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哼了一聲,繼續憂心忡忡:「他對我怎麼樣都算了,不過我擔心他去對付天鳳,那樣就麻煩了!」
南宮玉看了看黑狼:「跟他結了仇,恐怕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這個人特別會記恨人,尤其是你,跟了他那麼多年,說走就走了,他很痛心!」
「那我也不想跟着他干!」黑狼道:「要不是天鳳,我是根本都不在乎的!」
南宮玉本來還想再勸勸他,見黑狼這麼堅決,也只好不吭聲了。不過她想了想,又抬起頭:「段爺,你不是想讓我去打探端木淳的底細嗎?可我還沒有見到他就被你給帶回來了,怎麼辦?」
段飛搖了搖頭:「不用了,他的底細最大的就是歐陽如風,我現在知道了,你也不必去冒險了!對了玉兒,我問你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
南宮玉有些緊張:「是我知道的才行!」
「你當然知道!」段飛嚴肅地道:「我只問你,端木淳的母親,是不是趙煙媚?」
仿佛是被雷擊了,南宮玉愣怔在原地,她緊張地兩隻手的手指互相纏繞着,半天才道:「是,是的!」
段飛緊緊追問:「那麼,她跟四爺是夫妻?」
南宮玉艱難地搖了搖頭:「四爺終身未娶,聽說與她有關,可趙煙媚卻似乎並不領情,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端木淳的生母!」
段飛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現在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的判斷有時候會出現偏差,象趙煙煤是端木淳母親這件事,已經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現在特別想回國內,找蘇雯打聽一下情況,可惜無法馬上實施。
黑狼則比較淡定:「不管端木淳的身份如何,我們的目標就是救出白靜小姐,然後離開這裏!老段你還是要想辦法打聽一下白小姐的身體狀況!」
段飛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
三個人匆匆回到醫院,跟大家碰了頭,把情況大體說了一遍,當提到關於端木淳的身世時,旁邊的葉老爺子突然道:「原來他是趙煙媚的兒子!」
葉老爺子一提趙煙媚,大家都非常吃驚:「你也認識趙煙媚?」別說趙煙媚是個中國人,即使她在新加坡呆過,也不會跟葉老爺子相識吧?數年前,葉老爺子是地道的國民妻管嚴,被芷晴的媽媽管得服服帖帖的呢!
見大家一臉驚訝,葉老爺子道:「趙煙媚曾經是非常有名的模特,她在東南亞模特海選中獲得了冠軍,所有的人都很看好她,沒想到她突然在大家的視線中消失了,根本就沒有在娛樂圈混!」
段飛的眉毛慢慢地揚了起來:「這麼說,她當時就跟了裴正?」
「哪兒能呢?」葉老爺子不屑地搖頭:「裴正當時就是個很普通的人,而且生性木訥,不愛說話,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在意他。象趙煙媚這樣的女人,肯定是被哪個大人物看上了,然後把她藏起來也說不定!」
趙煙媚的這段過往,倒是段飛沒有聽說過的,在一直以為她就住在國內,身上帶着那麼多復古的女子的氣質,應該是名江南女子才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在新加坡出道的,段飛對趙煙媚的過去起了興趣,她是端木淳的媽,那跟裴正肯定有一腿,後來又怎麼會跟了蘇家大少爺呢?想必當時,也是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房間裏沒有人說話,倒是矯天鳳,對他們說的這些有些不在意:「不管怎麼說,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討論這個有意思嗎?」
「天鳳,不是有沒有意思,而是我們在思考,這個女人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或許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呢!」段飛道:「既然玉兒已經回來了,白靜那裏又暫時不能做什麼,大家還是先回上海吧!」
葉老爺子有些着急:「那我呢?其實我個人倒沒什麼,我是怕梁家會在這時候對我們下手,芷晴一個人可應付不來!」
旁邊的葉芷晴也巴巴地望着段飛,恨不得他說出要帶她一起走的話來。
段飛看了看葉芷晴,道:「我跟梁尚輝談過了,他對芷晴的感情還挺深的,之前對您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他父親做的!梁尚輝答應我,會好好照顧芷晴,所以這種事情以後應該不會發生了!」
「喂!」段飛話音剛落,葉芷晴就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眼睛裏閃爍着淚水,死死地盯着段飛:「這麼說,你是把我託付給了別人?」
段飛不敢抬頭:「不算託付,你之前不是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嗎?」
