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要打,你就跟我一對一的單打。」怒視閻羅,墨王心系疲於攻擊的姚靜,一個箭步衝上去幫她解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連連放倒七、八個壯漢。
「你們退下。」淡淡出聲,閻羅瀟灑的一揮手,接受了墨王的建議。
不想,姚靜卻不幹了,「本姑娘打得正爽呢,你湊什麼熱鬧!」要不是她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擦傷,哪兒有墨王什麼事兒!
姚靜的抗議,換來墨王毫不客氣的一瞪眼。看出墨王眼中的疼惜,姚靜頓時泄了氣,抿抿嘴,走到一旁,看着他和閻羅走到那十來個壯漢圍出的人肉擂台圈子中間。
還沒等墨王換一口氣,閻羅就像疾馳而來的暴風雨一般衝上前,出拳、踢腿,又快又狠,看得姚靜在心中暗自為墨王捏了一把汗。
墨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幾個回合下來,竟跟閻羅斗得不相上下。
他不愛輕易出手,更不愛跟人鬥毆,除了這一次。
看着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墨王,閻羅的眼中並沒有一絲惜才,反倒是冷笑着一揮手,圍在四周的人牆便齊刷刷的朝墨王逼進。
「MD,你耍詐!」顧不得斯文,姚靜一甩長發,氣得跺腳。
只是她沒想到,男人要是可恥起來,有多可怕。
那個冷得如鐵似冰的閻羅,將臉隱匿在面具之後,冷冷一笑,「這叫兵不厭詐!」
「哎喲,我去!」姚靜顧不得疼痛,一邊衝上前去幫墨王,一邊換上踢腿攻擊小嘍囉,順便抽空騰出一隻手氣呼呼的朝閻羅一指,「你丫就不是個男人!」
「妹妹,我有說我是男人麼?」閻羅倒也沒多想,立即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還翹起了蘭花指。見狀,姚靜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然而就是這麼一晃神,閻羅的攻擊對象就從墨王轉成了她。
「小心!」分身無暇的墨王被一波又一波攻擊莊園的殭屍一般難纏的小嘍囉一次次纏上,只能像堅守最後保護線的向日葵一般一邊吐着維持戰鬥力的小太陽,一邊沖姚靜喊道:「快,攻他軟肋,這種人,用不着跟他客氣!」
「噗……墨王,你確定你是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墨王咩?」姚靜一個沒忍住,差點沒笑岔氣。他這麼光明正大的吶喊,擺明了就是在提醒閻羅要小心嘛!
有哪一點,像是在告訴她該怎麼防禦及攻擊閻羅。
抿唇斂回笑容,姚靜一個反轉滑翔進閻羅懷中,還沒等他伸手環住她,胸腔就被一股猛力的拐肘擊中。閻羅悶哼一聲,用那古怪的聲音乾巴巴的笑了起來,一咬唇直接摁住姚靜,將她一把舉起來打個圈兒,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速度快得姚靜還沒感覺出失重,胃部就傳來跟閻羅肩骨撞擊的疼痛感,「放我下來!」血液倒流的感覺真不爽,就連說話也都會覺得頭暈。
見姚靜吃虧,墨王雙眼登時瞪得通紅,猛地反擊之下,已顧不得體面,操起地上的碎石就砸。而對方,根本就是早有準備,只聽「唰唰」幾聲響,幾個壯漢直接衝去廢樓邊兒上摸了刀子出來,緊接着便朝着墨王撲去。沒有半途離開的,則是選擇了更為輕便的利器——小刀片兒。
墨王的拳頭還沒砸出去,胳膊跟虎口就被割上了幾刀。血流了出來,可他卻像根本就沒有痛覺一般,紅着眼扛起一個就扔上了碎石堆。咔嚓聲之後,對方也不知道是斷了哪根骨頭。對此,墨王也並不關心。
此刻,他心裏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儘快搞定這些難纏的狗皮膏藥,然後找那領頭的傢伙麻煩!他要他生不如死!
「你家墨王真不愧是條漢子,身上都不知道開了幾道口子了,還像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肩上的翹臀,閻羅像事外人一般發表着評論。
「那當然,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一輩子只能做個連臉都不敢露的膽小鬼!」對啊,她怎麼沒想到要趁現在揭開他的面具咧?
姚靜暗自一點頭,仿佛在肯定自己的想法,猛地將自己掛在閻羅身上像麻布袋一般乖巧的身子躍起,反手就朝他的臉部襲去。
可還沒碰到他臉上不知有沒有溫度的面具,姚靜的眼睛倏忽瞪圓了,「你特麼剛剛說墨王是誰家的呢,都跟你說過我跟他沒關係!還有,收起你的鹹豬手,你丫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剁光你的手指!」
她要凌亂了,閻羅這臭不要臉的,竟然言語跟肢體上同時占她便宜!
