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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水粉拿出大姐的嘴臉,跟王晨在方家老宅談心時,高飛也正在跟拓拔千鈞談話。筆神閣 m.bishenge。com
莫邪征東沒有在場,她正在陳果果的陪伴下,等待成為一名偉大母親的神聖時刻。
森林神殿的女媧娘娘神神像前,倆人盤膝面對着。
拓拔千鈞緊皺着眉頭,低聲說:「駙馬,因為沈銀冰脊椎神經受損,壓迫了腦神經,所以兩個月後的那次手術,如果能成功的話——樂觀估計,她最多就是失憶,忘記以前所有的事情。」
頓了頓,拓拔千鈞又說:「包括人,也包括你。」
高飛輕輕鬆了口氣,說:「只要能讓她活下來,別說是失憶了,就算永遠的變成植物人,我也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
抬頭看着高大的女媧娘娘神像,高飛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她失憶忘掉以前所有事,是最好的了。那樣,我就能跟她重新開始了。」
拓拔千鈞笑了笑,輕聲說:「不過,我倒是有把握,在她手術後清醒來的那些天內,用類似於催眠的功夫,給她灌輸一些思想。那樣等她醒來,就以為是從夢中醒來,就像我們正常人醒來後,過自己的日子。」
高飛眼睛一亮:「你會給她灌輸什麼思想?」
拓拔千鈞喝了口茶,老神在在的說:「那得看你希望她知道什麼了。」
高飛沉默,半晌後才說:「我希望她在醒來後,就知道她父母早在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只給她留下了個市值幾百萬的小廣告公司——她在醒來之前,其實去跟天涯集團洽談業務,被年輕的總裁所喜歡,並追求她。」
拓拔千鈞有些失望:「我知道那個年輕的總裁就是你可這樣也太簡單了吧?」
「簡單嗎?那可以再複雜一點,變成總裁在暗中喜歡她,假扮一個找不到工作的無業游民,故意混進她公司內,給她當司機。」
高先生眼睛開始冒光,帶着裝比的興奮:「在她遇到困難時,年輕總裁挺身而出,幫她渡過一個個難關——最後嘛,自然是她發現年輕人,竟然是天涯集團的總裁,是她的王子,倆人就像童話中那樣,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了一起。」
拓拔千鈞啪的一拍手,嘆道:「好狗血!不過我想知道,你那些紅顏知己,那些孩子,該怎麼辦?」
高飛又笑了,很銀當的樣子:「年少多金的總裁嘛,在沒有結婚之前有一幫紅顏知己,有幾個私生子,那還不是正常嗎?只要在婚後聽老婆的話,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不是?」
「最關鍵的是,你得給她灌輸這樣一個道理。」
高先生很有信心的說道:「男人可以偶爾遠航,但必須得記得回家的路。」
——
六月底的冀南正午,好像一個大火爐那樣,烤得空調冷氣都有氣無力了。
一家四星級的酒店客房內,沈銀冰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木然,就像沒有靈魂那樣,更像所有的精氣神,都被這個盛夏的陽光給烤乾了。
幸好有空調,有冷氣,很快就讓她的雙眸恢復了清澈,靈動,使她想到了自己目前在哪兒,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哎喲,慘了,慘了!我中午怎么喝多了呢?唉。說好下午兩點要跟落日餐廳的王老闆談生意的。都是中草藥基地那個叫李德才的傢伙,非得讓我喝酒,喝酒——哼,本姑娘陪他喝了酒,他要是敢食言不答應那筆業務的話,本姑娘以後非得找機會把他的車胎給扎了!哼。」
沈銀冰急匆匆的跳下了下來,衝進了衛生間內,開始洗漱。
半個小時後,穿着一件白色碎花束腰連衣裙,銀色細高跟皮涼鞋,左手挎着小包,右手拿着手機,臉上還戴着個大墨鏡的沈銀冰,噠噠的走下了過街天橋。
她剛才就已經跟落日餐廳的王總通過電話了,王總真是個好人呀,並沒有因為她遲到而生氣,還很關心的說讓她路上注意安全,反正今天也沒別的工作,隨時都可以跟她談業務的。
沈銀冰在走下天橋時,就看到最下面的台階上,坐着個倚在欄杆上睡覺的人。
不過她沒有在意,因為經常有民工或者乞丐,坐在這兒休息。
可就在她走下天橋的最後一個台階時,那個蜷縮在旁邊睡覺的傢伙,卻忽然伸出了左腳,一下子就把她絆倒在了地上。
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後,沈銀冰的膝蓋,胳膊肘啥的肯定被鐵硬的路面給磕破了,疼得她是眼冒金星,掙扎着要爬起來時,卻發現那個傢伙正盯着她的倆腿中間猛瞅
老天爺,俺穿着的是裙子好不好?
他這樣看過來,豈不是把俺穿什麼樣的小內都看去了——突然意識到這個嚴重問題後,沈銀冰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起左腳衝着那個傢伙的臉蛋就踹了過去。
沈銀冰這一腳,沒有絲毫的留情,她發誓要把這張醜惡的嘴臉踢成豬頭!
