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餘的芝妖也都圍攏上前,古桑女愕然問道:「你們還有事嗎?」那九眼芝妖連比帶劃表示自己的意思,說是要送份大禮給她。
古桑女搖着頭說:「算了算了,我們也是湊巧溜達過來玩,遇到邪惡之物,理所應當剷除,至於方才說要抓你們去給妖獸同伴開葷之類的話,都是開玩笑,大家就別當真了。」
「嘰嘰?!」聞聽此言,旁邊的老猴倒有些不樂意了,因為它還以為自己能分到一點芝液呢。
見到這份情景九眼芝妖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它還在堅持要送些禮物,古桑女便有些急了:「喂喂,我們的同伴還在用靈氣修補蜥蜴蛋的裂痕,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趕緊放行,讓我們回去瞧瞧。」
她這句話甫一出口,眾多芝妖就是一愣,隨後便唧唧大笑了起來,這倒讓古桑女有些莫名奇妙,緊接着,九眼芝妖就對她做出了一番解釋。
……
少時片刻之後,古桑女和獵獬它們朝着樹林外走去,她還看了看手裏拎着那個一個數尺長的竹筒,喃喃自語:「原來芝液還有這種效用,真是意想不到啊。」
「說的是。」旁邊的獵獬微微頜首:「就連我都沒聽說過。」
就在方才,九眼芝妖告訴大家,自己的芝液對於虛弱的妖獸幼崽或者獸蛋都有莫大好處,只要把芝液均勻塗抹在破損蛋殼的表面,就是有多大的裂痕,也能夠使其變得恢復如初,沒有半點瑕疵。
而且最重要的是,蛋殼內沒有孵化的幼獸吸收了芝液營養,出殼後會變得更加強壯,百病不生。
等到古桑女她們回到關橫、卿凰和那顆蜥蜴蛋所在的草窩時,對方剛剛完成輸送靈氣的工作。
「這麼說,芝液倒是倒是些好東西嘍?」關橫呵呵笑道:「這樣好了,我馬上就給蜥蜴蛋塗上一層,雖說吸收靈氣以後,此蛋的裂痕已經消失不見,可是多一重保障,也是好事。」
卿凰也在旁邊點頭道:「嗯,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說做就做,二人和古桑女趕緊把九眼芝妖的芝液塗抹在了蜥蜴蛋表面,果然,在這以後,此蛋上面的光澤都不一樣了。
少時片刻之後,大家急匆匆回到了祝融離宮無鱗角蜥的房間附近,猛然聽見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小黑哭喪着臉跑了出來,嘴裏還嘀咕道:「糟了、糟了,這回可是瞞不住了。」
「喂,你在念叨什麼呢?」古桑女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挽住對方的胳膊,小黑一見大家返回,終於鬆了口氣。
她隨即忙不迭說道:「你們可回來了,角蜥已經醒過來半晌,它反覆清點自己的蛋發現少了一個,正在那裏生悶氣,我好不容易哄得它相信沒事,但……」
關橫趕緊說:「沒關係沒關係,這蛋,已經讓我們找回來了,你瞧。」
說着,他把此蛋抱在自己懷裏,而後又開口道:「現在只能統一大家的說法,就說咱們無意中找到芝液這種好東西,據說對蜥蜴蛋是大補之物,在角蜥睡覺時,拿走一顆塗抹芝液,現在『完好無損』的拿回來了。」
關橫把「完好無損」這四個字說的咬牙切齒,那意思是叮囑眾人可千萬別說走了嘴,大家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只好幫着他圓謊了。
進門之後,被大家腳步聲驚動的無鱗角蜥第一眼就看見自己那顆蛋,高興地叫了一聲,關橫趕緊就把蛋拿過去,放在它身邊,而後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這些話無非是把此蛋拿走一小會,是為了見識見識芝液的效用。
角蜥傻乎乎地聽了半晌,倒是沒有懷疑他說的這些話。
再加上,角蜥感受到這顆蛋表面的光暈以及散發浮現的充盈靈氣,立刻就親昵的蹭了蹭,還帶着幾分感激之色,對關橫連連點頭。
「呼——相信就好、相信就好。」
