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有花,花開七色,其名升仙。
天地間,每一朵彼岸花,都是強者的生命為養分,鮮血澆灌,凝聚無數神念而生,從,直至。
孟浩,中了三色彼岸花,他看着眼前的這多四色花朵,發自心底的複雜,使得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這多花,當年與自己一樣,都是一個修士。
幾乎在孟浩看到這多四色彼岸花的同時,他的天靈中散出了三色霧氣,凝聚在他的頭頂,化作了一朵三色彼岸花,此花很美,搖曳而動,三朵花瓣形成的似哭非哭的鬼臉,仿佛在回憶自己的一生,那可哭,但卻不願哭的人生。
漸漸的,孟浩前方的四色彼岸花,也微微搖曳,朦朧間,孟浩依稀似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這男子默默的站在花朵上,身影模糊,也在看着孟浩。
二人隔着歲月,以彼岸相望,許久,許久,那白衣男子似輕嘆一聲,右手抬起一揮間,立刻在其旁,沙土上出現了一道光門。
既是同命之人,又何必相互為難,此門,通往外界,踏過此門,便踏過了第四陣。
在這光芒出現的一瞬,那白衣男子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了似哭非哭的彼岸花,在那裏輕輕的搖擺。
孟浩沉默,許久他抱拳,深深一拜,抬頭時,他帶着內心複雜的情緒,走入光門的一瞬,世界支離破碎,當一切清晰時,他出現在了平台上,濃郁的天地靈氣,在這一剎那,直奔他而來,將孟浩與獒犬,籠罩在內。
在的前方,只有處於第五陣的李道一,而在孟浩的身後,所有人,都被困在第四陣,不到十天,走出第四陣,這是古往今來,血仙傳承數次開啟至今,從未出現過的事情,可以說,孟浩是數萬年來,以最快的速度,闖過這第四陣的第一人!
外界的南域,已在這一瞬,因孟浩的出現,掀起了一場從這血仙傳承開始,從未有過的嗡鳴,近萬人的目光通過血幕,全部都凝聚在了孟浩那模糊的身影上,他們的神色帶着震驚,更有不可思議。
「七天,此人只用了七天就闖過了第四陣,他是如何做到的,這是從未在血仙傳承的歷史上,出現過的事情!」
「憑藉這第四陣,他已經完全超越了其他幾人,如今在他前方的,只有那李家的李道一!若他能在第五陣如此,那麼我斷定此人哪怕無法最終獲得血仙傳承,但也足以名動南域。」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絕對不信他沒有來歷……莫非……莫非是青羅宗,此番七處血仙傳承之地早已傳開,不見青羅宗到來!」
譁然之聲不斷的傳出時,宋老怪那裏也凝望此刻孟浩打坐的身影,不但是他,紫運宗的吳丁秋,金寒宗的趙山凌,還有那一劍宗的周言云以及陳凡等人,也都紛紛關注孟浩那裏。
可他們顯然無法看出,這個身影,曾經於他們的目中,存在過。
王騰飛的雙手已經死死的握住,他看了一眼孟浩那裏,自然無法認出,更多的卻是關注其兄王厲海。
再就是李家,那兩位元嬰老者,此刻眉頭微微皺起,他們在孟浩那裏,感受到了一絲此番傳承的威脅。
在這外界因孟浩七天闖過第四陣而轟動之時,孟浩那裏盤膝打坐,快速的吸收,隨着吸收這四周磅礴的天地靈氣,他的第二座道台,輪廓越來越清晰,他的獒犬那裏,更是如此,全身龐大到了一人大小,站在孟浩身邊時,高度堪比盤膝的孟浩,讓人望之就會心驚不已。
完全拖地的血色長毛,甚至連其面部都蓋住了不少,可在那毛髮間隙內露出的血色雙眼,卻是帶着冷靜中透出嗜血的寒芒,爪子的指甲,更是如同飛劍般鋒利,抓着大地,仿佛可以撼動蒼穹,尤其是那開口時先露出的鋒利牙齒,充滿了仿佛要撕開一切生命的猙獰。
這一次打坐,直至過去了八天時,孟浩身後的第四陣,波紋迴蕩,王厲海邁步走出,他在走出的一瞬,看到了孟浩,頓時一愣,他本以為自己是除了李道一外,第一個走出第四陣之人,且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也的的確確足以引起轟動,只是……如今這轟動,已經被孟浩那裏完全壓蓋住。
王厲海深深的看了孟浩一眼,盤膝坐在了一旁,又過去了三天,李佳走出,她腳步蹣跚,走出後嘴角溢出鮮血,立刻盤膝坐下吐納。
孟浩睜開了眼,此地天地靈氣如今分散開來,他略一沉吟,自身的第二座道台輪廓已完全成形,若保持之前的靈氣濃郁,再有半個月的時間,他有把握凝聚第二座道台。
可如今此地靈氣被分散,則時間一下子就緩慢下來。
「完美築基……」孟浩此刻對於完美築基,已極為渴望。
突然的,孟浩身旁的獒犬,猛地抬頭,向着天空發出了一聲驚天低吼,立刻引起了孟浩以及其他人的注意。
只見那獒犬的氣息在這一刻越來越強,身子已然龐大到了足有一丈大小,這樣的身軀,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威懾,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這獒犬的四肢,竟長出了一根根鋒利的紅色骨刺,甚至其牙齒竟有那麼兩截,居然延伸出來,使得它哪怕是沒有睜開口,可依舊讓人望之心促。
轟的一聲,其修為更是在這一剎那爆發開來,那不是築基修為,那是……結丹的氣息!
