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有些地方,已經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所以,他才退了一步,將事情的主導權,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蕭鶴。
蕭定遠知道蕭游的影響力,只要有他在,這些當初他捨命救出來的蕭家人,最終的結局,定然是會重回他的麾下,成為他的臣民。
縱然他已經身體殘廢,沒有了昔日的王者之力。
可是他骨子裏的血脈,與生俱來的王冠,註定他哪怕只是一具沒有意識的軀體,亦或是一具屍骸,都會引來別人的擁護和愛戴。
只要有蕭游在,那就不會有他們蕭家父子的容身之處。
因此,他必須想辦法將蕭游屏蔽在這場遊戲之外。
而最公平的玩法,就是自己和他一起,退出這場遊戲,美其名曰的將機會留給年輕人。
如今,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來的,就的能力和他的造化了。
……
殿堂之的侍從被趕了出去,蕭鶴甚至於讓人封閉了所有的門窗。
幾個人沉步站在幽靜的殿堂內,就像是困獸一樣,呼吸沉重,精神高度戒備緊張。
這或許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蕭鶴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掠過,心冷笑。
除了他和離子玄,蕭家跟進來的有十三個人。
這十三個人,都是和他一樣,屬於蕭家的後續力量。
他們都沒有經過當年的那場屠殺,所以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感恩。
今日,他蕭鶴就要讓這些人背叛蕭定遠,背叛他蕭鶴,會是怎樣一場血淋淋的下場。
殿堂之的光線甚是昏暗,每個人都像是死仇敵一般方。
遊戲規則很是清楚,只有一個人可以從這個地方走出去,這就意味着站在他們身邊的人,都是敵人,都會是下一刻要了他們小命的敵人。
離子玄微微搖頭,心有些悲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為了一個虛妄的位置,就寧可同胞相欺,手足相殘……若是當年冥潤屠殺蕭家一族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的同仇敵愾,萬眾一心,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種血脈相殺的諷刺地步……」
這是一個多麼諷刺的故事。
多年前,他們的祖先為了活命,不惜背叛自己的族人,放下兵器,放棄抵抗,苟且偷生的生下了他們。
可是若干年之後,這些人的後人,去將鋒利的兵器,對準了自己兄弟手足的心口,為得只是爭奪一個虛無的名位。
「若是你們的祖先們今日的相殘,不知道會不會哭着從墳墓之跳出來……」離子玄的眼皆是嘲諷之色。
蕭鶴的緩緩抽出了長劍,土黃色的鋒芒漸漸露出猙獰面目。
「最諷刺的其實是你……是你提議了這樣的玩法,如今感慨的人也是你……怎麼?你害怕的想退出了?沒關係,只要你求饒,跪在我面前爬出這殿堂……本少主今日就留你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