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還是湖 第三百二十八章前因後果

    往東的這條路，陳非凡從未走過，好在他不趕時間，就任憑馬兒往前奔走，他打算走到哪裏天黑就哪裏找個地方住下。

    這一路往東，不知不覺間天就黑了，他也正好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在這裏住一宿。

    之前人多眼雜，如今一人在外，很多事情做起來方便許多。有一件事，陳非凡一直沒有做，現在他獨自一人在房間內，倒也不怕有人打擾。

    他拿出了懷中所藏的一本書，這本書就是窺天洞中暗格子裏的那本，他一直沒看，直到現在才重新拿了出來。

    這書不厚也不薄，陳非凡知道這其中的內容肯定是跟鑄器山莊有關，但處於好奇，他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反正現在知道這本書的也就他一人。

    這本書可以說大致是講了兩件事，一件事是關於他們怎樣得到天下劍，還有一件事就是講這天下劍的威力。

    現在天下劍不在身旁，到底是真是假無從知道。但是那關於如何得到天下劍的事，卻讓陳非凡為之震驚，這件事居然跟臥牛山有關。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在臥牛山上有個門派，他們明里是個不大不小的正道門派，他們廣收弟子，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但暗地裏偶爾也會劫富濟貧。有一天，他們在興隆城外劫了一押鏢的隊伍，除了大量珠寶外，還有一把劍，這把劍就是天下劍。

    為了不引起其他幫派的注意，當時負責打劫的那人命令他們把押鏢的人全部殺了，這也是他們門派第一次因為打劫而殺人，而且一殺就是殺了二十多條命，不留下一個活口。當時當地衙門也聽聞這事，立馬召集了二十多人去查，卻都無功而返。

    原本以為就這樣會相安無事，卻不料半年之後，因為老幫主年邁，他的兩個兒子為了爭奪幫主之位，卻大打出手，兄弟兩人擂台比武，結果老大贏了，老二不服氣，就想讓外人在自己的哥哥外出辦事之時，將他除掉。可無意之中老二說漏了嘴，將天下劍這事告訴了外人。

    這下倒好，沒出幾日，臥牛山下來了各式各樣的人，正邪道都有，都是衝着天下劍來的，還沒到山頂，就已經死了許多人。老幫主知道這事泄露了，便叫了九個最信任的徒弟帶着天下劍躲進後山之中，這個後山也就是現在的淡雲山。

    那九人知道情況危急，帶了隨身的兵器和一些乾糧之後，便直奔後山藏財寶的地方，這些年，他們劫富是為了濟貧，但也偷偷摸摸存了不少東西。

    這天下劍確實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兵器，正邪兩道都想佔為己有，結果半天之內就血洗了臥牛山，老幫主和他兩個兒子奮戰到最後，終因寡不敵眾，死在亂戰之中。

    在得知天下劍被藏於後山，正邪兩道邊打邊沖了過來，九人和其餘一些門派殘餘弟子，奮力反抗，但最終只剩他們九人帶傷躲進了那洞裏。後來的幾天，他們想挖洞逃出去，當時他們商議三人一組輪流挖洞，結果三人成功挖出了一個洞口。可門派沒了，為了這把天下劍，三人心中都有了一絲邪念。他們乘其餘六人熟睡之時，偷偷將天下劍拿走，還帶走了所有的乾糧，又花了半天的功夫把那洞重新給填了回去，這樣使得洞中其餘六人都活活餓死。

    雖然這能解釋得通為何那山洞裏有六具屍體，也為何天下劍會在鑄器山莊的後山中，但陳非凡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其餘幫派都會把視線從臥牛山上挪開。那次他進山洞，那個往下的石階雖然有些隱蔽，但也不是不好找，就算當時真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可要是真找起來，也不會找不到，而且洞裏的財寶已經早就被拿光了。

    到底他們九人躲進那洞中後，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陳非凡很想知道，雖然現在天色已晚，但他還是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希望接下來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那三人逃了出去之後，生怕後面有人追，便一路往南，到了游天鎮才停了下來，他們三人師從了一位當地有名的鐵匠，算是隱姓埋名了起來。

    在游天鎮，他們娶妻生子，這一住就是十年，這十年中，他們也沒閒着，四處打探消息，但始終沒去過臥牛山。

    其實，他們自己也奇怪，在那洞裏面躲了幾天，卻沒人找到他們。於是，經過多方面的打探，得到消息是：當時正好有幾個修仙之人出面，勸服了正邪兩派，說是天下劍將被他們帶走，將來會在別處出現，讓他們稍安勿躁。

    三人想破頭也搞不明白，為何那時會有修仙之人出現，而且天下劍也好好的在他們三人手中。

    當然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日子還是要好好地過。十年之後，他們三人都已經成家立業，重新聚在一起，一番商議之後，便決定創建門派，共同守護這把天下劍。

    之後，他們帶了一大幫弟子們，在刀劍山東面的林刃谷中建起了鑄器山莊，靠着鑄建刀劍為生。

    這一晃又是十年，那天下劍依然是他們三人的一個心結。三人想了一宿，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來，他們花重金讓一些江湖上奇人異士抓來許多奇獸，然後又設置了很多機關，最後把那天下劍放進了窺天洞的洞中，希望有一天鑄器山莊在存亡之際，可以用到它。當然那些奇人異士最後也被他們用各種方法抹殺乾淨，算是替他們保守了這個秘密。

    他們還設下如果不是危難當頭，不得進入後山的規矩，將那裏設為禁區。是每代莊主口口相傳的秘密，只告訴了一個大概線路，但沒說洞裏面有什麼，只是提到要進後山危險，機關重重，必須要有上百的人一起進去，否則就會一去不回。

    看到這裏，陳非凡也終於知道了整件事的大概，也許這一百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完整知道這事的人。

    怪不得後山有什麼異樣，張量會召集那麼多幫派一起來，想必他也是察覺到了什麼。但再仔細一想，張量是好是壞？陳非凡覺得有些不好判斷了。反正這本書，他暫時還沒打算把它交給張量。裏面關於臥牛山的秘密，他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這說是一本書，其實一共只有二十來頁，最後一頁則說的是關於天下劍的威力。

    天下劍之所以為天下兵器之首，那是因為它本身有個作用，就是強者更強，除此之外，它其實還是仙家的兵器，算是唯一一把落入凡間的兵器，它到底有多厲害，沒人知道，因為傳的人多，但見過它的人少之又少，跟別說嘗試過它威力的人。其實陳非凡的幻影靈劍也是仙家兵器，只是沒人知道而已。

    既然是仙家的兵器，那當初有修仙之人出來干擾，陳非凡覺得這說法還是有點行得通的，但還是不解的是，為何修仙之人要說謊？恐怕沒人知道。

    洗了把臉，有些睡意了，陳非凡躺在床上，突然覺得這江湖之事，有時候確實是深不見底。他作為一晚輩，沒門沒派的，確實不能擅自做一些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他便出發前往下一個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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