這一刻,外界再次轟動起來。
「結丹!!此人的血神,是如今第二個踏入結丹之靈!」
「看來此番能與李道一爭奪的,唯有此人,他是誰……」
孟浩望着面前樣子可怕,氣息驚人的獒犬,內心暗嘆可惜,此狗只能存在於這裏,無法帶出,否則的話,以這段日子他與此狗之間培養出來的一起成長的友情,有此狗在,孟浩於修真界也會順利不少。
「它的成長還遠遠沒到盡頭……能將其帶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獲得這份血仙傳承!」孟浩雙眼驀然一閃,右手抬起撫摸着身邊獒犬的背部,這獒犬儘管對外兇殘,可在孟浩這裏,則是極為乖巧,甚至在孟浩的撫摸中,依舊如小時候一樣,發出很舒服的輕微之聲,趴下來,儘管它的舌頭已如孟浩手掌大小,可依舊還是如小時候般,舔着孟浩的手,露出討好之意。
仿佛,它可以對這世界一切存在兇殘,可唯獨孟浩這裏,它會一如既往,無論發生什麼變化,都如小時候般,去舔着他的手,在孟浩的撫摸下,會很安靜。
「血仙傳承我可以不在意,但這血獒,我要去努力將其帶出這裏……」孟浩抬起頭,雙眼露出一抹執着之芒,身子緩緩站起,此地靈氣已稀薄,繼續逗留下去浪費時間,孟浩這一次進來,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如今已過去大半個月,他身子向前一步邁去,獒犬隨着飛起,一人一狗,在外界萬人矚目之下,飛向第五陣。
第五陣,如今這一次的傳承里,唯有李道一踏入的陣法中,孟浩在進入其內的一瞬,他立刻就聽到了那滄桑的聲音。
「此陣為無,此無通盡,稱之無盡。一道血符,以封萬靈,明悟可破,若最終獲取傳承可保留,若最終失敗,此封抹去。
因此陣艱難,故血神可選擇離去,但傳承者死戰不可走。」
隨着滄桑聲音的迴蕩,孟浩的眼前,出現了一片世界,準確的說,這是一座山,此山之頂,豎着一座巨大的石碑,在那石碑旁,剛有一扇光門,此門,唯血神可入。
在這石碑上,刻着一個血色的符文,此符文一閃一閃,仿佛蘊含了某種大道,需人去明悟其意。
孟浩出現時,就是在這山頂石碑下,獒犬在其旁,警惕的看着四周。
孟浩目露沉思,看着那石碑中的符文,可正看着看着,他忽然面色驀然一變,這種變化,是他在踏入血仙傳承後,從未有過,使得孟浩毫不遲疑的一拍儲物袋,頓時一塊春秋木飛出,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可任憑他如何去吸收這春秋木之力,居然都沒有絲毫作用,仿佛這春秋木在這第五陣內,如同是被隔絕一般,使得孟浩面色再變。
但還沒等孟浩又做出什麼舉動,他身子猛地顫抖,一口鮮血噴出,那鮮血的顏色是黑色,在半空時竟化作了三色彼岸花,那似哭非哭的花瓣形成的面孔,在看着孟浩。
孟浩面色蒼白,他的雙眼內在這一刻,竟同時出現了那三色花瓣的面孔,身子越加的顫抖,陣陣劇痛讓孟浩幾乎要昏迷過去,他身子直接倒在一旁,這是他體內的毒,在這一刻,發作了。
「我明明在火山口內大半個月前已壓制了一次……」孟浩死死的睜着眼,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昏迷,在這第五陣內,一旦昏迷,則九死無生。
此毒的發作與這第五陣沒有關聯,而是因那第四陣,孟浩看到了四色彼岸花,體內之毒受到了牽引,故而才會提前發作。
這一刻的孟浩,全身汗水瞬間彌出,那種難以形容的劇痛如潮水將他淹沒,使得他仿佛在這一瞬,成為了凡人,面孔扭曲,但他死死的咬着牙。
一旁的獒犬顯然不知孟浩這裏發生了何事,此刻看着孟浩,發出焦急之聲,可就在這時,突然的,陣陣嘶吼從這山下轟轟傳來。
緊接着,在這山下,出現了一大片身影,這些身影全部都是人形,一個個衣衫襤褸,如同野人,身子高大,他們的雙眼露出兇殘之意,一個個展開全速,從山下直奔山上而來。
他們速度之快,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從山下急速而來,孟浩此刻面色蒼白,身子顫抖,這一次的毒發比以往要強烈太多,他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四周在這一瞬,出現了大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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