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鄉醫 第一百一十二章,兄弟夜話

    當李齊回到西順街六號時，已經是晚飯時間。一家正在吃得不亦樂乎！

    「伢仔！身體沒事吧！來吃飯！我這兩天都沒見到人！『母親那怕每天聽了大哥的實況轉播，還是有些兒不放心！兒子是母親永遠的牽掛！而我們又為母親做了些什麼呢？

    『媽！我很好！這兩天算是住院吧！療養下，近段日子沒休息好！」李齊抓碗就開始飯，這傢伙連手都不洗！抬頭又對媽說:」為老家修路建校的事知道吧！有什麼建議或說法麼？」

    「這是好事！你哥都跟我說了！我沒什麼意見！這個家你和大哥做主！媽老了，最多能幫你們做幾鞋！『母親喜笑顏開，又不無傷感的說。老人家求什麼？不外就是求子女出息！自個兒卻很少考慮！

    「嗯！媽做的鞋最好，溫暖又好走路，走得穩走得堂堂正正！謝謝你，媽！」李齊兩兄弟都喜歡穿母親做的鞋子，不論是綿鞋，布鞋，還是拖鞋！穿買的鞋子的次數和天數屈指可數！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別人最多一世難改，而李齊是兩世都不改！愛呀！這又有什麼法子！

    」吃完飯，來下我書房！媽！我吃好了，上樓看書去了！『大哥對李齊說，又跟母親告知了一聲！

    大哥這點一直保持得很好！無論出門或回家都會告知母親！為的免得母親掛念！可是母親知道去向也會掛念！直到兒子回到身邊，在眼前才會放心。

    嗯！李齊表示知道了！就不和道有什麼事！該不會舊事重提吧？讓我負責手術室？不會這麼慘吧！？

    「來！吃塊臘肉！這可是你爸帶過來的家作貨！很香的！唉！老頭子這下又一個人守老家了！」母親挾了塊手掌大的五花臘肉放在李齊碗裏！又記掛着父親了！不難從她語氣中聽出淡淡的憂傷！

    」嗯！好吃！特香！父親那邊不是有姐照看麼！父親是個閒不住的人！何況造福鄉里，他不親自上陣怎麼會放心呢！生命在於運動！這不挺好麼！」李齊大口咬着臘肉，好香！就是咸了點！

    應該說所有家鄉的臘菜都有這個缺點！不過不咸又好留，還怕壞掉！嗯，這個有點矛盾了！世上任何人特都不可能完美！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它更好點！

    「好！都好！我知道！不過呢，還是有點牽掛和擔心！你父親辛苦了一輩子，真該歇歇了！」母親一輩子都在操勞，都在牽掛！這也是母親偉大之處，天下母親都一樣吧！

    李齊對此無言以對，若非自己要修路建校的話，父親今年就會過縣城來。就可以陪陪母親，也可以好好休息！可是也就休息一年多，二年還不到的樣子就魂歸天國！

    這本是正常歷史走向！李齊又不能明說！只好看父親不過來是否可以改變命途麼？不然，自己該不安了！

    「媽！我吃飽了！我會常回老家去看父親的！我去大哥書房了！」李齊吃了個大飽！誰叫他兩天都沒吃飽了！跟母親說聲上樓去了。

    大哥住三樓，就大哥大嫂二個人。

    除了臥室就是書房。書房是一個大套間，有十幾書架書，絕大部分是開書店留下來的！小部分是大哥經年來不斷買的！

    書籍分成了幾大類，有小說類，包括言情，武俠，玄幻，傳記等，有散文類，包括中外名家，各個時代的等。

    有醫學類，包括好幾版教材，各科都有，有中有西，有偏方有祖傳方等。有書法類，有詩詞類，還有一部分雜書！可以說包羅萬象，都有涉及！

    還有一張專門寫字的桌子，上面有筆墨紙硯！大哥常在這桌子寫行書和楷書，寫得最多的是小楷！大哥說可以平心靜氣！大哥的行書習《蘭亭序》，楷書就有點雜，米，孟，顏，趙，柳等都習過！

    時至今日李齊看不出大哥的字是什麼體！該稱之為李體了吧！

    旁邊另外有張桌子，這桌上東西有點多，但不雜亂！有台式電腦，大哥除了寫東西就是用來聽歌！聽什麼歌不知道，反正聲音放得很小！大哥說這樣歌聲若隱若無才有味！也不知道什麼味？

