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胖仆翻身日記最新章節!
巍峨得一座山從中間開始崩裂,山體得正中央似乎被什麼給從裏向外地撕裂。讀書都 m.dushudu.com
像地震又不似地震的某種能量無聲地摧毀着這座已經矗立了幾千年甚至近萬年的山體和山體上的一切有機或者無機得生命。
山巒崩塌,河流斷陷,路面崩裂,山石滾落,如饑渴得野獸一樣四處奔騰淹沒一切生命。
畫面播放大約一分鐘不到,又忽然轉切了另一個場面,高矮不同得樓宇之間,一隻不知名的怪物一般得東西,從半空中一個詭異地裂開得縫隙里咆哮而出。
隨着它的這一聲咆哮,鋼筋水泥鑄成的樓宇開始不停搖晃,這些搖晃得灰樓房裏,人類如螞蟻一般,帶着巨大得恐慌和無助,從樓房裏奔跑而出,匯聚成盲流,伴隨着尖叫、恐懼、踩踏、絕望朝着城市的不同方向涌去。
畫面再次切換,花田、河流、落後的村落、平靜的小鎮,植物、動物、人類、機器。只要當某處出現類似撕裂的縫隙時,伴隨而來的就是無法想像的毀滅。
有時候甚至是毀天滅地的能量,包裹了一層自然災害的外衣;有時候是不知名得怪物,攜帶着毀天滅地的能量;但有時候,似乎只是飄進了一顆種子落進了草地,流失了一條水草進入了河流。
這些影像正以一種平鋪直敘的方式在會議圓桌的正中心,以多維立體的方式滾動播放着。
良久,影像終於進入尾聲,立體投影縮小到直至沒有。
坐在時旻身側得唐韻緩緩呼出一口堵在胸口的悶氣,心想,這些人的心理戰打得真不錯,看這滿場鴉雀無聲得沉重氛圍。
從今天上午十點開始,屬於守界人得這場黑金宴就開始了,也大概是事態緊急到了一定程度,沒有酒水、沒有鮮花、沒有寒暄,眾人坐定後,直接就投放了一個小時得記錄片。
是的,記錄片,而不是什麼大場面電影。
這一切都是這個世界各地正在發生,並且將持續發生得事情。
良久,正中央一個矮個灰頭髮得老頭打破了這片沉默。
「諸君已見,世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得時刻。」他沉重而莊嚴地說道,不見他面前擺放什麼擴音得東西,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宏亮。
只是他說得莊嚴,給面子的卻很少。
一年四次的黑金宴,早就失了當年一宴一事一議的那種威嚴,在座的眾人面上一片木然,既像是沒有從剛剛的投影里回神,又像是神魂早不知溜到哪裏去遠遊了。
矮個老頭徐徐寒暄幾句,見無人捧場,倒也不見怒火,只一句一句地步入本次宴會的重點。
「知諸君心乏神疲,此之一戰,經年累月,耗損巨大,且前景渺茫……」矮個老頭一字一句地講着。
大意是總結了以往三次黑金宴的會議主題,和當前愈發嚴峻得形勢。並且極不言簡意賅地總結了,當前得主要問題的主要矛盾在於:守界人驅逐跨界兇徒拯救世界得速度,根本比不上世界崩塌兇徒源源不斷輸入他們這個世界得速度這一主要矛盾。
解決問題還需從解決主要矛盾開始,於是拋出了本次問題的重心。
「只有先修復界壁,堵上所有裂縫和疏漏,再圖徐徐驅逐兇徒之道。」矮個老頭終於把今天要說的重點說出,臉上也露出一絲輕鬆。
只是他這話一出,現場更鴉雀無聲了。
「咳咳……」半晌,矮個老頭滿臉無奈,還是只能自己發言:「諸君可有辦法?」
繼續無聲勝有聲。
一陣接着一陣的無聲,終於讓人泄出一聲嘆息。
「耋老,勿要多言。」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終於出聲,「在座都是聽了幾耳朵風聲的,既然年輕人們都不開這個口,就由我這個老頭子問吧。」
「是找到辦法能修復界壁了,是嗎?」
