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一片黑暗,六大派被囚的眾人經過韃子一天的折磨,此時早以筋疲力盡,盡都東倒西歪,或椅或靠的睡了起來。
就在六派眾人昏昏沉睡時,一陣噼啪的怪異聲音突然由窗外傳來,而隨着聲音的怪響更還有一股熱浪席捲而至。只是在短短的幾息時間裏,諾大的閣樓內的溫度就迅速的上升了十好幾度。
一個靠着門板睡覺的武當派弟子,正自沉睡,卻不想靠後卻突然傳來一股火灼般的熾熱,燙得他忍不住驚呼一聲,睜開眼來。才睜開眼,還沒等他看清身後的門板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股嗆人的濃煙早以透過門窗的縫隙直透進來,熏得他險些咳嗽出來。
「不好了,失火了,快,都快起來……。」看到這明顯的火焰,這名武當弟子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下急忙大喊起來。
不止是武當派一面,這時少林、峨嵋、崑崙等派被囚禁的眾人也都發現了閣樓外正雄雄燃燒的大火,面對這越燒越旺,幾乎如同火龍般襲卷而來的火海,六大派眾人驚慌失色,連連向後退避,以躲開火海的襲擊。慌亂之中,有些膽小的弟子更是絕望的驚呼慘叫起來。
便在綠柳山莊中的一角,龐大的木樓建築開始迅速燃燒時,在山莊另一邊的閣樓中,趙敏正揮手取劍,演練着幾招剛剛由那幾個六派弟子手中得來的武功劍法。
趙敏雖然並沒有由這幾個六派弟子手中得到什麼高深的武學,卻也通過一番威脅利誘,由幾人手中學到了幾手不錯的招式。而且,真正讓她感到高興的卻是,她發現自己這套威脅利誘的法門,只要運用得當,還真有可能由六大派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傢伙手裏偷學到各派精華的武功。
雖說今天第一次試驗性的出手,選的只是各派低級的弟子,因為這些弟子所學有限,所以連帶着趙敏的收穫也不算大。
不過第一次出手,便能由這幾個崑崙、華山和崆峒的弟子手中各學到了幾招精妙的招術,對趙敏來說以算是額外之喜了,所以趙敏此時的心情很是不錯。不過這幾個六派弟子的命運卻不怎樣,都先後慘死在了那幾個色目高手的手上。
揮手命幾個色目人手下,將三人的屍體都拖下去後,趙敏才悠然的轉過身來,輕笑道:「這六大門派果然底蘊深厚,能夠成名江湖確是有非凡之藝,只是這幾個普通弟子都有這許多精妙招法,可想而知,六派掌門手中必然有着更加高明的上乘武藝。」
阿大冷森沉默不喜說話,阿二、阿三都在多年前在汝陽王府護劍時受了重傷,內腑有損,說話廢力,所以輕易不願多言。而苦頭陀更是個啞巴,也不會湊趣說話,除了這場中這四位供奉外,其他的眾高手在身份實力上都要略差一籌,這種時候自然輪不到他們答腔。
趙敏也早就習慣了身邊這一眾沉默的手下,本也沒指望他們說話,趙敏面帶微笑,口中自言自語道:「今天雖然由這幾個弟子手中學了幾招各派的武功,只是可惜的是,這些普通弟子的實力太差,武功用得不甚精妙,還不能完全發揮招式的奧妙,看來從明天起,還是要尋一些六派的高手來才行。」
「不過本郡主最喜的還是這招崑崙劍法,苦大師,且看本郡主這招移星斗轉使的如何?」說到這裏,趙敏一個旋身,右手一帶突然間便抽出了腰間長劍,刷刷刷只是手臂扭動幾記,便以接連使出了幾個精妙的招式,隨後趙敏手中的長劍一抖,那劍鋒上竟絞出數朵劍花徑直奔着苦頭陀的面門而來。
苦頭陀藝高人膽大,面對趙敏刺來的長劍也不躲閃,他雙目微閃,面容卻是不變,便在那些劍花即將刺到面前時,苦頭陀才伸出兩根手指往面前輕輕一夾。趙敏手中的劍,下一刻便就鬼使神差的遞到了苦頭陀的兩指之間,被其給穩穩的夾住了。
趙敏試着抽劍,但那長劍卻如長在了苦頭陀的手上一般,不論她如何用力也抽不出來,無奈之下趙敏只好道:「苦大師果然精通天下武學,有觸類旁通之能,這招崑崙派的移星斗轉,對苦大師來說卻是全無作用。」
苦頭陀面色陰森的臉上扯出一個恐怖的笑容,輕輕將兩指一松,趙敏這才將劍抽回。
看了眼手中的精鋼寶劍,趙敏向身邊的苦頭陀道:「苦大師熟悉天下武學,這招崑崙自然也是知曉的,卻不知本郡主使來此招是否還有錯處?」
苦頭陀也不說話,邁步上前,突然將身一轉,隨其手指動處,在旁邊一個色目人護衛腰間的長劍即時便被他抽了出來。目光凝而不散,苦頭陀手腕一抖,那長劍便直絞開去,瞬時間,十數朵碗大的劍花,便如冰霜利刺漫天鋪地的飛散開來。
隨着苦頭陀這一劍使出,一時間,閣樓內卻是寒風凜冽,劍意撲面,幾個靠得稍近,又武功較差的韃子和色目人,被劍氣所逼,腳下站不穩當,急急向後退卻。
看到苦頭陀一劍使出,同樣是自己新學的這招崑崙劍法移星斗轉,但其招式的威力卻是不知要比自己來大出多少倍,看得趙敏的一雙美眸都幾乎要放出光來了。
等到苦頭陀將這招劍法完全使盡後,方才收招回式,才一旋身,另將右手一轉,隨其右手五指彈處,竟是使了個巧勁,張手便將掌中的利劍給激射了出去,隔着丈許之遠,在那色目人護衛不及反應之前,這把長劍便以重新鑽回了他腰間的劍鞘之中。
看了苦頭陀的劍式,趙敏喜不自勝道:「苦大師果然好武功,這套移星斗轉不知怎的,在你手中使出,竟好像比那崑崙掌門的劍法還要強橫數分。看來這才是移星斗轉此招的真正精髓,苦大師你且幫我看看,本郡主這次用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