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耽擱下去,蘇芷在那隻大手觸碰到她雙腿間最羞人的密林之前,反手朝着男人的臉上扇去。
白日裏差一點讓長着鷹眸的粗狂壯漢吃了豆腐,如今入了夜,豺狼剛走又來虎豹嗎?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符索帶到了這麼個讓人恐慌的陌生地方,如今還接連碰到色膽包天的大yin.魔,蘇芷在睡夢中被驚醒本就不大高興,再加上這樣的事情,她積攢了一日的怒氣瞬間散發出來。
這一掌比起她慣用的斷子絕孫腳絲毫不遜色,帶着一陣呼嘯的掌風,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讓她手心發麻的耳光頓時落到了男人的臉頰。
伸向她腿間的手一個停頓,趁着這個機會蘇芷朝着與男人相反的方向滾去,她順着石榻邊滑下,雙腳穩穩地站到了榻腳臨近的地面上。
蘇芷夜裏睡覺的時候向來沒有熄掉油燈的習慣,她伸手往後一摸,恰好摸到了一盞擺在凸出石塊上的油燈。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蘇芷抓起身後的油燈猛地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擲去。
獸人界的油燈大多是用石碗盛着的,蘇芷這麼一扔,燈油頓時沿着一條直線灑的到處都是,男人還沒有從被人掌摑的震驚中回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火苗「嘩」的一竄,燈芯上的火焰將石榻上鋪着的虎皮整個燒着,就連地面的豹皮都沒能倖免。
不是自己的東西,蘇芷當然不心疼,她的雙眸向着四處掃去,在發狂的男人躍過火焰跳下石榻找她算賬之前,蘇芷拿起角落的木頭筐子,將筐子點燃後當做了臨時的武器。
燃着的燈油很難被撲滅,獸皮又太容易點燃。
眼瞅着火焰越燒越旺,就連空氣中都漸漸散發出嗆鼻的氣味。蘇芷急忙舉着手中的木筐快步跑到長長的甬道口,死死地盯着石榻上被不小心引燃了裙擺的男人,謹慎的朝後退去。
男人被搖曳的火苗燒着了屁股,他自顧不暇更別提找蘇芷算賬了。
看着男人狼狽的模樣,蘇芷微微鬆了口氣,將馬上就要燒光了的木筐扔在了地上,她極速朝着山洞口逃離。
然而,還不等蘇芷轉身,一個硬邦邦的身子突然貼到了她的後背上,大手捂住了蘇芷的口鼻,另一隻手乾脆環在了她的腰腹。固定住蘇芷的身體,在她掙扎着用手肘頂向他的胸腹之前,男人急忙低下腦袋,靠在蘇芷的耳邊咬牙切齒的緩緩說了句:「是我……」
似乎是對蘇芷的蠻橫行為有些無奈,粗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糾結。
雖然只有兩個字,蘇芷卻立馬聽出了來人的身份,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瞳孔一縮立馬換成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用力的揮動着手肘向着身後的男人戳去,見男人不為所動,蘇芷乾脆落高高的抬起了右腳,用腳後跟惡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腳背上。
猛地抽氣聲從男人的鼻孔中傳出,蘇芷小腿向後一勾,打算故技重施的攻向男人的胯下。他下午才被她重傷,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好在男人反應敏捷,察覺出蘇芷的用意後,他急忙將雙腿一併,正好把蘇芷勾起的小腿緊緊地夾在了兩條大腿中間。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氣憤的看着蘇芷因為單腿站立而有些身形不穩的身影,鷹羅布忿忿出聲。
蘇芷斜着眸子白了他一眼,抽了抽被夾住的小腿,想要重新攻擊。
不過這一次,她可真是冤枉他了!
作為符索大王在絕命崖上最忠心的追隨者,鷹羅布的確是不計前嫌的來主動幫助她的。
見蘇芷這樣不配合,山洞內又不住的響起了白隼的慘叫聲,情況緊急也容不得鷹羅布再拖延下去了,他皺着眉頭忍着胸腹上傳來的劇痛,鷹羅布保持着剛剛捂着蘇芷口鼻的姿勢,一路硬生生的將蘇芷拖到了山洞口。
鷹羅布在絕命崖上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生為絕命七王中的老四,他的洞穴緊挨着符索的住所,正好處在這個山洞的正下方。
看了一眼因為聽到白隼的慘叫而嘈雜起來的絕命崖,鷹羅布乾脆將蘇芷一把扛在了肩頭,趕在其他獸人衝出來之前,往山崖下一躍,矯捷的閃身到自己所居住的山洞中。
入了山洞,鷹羅布急忙鬆開了肩頭上的蘇芷,他呲牙咧嘴的甩動着剛剛捂在蘇芷口鼻上的左手,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
也怪不得鷹羅布會這樣,蘇芷剛剛並不知道身後的男人究竟是敵是友,在他將她改為扛在肩頭前,蘇芷曾毫不客氣的朝着鷹羅布的手掌咬了下去。
被咬傷的血肉淤在了一起變成了紫黑的顏色,鷹羅布比哭還難看的望着面無愧色的蘇芷,一屁股坐在地上獨自生起了悶氣。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看起來柔弱的小美人怎麼一點都不像若兒可愛,反倒是這樣的嗆口小辣椒!
