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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咱倆好好樂呵——」
頓了頓,錢老二掐了掐她的臉蛋兒,直發笑。
啊哦!
瞥了他一眼,元素也不惱:「喜歡傻妞兒的,不是更傻。」
「傻妞兒。」
他這妞兒,有時候就是傻得可愛。
「嗯。」一雙大眼睛霧蒙蒙地盯着他。
瞧到他妞兒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錢老二不忍心再逗她了,輕喚:「妞兒——」
「錢傲,回家去,回家去再……」
好不容易別開臉,她急促的喘氣兒!
「嗚,錢傲……錢傲……」
被人圍觀着,元素心裏那個急啊,那個羞啊,那個惱啊!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老婆勾』的人物,絲毫沒有放鬆對她的追逐。
這麼一來,元素就驚醒了,小手攀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掐,提醒他注意影響,可錢二爺是誰?
海灘上,一些男男女女看到他倆的親熱開始起鬨,吹起口哨大呼大叫。
意亂情迷。
猛烈的激情,猶如海面的狂風。
好看的眸子微眯,錢老二有勁兒了,舌頭緊緊迫擊,輕巧的挑開她兩排貝齒,與她滑柔的舌緊緊糾纏在一起。
元素完全無法抵抗誘惑,輕輕一顫,一絲不經大腦的哼聲就出了口。
「嗯——」
他有些不太滿足於這個吻了,大手勒住了她細緻的腰,在腰窩上來回的摩挲,對他女人的勄感帶,他拿捏得非常準。
柔軟的唇,一如既往的香甜可口,吻,越發深入——
一股大力襲來,他高大健碩的身軀直接就壓在了她身上,然後,低下頭就蓋上她的唇。
趕緊站起身來想要逃離是非之地,可哪裏掙扎得開?
看到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元素沉默了,二爺素來是個大膽的,保不准他還真就敢這麼做。
雙手鉗着她的胳膊,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的眼睛:「有人怎麼了?是人都得辦事兒,在哪兒不一樣啊,老子倒要看看,誰他媽敢說什麼!」
不過麼,逗逗她還是蠻有意思的,沒事兒聽聽小曲,逗逗老婆,耍耍兒子,人生最快樂之事無外於此。
錢老二嘴角抽了,敢情他妞兒還真以為他得干點啥啊,他再大膽兒也不至於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吧?
噗!
瞥了一眼人來人往的海灘,元素有些急切地推他:「錢傲,你幹嘛?這到處都是人。」
「妞兒……」
嘴角揚起的弧度足以證明他的戲謔和玩笑,元素撇了撇嘴,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正尋思這二爺話里的意思呢,卻見他突然傾身壓了過來,將她整個兒的壓在躺椅上。
「哪能?」見她故意板着的臉,錢老二也做戲做全套,欠抽得慌:「我就只嫌他倆煩人,老婆是最親愛的人,沒了你,我這小日子上哪滋潤去?」
「怎麼?現在嫌我們娘仨煩人了?」
說完,那用意頗深的眼神兒望了她一眼。
走近了輕輕圈着她的腰,錢老二將腦袋懶懶的擱她肩膀上,在她耳朵根兒哈着氣兒,別提多曖昧:「妞兒,現在就只剩下咱倆了,倆小王八蛋終於不在跟前兒煩人了,瞧我這二十四孝老公做的,是不是該獎勵一下。」
當然,這是錢二爺自動忽略甲乙丙丁等各種路人的結果。
一會兒,兩個孩子終於玩累了,被保姆領着回了別墅睡午覺,沙灘上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所以,作為家長,她幸福得冒泡泡!