這個老人一開口,整個會場都向他透去灼灼目光。
「呵——」正在這時,唐韻聽到身旁傳來一陣輕輕得冷笑。
他拿眼角的餘光瞥過去,發現是個生面孔,坐在蕭炎卿的旁邊,年紀不大,臉嫩得很,但蓄了點鬍鬚,有故意裝深沉得嫌疑。
唐韻這才分出心思打量周圍一圈,忽然發現這場黑金宴得座次排列得非常有意思。可以說是異常壁壘鮮明。
以守界六首為基準,他們的左側坐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以家族為群體得人員,靠前的座次安排,能力是否出眾不好評價,但卻都是家族裏實實在在的掌權者。這些掌權人的年紀都在五十歲上下,積威已久,嚴正肅靜。
剛剛發言的正是坐在那一邊的某小族勢力的掌權人。
而坐在右側的,則顯得有些魚龍混雜,有不受家族管教,但能力出眾的君臣組合;也有這兩年乘勢而起在守界人中佔得重要地位的組合勢力;也有像時旻他倆這樣的,各邊不靠,硬是憑一己之力佔得席位的守界人。
要說這兩邊的本質區別,大概就是這黑金宴的態度了。
如接話的半百老者所言,這場黑金宴,赴宴者,多少都收了風聲,但打心底願意配合的,可以說坐在右邊的一個都沒有。
至於坐在左側那些以家族為單位的君臣們心裏什麼想法,唐韻倒看不太懂。
在唐韻胡思亂想的這麼點時間裏,站在主席台位置的矮個老人——耋老已順着半百老人給架起的梯子往下繼續說了。
「既然諸君心裏有數,我便不再贅言。」耋老說:「就在一個月前,守界六首已經找到了從根源解決這場大災難的法子。」
一言落,像給平靜得池塘扔下一顆地雷,頓時炸了鍋。
整個會場瞬間嗡嗡了起來。
與會者確實早已收到風聲,據說找到了修復界壁堵住裂縫的辦法,這場波及整個世界得大災終將以人之勝為劇終。
但終究沒有在這會場上由德高望重的守界六首代言者耋老這麼直白坦|露地宣告來得震撼。
「肅靜——」耋老喝道。
會場再次安靜,但眾人眼底隱隱藏着的熱切卻再難收回。
時旻悄無聲息地朝守界六首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唐韻若有所覺,也瞥了一眼,發現那守界六首所在得席位依舊一片肅然,各個面上都是深潭古井的神色,不可窺測。
唐韻湊近了時旻身旁:「估計你收到的風聲才是真的□□不離十的。」
時旻微微勾起嘴角:「現在這些人有多熱切,一會就有多崩潰。」
果不其然,耋老看到會場重歸安靜之後,也跟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知該從哪裏開口似的。
良久,他才開口繼續說道:「此之一法,得來偶然。」
「今日提出,也是與諸君商議……」耋老踟躕,驀一咬牙,「法子……大家還是看投影吧。」
話音落,早前收起來的立體投影再次一點點放大,直到佔滿了整個會場中央,才再次生動地播放起來。
這次的影像依舊是立體的,但卻沒有一點聲音。
看情況似乎是監控里錄製下來的,並沒有經過任何後期得製作,粗糙,但也十分真實。
投影很明顯是幾段視屏剪輯後,按時間線拼在一起的。
第一段開始場景似乎是個什麼實驗室的樣子,環境簡單,一個室內,一些稀奇古怪唐韻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裏面走來走去。
他們正前方一個密封的幾平米的由透明物質隔離出來的小空間裏,正慢慢產生了一個大概嬰兒拳頭大小的暗物質似的東西。
唐韻瞅着有幾分眼熟,啊,跟那些跨界兇徒撕裂的黑洞類似,但跨界兇徒撕裂的黑洞一般會形成漩渦或者不規則得長裂形,自主吸納周圍的東西。
而投影里的這個卻很穩定,並且似乎不具備吸納周圍物體的性質。
