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還是湖 第四百零四章意料之外

    劉世恆和蔣起這麼一動，勢必影響了整個大局，也許這就是暗風盟想要看到的結果，也是他們計劃當中的事。

    除了劉正和蔣至誠身後的暗風盟按兵不動外，其餘幾個方向的暗風盟，都揮舞着各自手中的兵器沖了過來。

    一出洞又碰上這樣的事，陳非凡感到有些無奈，前有敵人包夾，後有洞中追兵，他只能跟着呂傑他們，希望能夠離開這裏。

    「走。」呂傑示意原路返回，但他這一次是一直待在白彌道長身旁，仿佛別人的死活已經跟他無關。

    徐天幾人見陳非凡還能活着出來，自然是非常高興，連忙招呼他過來。各幫派活着的人都不多了，再加上劉世恆和蔣起他們幾人的突然離開，整個隊伍的情況讓人堪憂。

    是去幫劉世恆他們，還是撇下他們帶上白彌道長等人強行突破？這個選擇，一直困擾着眾人，以至於整個隊伍行動緩慢，被暗風盟的人團團包圍在裏面。

    再看劉世恆和蔣起兩人，真是愛子心切，全然不顧四周的危險，帶着本幫之人，來到各自兒子的面前。雙方都在苦苦相勸，都期望對方能歸入自己的陣營。

    突然，劉正將手中流跡劍朝劉世恆一指道：「老東西，你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不客氣。」

    劉世恆沒想當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劍指自己，一驚一氣，連忙向前一步，指着對方破口罵道：「畜生，你還不給我滾過來。」

    話音剛落，劉正確實到了他的面前，只是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小腹一涼，已被自己兒子手中的劍刺中了小腹。

    看着小腹流淌出來的血，劉世恆再抬頭看看這個自己親身的兒子，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淡漠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居然出自他兒子，他感到有些害怕，不一會兒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但此刻讓他疼痛不已的不是小腹而是心。

    這一幕讓眾人一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芒流派的其餘弟子們，一邊是幫主，一邊是少幫主，身為芒流派的弟子，他們也不敢擅自插手父子之間的事。只好幾人上前護在幫主身前，另外幾人則手忙腳亂地查看起他的傷口來。

    一旁的劉華氣憤不過，舉刀就朝劉正殺了過去，劈山派的裂石刀法，芒流派的芒流劍法，這一次不是比武，而是一場生死之間的較量。

    跟劉正的舉動截然相反，蔣至誠沒那麼衝動，而是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地看着眾人，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蔣起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刀一收，朝着蔣至誠招了招手：「回來吧。」

    蔣至誠沒吭聲，而是轉頭朝身後一笑，這笑容極其詭異，但能夠看見他笑的也只有他身後的暗風盟。

    笑臉一收，一回頭，他看着蔣起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長刀拔出，慢慢地走了過來。漸漸地，眾人發現他所走的方向不是蔣起那邊，而是朝着劉正和劉華走去。

    誰也沒想到，蔣至誠一聲不吭地來到劉正身後，沒有絲毫猶豫，應該說是出手速度極快，一刀插入劉正的後心。這一刀足以致命，劉正頓感一涼，接着是劇痛，一股無力感逐漸感染了全身，他艱難地扭過頭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蔣至誠，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來，仿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處，沒力氣再往上推。

    蔣至誠將快要倒下他的扶住，低頭在他耳邊道：「兄弟，安心上路吧。」

    這一刀讓雙方都愣住了，劉世恆大叫一聲，也顧不了自己身上的傷，急忙沖了過去。

    「爹，劉伯，劉正心死不改，要加入暗風盟，我苦勸無果，只好那麼做了。」蔣至誠站在原地帶着哭腔道。

    「阿正。」劉世恆一把推開蔣至誠，將劉正抱在懷裏，他叫喚了幾聲，可劉正緊閉着雙眼，完全沒了氣息，只有身後的血還在流淌着。

    此刻最為難的不是蔣至誠，而是他爹劈山派幫主蔣起，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出手殺了劉正。

    蔣至誠看了一眼劉世恆父子倆，將手中刀一收，大步朝着蔣起走了過來：「爹，我是被逼的。」

    蔣起看着眼前這個自己的親生兒子，有些哭笑不得，但總歸是自己的親骨肉，還能怎麼樣？即便是殺了劉正，跟劉世恆的關係破裂，他也不能將這個看起來已經改邪歸正的兒子拒絕門外。一想到這，他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混賬東西。」蔣起只能這麼狠狠地罵了一句，看着劉華和蔣至誠朝自己走了過來。

    劉世恆抱着兒子哭了一會兒，也顧不着身上的傷，半拖半抱地將劉正帶了回來，芒流派的弟子們見狀連忙上前。劉世恆流着淚，什麼也不說，扭頭看了蔣起父子倆一眼，看蔣至誠的眼神顯然帶着不善。

    原本兩派之間的關係還不錯，可這麼一來，誰都知道結果了。如此危難時刻，兩派還鬧矛盾，顯然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可誰都勸說不了。

    就當劉世恆將自己已死的兒子抱回來之後，這一邊的暗風盟也紛紛亮出各自的兵器，終於殺了過來。

    四面包夾，各門各派只能站在原地拼死抵抗，無奈暗風盟的人是越來越多，而自己這邊的人是越來越少。要是一直這樣止步不前，肯定會全軍覆沒，情急之下，呂傑一指上方，大聲道：「全力往上。大家一起沖。」

    呂傑說罷，便獨自一人往前，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明靜觀的小道士，其中一個小道士身上背着白彌道長，另一個小道士則在一側扶着他，在他們三人身後緊隨的是遁彌道長和明靜觀的其他活着的弟子。

    眾人一見由無拘派的人開路，自然是士氣大增，紛紛尾隨而上。陳非凡也跟着凡天谷的人，一路殺了上去。

    不料，整個隊伍的左側突然出現一人，身手很是了得，普通門派弟子在他手下過不了十招，他見一個殺一個，最讓人害怕的是，每次能聽見那種讓毛骨悚然的刮骨聲。

    此人相貌普通，卻長着一雙豹眼，滿臉的絡腮鬍，身材魁梧，但身手矯捷。此時這人已經離凡天谷的人不遠了，李俊就在凡天谷的隊伍中，勢必要有人留下來拖住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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