好。」
陳少君一掛了田菲菲的電話,便給同事打電話。
「請你定位尋找一個號碼。」陳少君將田菲菲的號碼報了過去,「馬上查,我等着急用。」
「好。」
那邊應允着,陳少君也沒有關手機,只聽得那端傳來了敲擊鍵盤的聲音。
「找到了,在劉氏的大樓。」
劉氏的大樓
四周沒有建築物,樓頂
陳少君的心中一動,連忙掛了電話往劉氏大樓趕。
劉氏大樓,是一幢綜合性的樓房,裏面集辦公、娛樂、餐飲與一體。
陳少君趕過去的時候,門口已經停滿了各種高級轎車。
在a市,劉氏大樓是最最出名的,裏面的各種設施都比較齊全,而且比較高端。
陳少君隨便抓了一個保安,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然後讓他帶着自己去樓頂。
明明在路上已經做了各種設想,但是看到偌大的屋頂平台,陳少君還是吃了一驚,而更讓他咂舌的是,此刻的屋頂佈置得浪漫溫馨,空氣中到處都是玫瑰花的香氣。
然後看見田菲菲,蜷縮在那裏,頭朝着下面,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陳少君衝着保安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他緩緩地在田菲菲的面前蹲下身子,然後輕聲叫。
「田菲菲。」
田菲菲的身子微微一震,抬起頭,看着陳少君。
陳少君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哪像平時那個開朗活潑的田菲菲呀,眼神沒有了任何的光彩,眼睛也微微紅腫。
幾縷頭髮垂下來,差點遮住她的眼睛。
陳少君伸出手,想要把田菲菲的頭髮夾到腦海。
幾乎是條件反射,田菲菲伸出手來將陳少君的手一擋,然後陳少君便發現了田菲菲那隻血跡斑斑的手。
他猛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把將田菲菲拉了起來,在燈光下細細地查看着。
「田菲菲,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他的語氣中已經是心痛,他拉起來她的手,便朝着電梯口走。
田菲菲卻是一聲不吭,一直走到電梯口了,田菲菲才輕聲說:「包包。」
陳少君讓她站在原地,自己則折回身子,將她的包包拿了過來。
一路上,田菲菲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乖巧地縮在副駕駛室的位置上。
陳少君一直陰沉着臉,然後將車子開得飛快。
他無法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明顯是歐陽明晨將田菲菲約到了那上面,入眼到處是玫瑰花,是想要做什麼
表白麼
可是,歐陽明晨的人呢為什麼會消失不見
田菲菲的手指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兩個人吵架了麼
是歐陽明晨將那些玻璃隨便刺到了田菲菲的手指里
一想到這裏,陳少君氣得身子都在發動,甚至連牙齒都在「格格」作響。
「不是他弄的。」
tag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