唐韻忽然感覺到身旁的時旻身體略僵了一下,扭頭關心地看他。
時旻正眯着眼睛打量着投影里的那個暗物質,唐韻眼珠子一轉,不由察覺了些東西,他朝蕭炎卿望去,果不其然,對方正也神色微妙地盯着投影里的那個暗物質。
投影中,一群白大褂有老有少,因為是投影,不是真人,所以也無從辨別是普通人還是守界人,大約是普通人的居多,唐韻在心裏估摸着。
忽然,視屏里那些白大褂就激動了起來,因為沒有聲音,也聽不到他們激動個什麼勁兒,但再往下看就基本明白了。
那一團嬰兒拳頭大小的暗物質正慢慢地往外吐着東西。
顯示扭曲着看不出形態,慢慢地就發現是個人。
一群白大褂各種激動,終於,等到暗物質把那個人給完整地吐出來後,透明的隔離物質就升了起來,白大褂們興奮地拿着各種儀器就沖了上去,將那個人給包圍了起來。
雖然還沒有仔細檢測,但似乎已經出了一些數據,投影里的人瞬間爆出歡呼的動作,似乎終於出了什麼成果。
被暗物質突出的那個人一直沒有甦醒,任由這群白大褂擺佈來擺佈去。
然而異變突生,原先很穩定的那團暗物質忽然扭動了幾下,但那群興奮的白大褂毫無所覺。
就在其中一個白大褂擺手,說了句什麼,眾白大褂安靜下來,準備轉移還昏迷着的那人時,暗物質忽然就扭曲變形成了一個帶漩的長形裂縫。
瞬間,那團暗物質就變成了在場眾人都再熟悉不過的景象了——界壁裂縫。
離得最近的兩個白大褂連呼叫都沒來得及,瞬間整個人被撕裂扭曲地吸進了裂縫裏。
眾白大褂瞬間反應過來,慌亂之中,接二連三被空間裂縫吸走了好幾個人。
剩餘的幾個白大褂立刻意識到事件的嚴重性,手忙腳亂準備抬起還昏迷着的人準備撤離,但顯然動作太慢。
界壁裂縫隨着吸入的人員變多,已經越來越失控,變形、增大、擴展,前後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整個實驗室里還站着的人就全部被空間裂縫或撕碎或吸進。
最終只剩下平躺在地上的那個最初被暗物質吐出來的人。
界壁裂縫越變越大,整個空間出現了不安穩的晃動和震盪。忽然,一直躺在地上的那人慢慢飄了起來,整個人以丹田為中心似乎逸出某種能量。
界壁裂縫慢慢地將那人給往裂縫裏吸,而那人就像漏了口的能量球一樣,一聲的能量化成一種柔和的微光,全部逸散出來,慢慢地把界壁裂縫給堵上了。
第一段投影前後不過七八分鐘,會場眾人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界壁裂縫由即將失控到完全消失,只是同時消失的還有一實驗室的人和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醒過的人。
第一段投影結束後,緊接着就進入了第二段。
第二段投影開始,是一段晃動的景象,然後才開始出現人影,還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群,一個密封的白色實驗室。
和第一段影像非常相像,還是一個暗物質吐出一個人,然後暗物質失控,最後被吐出的那個人逸散了全身能量,和突變失控的界壁裂縫融合了。
只是第二段投影中顯然不是第一段那樣毫無防備,自始至終,整個影像里除了失控的界壁裂縫和那個被實驗的對象,沒有出現任何一個白大褂,似乎所有的白大褂都正隔着視屏在研究這次的實驗。
現場眾人似乎都推論出這個結果,心裏不由都是一陣說不清的反感,但卻沒有人出聲。
視屏繼續往下播放,接着是第三段、第四段、第五段投影,大概整整拼接了10多段投影,越到後面時間跨度越大,實驗的內容、目的和結果也越清晰。
整個會場的氛圍陷入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