不過……遙遙的掃一眼墨王,已然化身修羅的他看上去竟然是那麼的有魅力。他身上被血染紅的襯衣,就像是他凱旋歸來的掛披,不怒自威的英俊臉頰,更是讓她的心跳加劇三分。
猛地搖了搖頭,姚靜快速整理好自己飄遠的思緒,又假裝沒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不料,閻羅卻偏偏要來揭穿她,「美人兒,你的心跳不慢,你這是因為貼在我精壯的肌肉上怦然心動,還是擔心你的墨王?」
怦然心動,呸!
「就你這連手感都沒有的肌膚,誰會對你心動,我可不想做惡夢,一閉眼就看到一張古怪的面具。說實話,我還真心覺得這張面具就是你的臉,這些紋路是什麼,中蠱留下的疤痕麼?你是中蠱中得腦袋也不好使了吧?」茲茲的噴着毒液,姚靜一點兒也不耽誤事兒的暗自摸開手鐲。她想起,自己最近才剛剛改造過這手鐲,藏了一個秘密武器。
要不是怕被閻羅察覺,姚靜真想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然後摸摸腦回溝的具體位置,一拳將堵塞的腦回溝打通。
手鐲上的暗格里,是一個袖珍迷你版的針筒,塗抹過豆蔻的艷美指甲長短,內里,卻是能叫人迅速昏迷的液體。
他不是逼着她自己嗅乙醚咩,那她就讓他嘗嘗突然眼前一黑的滋味是什麼!
墨王已經殺紅了眼,被放倒的十幾個大漢全都縮在他腳邊的地上哼哼唧唧的哀嚎。要不是姚靜此刻還被閻羅牢牢控制在他肩上,她真想為墨王鼓掌吶喊。
「一群沒用的廢物!」冷眼掃去,閻羅的臉上沒有半分惋惜。有的,只是厭惡。
早就知道這群傢伙靠不住,但沒想到,這麼多人,竟然還沒放倒一個墨王。這傢伙的實力,他是低估了麼?
脖子後被叮了一下,痛覺就像蚊子咬般細微,可常年處於警覺狀態的閻羅,還是察覺了,「你這女人,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惡狠狠地將姚靜砸到地上,閻羅眼露凶光,猛地抬起腿,眼看就要朝着她柔軟的腹部襲去。
「姚靜!」墨王一聲驚呼,咆哮着想要撕碎閻羅。不想,他這一腳並沒落下,只是撩起褲腿摸出一把鋼刀,沒有片刻遲疑,就在着自己的頸項後割開一道口子,連同姚靜扎進去的液體與血水一同擠出來。
姚靜顧不得吃痛的喊出聲,就已經被閻羅的行為震住。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能這麼狠,狠到對自己下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陰冷的眸子緩緩下垂,閻羅的唇角還掛着一絲嘲諷的微笑,「謝謝誇獎,你該慶幸,我沒有對你不客氣。對待女人,我一向比較溫厚,至於你……」閻羅的眸子猛地一抬,冷冰冰的注視着墨王,「至於你,帝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拋售了沒?」
「你做夢!」姚靜激動得渾身一個激靈,要不是被閻羅砸下地的時候疼得她齜牙咧嘴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爬起來狠狠地虐待一下這個被她扎了針的魔鬼。
墨王雖然不知道姚靜剛剛趴在面具男的背上幹了什麼,但從閻羅額頭細密的汗珠以及風平浪靜卻驟然有些慘白的臉色上察覺出,姚靜一定是對他做了什麼。
否則,他怎麼會突然抬手給自己一刀?
藥水雖然被擠出,但藥效之快還是出乎閻羅的意料之外,他的雙腿已經開始有些軟。他要趁現在,快速的控制住姚靜這個難纏的小妖精以及墨王。
勾唇玩味一笑,墨王冷眼掃向閻羅,「那也要你有命看到我把股份變成散股拋售!」
意料之中……閻羅眸色一沉,陰冷如暗黑巢穴中含着毒液的岩液雙眸里划過一絲戲謔,還沒等墨王的尾音散去,他已經一把揪住姚靜的長髮,將她生生從地面上拖了起來。
痛……撕心裂肺的痛……頭皮都感覺要被整塊扯下來,姚靜微微眯起眼,死死咬住下唇,硬是不叫自己發出一聲示弱的呼痛聲。
「你給我放開她!」還沒等墨王憤怒的將心底的台詞喊出來,一個明顯輕挑卻又被刻意壓低,毫不掩飾憤怒的聲音便飄了過來。
瞪着眼睛吃力的從余光中尋找聲源,姚靜的心一下子鬆弛下來,淚水順着眼角滑向光潔的臉頰。
是秦壽,那個在S市被公認與她最般配的人。
雖然墨王也在,但連同秦壽一起出現,姚靜的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這是一種類似家人的存在感,也是她頭一次感覺到,自己也可以在最無助的時候,有最愛她的人在身邊。
原來,她值得被愛,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