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階梯 第417章 臨走清理
程千尋心一下跳快了，儘量平靜地問：「還有多少時間？」
尤利安如實回答了：「只有幾秒鐘，但是和其他以前的樣本不同，它是直線性下降。就是說，幾天後就會出現身體衰敗，而且是很快的死亡。可能死的時候會老得慘不忍睹，也可能外表還是依舊，可身體內部器官老化、衰退。」
怎麼會這樣？程千尋氣憤地道：「根本沒有提醒我們時間。」
「什麼都有可能。」尤利安擁有了斯內德的記憶，兩者結合後，他給出了又一種可能性：「也許他們能夠隔着空間就控制我們的壽命；也有可能當死了一個隊友，倖存者的壽命又可以延長。哪怕沒有設定我們壽命，這次我們已經算是消耗的時間夠長的，不錯了。」
遊戲規則都是由強者制定的，程千尋微微嘆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尤利安眉頭鬆開了，笑着道：「儘快就是了，無論那個傢伙試驗的結果怎麼樣，我都打算跟着你走。」
程千尋很感動，也不解：「其實你留在這裏會更好，這裏有你的一切，你已經成神了。」
「成神有什麼用，那只是愚弄世人。我很想和那些冥界的撒旦聊聊，更想和冥王見面。他們到底掌握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科技，身為科學家，去追求未知世界才是責任。我在這裏的能做的全都做了，以後除了坐享其成，象個神一般的被人崇拜，沒有任何作用了。」尤利安靠在沙發上，說出了讓程千尋有點費解的話。
「舒服自在有什麼不好嗎？」她還是覺得尤利安留在這裏最好。
尤利安摟着她的手臂緊了許多：「確實留下能繼續享受，可這裏沒有你。如果沒有了你，再多的美女也會玩厭煩的。我活得很久了，哪怕現在死也活夠了。我知道我將來會成為什麼樣子，不甘心死亡，不斷地替換身體衰老的部分，繼續活下去。那時我就是個老不死的妖怪，就算身邊一群愚民對着我下跪，可我還是會無聊的，會天天想着你，後悔沒跟你一起去。」
他側頭而笑：「哪怕死，我也是希望死在你身邊。」
程千尋沉默了，將頭靠在了尤利安的肩膀。如果是她是尤利安，原本會選擇留在這裏，可聽他這樣一說，就明白了。就如同血族一樣，永無止境的生命，當幾百年後，所有該享受的、該玩的都已經經歷過，就會無聊的發瘋。據說很多血族上千年的貴族，選擇自己封印自己，躺在石棺內過上幾百年再復活，這樣就能看到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樣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實驗室的人又過來抽了血去化驗，中午之前就出了結果。
吃午餐的時候，魯道夫和戈登來了，尤利安將情況告訴了他們。
「怎麼會？」戈登同樣也表露出愁眉不展了。
魯道夫冷靜地問：「還有多長時間？」
尤利安切着鵝肝吃着：「較為準確的說法，是剩下二三天的時間。或者殺了一個人試試，看看能不能延長時間。」
「你們兩個誰願意為組織犧牲？」他舉起了香檳酒酒杯，微微舉了舉，戲謔地問。喝了口後，見魯道夫和戈登面面相覷着，於是放下酒杯笑着道：「顯然都不願意，當然，我和千尋也不願意。所以明天下午就把我的肉身心臟給停了，這點沒意見吧？」
魯道夫和戈登鬆了口氣，魯道夫舉起了酒杯：「多謝，應該敬你的。」
尤利安又拿起了酒杯，喝了口：「剛移植晶片，我還是少喝點酒。今晚將是在這裏的最後一夜，好好享受吧。」
吃完午飯，魯道夫和戈登就離開，尤利安給他們下了取消禁足和監管的命令，讓他們可以隨意。結果他們兩個居然是要去飛行器那裏，駕駛着出去轉一圈。
程千尋站在露台上，對着下面已坐上車的兩人喊道：「不要飛得太遠了，小心被打下來。」
尤利安摟着程千尋笑mimi地道：「打下來才好，這樣我們也許能多享受一段時間。」
戈登苦笑着回應：「知道了，轉一圈就回來。」
看着車開遠了，不久後兩架黝黑的飛行器從停機場起飛，程千尋笑着搖頭：「看吧，他們待會兒一定會飆着玩。」
剛說完，兩架飛行器猛地開足了全部馬力「嗖嗖」的從頭頂低空掠過，象是炫耀着什麼。因為太低，好似擦着房頂飛過，嚇得不少工作人員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把程千尋和尤利安弄得心臟也忍不住猛跳了起來，隨後大笑不已。
要走進房間了，程千尋遙看着遠處的人種培育基地，突然道：「我們再去看看你的肉身。」
「嗯？」尤利安抬了抬眉。
他們坐上了車，進入了培育基地，走入了地下室。
在最深處的密室里，裏面還有十幾個工作人員還在忙碌着。其中昨天那個工作人員走了上來：「大人，我正要和你聯繫。」
「怎麼樣？」尤利安走了過去，彎下腰，眯起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對着顯微鏡里察看了起來。