    大哥寫東西就真有點雜。主要是詩，詞，散文！其次是對聯或小說！還有些不好分類的文章！作為縣詩詞文學社社長應該都會點吧！大哥最好的還是詩，古體或現代詩都有！

    李齊也嘗試寫過，但是沒有詩意！有絲直白和生硬或不知所謂！

    李齊自己常想，自己有點像大哥的翻版！一個大號一個小號！都是一個爹媽所生，都行醫，都舞文弄墨，都五音不全，都還一個姓！呵呵呵！純粹個小笑話！

    不過俗話說，人要好伴樹要林，這是很有道理的！物以類聚，環境可以影響一個人，好或壞，成或敗！

    當李齊進來時，大哥正聽着若有若無的《高山流水》，練着《魏碑》！李齊自己習的是趙體，不過寫得不怎麼好，常常挨大哥的批！說自己沒悟性又不勤快！對於習毛筆字還直欠點天份！其實李齊還真沒什麼方面有天賦！中人之資罷了！

    倘若不是穿越，一生也就忙碌於芸芸眾生之中，死活都少人關注！

    「上來了，坐！我寫完幾個字再聊！茶，自己泡！」大哥頭也沒回，還在全神貫注寫毛筆字！嗯！一筆一划，舉重若輕！

    李齊也沒回話，自個兒坐在另外一張桌子前，拿起桌子上一本《國學經典》看了起來！這書年度跨越有點大，包括中華上下五千年，從制度講到禮儀，從史實說到具體故事！

    這本書李齊看了很多次，也很久，都還沒看完。因為這本書不比看網文，可以一目十行！除了逐字逐句讀，還得理解，消化和記憶！這裏面的知識很好，很有用！不光可以明心見志，還可以正人正行，更可以作為家學留傳！這書應該是中華民族傳承的載體！

    「身體沒問題了吧？以前你跟我做這麼多手術也沒出現這種情形！有什麼特殊原因麼？」大哥放下毛筆，饒有興趣地問。

    「呃！身體沒問題了！可能自己主刀壓力過大了點！以後會正常吧！當時完成手術後，有如繃緊的弦突然放鬆了，我自己都不自覺的就昏過去了！醒來有如被鬼打了一頓似的！」李齊知道別人不懷疑什麼，大哥絕對會有疑惑！

    這該說大哥高還是厲害呢！李齊肯定不會實話實說，也不好實話實說，說了也得有人信！

    「真的？僅僅是由於壓力！？張教授都跟我說，後生可畏！對我他都沒這麼誇過！不管是探查還是手法，我可沒教你！千萬別說自創什麼！」大哥露出了別有意味的笑容！

    李齊現在覺得有如直面一隻老狐狸！嗯！就這麼個感覺！

    「嗯！大哥！不知道我說頓悟了你信麼？其實說頓悟也不準確，應該說直覺！也不完全對，就是比平常，或者說比以前多了種感覺！這個病應該是這樣的，又應該這樣做才好！對！差不多就是這麼個味道！」李齊只隱瞞了那副立體生動的圖畫，其餘的都是自己做手術時真實感覺！

    至於那個空間就更不會說了，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要怎麼說？

    大哥明顯一窒！肯定想不到弟弟給這麼說法！頓悟？在生活中確實有這種情形發生！有人突然開竅了，不會的會了！做不好的做得好了！引起的原因不盡相同，可能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也可能沒實質的，就那麼意識到了！

    嗯！這個有點神奇！李齊這樣歸功於穿越和那個所謂的傳承！這個因素確實有點玄乎！

    大哥沉吟了很久都沒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開始沉思！看來大哥還有疑惑，又是什麼呢？李齊不禁有點忐忑！

    「一朝頓悟！？這個解釋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有如親眼看見，透視眼一樣的功能，光憑感覺夠麼！？還有手術時動作到位得有如計算機一般準確！」大哥很久之後才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說。

    啊！大哥剛才應該在回憶二次手術情景，讓其情景再現，從頭搋了一遍！找出了難以理解和不合理的地方！厲害！李齊在心中點了個贊！

    李齊聽了大哥的分析，有點兒愣住了！點讚是點讚，可怎麼回答才好呢？實話實說？李齊很快把這個念趕開，說了信不信事小，怎麼說都是個麻煩事！一時之間李齊自個兒也開始沉吟不語！

    」不管怎麼說，這兩次手術你都幫了我的大忙！不然真下不台！這點我心裏很清楚，也非常感謝！不過也是你應該做的！醫院是我的也是你的！

    至於你的變化，或者說進步，又或是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問了！權當你一朝頓悟吧！你只要記住一點，我是你大哥！」大哥看見李齊陷入沉思就又接着說。

