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楊還本着一個寬大處理的態度,畢竟這個人是端木恆的兒子,她在人家家裏住,好歹得給點面子。如果說到最後端木雲態度良好,那她也就忍了,誰想到張嫂竟然說出怕影響端木雲名聲的話來,真是把白楊給惹火了:「影響他名聲?那我呢?我好好的一個女生,被他摸了個遍,我的名聲怎麼辦?」
端木雲看了看她,小心地道:「你也是名人嗎?」
「我不是名人,怎麼了?」白楊翻了他一個白眼,如果不是在他家裏要低頭,就憑她的性子,非給這貨一個耳光不可。
一聽說她不是名人,端木雲鬆了口氣,語調輕鬆地道:「又不是名人,又沒有記者跟着,對你的名聲能有什麼影響呢?我就不一樣了,在杭州名稱也好,家世又這麼敏感,當然要特別注重名聲了。」
白楊被這種無視氣得肚子都要漲起來了:「名聲是給別人看的嗎?你真是不可理喻!張嫂,我必須報警,報警!」
張嫂有些緊張:「白小姐,請你不要報警了,俗話說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市長對你也是以禮相待,你這麼貿然報警是會讓他難堪的!」
她說得也對。白楊略一沉吟:「好,那我去找市長!」
「哎呀不要啊!」端木雲叫了起來:「你那不是要讓我死嗎?我爸知道了這個還不得打死我?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明是他做得不對,現在反倒讓白楊為難,這什麼世道啊?白楊滿心憤怒,突然之間竟也沒有了主意,只把眼光投向張嫂,希望她能拿出一個方案來。
張嫂看看這情況,長嘆了一口氣,人家就是個打工的,又沒有權力沒有什麼的,防礙到誰都不行,可兩人僵持不下,如果真鬧到端木恆那裏去,恐怕她的日子也不好過了。左右為難之下,張嫂道:「白小姐,你認真想想,自己被人摸了這件事情,想要多少人知道?」
白楊愣了愣:「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她有多麼俠義,也是個女孩子,誰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張揚出去。
「是的,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們一說起來就會對你的這點私事特別感興趣,到時候最煩惱的也是你!」張嫂道:「我是過來人,我也有個女兒,憑心來說,如果我女兒受到這種委屈,當媽的也會很生氣很憤怒!」
她的話剛說完,旁邊的端木雲就插嘴道:「張嫂你女兒多大啊?」然後看了一眼對他怒目而視的白楊,尷尬地笑笑:「好好好,你繼續說好了。」
張嫂望着白楊:「不過,生氣歸生氣,我也不能把這事鬧得太大,為什麼呢?是為了女孩子的自尊心。你跟少爺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受到了懲罰,可在外人眼裏,那未必就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或許還有好事的人會添油加醋,到時候都不夠你生氣的!」
這話算是說到了白楊的心裏去了,她低下頭來,默不作聲。
「所以呢,在這件事情上,我勸你先退一步!」張嫂艱難地道:「我們少爺也不是故意的,他剛才都說了,是搞錯了,如果因為這個鬧翻,恐怕也不好看。再說,我聽市長說你們要在這裏長住,大家心裏有這個彆扭也不好,要我說就先過去,你接觸接觸就會知道,我們少爺不那麼討厭!」
端木雲白了張嫂一眼,心想平時沒見你對我這麼好呢,這會兒說好話,怎麼聽起來都是罵他不是東西的樣子?
