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還是湖 第四百五十七章空明山

    空明山離明山鎮不遠，抬頭就能見到，各處山峰高矮不等，但連綿起伏，那氣勢依然磅礴。

    普通人從明山鎮徒步去往空明山，需要半天功夫，而陳非凡棄馬前行，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

    抬頭仰望空明山，此時的模樣跟明山鎮所見又有所不同，一眼望不到山頂。山腳下，遊客和小販站在山前空地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從此處上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條，能容下四五個人並排而行的石階，一路往上順着山體也入了雲間，不知當初修建這條上山路花費了多少人的血汗；邊上豎着一塊石碑，龍飛鳳舞地刻着着三個大字「空明山」。

    陳非凡跟着他們慢步上山，只當是暫時的遊山玩水吧。踏着石階往上走，青山白雲，山風微微吹來，夾雜着山間那特有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一路的勞頓也緩解了不少。

    此山之中，遊客不少，大人小孩，所到之處，無一不是歡聲笑語，使得爬山增添了不少樂趣。

    空明山主峰太蒼峰高聳入雲，普通人走到半山腰已經花去了半天時間，一般到了半山腰稍作休息，便會原路返回下山。但有心之人，則會繼續往上，直奔山頂，聽說靠近山頂處有一座寺廟，從半山腰到那寺廟需一天的行程。

    這使得半山腰處有了一家客棧，好讓人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出發前往山頂的寺廟。

    陳非凡原本跟遊客一般無二，慢步往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但一聽別人提起那山頂的寺廟，他忽然覺得這跟盧然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覺得此事不能耽擱，必須去那寺廟看一看問一問，於是加快腳步，到達半山腰時，還不到正午時分。

    這半山腰的客棧，讓陳非凡突然想起了驚天山上的那家，不過兩者之間沒任何聯繫；在半山腰稍作停留，又在客棧中買了一些乾糧，陳非凡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上，打算在天黑之前趕到那寺廟之中。

    從半山腰往上，這跟驚天山有所不同，這裏依然還是一條石階路，不過要比之前的窄許多，並排勉強能走兩個人，那往上的階梯也忽高忽低，時寬時窄，沒半山腰下的修建得工整；但這並不妨礙陳非凡，好歹他也是個習武之人，這樣的石階自然是如履平地般。

    半山腰往上不久，便是一片很大的樹林，穿過樹林倒沒任何危險，山中動物除了見到松鼠野兔外，偶爾飛來幾隻野鳥，並無碰到其它所謂的凶禽猛獸。

    出了樹林，眼前所見的是一片過膝的長草，說來也怪，這草到處橫生，卻絲毫沒有蓋住那石階小路，而在這石階的右邊居然還有一條路；但這小路很窄，只能一人行走，不是石頭鋪成，似乎是走得人多了，從長草堆中硬生生踩出來的一條路。

    陳非凡此刻沒有閒工夫去查看右邊這條小路究竟通往那裏，繼續往上，過了這片過膝長草，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接着又是一片樹林，不過這片樹林跟之前那片有所不同，只有樹幹沒有樹葉。

    沒有細想，陳非凡右手握着劍柄，繼續抬步往上，過了這片樹林，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雪地，絲絲寒氣已經撲面而來；同樣讓人稱奇的是，四周白雪皚皚，而這條石階小路卻沒有一絲積雪，連半點殘雪都沒有。

    回頭往下看，陳非凡已看不見半山腰，遠處的明山鎮小之又小，只能是模糊可見，此山不比驚天山低，他再抬頭往上看，山頂依然是遙不可及。別說是山頂了，就連那座寺廟，他都看不到半個影子。

    難怪普通人要花一天的功夫才能到那寺廟，雖說筆直往上，但這路程確實有些遠，而且越往上，這石階越不好走，好在途中沒有什麼野獸，對於常人來說，除了有些勞累，並無其它什麼困難之處。

    陳非凡是個習武之人，再加上體內有靈罡劍氣和遊刃真氣在，體質自然異於常人，走在這雪地上，並無一絲寒冷之感。

    過了雪地之後，又是一片樹林，不過這片樹林低矮，只有一個人多高，每棵樹上都掛着積雪，也可以稱之為雪林。

    眼看着日落西山，天就要黑了，陳非凡不得不加快腳步，穿過這片雪林，之後便是四周覆蓋着積雪的怪石地，此時再次抬頭往上看，隱約中能見到黃牆黑瓦的寺廟外牆。

    爬了一整天的山，陳非凡也不覺得有多累，過了怪石地，便到了這座寺廟的面前，掠過這廟再往上，那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裏是雪哪裏是雲。關於山頂，陳非凡暫時不感什麼興趣，他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盧然的下落。

    收回目光再看這寺廟，此廟佔地不大，面前有塊不大不小的空地，廟的四周由黃牆圍成；從山腳下一路上來的石階到這塊空地處就沒了，寺廟正面兩扇朱紅大門此時緊閉着，門上掛着一塊牌匾，黑底金字寫着「百雪寺」三個大字。

    陳非凡上前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左側大門慢慢開出一條縫隙，從裏頭探出一小和尚，大約十三四歲的模樣，一身粗布僧衣，見着陳非凡，連忙雙手合十，喊了聲：「阿彌陀佛。」

    接着大門一開，那小和尚讓出一身子道：「施主，裏面請。」

    陳非凡也雙手合十，邊走邊回道：「多謝。有勞了。」

    此時天色已晚，那小和尚將陳非凡當成遊山玩水之人，直接將他領到一小屋內，端茶送水，還端來齋飯。陳非凡也沒說明此次前來的目的，在謝過那小和尚之後，便吃了齋飯，用了熱水，躺在這普通的床上，安穩地睡了一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那小和尚依然端來熱水和齋飯，陳非凡忙問道：「小和尚，主持可否方便一見？我有要事想問。」

    那小和尚雙手合十回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在此等候消息，小僧去去就來。」

    沒過多久，那小和尚便敲門進屋，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等施主用過齋飯之後，請隨小僧一同前往聽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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