看到角蜥那天真無邪的眼神,關橫倒覺得自己這張老臉有些發燙了,於是趕緊扭頭對眾女說道:「來來,大家一起幫忙,把芝液塗在角蜥所有的蛋上,這些可都是大補之物,好東西。」
「咳咳。」他又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此外,我還要給這些蛋再輸送一些靈氣,權當是給角蜥壓驚了。」
「哼,這還差不多。」古桑女此時在關橫的耳邊低聲道:「看在你做出補償的份兒上,我就不戳穿你了。」
聞聽此言,關橫也只好報以微笑:「是是,多謝了,古桑妹。」
給蜥蜴蛋塗抹芝液的工作很輕鬆,大家有說有笑的忙碌完以後走出房門,已經是上午巳時前後。
「喂,這麼巧,你們都在這裏。」汪桐和黃藤正好從旁邊經過,後者說道:「雲大姐在大殿那裏找你們有事,趕緊過去吧。」
「雲大姐找我們有事?!」小黑此刻撓着頭,嘴裏嘀咕道:「奇怪,這句話,我好像在早些時候就聽過似的。」
聽他這麼一說,關橫只覺得心裏發毛,他暗想:「是聽過沒錯,早上的時候,我就是讓吞鬼喵用這個藉口把你們引出房間,順便拿走了食盒、蜥蜴蛋,小丫頭,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起來了……唔……呣呣……」
還沒等小黑繼續往下說,卿凰就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看到汪桐瞧着自己有些納悶,卿凰立刻解釋道:「沒事沒事,這丫頭在胡言亂語,只怕是早上起得猛了點,現在還沒睡醒呢。」
「噢,既然是這樣,你們就趕緊去大殿吧。」黃藤說道:「我倆還要去辦事,先走一步了。」說罷,二人就已經揚長而去了,而關橫、卿凰、古桑女和小黑則是急匆匆趕到了大殿。
「雲姐姐,我們來啦——」一進門,小黑就揚聲叫道:「你在哪裏?」雲小飄突然從側面走廊一個房間探出頭來,用食指豎在唇邊低語道:「黑妹,噓……你小點聲。」
「呃,出了什麼事?」圍攏過來的大家都有些好奇,於是雲小飄招手讓他們都走了進來。
這一進門,眾人才看見床榻上趴着一隻僅僅尺余長的小獸,這傢伙腦袋奇大無比,短頸沒脖子,滿頭遍佈凹凸不平的肉疙瘩,十分古怪。
「咦,好有趣的小傢伙,呵呵,肉乎乎的。」古桑女和小黑見到對方微闔二目、似乎是在打盹,難怪雲小飄讓大家小聲點,是怕把小傢伙給吵醒了。
小黑緩步走上前,上下打量對方,越看越喜歡,雖說它這副模樣長得有些古怪,甚至嚇人,不過卻散發着一股祥和氣息,讓小黑忍不住就想親近。
「奇怪,這小東西的外貌,好像有些眼熟。」聽到關橫在自己身邊嘀咕,卿凰美眸流轉,微微頜首道:「我也有同感,就好似……」
陡忽間,二人腦中赫然泛起名字,不約而同低聲道:「三瞳鎮水獸!」
「嘻嘻,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們倒是還記得它呀。」雲小飄在旁邊抿嘴一笑,隨即說:「不錯,這就是鎮水獸的幼崽。」關橫問道:「你是怎麼想到把它弄來的?」
「是這樣,在汪桐這裏住的太久,到處都是那些渾身冒火的靈獸,讓我看着就感到炎熱,於是便想弄個小東西過來陪陪自己。」
雲小飄對大家說:「偏巧汪桐在整理離宮倉庫的時候,又發現了幾個『穿界原火陣』的殘骸,便把它們一一修復了,關橫,你還記得吧?咱們當初就是用這東西來到雲藹峰祝融離宮的。」
關橫點頭說:「是是,我當然記得。」
「離開玄冥離宮時,我發現自己豢養的那群鎮水獸里有個懷了孕的,掐指算算,它的產仔期正好是最近幾天,於是早上我向汪桐借了兩個原火陣,作為往返玄冥離宮的工具,回去了一趟,唉,結果卻……」
言到此處,雲小飄下意識嘆了一口氣,又繼續道:「鎮水獸每次可以產下三到五隻幼崽,我想着抱回來一隻陪着自己無傷大雅,誰料想,這回做了媽媽的母獸只生了兩個孩子,而且,還有個病懨懨的,喏,就是它。」
說着,雲小飄指了指床榻上的鎮水獸幼崽,她說:「我在那邊想盡了方法,也沒找到治癒它的對策,情急之下,只好先帶回這邊了。」
