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着時光飛逝。
蘇芷盼不得毒蜘蛛能慢一點,狼族部落的獸人們能快一點。可惜有蛛絲這等外掛般的存在,狼族部落的獸人們註定追不上毒蜘蛛的身影。
項鍊上一共只串着十多塊被打磨成漂亮形狀的骨頭,蘇芷隔上十多米扔上一顆,也只能維持一百米的距離,眼見再也沒了可以用作留記號的東西,蘇芷狠狠心,用牙齒將自己的手指頭咬破了。
沒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蘇芷真的不想這麼做,先不說指腹上的肉很軟,像蔫了的胡蘿蔔皮,咬破手指很難也很痛,主要是她的血裏帶着毒液,毒血蒸發在空氣中,很快就會形成毒霧,別獸人們好不容易追了過來,還不等將她救下,就被蘇芷血液化成的毒霧給毒死了。
可是不用毒血留下自己的氣味,以毒蜘蛛的速度,被甩的遠遠地獸人們十有八九會再也找不到她的!
蘇芷不確定自己在穆茶心底的地位有多重,是否能夠重到和整個部落的安危相比。
如果知道她的下落,穆茶說不準還會出於道義去把她救回來,可要是連絲毫同她下落有關的線索都沒有,作為一個部落里的族長,肩負着整個部落中獸人的期望,穆茶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不惜同毒蜘蛛敵對的無期限的大範圍尋找她嗎?
不敢去仔細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若是沒有期待,等到事情真正來臨的那一天也就不會太過失望了,畢竟穆茶同她非親非故,就算有點曖.昧不清的關係,也是基於穆茶不知道蘇芷就是毒蠍女王的基礎上。
穆茶沒有義務必須去救她,她不能對穆茶靠太大的希望,要知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如若她自己沒有為自己鋪好路,別人更不會竭盡全力的去幫忙了。
不敢直接把血珠子滴在地面上,蘇芷將咬破的手指緊緊的塞在自己的口中,用唾液和毒血混合了一下,降低了毒血的濃度,蘇芷雙唇微張,讓混了毒血的口水順着自己的嘴角一滴一滴向下滴去。
毒蜘蛛隱約聞到了蘇芷毒血的氣息,只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怎麼逃跑上,沒功夫關注蘇芷的這些個小手段,眼看着熟悉的洞穴已經到了,毒蜘蛛雙腿微曲的輕輕一躍,就這麼扛着蘇芷跳進了洞穴之中。
獸人的夜視能力一向很好,毒蜘蛛一個人生活在寬闊的洞穴中,他可沒有閒情逸緻給山洞所有的角落都安一碗油燈,所以除了他當做了臥室的那間屋子,其他地方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毒蜘蛛已經適應了洞穴里的黑暗,蘇芷可不適應,隨着毒蜘蛛身子躍起時慣性帶來的顛簸,蘇芷只覺得整個人被猛地一晃後,借着便突然陷入了黑暗。
她略顯慌張的挺直了腰,想要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感受到了蘇芷的動作,自從回到自家老巢就沒有再慌張的毒蜘蛛,腳步一頓,忍不住嘲諷的嗤笑出聲。
「別看了,他們找不到這裏的。你放心,待會兒我一定會好好疼你。」
毒蜘蛛的「疼愛」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意思,聽得他的話,蘇芷果然收回了向四周探尋的目光,她眉頭微蹙的偏頭瞥着那個長的比女人還漂亮的毒蜘蛛,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見蘇芷不搭理自己,毒蜘蛛當然不會自討沒趣的繼續和蘇芷搭話了,他的時間多的很,一會兒再同蘇芷算賬也不晚。
仿佛感應到了蘇芷的怒瞪,毒蜘蛛的的心情瞬間變得更為明媚了!他也不和蘇芷計較,眼角輕挑,自顧自的思考着等等怎麼收拾蘇芷、手刃仇敵。
野鼠獸人挖洞的本領十分高超,不過哪怕他的本領再高,挖出這麼一個龐大的地下洞穴來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用盡了幾個月的時間,野鼠獸人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了如此宏偉的王國,可惜還不等他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用辛苦換來的成果,就被毒蜘蛛鳩佔鵲巢的攆了出去,最終只能為別人做嫁衣。
也虧得毒蜘蛛的臉皮夠厚,搶佔了別人的宮殿,還真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