越想越委屈,鷹羅布偏過頭鬧彆扭般的不再看向蘇芷,好在絕命崖上比他還委屈的獸人多的是,透過山洞望着逐漸亂成一團的山崖,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說起來鷹羅布並不壞,更不是什麼色.情狂,下午的事情嚴格意義上應該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鷹羅布僅僅是粗獷慣了,所以鮮少注意與人相處的小細節。
他從不覺着捏着一個母獸人的下巴會顯得輕佻,所以直到現在鷹羅布仍不明白蘇芷為什麼會對自己擁有這麼強烈的敵意。
下午的時候剛下了一場大雨,如今又正好站在山洞的風口處,夜裏的涼風不住的透過洞口吹了進來,蘇芷本就穿的單薄,再加上剛剛從睡夢中清醒,她實在覺着山洞外的涼風刺骨。
攏了攏身上的獸皮蘇芷帶着探究的神色朝着緊貼山壁蹲坐的男人望去。
見那個野蠻粗狂的壯漢自進入眼前的山洞後,便沒有再對自己動手動腳,蘇芷在他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遍確定鷹羅布沒有惡意後,方才壯着膽子朝着山洞內部走去。
天氣太涼了,她再在這裏待下去非得感冒了不成。
如今沒有神醫巫鐮在身邊,她若是因為受涼而生病,那便只能自生自滅了。
到了陌生的環境,太過驚慌的蘇芷難免失了理性,如今冷靜下來再重新細細的思索一番,對於鷹羅布的偏見便逐漸淡化了許多。
鷹羅布要比蘇芷強壯的多,況且比起蘇芷來這整個山崖幾乎全都是他的地盤,如同那個出現在蘇芷石榻上的男人,鷹羅布要真的打算收拾她,在符索的山洞裏便能將她就地解決了,根本用不着費這麼大的力氣,將她轉移到眼前的山洞中。
這麼看來,就算鷹羅布沒什麼好心,一時間他也不會傷害自己的,蘇芷將自己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地方值得鷹羅布有所企圖後,膽子不由大了起來。
她的毒血雖說對符索沒什麼作用,但能像符索一樣開了金手指的獸人畢竟是少數,就算鷹羅布臨時改變了注意準備掐死她,她也可以用毒血自保的。
與其待在這個寒冷的山洞口等着受涼生病,還不如走入到看起來安全的山洞中一邊休養生息,一邊思考對策。
本着這樣的原則,蘇芷毫不客氣的抬起腿邁到了鷹羅布的石榻上,她將自己緊緊的縮在了角落裏,選了一個又能逃走又能攻擊的位置,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過今晚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了,就算她睡着了,也會有人將她活生生的將她從睡夢中拽出來的!
聽着不遠處傳來的爭吵聲,蘇芷抱着獸皮被子將身子緊縮在一起,眯着眼看向了洞口處。
鷹羅布在循循善誘的勸說着一個母獸人,似乎是想告訴她自己的山洞裏並沒有藏着一個女人。
不過這樣的話那個母獸人顯然是不會相信了,她許是被鷹羅布纏的煩了,乾脆一把提住鷹羅布的領子,將他整個人推出了山洞外,蘇芷只聽得一聲慘叫,隨後突然看到一隻巨大的老鷹從山崖下飛了上來,徘徊在洞口處,正猶豫着要不要衝進來。
照顧蘇芷的決定,完全是鷹羅布為了討好符索而自己想出來的。
他對漂亮的女人一向沒什麼抵抗力,自然樂得照顧蘇芷這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了,可蘇芷不僅不領他的情,還幾次三番的傷害他,被莉莉從洞口扔了出去的鷹羅布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他的猶豫倒是給了洞口的母獸人一個絕好的機會。
冷哼一聲,美艷的女人瞪了山洞外飛翔着的老鷹一眼,隨即踏着優雅的步伐,朝着蘇芷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蘇芷畢竟在符索的山洞裏待了那麼長的時間,符索的山洞裏已經染上了她的氣味,即使火光沖天,嗆鼻的煙味充斥着整個山洞,可女人敏銳的直覺還是讓莉莉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蘇芷的存在。
從第一眼見到符索的時候她便喜歡上了他,可他從未帶過母獸人來過絕命崖!
莉莉的眼眸一立,想到這裏她立馬抬起頭看上了石榻上的女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