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大人很威武
秦晚因為太過驚訝,這一聲驚呼沒控制好音量,引得前後左右的人紛紛側目。
祁東看向秦晚,豎起食指在嘴前輕輕地噓了一聲,又指指電影屏幕,示意秦晚安靜,好好看電影。
秦晚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一萬隻小鹿加一萬隻小兔子集體狂奔,隨時都會從喉嚨里蹦出來。
大熒幕的薄光散過來,他的目光似濃墨夜空中的黑洞,要將她絞到浩瀚的星海中去。
&發呆了。」祁東輕輕地說了一聲,伸手過來在秦晚的小腦袋上揉揉,「好好看電影。」
說完,祁東將注意力放回電影上。
秦晚垂下眼帘,在微弱的光線中,看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
說不上心中的感覺是甜蜜還是酸楚,秦晚舌尖發澀,想了想,還是企圖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可是她才動了一下,祁東敷在她手背上的手就迅速地收回,翻了掌心向上,復探入她手心下,五指一攏,將她的手緊緊地扣住。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超過五秒鐘。
秦晚怔了怔,手指微微一顫,就感覺祁東將手一收,把她抓得更緊了。
&不會再放開你了。」
電影裏的少年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聲音像泉水一樣清澈透亮,滾珠碎玉一樣地滑落在秦晚的心田。
雖然這只是電影裏的一句台詞,演員的表情也略顯僵硬,秦晚卻莫名地,安下了心。
————
電影的大結局是完美的。
楓樹下的少年和少女磕磕碰碰地走過了六年,終於在洶湧的人海中再次相遇。
&起去喝杯咖啡?」
此時,西裝革履、臉上不復稚氣的男主角文質彬彬地向女主角提出邀請。
&呀~」
暖暖秋日,女主角笑靨如花,淺淺梨渦令人動容。
&
在歡快的片尾曲之中,頭頂的大燈亮了起來。
觀影的人們紛紛起身,準備離開大廳。
而秦晚還坐在位置上,看着大熒幕上滾動播出的演職員表。
電影裏的人在六年後再續前緣>
那她和祁東呢?
六年後重逢,她和祁東……還有沒有可能?
秦晚正想得出神,手冷不丁被人一扯,回了魂。
&走了。」
祁東彎着腰,與秦晚平視着,對她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晚在祁東眼中看到了……
愛>
秦晚被這猛然蹦出來的兩個字嚇了一大跳,飛快地低下頭自我催眠。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秦晚在心裏反覆念叨着,順手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秦晚你這回可別再自作多情了啊!!
看着秦晚坐着不動,祁東忍不住又問了一聲:「走嗎?」
&的,走的。」
秦晚應聲,低着頭站起來,不敢去看祁東。
祁東抓着秦晚的手不放,牽着她出了影廳。
秦晚企圖再次收回自己的手,又宣告失敗。
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並肩走在電影院柔軟的地毯上。
兩人交疊的掌心有些粘津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因為緊張,抓了一手的汗。
縱然如此,祁東也沒有鬆開。
從影廳到出口的這段路並不長,秦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能快點出去呢,還是和祁東這樣牽着手走上一輩子。
秦晚的心跳聲如擂鼓,一邊數着腳步數一邊鄙視自己——
這都二十七的人了,還跟現在的小年輕一樣,抓個手就激動不已。
不對,估計現在的小年輕都比她秦晚開放……
秦晚胡思亂想着,和祁東一起出了影院。
正巧有一波人|流往他們這邊湧來,大概是約好了一起看電影的朋友,說說笑笑的,沒幾個人看路。
往常碰到這樣的人,秦晚都是會自覺靠邊等他們走過去了自己再走的。可是這一回還沒等她挪動起來,祁東已經抬起空着的右手,圈成圈將她護住。
那群人從他們倆身邊走過去,有幾個還撞了祁東幾下,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而被祁東好好地護着的秦晚沒有遭受到任意一點磕碰。
秦晚覺得自己的心,又塌下去了一塊。
待這群冒失的人全都走掉,祁東回過頭來問秦晚:「沒撞到吧?」
秦晚紅着臉,搖頭:>
&就好。」祁東說着將秦晚牽到一處空曠的地方,看了一下手錶,提議,「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下,然後去吃晚飯?」
秦晚這時候完全是沒主意的,祁東說什麼就是什麼:>
祁東四下看看,提議:「星巴克?」
&
————
因為聖誕節要到了,星巴克的太妃榛果拿鐵重出江湖。
這咖啡作為秦晚心中的no.1,這時候出現簡直就是錦上添花。
心情好好地點了咖啡,又點了兩份芝士蛋糕,秦晚自覺地掏錢包要付賬。
這時候祁東已經將手中的信用卡遞了過去:「刷我的卡。」
&等等!」
秦晚正要阻攔,收銀小哥已經非常有眼力見地拿了祁東的卡動作流暢地往刷卡機上刷了一筆。
秦晚無助地伸着自己的爾康手:「…………」
祁東忍俊不禁地將秦晚的手攬了回來:「今天我買單,你只需要…….」
————
秦晚和祁東取了咖啡和蛋糕,在店外面的陽傘下落座。
雖然已經十一月了,但是深圳還是艷陽高照,二十多度氣溫,偶爾有清風拂來,舒服得不得了。
秦晚抿了一口咖啡,然後舒舒服服地往藤椅里一靠,扭頭去看深圳灣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看着秦晚一副放空的樣子,祁東也沒說話,拿出手機來查看郵件。
秦晚漫無目的地看着別人。
看完了甜甜蜜蜜的情侶,再去看和和美美的一家子,然後再去看吵架的夫妻……
唔,那邊和人吵架的那個牽着個小孩的女的怎麼看起來有點像秦雪?!
