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溢而出的殺意,讓冥弄直覺不好,卻也不畏懼。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人族,就算在逆天,他想要弄死他,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怎麼?不敢說?」他的臉上盡顯鄙夷之色:「敢進來卻不敢說……」
「不是不敢說……是懶得說……」
一冽流光在那男子的手中一閃即逝,溫熱的鮮血瞬間噴濺而出,灑落溫泉之中,血腥味驟然彌散。
門口的守衛聞到了血腥味,不由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好像……是裏面傳出來的……」一名守衛意識到了不對,連忙招呼了一個同伴反身入內。
還沒等他們徹底進入,就見到一抹流光在黑暗中稍縱即逝……
……
以往在皇子之位的時候,冥海最是喜歡早朝。
因為那個地方是他展現自己身份優越性的舞台。
在這裏,每個人都給他無上的榮耀和尊崇,讓他有着為所欲為的資本。
可是如今呢,議事大殿,儼然變成了他最不想地方。
是他夢魘開始的地方。
因為現如今,整個議事大廳,已經變成了他的聲討大會。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一群人就在那裏喋喋不休的訴說着他的不作為。
明明知道天帝下落不明,卻不派人繼續搜尋,這是不孝。
之所以不派人搜尋,是因為他打算李代桃僵,想要取代天帝的位置,這是不忠。
如此不忠不孝,不被人口誅筆伐,那簡直對不起他頭上被扣上的帽子。
所以,一群人輪流上陣,義憤填膺的訴說着冥海的不是,大有將他從寶座上直接拉下來的勢頭。
有人唱戲,自然就有人不遠處的角落中,做為女眷,冥鳳和修音是無法參與這種大事的商議的。
但是做為皇家女眷,她們也有一定的發言權,所以就坐在角落中,群人唇槍舌劍的控訴着冥海。
至於冥海,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全程黑臉的坐在王座上,雙手環臂抱胸,目光無情而淡漠的面咆哮的人們。
他是冥潤臨走之際,點名接受的代理人,
雖然是口頭授予,卻依舊有效。
若是將他直接拖下那張王座,就被會定性為篡位。
他們必須讓他乖乖讓位。
所以,這群人輪番唇槍上陣,藉以期望可以將冥海指責的發飆,從而露出不可逆轉的破綻。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師出有名的將他扯下王位。
若是紫夜在此,定然會當着他們的面罵上一句。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砰……」
厚重的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物件隨之被人扔了進來
那個物件拋灑而出的時候,有液體滴落在地,點點血紅,在白玉石的地面上,更是明顯。
「是血……」
眾人驚叫,紛紛後退。
那個物件嘰里咕嚕的滾了幾下,停在了半道上。
鮮血染紅了包裹,縫隙間,露出了幾縷頭髮,這讓眾人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覺。
「這是誰的?」
原本靜等的修音和冥鳳,驟然起身,不敢置信的步而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