顯然他對這個洞穴熟悉的很,不用像蘇芷一樣認真的辨識四周的環境,毒蜘蛛僅僅憑着自己的感覺,便七拐八繞的停在了一個寬敞的大洞穴中。
眼前的洞穴要比其他的洞穴精緻的多,看着不遠處那個和榻榻米有些相似的石榻,恐怕這裏就是毒蜘蛛的臥室了。
毒蜘蛛可不想讓蘇芷躺在他睡覺的石榻上,肩膀微斜,毒蜘蛛毫不客氣的將蘇芷向着地上扔去。
手腕和腳腕還被毒蜘蛛特有的蛛絲緊緊的綁着,發覺毒蜘蛛的欲圖後,蘇芷只能有心無力的弓起身子,儘量減少同大地的受力面積。
可毒蜘蛛怎麼也有一米七八的個頭,從那麼高的高度墜到地面,還是痛的蘇芷眉頭緊皺。
擺明了是要好好折磨她的,蘇芷若是表現出痛苦的模樣,只會讓毒蜘蛛變態的虐待欲得到滿足,雖然身上很痛,蘇芷還是咬着牙將呻.吟聲吞到了肚子裏,她不停的做着將雙腿縮緊和伸直的動作,想要緩解身體傳來的疼痛。
既然是有意為之,毒蜘蛛當然要好好欣賞蘇芷的慘狀了,他雙手抱胸的站在了一邊,眉目含笑的望着蘇芷隱忍的神情。
好在臥室里的油燈還沒有點亮,黑漆漆的洞穴使得毒蜘蛛看的並不真切,注視了一會兒他就掃興的失去了興致,毒蜘蛛轉身走向了石榻旁邊的矮桌,為自己斟了一杯溪水。
獸人們大多豪邁,很少有毒蜘蛛這樣文雅講究的雄性,明明喝的是小溪里舀來的溪水,光一個倒水和舉杯的樣子,竟然讓人生出一種品茶的意味。
疼痛好不容易慢慢散去,蘇芷剛剛緩過勁來,哪有心情去欣賞毒蜘蛛的模樣,她將自己躬成了個蝦米的模樣,偷偷摸摸的背過身子,用牙齒咬向了手腕上綁着的蛛絲。
毒蜘蛛的蛛絲是從他的肚臍射出來的,只要蛛絲沒有斷掉,射出去的蛛絲都能重新收回到肚臍里,那會兒為了藉助蛛絲甩開緊跟在他身後的眾人,毒蜘蛛在射出一根蛛絲將蘇芷的雙手綁住後,就將這根蛛絲弄斷了。
多虧蛛絲和毒蜘蛛之間的聯繫已經切斷,否則還不等蘇芷將蛛絲咬斷,毒蜘蛛就得感覺出來了,將感知擴散到最大,蘇芷一邊小心翼翼的啃咬着那堪比鋼絲的蛛絲,一邊時刻注意着毒蜘蛛的動靜。
想必連毒蜘蛛都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將蘇芷抓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低頭喝着水,毒蜘蛛一時間也不去搭理蘇芷,他的腦子飛速轉動的思考着該怎麼將這個幾次三番挑釁自己的女人大卸八塊。
蛛絲真的很硬,蘇芷都想變回獸型,用自己的兩個大鉗子將蛛絲夾斷了,可惜獸型狀態下手腕就沒有現在這麼靈活了,別說夾手腕上的蛛絲了,就是轉動個手腕都十分困難。
再說了她要是猛地變回獸型,不得把毒蜘蛛的目光在再一次吸引過來嗎?
比起被毒蜘蛛不懷好意的打量,還不如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一個人安靜的享受一下人生最後的寧靜時光。
心裏不住的吐槽着,配合着牙齒的啃咬,蘇芷微微轉動着手腕想要把手從蛛絲中抽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蘇芷好不容易將蛛絲咬的有了要斷掉的跡象時,坐在是矮桌旁沉思的毒蜘蛛突然站起了身子,他幽幽地朝着蘇芷瞥了一眼,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地朝着蘇芷走了過來。
感覺到了毒蜘蛛的靠近,蘇芷急忙將口中的蛛絲吐了出來,把雙手放在了腦袋邊,蘇芷閉上雙眼,假裝進入了睡夢中。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牙齒都快磨出缺口了,才將蛛絲咬斷了一大半,要是讓毒蜘蛛發現了她的行動後,很是體貼的再為換一根新蛛絲當手銬,那可就糟了!
想到這兒,心跳立馬隨着毒蜘蛛一步步的靠近劇烈的跳動起來,蘇芷隱約有了一種錯覺,就好像毒蜘蛛如今正踩在她的心臟上,說不準哪一個瞬間他踩得用力些,就會將她的心臟踩爆了。
手心泛出了濕意,蘇芷將雙手握成了拳頭,她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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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毒蜘蛛的靠近,蘇芷急忙將口中的蛛絲吐了出來,把雙手放在了腦袋邊,蘇芷閉上雙眼,假裝進入了睡夢中。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牙齒都快磨出缺口了,才將蛛絲咬斷了一大半,要是讓毒蜘蛛發現了她的行動後,很是體貼的再為換一根新蛛絲當手銬,那可就糟了!
想到這兒,心跳立馬隨着毒蜘蛛一步步的靠近劇烈的跳動起來,蘇芷隱約有了一種錯覺,就好像毒蜘蛛如今正踩在她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