「嗯,這倒也對,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帶着小獸回來,讓我們一起想想辦法也行啊。」關橫抱着肩膀沉聲道:「你覺得這小獸是得了什麼古怪疾病?還是……」
沒等他說完,雲小飄立刻道:「疾病的話,可以排除,我飼養鎮水獸這麼多年,它們會罹患什麼病症,自己一清二楚,現在想來,有可能是先天不足的緣故,就是不知道如何為這孩子補補身子才好。」
「補身子?!」聞聽此言,關橫卿凰和古桑女不約而同喊了起來,他們二人說的是「五行靈氣」,古桑女則是說:「九眼芝妖的芝液!」
緊接着,大家就開始琢磨,這兩種東西混合使用,幫助幼崽恢復意識。「依我看,不如這樣吧。」
雲小飄一咬牙開口道:「這小傢伙已經是奄奄一息,不妨同時給它服用芝液、灌注五行靈氣,也許能一下子把它治好,你們說呢?」
「這個嘛……」對方的話甫一出口,關橫和卿凰便有些猶豫,古桑女卻大大咧咧說:「依我看,沒問題,應該馬上試一試。」
「也罷,那咱們就開始動手。」說到這裏,關橫挽了挽袖子,就要走過去給小獸灌注靈氣。
突然間,門口響起一個聲音:「喂,你們要做什麼?快停下。」
說話之人正是黃藤,只見他急匆匆邁步進門,嘴裏嚷道:「我剛聽到汪桐念叨鎮水獸幼崽的事情,就知道你們幾個想要魯莽行事,還不趕緊住手!」
「住什麼手啊?我都還沒動手呢。」關橫苦笑一聲:「唉,咱們也都是燈下黑了,放着汪兄這麼有學問的人不去打聽,自己瞎起什麼勁?」
「嘿,關橫這話我愛聽。」
黃藤先是笑了一聲,隨即換上嚴肅表情說:「你們知道嗎?鎮水獸不同於一般的靈獸,它們的體質特殊,尤其是幼崽生病,是很容易夭折的,而且隨便灌輸靈氣,對這小傢伙有害無益。」
「那、那為它喝幾口芝液,總沒有關係吧?」聽到古桑女詢問,黃藤對她招了招手:「把芝液拿來,讓我瞧一瞧。」
「嗯。」古桑女將竹筒遞了過去,黃藤仔細檢查以後,微微頜首:「這個不錯,幾乎對所有妖獸都是大補之物,你們從哪裏弄來的?」
大家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又繼續道:「芝液是好東西不假,你們給小獸稍微服用一點,我要瞧瞧它的反應。」
聽到他的吩咐,小黑倒是搶着接過竹筒,在自己的掌心內,雲小飄伸手抱起小獸,突然低呼一聲:「糟了,這孩子的牙關緊要,根本就無法張開嘴,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瞧瞧。」關橫走過去,伸手一摸鎮水獸幼崽的臉頰,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沒辦法強行把嘴掰開,它的上下頜咬得太緊,如果用力的話,臉頰和顱骨都會產生裂痕。」
聞聽此言,小黑和古桑女差點哭了,她們齊聲問:「那該怎麼辦才好?」
「嗯……」關橫稍一沉吟,立刻說道:「關於這種妖獸幼崽出現意外的情況,咱們應該找些有經驗的前輩問一下,你們說是吧?」
「對了。」黃藤倏地一拍巴掌:「卿凰不是有那些神獸朋友嗎?鎮水獸屬於水族靈獸,大家可以去問問白龍或者綠蛟這二位,它們也許知道些端倪。」
這一言如同驚醒夢中人,關橫和卿凰對望一眼,馬上齊聲道:「諸位在此稍候,我們打聽一下,少時便回來。」說罷,他倆快步跑了出去,很快就來到了卿凰的房間,找到了神獸們寄宿的腰帶寶石。
「呃?!你們是問鎮水獸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綠蛟因為睡得正香甜的時候被叫醒,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表兄,你知道嗎?」
「開玩笑,我又不是鎮水獸的『祖獸』,對於它們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白龍之魂晃着睡得懵懵懂懂的腦袋,自顧自說道:「你倆去找祖獸問問吧,對方肯定清楚。」
說罷,它倆就要縮回寶石內睡覺,見到對方吊兒郎當的樣子,關橫氣得七竅生煙,伸手一拍桌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