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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娘是在擔心些什麼嗎?」
看着杜瑤的眼睛,吳痕投去探究的目光,杜瑤沒有刻意避開他,而是直接迎上他的眼眸,那眼神平靜的很,吳痕險些被這眼神迷了進qù 。
「杜某沒什麼可擔心的。」
見吳痕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杜瑤自是不會再推脫,現如今吳痕可謂是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既然他都不怕,她又有什麼可怕的?
「即是如此,本王今夜會讓李沁淋來接你。」
「好。」
杜瑤從吳痕的話中聽出了一絲旁的意味,想着吳痕同李沁淋的關xì ,杜瑤難免不會替李沁淋感到不值,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適合李沁淋的人。李沁淋的人生不該是如此的,就像她一樣,她的人生本該是美好的……
藥棚里的施藥一直忙到了晚上,吳痕在晌午時分便離開陸家村回了軍營,杜瑤在醫館住自是不好離開,只能待在藥棚里忙活着。
還好有陸清在一旁陪着她,她時不時地與陸清切磋藥藝,陸清在杜瑤那裏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那是他在祖母那裏學不到的,他越來越認定杜瑤便是神醫去不留的弟子,在他看來杜瑤的醫術已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那是一般人無法達到的,他突然產生了要拜杜瑤為師的想法,只是他不免會擔心杜瑤不願yì 收他。
此時的杜瑤見着陸清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她今日之所以會教陸清那麼多,就是希望陸清能夠知曉她的本事,她相信陸清會心動的,畢竟做她的徒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藥棚里的事情忙完,李沁淋準時出現在杜瑤面前。
今日的李沁淋身穿黑色紗裙,在夜色里隱沒,唯有右手中的佩劍格外引人注yì 。她的臉上miàn 無表情,杜瑤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是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她不想傷害李沁淋,哪怕她早在三年前便已知道李沁淋同李沁涵的真實身份,她一直將李氏姐妹當做自己的好姐妹,三年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杜瑤就是這樣一個有着執念的人,不管她是誰,她的身份是什麼,她做了什麼,她心裏始zhōng 堅持的永yuǎn 不會變,她本不想負任何人,怪只怪天意弄人,她終究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李沁淋來到杜瑤跟前,她看了眼杜瑤身邊的陸清,陸清沖她笑了笑,她也對他禮貌的回應了微xiào ,這一幕沒有逃過杜瑤的眼。杜瑤知道李沁淋並不是冷漠之人,她現在這個樣子多半和吳痕脫不了干係,一個好姑娘就這樣毀在了吳痕的手裏,吳痕這輩子傷害的女人太多了,怕只怕他這輩子,甚至是下輩子都無法償還他所造的孽。
注yì 到杜瑤臉上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李沁淋柔聲說到:「杜姑娘沒事吧?」
被李沁淋的聲音喚醒,杜瑤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說到:「我沒事。」
杜瑤說這話時還不忘給一旁的陸清一個示意的眼神,見此陸清識相地準備離開。
「姑姑,我先回去了。」
「嗯。」
得了杜瑤的同意,陸清還不忘看一眼李沁淋,李沁淋再一次對他示以微xiào ,陸清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後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李沁淋看着陸清離開的背影,嘴角牽起了些許弧度,杜瑤見李沁淋這個樣子,長嘆了一口氣,幽幽說到:「李姑娘,陸清這個孩子活潑的很,還望姑娘莫要介yì 。」
「一個十歲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和他計較那麼多呢?杜姑娘的意思沁淋知道,沁淋雖不知杜姑娘為何會如此想,但沁淋的心思再王爺那裏從未變過。」
李沁淋說這話時眼睛一直在盯着杜瑤看,見此杜瑤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她毫不畏懼地迎上李沁淋的眼眸,與李沁淋對視。
目光交匯間二人莫名地笑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地莫名其妙,沒有人知道那是為什麼,也沒有人願yì 知道其中的緣由,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有糊塗的時候。