她是兩個孩子和他們老爸之間發生矛盾時的仲裁者,是事發後才站出來說道說道的最高領導。
飄蕩間,風姿綽約。
明媚的,又何止是陽光,還是她被海風吹起的長髮。
元素坐在海邊兒的躺椅上,吹着涼爽的海風,聽着小寶和小貝在沙灘上跑來跑去的嬉笑打鬧聲和錢二爺的怒吼聲,心裏無比的舒暢,臉上那抹幸福的笑容怎麼都化不開。
一輪金黃的陽光高掛在天空,爍爍生輝,為錢老二和元素的海邊度假之旅憑添了幾分暖意。
海邊花園別墅。
……★○二爺分割線★○……
溫馨仰着頭,打量了她半晌,又瞟了白慕年好幾眼,才小心翼翼地撐着腦袋,「我,我當然是他的女人……」
見到白慕年屋子裏竟跑出來一個衣冠不整的女孩子,曹璨驚呆了,顫着手指着她:「年,她是誰,她怎麼會在你家裏?」
「年哥!」
心煩意亂,她像一隻聖鬥士似的,急急地衝下樓去,身上還穿着白慕年的睡衣,由於太過寬大,手腕腳邊兒都被她挽出了高高的一截兒,看上去相當的可笑,遠遠的剛喊了一聲,腳踩着滑落的長腳邊兒,就撲嗵摔了下去,一個狗吃屎的標準動作——
不行,白大叔是她的,
那個女人含情脈脈,暗送秋波的樣子,落在她的眼裏是多麼的刺眼。
在客房睡了一晚上的溫馨同學,身體好了許多,她也是被急促的門鈴聲給鬧醒了,鬱悶地打開窗戶,把腦袋伸出去望了望,雨後的太陽,涼爽舒服的空氣中,竟有如此不和諧的一幕。
然後,相對而視,沉默了。
「過去的事,別提了!」
「年,原諒我,好麼?」
喉嚨梗了梗,白慕年點點頭,「很好。」
「年,你還好麼?」
最終,還是曹璨先開口,眉目透着一抹黯色。
而曹璨的五年牢獄之災,雖說是她自找的,但畢竟是白慕年親手所為,此情此景,兩人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五年,彈指一揮間,昔日的情侶竟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只能嘆息命運的捉弄。
前塵往事不斷翻騰。
那些躁動的青春和那些不堪的過往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一幕幕回映,他腦子頓時有些短路。
門口站着的,竟是多年不見的曹璨。
揉着有些酸脹的太陽穴,他穿好衣服下樓,打開別墅的大門裏,卻驚呆了——
他是被門鈴的聲音驚醒的。
白色的窗簾上竟被陽光鍍上了淺淺金輝,夏季的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覺睡下去,再醒來時窗外晨曦初露。
興許是人老了,經不住折騰,興許是被那首『布娃娃』給害的,惹了滿腦子的煩惱絲。
等白應暉過來,給她開了藥片兒吃下,點滴掛完,已經是凌晨三點,她這下到是舒服了,一下子就昏睡了過去,而他打着哈欠回房,竟半晌沒有睡意。
唉!
白慕年皺眉,他到是有家,可那個家還是個家麼?
家?
「……我要家……」
一滴淚水倏地滑到他的手上,滾燙地一點一點滑落,她抽泣着。
心安。
仿佛有了感應似的,她往他手上靠了靠,她的世界是冰涼的,而他給她的是炙熱的。
「小丫頭,別哭了,醫生一會就來。」
鬼使神差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面頰,像個長輩似的安慰。
說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一生病就念着父母,再壞能壞到哪裏去呢?
白慕年有些心軟了。
唱着,哭着,淚水從她緊閉的眼眶滑落下來,聲音有點兒喘,一首歌唱得直逼地獄鬼叫,極盡可憐,氣若遊絲——
……
不要傷心不要害怕。
啊,布娃娃!
沒有爸爸和媽媽,
是不是你也沒有家,
你為什麼不回家,
布娃娃呀布娃娃,
路邊有一個布娃娃,
天上的雪悄悄地下,
上一句還在罵他,下一句她竟然唱起了歌兒來——
白慕年忍受着她的嗓音荼毒,苦不堪言。
挑眉,凝眸。
「我好冷啊,白大叔……」她突然嗚嗚地哭,「……你幹嘛欺負我……我喜歡你有什麼錯……」
真受不了,他怎麼這麼倒霉?
趕緊給堂兄白應暉打了電話,這會兒應該還在來的路上。
過來一看,得,還真燒上了!
