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階梯 第833章 最高一層

    進入集中營，說是去洗澡，結果打開的是毒氣。。。這次說不定去吃飯，結果被送到槍口前。1組的人聽後，走路的腳步都猶豫了。

    但沒有送他們去槍口，雖然進入後，裏面都是正規軍，但他們一個個並沒有全副武裝。有些正在自助餐點前，拿着吃的；有些則已經坐下開始吃了。

    看到十個人過來，都有若有無地望過去看看；而有些則直接盯着輕聲議論。

    這些正規軍應該和他們一樣，殺死過手無寸鐵的人、甚至是。。。對於他們，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而在1組人的姿態上面看到更多的是畏懼和鄙視。

    這組人的心態還算是正常，沒有得意洋洋。如果那殺人都能當做炫耀的資本，那麼這種簡直就是沒救了，可以直接去冥界。

    程千尋和隊友去拿了點東西，隨後端着到一個六人的位置上。

    漢克又一次的從其他位置上過來了，坐在了他們的空位上：「恭喜你們。」

    「恭喜什麼，還不知道結果。」戈登道。

    「能坐在這裏就代表着過關了，歡迎成為正規軍的一員。前天我沒當班，聽說了你們的事，現在我們那裏都在議論。」漢克撇了撇嘴，在吃飯的正規軍中，果然目光投向的地方最多的就是這裏。又對着程千尋：「看來某些人不是表現得那樣沒有本事。」

    這話也不知道凶吉，程千尋只管吃，只要不再測試就行。難道她也是三天通過了測試，就她這種成績？

    魯道夫問道：「今天沒有看到其他測試者。」

    「已經淘汰了，昨天就退到了下一層進行普通職業軍測試。」漢克已經吃完了，也沒將餐盤帶過來，他以很輕鬆的姿態靠在椅背上：「如果實力永遠達不到正規軍，不用最後一項就可以走了，能留在這裏的都是最強的。」

    程千尋想證實一件事：「如果測試者最後一關過不了的話，會怎麼樣？」

    漢克左右看了看。長官雖然不在這裏，但他說話還是猶豫着：「嗯，我不知道，我是過關了。」

    越是這樣越證明。過不了的話，真會開槍。能在這裏的人，不但是最強的，也是過了最後一關的，而沒過關的。大約都因為「意外」死了吧。

    漢克也是為了和他們關係好點，從一開始交手，就判斷早晚他們也是正規軍的一員：「馬上就會分組了，希望你們會分到我這組來，可以一起當班。」

    所謂的當班可能也會出去殺人、執行危險任務，那麼隊友越是強，活着回來的可能性也越大。

    長官帶着助手來了，他總是一副挺拔如松的樣子，帽檐壓得低低的、頭抬起、好似眼睛從帽檐下俯視。一身黑色的制服，雖然是軍官。但總喜歡穿着束着皮帶的訓練服，遠遠看去就象根挺拔的電線杆。

    他依舊那種不溫不火還帶着輕描淡寫的口吻宣佈：「大家歡迎新員，這十個人今後將成為正規軍的一員。現在劃分吧！」

    助手拿着電腦開始從1組開始報名和報出歸哪個組，正規軍人其實並不多，總共三十多人，分五個組。一組的五個人，正好每個組都分入一個。

    隨後助手將電腦放下：「2組歸將軍直接管轄。」

    這下在場的正規軍們瞪起了眼珠子，長官雙手背後悠悠地道：「對於新員，我的任務已經挖成，今天開始上崗。用完早餐就在這裏等着。會有人告訴你們工作安排的。希望你們都能繼續好好干，因為新的測試者不久之後又要來了。祝各位胃口好！」說完他轉身，邁着大步走了。

    給人的感覺，就象二戰時期的納粹黨衛軍。理智、忠誠、驕傲、同樣的也是戰爭機器。

    「直接管轄。」漢克瞪着個眼，隨即笑着搖頭：「你們真厲害，看來不久後我見到你們也要叫長官了。」

    「不死就行。」程千尋自嘲地一句。這至少也是個好消息，能爬得越高，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在將軍的身邊，一般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最大的危險份子。到時一知道哪個瘋子想毀滅人類。儘管去宰了完成任務，而且是執行命令，可以得到最好的裝備和支持。

