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蛾姐的話,獸人們頓時沸騰了起來,幾個好事的小獸人也顧不上羞臊的問題了,他們變回人型,隨手從地上撿起一片綠葉遮擋在小腹下那毛茸茸的黑色密林前,高興的振臂歡呼着。
大概是被四周歡快的氛圍影響,蘇芷臉上的紅暈很快散去了許多。
她輕笑的看着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頰,在獸人們朝着蘇芷投來探究的神色時,蘇芷善意的同他們點了點頭。
獸人界的獸人們大多驍勇善戰,等胡蜂制定完規則後,他剛喊了一句「開始」,獸人們便一鬨而散的四處搜尋獵物去了。
蘇芷想要打探四周的環境,她當然不能再同蛾姐一行人待在一起了,好在狩獵比賽的時候,本就忌諱結伴而行,蛾姐只當她是怕和自己搶奪獵物,倒也沒把蘇芷的舉動放在心上。
眼瞅着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蘇芷尋了個人少的方向走去。
生怕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意圖,蘇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謹慎的注視着周邊的環境。
然而,走着走着,等她離得人群越來越遠,到了個極其偏僻的地方時,蘇芷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身後似乎尾隨着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眉頭輕輕一蹙,蘇芷停下了腳下的步伐,她蹲下身子假意是在尋找什麼,眼神卻朝着身後瞟去。
綠油油的草地,藍幽幽的天,蘇芷用眼角的餘光將身後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莫不是自己弄錯了?
可是,不應該呀!
自從穿到了毒蠍女王的身體裏,蘇芷有着極強的預警能力,她的感知都快堪比雷達了!微微遲疑了一會兒,蘇芷疑惑的站起了身子,這周圍的草叢並不高,若是有人跟着自己,以眼前一眼望去的景象,又怎麼會看不到呢?
搖了搖頭,蘇芷嗤笑的繼續向前走着,大概是自己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不由的疑神疑鬼了吧!
藏在暗處的人影見蘇芷並沒有發現自己,他不由的鬆了口氣,然而就是這麼鬆口氣的瞬間,等男人重新集中精神的看向前方時,不遠處蘇芷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心下猛然一沉,男人急忙向前探着脖子朝蘇芷剛剛所在的方位望去,可惜那裏除卻一堆雜亂的獸皮衣物,沒有半個人影。
一種極其糟糕的預感充斥在他的心頭,等男人突然感覺腦後一痛的時候,渾身赤果的蘇芷已經舉着一塊臨時找來的石塊狠狠的朝着白隼的後腦勺上砸了過去。
白花花的肉體毫不掩飾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白隼卻再沒有欣賞的心思了,他腳下一個踉蹌,恍惚的抬了抬手,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
身子晃晃悠悠的搖盪了幾下,白隼忽然眼前一黑,他費力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甘心的昏了過去。
看着跌倒在地的男人,蘇芷不放心的看向了他的臉。見白隼一動不動的緊閉着雙眼,連小蟲子飛入到鼻孔中都沒了反應,蘇芷這才拋掉手中的石塊,走回到剛剛的位置上將跌落在地的衣服重新穿到了身上。
她就說嘛!毒蠍女王是不會感覺錯誤的!
不過白隼在潛伏方面的確有天賦,要不是蘇芷變成了獸型隱藏了起來,致使白隼一時心急的伸長了脖子向前探去,蘇芷也不會發現他的藏身位置的!
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蘇芷站在了白隼的身前。
她不明白白隼為什麼非要跟着自己,不過就以他大晚上摸入山洞中對她動手動腳強.奸未遂的情況來看,白隼絕對不是啥好東西!
既然他心存不軌,蘇芷也不同白隼客氣,她抓着白隼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後,把原本用作腰帶的獸皮繩子解了下來,將白隼的雙手綁在了身後。
以前吃過不會綁疙瘩的虧,蘇芷特意同洛水學過好多種獸人界扣結的方法,她把白隼的身子翻了過去,讓他面朝下的躺在地上,隨即抱起一塊重重的大石頭壓到了白隼的後腰上。
生怕白隼還留着後招,僅僅這樣做蘇芷仍然不大放心,她微微想了想後,目光一轉突然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快步走到大樹旁邊,蘇芷從樹下尋來一塊又扁又薄的石頭,她抱着這塊可以暫時性充當鐵鍬的石塊,在靠近白隼腳邊的地方,挖了個半人多深的土坑。
把原本壓在白隼後腰上的石塊推開,蘇芷拽着白隼的腳踝將他硬生生的拖入到了土坑中。四周堆積的土塊盡數被蘇芷推回到了埋着白隼的土坑裏,蘇芷特意將他的腦袋留了出來。
站在白隼的腦袋邊,用力的將填平了的虛土踩成實心的,這樣還不夠,蘇芷重新把石塊挪了過來,壓在了土坑的最上邊。
太陽漸漸升至了高空,滿意的看着被活埋的男人,蘇芷在白隼的身前蹲下了身子。這下子,就算白隼是豚鼠獸人也跑不掉了!更何況他和豚鼠獸人八竿子打不着半毛錢的關係!