剛才聽到她鬼哭狼嚎似的大喊大叫,他原本是不想管的,以為這丫頭作呢,故意引他過去,可喊的時間久了,他怕真出點啥事兒不好向錢老二交代。
「你醒醒!」拍了拍她的臉,白慕年拼命地搖晃她,想讓她清醒過來。
她的聲音和呼喊微弱像只受傷的小貓,全身發抖着,蒼白的嘴唇囁嚅着,「……我好冷……媽……我好冷……」
「媽媽,爸爸……」
心裏蒼涼一片,她感覺腦袋越來越痛。
她想抱住爸爸,也想抱住媽媽,她想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家,可是,天空狂風暴雨,爸爸牽着她的手,越走越遠,媽媽的影子,越來越小——
都不要她。
在夢裏,她心裏好慌。
嗚,其實她心裏是難受的,誰說她不難受呢?
他說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孩兒——
可是,他卻不要她,而且他厭惡她。
打第一眼瞅到白慕年她就強烈的喜歡上了,覺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但她不懂怎麼去表達,國外開放式性教育出來的思維方式相當簡單,愛他那就和他上床。
她沒有談過戀愛,但卻對愛情相當的憧憬。
要說溫馨這孩子也是個賊可憐的,她是吳岑的女兒,三歲的時候父母就離了婚,爸爸搞上了小三,還是個洋小三,死拉硬扯的跟她媽離了婚,還得到了她的撫養權,將三歲的溫馨帶到了國外,洋繼母沒過兩年就替她生了個混血兒的弟弟,到是沒有刻意的不待見她,只是疏離和不管不愛不疼的方式,讓母愛缺失的她性格越發的叛逆和乖張。
夢越發深沉,她在惡夢裏掙扎。
「……媽媽……爸爸……」
臉色一片蒼白,她緊閉着眼睛,死死抓住自己的頭髮,嘴裏有些虛弱地喃喃,
正是她此刻正在經歷的事情。
高燒,惡夢。
這傢伙打小身體就不太好,一旦生起病來,那更是毫不含糊,不折騰死個人都不帶完事兒的。
溫馨同學估計是淋雨受了寒,半夜就開始發起燒來。
如果事情就這麼完了,那就也沒有接下來的故事了。
……
望着他的背影,溫馨心裏哀怨極了,邊吃邊搖頭,看來自己那一箱子存貨沒地兒使啊?
不想再聽她咕噥,白慕年收拾好廚房,徑直上了樓。
「嗯,好吃……」咀嚼着麵條,溫馨誇張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吃的是滿漢全席,瞅到他那張冰山臉她也不以為意,臉皮厚才能得天下是她的宗旨。
極力忍受,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看到她的樣子,白慕年相當的不爽,眉頭深皺,偏又發作不得。
至於明天,再說唄!
可憐巴巴的直點頭,溫馨現在只管享受美食,安慰自己很受傷的胃,今晚上能留下來就是關係進了一步。
白慕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涼涼地說:「說完飯,自己在二樓左邊第一間客房睡,明兒一早我送你回家。」
大驚小怪。
呼嚕呼嚕的吃着,她像餓了三天三夜的小狗似的,邊吃邊贊。
「天啦,年哥,真好吃……」
挑了一筷子,一嘗,美目圓瞪——
一會兒功夫,看着一碗其實連片兒菜葉都沒有的純素麵,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是白大叔做的,即便再難吃對她來說也是山珍海味。
拼了!
看到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溫馨同學的追夫計劃更加堅定,這種古今罕見的極品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還能有幾個?
好人做到底,明兒一早就讓她滾蛋!