    五人在餐廳里等着，接受着其他1組人的羨慕目光。被將軍直接管轄就能平步青雲還是怎麼樣，或許就是變相的黨衛軍？

    一些人吃完後走了，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時，一個身穿軍官制服的人、帶着幾個正規軍走了進來：「你們五個！」

    一看五個帶來的正規軍中，裏面居然還有漢克，怪不得他吃完就走，原來去幹這個去，漢克還偷偷對着他們眨巴了一下眼睛。

    程千尋他們站了起來，軍官緩緩道：「歡迎你們成為我們的一員，這些老員會帶你們去挑選住宿的地方。你們覺得合適的人，要過了試用期後，才能帶來一起住。其他事宜，老員都會告訴你們的。」

    手指又點了下：「你叫程對嗎？」

    她應了一聲：「是的，長官。」

    軍官轉過身往外走：「跟我走。」

    沒有點其他的人，叫她去就去唄，她左右看了看隊友後，跟了過去。

    上了電梯，軍官一路上沒有說任何話。她也沒問，因為要問的問題太多，根本就不知道該問什麼。也許應該問一下，帶她去哪裏。其實不問也行，到時就知道了。

    路上碰到了幾個正規軍、軍官、還有工作人員，他們都用疑惑、好奇的目光打量過來。不是因為正規軍里多了一個女人，在正規軍中女人一個都沒有，女人再強悍、體力、耐力上還是吃虧，哪怕在其他地方是佼佼者，能打敗男人，可在這裏和精英中的精英一比較，還是有差距的。

    他們都看過來的目光來判斷，象是有一隻渡渡鳥混進了仙鶴群。渡渡鳥蠢呆傻，卻是滅絕的鳥類，象她這種成績都是虛假幫忙的。哪怕前天最後一關成績斐然，也不足以能到達高層，正規軍沒那麼容易混入的，更何況是將軍直接管轄。

    走到底。又上了電梯，等電梯停下後，她明白了這個房間不簡單。

    這個世界的大樓是摩天樓狀，目測底層可以達到范徑一公里的寬度，高大約三百至四百層。底部寬，越到上面越窄，呈煙囪狀或者金字塔狀。底層的五層之下往往是開設工廠和居住，而越是上面，越是住的人少。到了金字塔頂部是，往往只有幾間房間了，那麼住在這幢大樓最頂端的也應該是地位最高的人。

    這個房間也是如此，電梯直達，能看到的是辦公區域，大約五十平米的地方。全套黑色的辦公桌、辦公椅，旁邊黑色的柜子、黑色的沙發。。。全部都是黑色的，很凝重。

    「在這裏等着。」軍官將她留在了裏面走了。

    也沒叫她坐，什麼都沒說，前面是落地玻璃窗。她走了過去，當站在窗口前，頓時愣住了。。。一直沒仔仔細細看到這個世界的全貌，因為前後左右都是摩天大樓，擋住了視線。

    在飛行器里，幾個轉圈就把她轉得找不到方向。只管努力往嘔吐袋裏吐，哪裏還有心思往外看。

    這裏處於高樓的頂端，比旁邊的高樓還高上一段，往外看去。如果沒有遮擋，幾乎能看得到地平線。當然是看不到地平線的，因為在遠處，有着泛綠的遺棄城市。

    曾經的繁華已消失，只剩下滿是藤蔓植物的殘垣斷壁。還有一些黑點在那裏的天空上方飛翔，應該是鳥類。那裏已經被遺棄。成為了人類遺蹟，任憑自然的力量慢慢、不可逆轉的吞噬。

    她的手扶在了玻璃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外面的陽光經過反光玻璃少量的照射進來，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在看風景？」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一個高大異常的身影站在後面門口處，可以說是相當近了。她立即微微點頭打招呼：「將軍。」