「是杜某唐突了。」
杜瑤從不懷疑李沁淋對吳痕的一顆真心,她也沒有將李沁淋同陸清聯繫在一起,她只是從陸清看李沁淋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許愛慕,她只是想給李沁淋提個醒,畢竟吳痕那個人心狠手辣,雖說李沁淋對他而言並不是心中所愛,但他絕對不會允許旁人給他扣上一頂綠帽子。
杜瑤所懷疑的是吳痕對李沁淋的心思,吳痕是愛李沁涵的,這一點杜瑤並不否認,但李沁淋杜瑤倒是有些不大確定。焚雨那裏的情報並不是那麼詳盡,她能夠知道的只有那麼多。
看着杜瑤的眼眸里閃爍着真誠的光亮,李沁淋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方才自己的舉動難免過於唐突。想到此處,李沁淋自是開口道歉。
「杜姑娘莫要如此,此事沁淋也有錯處。」
二人把話說清,彼此相視一笑。
「可是王爺讓姑娘來的?」
「嗯。」
一聽杜瑤提到吳痕,李沁淋的臉色並不是好,李沁淋的樣子落入杜瑤的眼眸,見此杜瑤說到:「其實,杜某原本是不想答應成王殿下的。」
「我知道,他是王爺,他的話沒誰敢不聽。」
李沁淋說這話時的語氣酸酸的,一想起吳痕找杜瑤的真正目的,她心裏便十分不是滋味,她本不想表現得如此小肚雞腸,她不想讓杜瑤笑話她,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到杜瑤便不由自主地想同杜瑤親近,之前不想顯現的情緒皆表現在杜瑤的面前。
「李姑娘若是擔心成王殿下,大可同杜某一道。」
見着李沁淋的樣子,杜瑤也不是很好受,如果李沁淋願yì ,她不介yì 讓李沁淋跟在身邊的,想來吳痕第一次找她也不會對她說什麼過格的話。
「不了,王爺找你我自是不好在場。」
李沁淋話到此處心中頗有無奈,杜瑤也不好說些什麼再刺激到她。
「那我們便過去吧。」
杜瑤明知吳痕今日的宴請八成是鴻門宴去還要到軍營去,她想賭這一把,她覺得花弄影的計劃甚好,她打算一試。
杜瑤同李沁淋來到軍營時往來的士兵見到她二人皆恭敬地問好,李沁淋對於此事已是見怪不怪,杜瑤的眼中卻是多了些許厭惡的神色,見到杜瑤的樣子,李沁淋心道杜瑤說到還是個山谷里出來的野丫頭,見不得什麼大世面。想到此處她的心裏頓時順暢了許多,她並不知道杜瑤所表現的這一切皆是預謀好了的。
將杜瑤帶到吳痕的營帳前,李沁淋沒有要進qù 的意思,只是囑咐杜瑤道。
「一會兒王爺若是要與你飲酒,切記不可多飲,也不要讓王爺多飲。」
「好。」
「王爺若是問你私密的問題,你不想回答便不要回答了。」
「好。」
「王爺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冷了些,但人還是好的,他是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知道了。」
面對李沁淋不停地囑咐,杜瑤心中甚是無奈,心道李沁淋明明是在放心不小吳痕同她單獨在一起,卻還要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許是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有些囉嗦,李沁淋尷尬地笑了笑,自動讓出一條路給杜瑤,見此杜瑤也不推脫,徑直走入了營帳。
吳痕的營帳不同於別處,一入營帳杜瑤便聞到了濃重的安神香的味道,看到桌案前的吳痕,杜瑤來到吳痕跟前。
此時的吳痕在桌案前寫着什麼,他注yì 到有人進到他的營帳里,轉念一想他便知曉了來人是誰。
「你來了。」
「成王殿下盛情邀請杜某怎敢不從?」
杜瑤的話說的有些怪異,吳痕卻是沒有要把頭抬起來的意思,見此杜瑤說到:「安神香的確有安神的功效,只是安神香焚的過多會使人的精神渙散,這東西還是少用的好。」
杜瑤的話看似不經意,卻是一字一句地說給吳痕聽,她覺得吳痕是會聽取她的意見的,吳痕是怕死之人,凡是危及到性命的想來吳痕都會小心謹慎地應對。
「本王可以將杜姑娘的話當做杜姑娘是在關心本王嗎?」
吳痕話中盡顯曖昧的意味,杜瑤卻是不將他的話當回事,她的目光一直在吳痕的營帳內,營帳內的各類裝飾令杜瑤有了興趣。
見杜瑤沒有回答自己,吳痕難免會對杜瑤新生好奇,抬起頭他看到杜瑤的目光並未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心裏有着些許落寞,不過他的落寞只是暫shí 的,他有足夠的把握讓杜瑤歸順自己。
從桌案後走出,吳痕來到香爐前,將一旁的熱茶倒入香爐內,香爐里焚着正旺的香頓時沒了火星。聞到營帳里安神香的味道淡了許多,杜瑤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能見到杜姑娘嫣然一笑,想來是本王三生有幸。」
「成王殿下莫要拿杜某開玩笑了,杜某隻是一個郎中,沒有那麼多的本事的。」
杜瑤說這話時不帶有絲毫的情緒,先前的笑容也跟着不見了蹤影,見此吳痕難免會有些遺憾,但念及杜瑤在此他不好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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