長嘆了一口氣,他打開冰箱,拿了一掛麵條就系上圍裙進了廚房。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慕年挑了挑眉,心裏無比憤恨,他這是欠了誰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弄這麼個小姑奶奶進屋,半夜三更要吃要喝,還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小臉一紅,她有些窘迫。
似是為了配合她的說詞,肚子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
「年哥,我肚子好餓!」
可,目前的問題就是——
從浴室出來,看到白大叔那張陰沉的滴水的臉,那張冷傲孤傲,不苟言笑卻處處透着沉穩內斂的臉,她竟犯賤般感覺到滿面春風,眉梢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滿足的進了浴室,她洗得很愜意,心裏忖度着,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
好在白慕年雖說板着臉,好歹還是拿了一件他的睡衣讓她去泡澡。
今兒來的時候為了漂亮,她身上就一件單薄的白色及膝連衣裙,被大雨這麼一淋,多悽美啊。
一進屋,溫馨抱緊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哆嗦着,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瑟瑟發抖。
黑壓壓的天空,似是籠罩着一層黑色的油布,悶得讓人心慌。
今晚的夜,註定不太平靜。
沉吟了半晌,他無奈地換上衣服拿着傘下了樓,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在這種情況下,他要真不理不睬,似乎真有些不太人道了,再者說,錢老二要知道了會不會拔了他的皮?
管還是不管?
頭更痛了。
藉助閃電的光芒,他瞧到別墅外的那抹小小的身影,蜷縮着坐在她那個行李箱上,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狼狽得不成樣子。
這個瘋子——
披上睡衣起床,他走到窗邊兒,正準備拉上窗戶,不經意往外一瞥——
從睡夢中醒來的白慕年,被那窗戶撞擊得有些心煩。
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傾盆大雨轉瞬即落,這是一場毫無徵兆的暴風雨,將未關嚴實的窗戶打得劈啪作響,有些駭人,卻極其符合夏季的氣候特點。
轟隆隆——
嘩啦啦!
半夜裏。
終於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他回房洗漱後,就上床睡覺,把這事兒就忘到了腦後。
舒了一口氣,想想他還真有些後怕,她如果真的跟進來,他總不能打她一頓,再丟出去吧?
奇怪了,她這次竟只顧着哭,沒有厚着臉皮的跟進來。
不再理會她,他徑直打開大門,然後將車開了進去,接着,『砰』的一聲大門關上了。
一點沒錯,他還真就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女人。
聽到她莫名其妙委屈的哭聲,白慕年心煩得要命,要是元素見到她這表演的功夫,一定認為自己表演專業白瞎了。
直直地盯着他,溫馨那淚水兒叭叭往下落。
他喜歡獨居的生活,這幢別墅平日裏除了鐘點工每天來收拾衛生,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所以此時,寂靜的環境讓他的聲音越加的清冷無情。
白慕年憤恨得不行,越過她就去開門,「我希望你馬上離開我家,要不然我報警。」
油鹽不進。
然後扁嘴,那淚水就飆下來了:「年哥,我是真的喜歡你……」
溫馨怔了怔。
老實說,依白慕年的性格,很難說得出這麼重的話,而且還是一個年齡比他小了一輪的小女孩兒,可不知怎麼的,見到她沒臉沒皮的樣子,他就恨得牙根痒痒,非常的厭惡和討厭。
僵化了幾秒,白慕年憎惡地盯着她瞅了幾秒,「你姓溫是吧?實話告訴你,我活了三十三年,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女孩兒?你父母怎麼教你的?你怎麼這麼沒有家教,就算沒家教,難道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嗎?」
真傻還是假傻?聽不懂別人的惡語?
皺眉,目光森冷。
眨了眨聲,溫馨破涕為笑,「好吧,不叫大叔,那我叫年哥,年哥,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慕年面容冷硬得不若平常的溫和,聲音也漠然的直逼零下五十攝氏度:「我不是你大叔,麻煩你離開我家。」
「大叔……」
想了想,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今兒她等,明兒她還能在這等,他能逃避一輩子?
不想什麼還偏來什麼,她哭得很大聲了,他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調頭離開,可總不能因為她自己不回家吧?
嗚嗚——
頭痛,白慕年最見不得女人哭!
坐在台階上的小女孩兒,站起來了,然後開始扁嘴了,眨眼睛,委屈的眸子,哪怕只有車燈的映照,也能看得出來淚水兒都快滴出來了。
他鳴笛,並不下車,提醒她讓開——
嘀嘀!
不不不!他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不管吧,這深更半夜的,她好歹是錢老二的表妹,要真管吧,她要賴上自己,這日子還有沒有得過?
白慕年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頭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