    是他，就是那個在底層見到的人。因為實在太特別了，只要見過他一次，就永遠不會忘記，哪怕象她這樣的臉盲。

    將軍慢慢地走了過來，因為人高，哪怕緩慢地跨步也一步頂的上她二步了。

    沒有象在底層那樣，全副武裝，弄得象防暴隊員一樣，而是一身黑色的軍官辦公用制服。黑色的高翅大檐帽、胸口那密密麻麻的小格子比審訊問話的軍官還要多上至少二行，肩膀上的星星倒是一顆，細細看來，和其他的軍官都不一樣。走過來時的氣勢，就象是一輛坦克車無聲地碾軋過來，讓人想逃避。可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逃走，躲在一邊膽怯地偷看吧？

    靠近了，陽光也照在了他戴着軍帽的臉上。帥氣的臉似曾相識，年齡應該不到四十，身材保養得相當不錯。如果一個男人保養得好，那麼三四十歲時的殺傷力比起毛頭小子不是一個等級的。後者最多讓人眼前一亮，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覺得乏味；而前者就象是陳年的美酒，越來越讓人沉醉。

    看着對方幽深的深藍色眼睛，她一時愣住了，仿佛時間停滯，而對方也用深邃的目光低頭打量着她。

    半響她才緩緩道：「我不知道您來了。」

    「因為你太專注了，這裏風景怎麼樣？」說話時，將軍有着政客一般的不動聲色、好似溫和卻不怒而威。

    「很好。」她轉過頭，遙看着遠處被荒廢的城市：「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世界。」

    將軍嘴角微微揚起：「什麼樣的世界？」

    車水馬龍、人口密集。。。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回應道：「我一直在底層，如同井底之蛙，看到的就是井口這塊天空。」

    將軍也望向了遠處：「人口增加，導致環境氣候惡劣，不少沿海城市已經被淹沒。有些國家人口更加密集，達到難以想像的地步。而我們的國家。。。爆發了瘟疫。」

    「瘟疫？」她一愣。

    將軍繼續道：「死亡率極高的病毒；對於死亡的懼怕，某些人利用一種新型的藥物來暫時麻痹自己，服用後雖然能無痛無癢、不再感覺到任何痛苦；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後，人大腦萎縮、甚至死亡，只有小腦還活着，變成了類似喪屍般的行屍走肉。所以前人在這裏建造了新的城市，將所有危險都擋在了外面。」

    細細一看，好似在外圍真的有高牆一般的建築。她喃喃道：「那麼那些人也一定全死了吧。」

    「可能，去年剛進行過一次偵查，配有熱感攝像機的無人飛機、自動機械人，用了已有的任何手段。安裝的攝像也顯示，已無任何活人生命跡象。」將軍平靜地道：「好消息是喪屍也全爛光了。」

    喪屍會慢慢腐爛，一直要腐爛到身體爛光、小腦無任何營養補充後也死亡為止。尚且不知道小腦是通過何種方式得到生存的營養，但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快則半年，長則二年時間，喪屍才能達到真正的「死亡」。曾經見到過，爛得只剩下半截身體，可依舊利用韌帶筋骨還能用的雙臂，在地上爬着去追趕「鮮肉」的喪屍。

    可以想像當時的世界會是多麼的黑暗可怕，而這裏成了躲避災難的伊甸園。

    要看着遠處的殘垣斷壁，很多高樓都剩下了一個空殼子而已，大約再過個幾十年、十幾年，就會倒塌。

    她微微嘆出一口氣：「輝煌和衰敗交錯罔替，人類至少沒象恐龍一般滅絕。」

    將軍鼻翼中噴出一道熱氣來，好似在笑：「底層的人說話都那麼有深度和水平？你和你的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知道再裝也裝不到哪裏去，如果只是混日子，繼續裝傻就是。可任務設定，逼着他們不得不展現自己，努力地往上爬。她轉過身，看着對方回答。這樣的話，對方可以知道她沒有說謊。

    果然將軍也用他那深不見底的深藍色眼睛看着她，那眼睛很漂亮，卻也如此的熟悉。人都是不一樣的，但有時卻有某部分很相似。比如她自己的目光、還有隊友的目光，不經意時越來越接近魯道夫了。

    她看着將軍回答道：「忘了，或者說故意忘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更好的活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