低頭看着白隼蒼白的臉,蘇芷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
時間久了,眩暈的感覺慢慢消退,剛剛被泥土一點點的埋到了深坑中都毫無察覺的白隼,如今不過讓蘇芷輕輕的拍打着臉,他便幽幽轉醒。
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直到身上傳出異常沉重的感覺時,白隼方才徹底的驚醒。
望着垂下頭看向自己的蘇芷,發現了自身處境的白隼劇烈的掙紮起來。
可惜他身上壓着的泥土實在沉重,石塊更是平白的增加了泥土的分量,白隼浪費了大半的力氣後,除了「啊啊啊」的怒吼和恐懼的尖叫外,根本沒能撼動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出不來的。」蘇芷蹲的有些累了,她盤腿坐在了白隼的腦袋前,單手托着下巴,噙着笑的看着眼前毫無血色的男人,「說說吧,你跟蹤我幹什麼?」
白隼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他的雙目漸漸染上赤色,目露凶光的盯着蘇芷的笑顏。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白隼的眼神微微眯在了一起,一抹詭異的笑浮上了他的眼眸。不容蘇芷細想,白隼的雙唇一張,他突然「嗬」的嘔上一口濃痰朝着蘇芷的臉上吐去。
蘇芷沒能防備住白隼的襲擊,她急忙向着一側躲閃,臉雖是躲掉了,可胳膊上還是不小心的被那口**而出的濃痰擦過。
一道帶着泡沫的白色痕跡留在了她的胳膊上,蘇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沉着眸子看着胳膊上的印跡,蘇芷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白隼,你可真噁心!」
眼眸中閃過陣陣陰霾,蘇芷偏過頭抬起了胳膊,不過就這麼近距離的瞅着,便有一股腥臭的氣味竄入到她的鼻腔中。拳頭漸漸收緊,在白隼猙獰狂笑的時候,蘇芷突然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條長長的獸皮,看似隨意的將胳膊上的痕跡擦了個乾淨。
蘇芷安靜的在白隼的臉上掃了一眼,擦乾淨了胳膊上的唾液,她慢慢地將獸皮揉成了圓圓一團,合着地面的濃痰與泥土,緩緩地蹭了滿滿一層的泥土。
趁着白隼因為不解而愣神的瞬間,蘇芷冷笑一聲,她捏住獸皮圓團的一角,猛地將獸皮塞到了白隼的口中。
「你自己的東西,可不要浪費了!」
平淡卻又殘酷的說着,蘇芷也不怕被白隼銳利的牙齒劃傷,她報復般的用力將獸皮推向了白隼的舌根處,把那濃痰和泥土塗抹的白隼滿舌頭都是。
怎麼也想不到蘇芷會這樣對待自己,反應過來後,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白隼,再一次奮力的掙紮起來。
他的臉憋得通紅,白隼本就赤紅的眼睛如同快要掉出來一般的瞪向了蘇芷。
不住的向外嘔吐着,他努力的想要將口中的嘔出來,看出了白隼的用意,蘇芷隨手撿起一根枯樹枝恰好頂在了白隼被迫撐開的大嘴上,狠狠地將獸皮朝里摁去。
蘇芷很久之前就說過,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若只是出於被跟蹤的原因蘇芷是不會這樣待白隼的。
可白隼不僅是跟蹤蘇芷,他的斑斑劣跡就是趁着這個機會被砍掉了腦袋都不為過!
況且,蘇芷很敏感的察覺到白隼對她的侵犯絕對不是因為異性相吸那麼簡單。
心裏有了疑問,那會兒和蛾姐並肩往狩獵的山頭上前行的時候,蘇芷便偷偷的同蛾姐打聽起了白隼的習性。
蛾姐同樣是個聰明人,雖說蘇芷只不過在同她從旁敲擊,蛾姐還是聽出來了蘇芷話中的疑慮,她倒沒有多言其他的事情,卻很是明確的告訴蘇芷,白隼從來不是什麼好色之徒。
不是好色之徒又怎麼會色膽包天的偷偷摸上「大王女人」的石榻?
蘇芷心裏隱約有了答案,她看着眼前「唔唔」直叫的男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木枝扔在了地上。
直視着白隼的眼睛,蘇芷把他口中的獸皮向外微微抽出少許:「我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就放了你,可你若敢騙我,那我便連你的腦袋一起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