「呵,那我多謝姐夫了!」葉芷晴狠狠地道:「不過我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主,想要跟誰我說了算,不勞你多費心!」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段飛有些下不來台,他自然知道葉芷晴話中的意思,可是現在,他無法給她任何承諾。摸了摸後腦勺,段飛嘆了口氣:「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好自為之!芷晴,不管做什麼決定,都請你首先為自己的家人和企業着想!」
葉芷晴冷笑:「你的意思,我個人的幸福一點都不重要嗎?」
「當然重要!」段飛的眼光閃爍,極力隱藏着內心的糾結:「在你幸福的基礎上,儘量多想想這些,不然的話,你會吃虧的!」
「我願意!」葉芷晴轉過身去,兩行眼淚滾滾而下:「從今天開始,我做什麼決定、我要跟誰在一起,都會自己承擔後果的!」
她的激烈態度,使周圍的人都處於緘默之中,最難過的要屬雲詩彤,她知道妹妹的心思,可是要她鬆動,那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葉老爺子看看女兒,又看看雲詩彤,嘆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晴晴現在真的不該耍小性子了,我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如果不是你姐姐姐夫過來幫忙,你一個人怎麼解決?向你姐夫道歉!」
段飛忙揮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們是一家人,都是應該的!」
雲詩彤開了口:「姨父,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段飛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誰出了事都不好,好在這次的危機解決了,姨父的身體也沒有大礙,這對我們來說是特別幸運的!這樣吧,留下兩個人幫着芷晴照顧一下,剩下的我們就都回去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你一定要通知我!」
葉老爺子點了點頭:「好好好,你們回去吧,都有各自的事情做呢!」
所有的人都開始離開,自始至終,葉芷晴都沒有回頭,不是不想,也不是沒有這份禮貌,她是實在無法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心裏對段飛的怨更深了,當初他以自己最大的力量穿透她,那一瞬間的極致足夠讓她回味一生,既然在一起有那麼多的限制和不便,那就放了吧!
事已至此,葉芷晴認了,心裏能夠想明白這一點,卻無法抑制洶湧的淚水,或許世界上的愛情不都是圓滿結局的,就象她和段飛,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悲傷的結局。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葉芷晴都沒有回過頭來,她的雙肩一直在抖動,而這場景在她父親的眼中,則是最讓人心疼的:「芷晴,別哭了,他們都走了,你再哭他們也看不到!」
「沒事,爸,我又不是給他們看的!」葉芷晴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我只是擔心以後的路不好走而已!」
葉山嘆了口氣:「在我面前,你有沒有必要裝得那麼象呢?」
父親的這句話,將葉芷晴心中的委屈徹底點燃,她撲到爸爸床邊,哭得昏天暗地。但凡女人,不管錢多錢少,不管地位高低,她們所要求的愛情很簡單,那就是一個可心的人。葉芷晴愛上了段飛,可她不能擁有,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與別的女人恩愛,這對任何一個女人內心的摧殘都是深重的。
良久,葉山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兒,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你唯一離不開的男人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葉芷晴哭着點頭:「我知道了,除了爸爸,我誰都不愛!」
「好孩子!」葉山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裏,他是最愛自己的女兒的,他願意為了她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但是愛情,是超出他給予範圍的東西,除了把女兒交給別人,他別無選擇。
雖然氣氛是悲傷的,父女兩個人卻經歷了難得的溫馨時光,平時的時候都忙着事業,忙着處理各種事務,忽略了家人相處,現在倒正是一個良好的契機。
過了很久,兩個段飛留下的人送他們去機場後回來:「老爺子,葉小姐,我是鐵衣,這是鐵手,段爺要我們負責保護二位的安全,有任何要求請儘管吩咐!」
葉山微笑着點頭:「好,多謝了!」
等他們離開,葉山低頭望着女兒:「芷晴,你現在要不要去探望一下樑尚輝?」
葉芷晴一怔:「爸,不要吧?其實我對他真的沒什麼感覺,再說他父親又傷了您,我正好就可以推了他了!」
葉山搖了搖頭:「你沒聽段飛說嗎?那件事情,是梁有德做的,不是梁尚輝!他說尚輝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段飛雖然不能接納你,可他為你挑選另一半也必定是用了心的,所以芷晴,你不如就接受了他吧?」
葉芷晴含着淚:「爸爸,我可以不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