白楊卻是真的為難了,張嫂說得有道理,如果跟他這麼幹下去,恐怕到最後誰也落不了好處,可如果讓她就這麼算了,心裏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了半天,白楊道:「好,我可以放過他,不過我有個條件!」
提條件是女孩子慣有的伎倆,端木雲基本上就把這個當成是她已經妥協的表現,聽她這麼說,忙道:「好好好,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就是了!」
買東西?白楊憤怒地瞪他一眼:「你以為我缺你那點東西啊?不要以為有點錢就了不起,姐的錢能買你全家!」
哇,真是好大的口氣!端木雲癟了癟嘴:「好吧,好吧,吹牛不上稅!」
張嫂忙在一旁打圓場:「好了好了,都不要着急了,白小姐你說,什麼條件?我一定讓少爺答應的!」
白楊哼了一聲:「向我道歉!道歉的時候錄像錄音,留着當證據,一旦以後再犯,我絕不姑息!」
別說錄像錄音了,端木雲連道歉都不會,他斜眼望着白楊:「把老子弄得跟個孫子似的,來滿足你的虛榮心?美得你,老子不干!」
明明是他不對,道個歉反而成了滿足她的虛榮心,這是什麼狗屁邏輯?白楊恨恨地瞪着他:「如果你不道歉,我是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的!」
「你隨便,我不怕!」端木雲硬氣地道:「去告我啊,我就把你小咪咪的手感告訴大家,彈性不錯,不過太硬了,剛摸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男人的胸大肌呢!」
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侮辱!白楊真是恨不得要給這個傢伙一巴掌,咬牙切齒半天又忍了回去,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是名人,如果你不道歉,我,白楊,一定要讓你名聲掃地!」
張嫂在旁邊看着他們鬥來鬥去,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少爺,要不然,我先出去一趟,讓另一位白小姐過來?」
現在端木雲倒是不怕白楊了,反倒覺得她很有趣,揮手讓張嫂離開,他饒有興趣地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好吧!白小姐,你倒是說說,怎麼把我弄得身敗名裂?如果計劃不錯,我會協助你的!」
這算是什麼樣協助啊?因為身手很好,白楊對於說話的技巧掌握得並不是很熟練,如果有解釋不清楚或者說不出來的問題,一直都是拳腳解決。不過自從長大之後,她已經很少用這一招了,這一次端木雲的卑劣行徑,倒是讓她又想把這一招給用出來了。
拳頭握緊又鬆開,來來回回很多次,白楊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好,既然你無所謂,那我也無所謂,反正在這裏,誰也不認識我!」
說着轉身就朝外走:「我去找人發佈出去!」
端木雲在背後輕笑:「你去找誰啊?你剛才都說了,在這裏又沒有人認識你,人家誰願意聽你嘮叨?還是我幫你吧,我有很多記者朋友,不管是電視還是報紙雜誌,統統都熟,只要你想說,他們會坐下來聽你說個夠的!」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無恥的人!白楊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讓端木云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大喝一聲,白楊沖了上去,伸手揪住他的領子,使勁地拖到地上,然後飛起一腳踢在腿上,剛才還帥到連朋友都不想交的端木雲,慘叫聲此起彼伏:「呀,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太嚇人了!」
白楊卻依然不想放手,握起拳頭沒頭沒腦地就是一陣毒打,等到端木雲再次有力氣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臉啊眼啊渾身啊都散發出濃郁地一個字:疼。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差點哭出來:「你這個惡……到底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打你?」白楊氣急道。
端木雲拼命地搖頭:「不是,不是因為這個!我是不知道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這不科學,尼瑪,疼死我了!」
白楊的牙齒一直就沒有鬆開:「怎麼樣?我還沒有用最大的力氣呢,你想繼續嘗試嗎?我可以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疼,還可以讓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床,但是沒有任何外傷!」
她的話說完了,端木雲張大眼睛望着她,半天才道:「我信!」
「信就對了!」白楊這才站直了身子,一副冷酷的表情:「現在,你可以向我道歉了嗎?或者你真的想幫我開記者發佈會?」
端木雲忙點了點頭:「好吧,我道歉!」
「太簡單了!」白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就算是寫檢查,起碼也得一千字,不反思深刻了怎麼行?不過關!」
話說端木雲好歹也是杭州第一少,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外面,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啊?就算是當學生的時候,他也沒有幹過這種事,自己的作文初稿終稿都有人專門寫。現在怎麼樣?口頭的檢查,還得起碼一千字,這女的瘋了吧?
不管心裏怎麼想,他還是不敢說出口來,不然再遭到一頓暴打也實在是太不合算了!悲憤地抿着嘴唇,端木雲低聲道:「能不能少一點字數?再說剛才又沒有發生什麼,我就是摸了摸,什麼都沒有干,怎麼會有那麼多字呢?」
白楊斜着眼睛:「摸了摸?」
「是啊,剛開始就摸了咪咪,覺得有點硬……啊不是,是彈性很足,我覺得身材挺好,就一直朝下摸。雖然我這麼做是有點不光彩,可我一直覺得你是故意的,故意不睜眼好讓我多擺弄擺弄你,所以才摸到下面去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你就把我踢出來了,那一腳真的好痛的!」
很痛嗎?這句話,倒是比檢查聽起來還要舒服!白楊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多痛呢?把這個痛描述出來!」
端木雲張了張嘴,尼瑪的,痛就是痛了,還要怎麼描述啊?想了半天,他道:「就是那種刺入骨髓的疼!」
「嘖嘖,很貼切!」白楊滿意地道:「還有呢?」
還有?端木雲苦着臉:「沒有了吧?」
「怎麼會沒有……」
「楊楊!」白楊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了白靜的聲音,隨即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白靜帶着張嫂和其他幾個人,匆匆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