秦晚疑惑地扶着椅子站起來,使勁地往那邊看。
但是那一大一小都背對着她,看不到臉。
發覺了她的異動,祁東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她一起看過去:「怎麼了?」
秦晚沒回答祁東,只覺得那人越看越像秦雪。
幾步走出星巴克,秦晚對着那邊叫出了聲:「毛毛?>
話音一落,那穿着小西服的小男孩刷一下回過頭來,正是秦毛毛。
秦雪倒是還忙着和那男人爭辯,沒空理會秦晚。
看到秦晚和祁東,秦毛毛嘴巴一扁,掙脫開秦雪的手,像小炮彈一樣衝過來,毫不猶豫地抱住了祁東的手,指着那和秦雪爭議的男人大聲告狀——
&拔!那個人欺負我麻麻!」
祁東循着秦毛毛指示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東?!」
倒是那男人先開了口。
祁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嘆了一口氣,打了一聲招呼:「祁驍。」
————
看到有認識的人在,秦雪也懶得再和祁驍糾纏。
費力地甩着祁驍緊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秦雪又狠狠地在他的小腿上踹了兩腳:「祁驍你給我鬆手!毛毛是我兒子,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看到堂兄和別人起爭議,作為堂弟的祁東不好袖手旁觀,牽了秦毛毛的手快步走上去。
秦晚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也趕緊追上去。
祁驍就由着秦雪踢自己,站得穩如泰山:「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得出孩子來?孩子和我有沒有關係,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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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走過來剛叫了一聲,就被秦雪沒好氣地吼了回來:「秦晚你先讓開!沒你什麼事!」
祁東的眉頭一直緊蹙着,出手拉住了祁驍:「祁驍,有什麼事大家找個地方好好說,在大馬路上拉拉扯扯的多難看。你先放手。」
祁驍就是不鬆手,還衝祁東橫眉毛:「你讓這女人消停些我就放手。」
祁驍才說完,秦雪就搶了秦晚手上的包朝着他腦門上就是一下子:「祁驍你松不鬆手?!松不鬆手?!松不鬆手?!」
每問一下,秦雪就拿包再多敲一下。
看到圍觀的人慢慢變多,秦晚趕緊上來拉住了秦雪的手:「姐,毛毛在一旁看着呢,你這樣不好。」
秦晚說完,秦毛毛還十分配合地可憐兮兮地叫一聲秦雪:「麻>
這一聲帶着濃重的哭腔,配上秦毛毛那皺巴巴的小臉,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看到秦毛毛這樣,作為親媽的秦雪一時間也有些心軟。
咬咬下唇,秦雪對祁驍說:「祁驍你放手,我保證不打你。」
祁驍冷笑一聲,鬆開了緊握着秦雪手腕的手:「那也得我給你機會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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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不屑地哼了一聲,後退兩步,轉頭瞟了秦晚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祁東身上。
&男朋友啊?」
秦雪隨口問了一句。
&秦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不……不是啦,是我上司。」
&
秦雪也沒空細想,信了。
那邊祁驍也在和祁東說話:「祁東你先和你這位朋友避嫌一下,我們一家三口自己有話要說。」
秦雪炸毛了:「祁驍你還要不要臉了,誰和你是一家子了?!」
秦雪這一下沒把祁驍震住,倒是把秦毛毛給嚇到了。
躲到祁東的身後,秦毛毛眼淚汪汪地對祁東說:「拔拔,麻麻好兇。」
&不是你爸爸!」
在場的秦晚、秦雪還有祁驍三人異口同聲地對秦毛毛吼到。
秦毛毛的腦袋往衣領子裏縮了縮,一臉委屈地看着祁東。
&們和孩子較個什麼勁?!」祁東毫不猶豫地出來給毛毛出頭,「先把自己的事情理清楚!」
祁驍抱起手,認同地點點頭:「嗯哼。這些口誤以後再慢慢改。阿雪,我們去聊。」
秦雪一臉嫌棄加鄙夷:「嗯哼你的頭!死娘炮!」
祁驍:「…………」
秦晚:「…………」
秦毛毛滿臉天真無邪:「祁東拔拔,什麼是死娘炮?」
祁東思考片刻,指了指祁驍,嚴肅認真地回答:「死娘炮就是像這位大伯一樣噴香水修眉毛還翹蘭花指的男人。」
祁驍怒而糾正祁東:「我不是大伯,我也不翹蘭花指!」
祁東點點頭,對秦毛毛說:「看,他這就是承認了他是死娘炮了。」
祁驍:「…………」
秦晚:「…………」
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