「能不能允許我進行臨床試驗？我利用老鼠移植成功了，接下去臨床試驗，就需要大人的批准。」這個人說道。
尤利安抬起了身體，拿起電腦板手指點擊着翻閱起來：「不用了，不用臨床試驗，你做得很好，但沒這個必要了。」
說完抬起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着所有人道：「現在他是這裏的負責人，你們什麼事都要聽他的。」
這下把對方弄得目瞪口呆，而旁邊的所有人都停下，側頭看着，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尤利安卻低頭繼續看着電腦板上顯示的各種數據，裝出一副世界依舊如故、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這裏的負責人，有點結巴了：「那，那我。。。」
「哦，你呀！」尤利安看着電腦平板，一隻手抽空舉了舉，語氣依舊輕描淡寫着：「原負責人和他助手，立即處死，馬上執行。」
「什麼？」原有負責人瞪大了眼睛，原本英俊的臉變得說不出的滑稽。四個長得虎背熊腰、穿着白色生化服工作人員立即上前，左右各一個的抓住了他和他的助手。
「不！」他那個很是相配的助手，頓時失聲尖叫起來：「為什麼，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公平，但看在你們多年把這裏打理得不錯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們。」尤利安抬起頭，將手中的平板暫時夾在腋下。此時他的目光變得帶着幾分陰鷙，可口吻依舊溫和着：「你們打算我死後，接替我的位置，我以前也是這樣打算的，你的能力確實不差。」
「那，那為什麼？」原負責人一律金髮沾着少量剛滲出的汗水，耷拉在寬闊的額頭上，顯得有點狼狽。但他依舊努力地保持着冷靜和風度。
「如果我不死，你打算在一年內找個合適的時機將我殺了，對內宣稱我壽終正寢或者手術失敗，反正有的是理由，對伊甸園則說我完成了這裏的使命回到天國去了。原本我也就算了，反正我都要走了，可是。。。」尤利安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雖然很溫和，但讓對方不寒而慄：「你打算在這裏全部成為你的之後，把我抹去，所有的書籍、傳說都不會提到我隻字片語。而伊甸園的亞當和夏娃們，再經過下一代，也會完全忘了我，忘了我的存在！」
那個助理一下就癱軟了，嘴裏喃喃着：「我就知道不可能成功，他就是不肯，不肯。」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原負責人嘴唇青白如紙，顫抖着。
「從你一開始規劃，我就知道了。」尤利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帶着譏諷和嘲弄：「也謝謝你那麼多年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努力經營，讓一切夢想成了現實。現在你可以去死了，我允許你挑選怎麼去死，這樣可以死得快點舒服點。」
「不，大人，繞了我一命吧。是我昏了頭。」「全是他的主意，我不干不行，我是對你忠心耿耿的。」兩個人哀求了起來，並且掙扎着。
尤利安手捂着額頭，有點自戀般的自言自語：「你們怎麼會想着殺我，我一個人的腦子就能勝過你們兩個，更何況現在我也是兩個人的腦子。我確實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了，太聰明了。」
程千尋苦笑了起來，尤利安也確實太厲害。
兩人哀求不斷，尤利安沒耐性聽求饒了，伸手對着新任的負責拍了拍肩膀，輕聲道：「多謝你提醒我，要知道，無論研究成功與否，他們都要殺了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希望我活下去的人留着？」
新負責人帶着感激地輕聲道：「我知道，可我還是想讓大人留下。」
「看來我可以放心的走了。」尤利安滿意地笑了，看了看開始不顧儀表大聲哭嚎求饒的兩個人，一個側頭：「他們顯然不捨得自己的命，平時殺人是爽快得很。你去幫幫他們吧！」
對於敵人就要心狠手辣，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新負責人抬了抬胸膛，下達了他第一個命令：「給他們一些新研發的氰化物。」
他看了看尤利安，開始帶着幾分自信：「原本不是讓我吃，就是對付大人的。」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不錯，尤利安也笑着，沒有反對就是默認。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