可那個傢伙卻及時伸手攥住了她的腳腕,任她怎麼掙扎,都無法縮回,剛才那雙滿是困意的雙眸,瞬間變的是炯炯有神,仿佛要把那條小內看穿:「吆喝,這是咋回事?」
「放開我,臭留氓,放開我!」
沈銀冰斜斜的躺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身子,右腿彎曲壓在了下面,左腳卻被高飛抓在手中,用力向回縮着,一張美到極點的俏臉,帶着羞怒,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美眸中卻噴着怒火。
怒火倒是沒噴出來,但淚水嘩的一下就淌了出來。
看到沈銀冰哭了,那個臭留氓卻做啥事也不知道的樣子,鬆開她的腳腕,滿臉無辜的站起來,瞪眼叫道:「喂,我說姐們,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沒招惹你,你憑什麼要踢我,還罵我臭留氓啊?」
「你臭留氓,就是你臭留氓!誰讓你絆倒我,又偷看我、我——的?」
沈銀冰迅速的縮回左腿,反手擦了把淚水,抓住天橋欄杆站了起來。
但她的左腳剛一落地,卻又哎喲一聲蹲了下去,用手捂住了腳踝,本來通紅的俏臉,也在瞬間慘白。
「你臭留氓,就是你臭留氓,誰讓你故意絆在我腿上摔倒,讓我看的?崴腳了吧?活該,讓你撒潑!」
臭留氓單手掐腰,晃着腦袋捏着嗓子,學着沈銀冰的聲音說了一遍,轉身就走。
他剛走了幾步,沈銀冰就嬌喝一聲:「你、你給我站住!」
可那個傢伙不但沒站住,反而加快了腳步,走出十幾米後,他才扭頭看了一眼。
看到沈銀冰很無助的樣子後,他才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回來,拾起地上的手機遞向了她:「喂,你剛才叫我,是不是要我替你拿手機?」
沈銀冰吸了一下鼻子,也沒說什麼,一把就把手機奪了過去。
那傢伙不滿的說:「你搶什麼嘛你?我又不是不給你。態度這樣惡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回來管你。」
沈銀冰根本不理他說些什麼,只是飛快的撥打了一個號,放在耳邊哽咽着叫道:「落日餐廳的王總嗎?你快帶人來步行街街口,有個臭留氓要欺負我,我就在——喂,喂喂?」
沈銀冰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她現在的位置,手機卻恰好沒電了,氣的她用力喂喂了幾聲,然後抬手就把手機撇了出去!
啪——的一聲,手機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瓣。
摔出手機後,沈銀冰才看到一雙冒火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她,好像惡狼看到小兔那樣,嚇得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縮了一下脖子顫聲問:「你、你要幹嘛?」
「我要幹嘛?」
那個傢伙腦袋猛地向前一湊,鼻子幾乎碰到了沈銀冰的鼻子,獰笑着說:「好啊,我好心好意的回來給你拿手機,你卻要搬救兵來收拾我!哼哼,你說我要幹嘛!?」
「你——你別亂來啊,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沈銀冰被那傢伙陰險樣子,給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
「你誰?******,還是小澤瑪利亞?毛啊,老子是不願和你這種恩將仇報的貨色一般見識,切!」
那個傢伙眼神中滿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正要站起來閃人,順便再把那個被摔成幾瓣的手機拿走時,沈銀冰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這個長相不錯,本該是個真男人的傢伙,卻很沒素質的真用力一甩手:「怎麼着,大姐,你還有完沒完啊?」
沈銀冰搖頭:「沒完——哦,不對,我、我是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那傢伙卻不為沈銀冰的哀求所動,冷冷的道:「想讓我借給你手機用用?對不起,欠費!想讓我給你找警察來抓我?對不起,不去!」
「那、那你能不能把我扶上車?我的車子就在那邊停車場。」
沈銀冰眼巴巴的問道。
可那傢伙,再次乾脆的拒絕:「對不起,不扶!」
沈銀冰那雙大眼睛裏,再次有淚水淌下:「可、可我腳疼的厲害」
「腳疼?你腳疼關我」
那傢伙正要說什麼,沈銀冰連忙說:「我可以付費的!」
那傢伙的眼睛登時一亮:「付費?切,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說說,我要是把你扶到那邊停車場,你掏多少錢?」
沈銀冰很優雅的伸出了一根中指,就在那傢伙反唇相譏之前,又伸出了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那傢伙眼珠子一瞪:「什麼?二十塊錢,你就想讓我扶你走那麼遠的路!?」
沈銀冰結結巴巴道:「是、是兩百。」
那傢伙嘴角一抽,很陰險的樣子,口氣卻淡淡然:「先付款。再加五十。」
「哦。」
沈銀冰乖乖的點了點頭,從錢包內拿出錢遞給了那傢伙,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想記住我名字,事後找我算帳啊?」
那傢伙嗤笑一聲,隨即說道:「但哥們才不怕!你給哥們聽好了,哥們叫高飛。飛得又高又遠的高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