    」我知道！我很好！沒有什麼！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會對你說的！你是我的大樹！這點我明白！『李齊還沒想到該如何回答，大哥卻已經跳過此節！李齊有種鬆開口氣的感覺！

    在大哥面前，讓李齊有種透明人的感覺！大哥的雙眼似乎能看透一切！何況圓一個謊要編織無數個謊言！言多必失！再說下去會讓人啞口無言，鴉雀無聲！

    「老家的事你準備怎麼弄？可別好心最後辦成壞事！把事情搞得亂鬨鬨！有些事不是有錢就成！」大哥點點頭，又提起老家修路建校之事。

    」修路不急，先建學校！過幾天我派幾個人過去幫父親，主要管理和協調！至於工程就投標，讓專業人士去弄！父親他們只管錢和帳目及驗收！村委和學校領導只是從旁脅助！多花點錢都無所謂，就是要保證質量！具體操作和安排到時再合計！」李齊把心中設想講了一遍。

    「可以！派什麼人我不管，不過要正直可靠！地基應該弄好了，父親辦事很利索！到時你帶人過去把事情安排妥當，記得不要急！急事慢從容！

    就是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至於b超室我會請個b超醫師！手術室也不要你負責了！不過你要有隨時上台的準備和覺悟！」大哥還是有點擔心，不忘交待要從容不迫！在工作上也作出了退步！把李齊放在替補席上！

    」好的！今年招聘要加大力度！最好把科主任都換調！這個什麼玩意兒？典型的眼高手低，妒賢嫉能，花花腸子倒不少！兩老表一個德性！」李齊想起彭生林那副嘴臉和語氣就有點噁心嘔吐！跟他老表譚姓股東一樣討厭！

    」他啊！有點小問題，卻沒有大過！他是有監視監督的任務而來的！人心難測啊！小肚雞腸！我會考慮獨資，但是急不得，不然別人會坐地起價！到時候得不償失就沒意思了！『大哥有意味難言地說。

    當時資金不足，沒辦法才合股！有俗話說，做賊都不要合夥，很危險的！有好多朋友合夥後變成了陌生人或仇人，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你心中有數就行！反正資金不是問題！不開心大不了不玩了！另起爐灶也未嘗不可！今年我事情可能有點多，又怕股東說閒話！乾脆我不上班，要幫忙也當成私人行為好了！」李齊有點氣憤說！

    自己可是明知道醫院股東們遲早矛盾暴發！最後弄得大哥心灰意冷！承包給了閩南人，違背了他自己的初衷！

    知道這醫院花費了大哥大量的心血精力！也就不難理解那譚股東的可惡了！這是以後歷史中證明的，現在大哥自然不知道。

    「你就是這點不好！太輕易放棄了！輕言放棄可不是好習慣！不努力到最後一刻怎能甘心！人心人性是難測度！為了自己的夢想和理想受點委屈和責難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樣另起爐灶和不上班的話不要說了！你有事支會我一聲，我自會安排！」大哥有點肅然地說！

    在他心中那個改變醫療現狀的宏願超過了自身得失！李齊不知該佩服還是該勸說。為什麼一定要弄得自己心灰意冷才放手？好多事不是憑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好！好多現象不是個人之力能改變！

    當然，沒大哥這些熱血的有志之士，事情會更糟！

    應該說大哥為人處事已經上了一定的境界！他活着不是僅僅為了小家，已經上升到了俠之大者的境界，為國為民！可惜舞台太小！可惜人心不齊不古不化！

    「好！聽你的！『李齊不再糾結，準備暗地裏幫大哥一把！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也算向造福全人類靠近吧！治病救人，解除解輕痛苦！讓所有人都病得起！呃！這個說不妥！應該說看得起病！

    李齊在這一刻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升華！小我和大我有本質區別！這刻身後腦後應該萬丈霞光！

    醫患關係緊張，看病難，費用高！越到後來越嚴重！一度差點成了對立態式！這是悲哀，更是悲劇！卻又是現實！

    加快醫療改革勢在必行！可是目前李齊還沒什麼好辦法和想法！明明知道未來十年趨勢也不能改變什麼！方方面面牽涉大多大廣大雜！說句不客氣話，現在李齊提個什麼建議，鬼會理你！別人會認為你有病！得治！

    李齊也只能只好從身邊做起，慢慢改變！太多事情，太多時候，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嗯！很晚了！去休息吧！哦！還有碼字注意點，寫小說是很重要！但是別弄壞了眼睛和身體！得有個度！『大哥下了逐客令！但滿滿的關懷之情讓李齊很感動！

    不論前世今生大哥都沒得說，長兄如父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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