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東升喜歡做的事有很多,其中也包括玩老鷹捉小雞,尤其是像段天道這樣脆弱無力的小雞。
聽說這小子還是個公司的董事長,身為一個只有江湖地位沒有社會地位的混混,有機會能夠狠狠羞辱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白領,實在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情。
所以在追逐驚慌失措的段天道時,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將沉重巨大的壓力向前傳遞過去,如果能讓這隻軟弱的小雞嚇到尿褲子,就更加有趣了。
這隻小雞果然被嚇得失去了理智,一轉眼就溜到了一條巷子裏。
郎東升笑了。
作為一個平日裏不是追着人砍就是被人追着砍的本地混混,當然要對南春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段天道溜進去的,正是一條荒無人煙的死巷子。
人稱黃泉街的死巷子。
一入此巷如入黃泉。
「跑啊。」郎東升雙手抱胸,穩穩地往前踏了一步,臉上戲謔的神色愈發明顯:「接着跑啊。」
「你你你,不要……不要過來!你,你想幹什麼?」眼前這個倒霉蛋戰戰兢兢地說話了,令郎東升吐血的是,這傢伙居然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好像被一群色狼堵在巷子裏的黃花大閨女。
郎東升獰笑了一聲:「老子想幹的事多的很,其他的事先不說,先說撞壞了老子的車你打算怎麼辦吧。」
這次任務屬於維護關係的派送任務,沒什麼好處,完全不符合他出手不空回的原則,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先從這軟蛋身上把好處撈了。
「是你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你……」軟蛋的顫抖愈發厲害,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為什麼要我賠錢……」
靠!
真尼瑪是個白痴!
眼下這種情形,他還以為能講道理?
看來不先讓他好好的吃個苦頭,他是不打算明白這個道理了。
郎東升雙手抱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愜意的享受着一個平常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在自己面前驚恐哀嚎的畫面,一直逼到段天道面前半米處,才獰笑了一聲:「今天老子就教你個乖。這個世界上,只有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然後他突然就看到面前一臉驚恐的軟蛋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變成了一臉的若有所悟:「真的?」
看那個模樣,就好像突然悟道的高僧。
還沒等郎東升反應過來,就看見這個軟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道理倒很有趣,那我們就來比比看誰的拳頭比較硬吧。」
郎東升怔了怔,突然就像是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成人笑話,笑的前仰後合半天喘不過氣來:「就,就憑你?」他隨即伸出一隻蒲扇大的手掌,捏成一個缽頭大小的拳頭,在段天道眼前晃來晃去:「見過缽頭大的拳頭沒有?見過沒有?」
他是真的很得意他的這雙巨拳。
在這雙巨拳下,倒下過無數人。
有毫無抵抗之力的幼童,有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有耄耋老者,有普通人,也有武者……
他還記得幾年前虐殺過一個號稱鐵人的跆拳道高手,在他的拳下足足哀嚎了三天三夜,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渾身的皮肉都呈現出一種黑紫色。
事實證明,就算是鐵人,也沒有他的鐵拳硬!
但是在他亮出這麼大的拳頭之後,結果卻一點也不讓他滿意。
這個**一樣的年輕人,居然也伸出一隻手,同樣捏出一個比他小的多的拳頭,也在他面前得意的晃來晃去:「缽頭大的拳頭我倒是見的多了,但是這麼好看的拳頭你見過沒有?見過沒有?」
好看?
郎東升忍不住怔了怔,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拳頭,不過這個軟蛋的拳頭的確白嫩嫩的,肌膚的紋理猶如白玉一般,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的挺好看的……
「罵了隔壁的!」
一股被**耍弄的怒氣陡然讓郎東升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狂暴中,就像是一隻正在憋屎的狗熊被人突然用小木棍捅了菊花!
「找死!」
他一聲咆哮,單拳如電,向着段天道的臉砸了過去!
沒曾想這個二貨的智商果真是有問題,他居然不躲不閃,也一拳揮出,正朝他的拳上迎擊過來!
郎東升忍不住獰笑了一聲,他甚至已經能夠聽到這個白痴拳骨斷裂的聲響!
砰!
兩隻拳頭在空中毫無花哨地印在了一起。
伴隨着顫動的果然是一陣咔嚓咔嚓的骨頭斷裂聲!
「哇!」
郎東升巨大的身體就像是一條失去支撐的破麻袋,二話不說就往地上倒,拼命抱住自己的拳頭,開始一邊慘嚎,一邊滿地打滾。
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之中瞪出來,之前那種難以抑制的暴怒,此時已經悉數化作了潮水一般的深深恐懼。
這,這怎麼可能?!
紅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更別提是雙紅花棍。
郎東升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決然不是幸與,他從小就師從少林寺,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習武,專修金剛拳。
這種拳法主修力量堅韌,論強硬厚重在百家功法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靠着這雙拳頭,他才能爬到今天這樣的高度。
但是……
就是不去拍x光,郎東升也知道,自己的這隻拳頭已然廢成了南瓜瓤,但看對面這個年輕男人那隻白玉一般好看的拳頭卻一點事都沒有,再看他淡然之極的表情,似乎和自己缽頭一般大的拳頭對撞,居然一點疼痛都沒感覺到。
從充滿自信到完全崩潰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但郎東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過程可以短到只要一秒鐘。
一秒鐘前,他還是得意洋洋的捕獵者;下一秒,他就變成了一個**。
一個白痴。
一個傻子。
但就是傻子也知道,能夠一拳把他這麼粗暴的金剛拳打成稀粑粑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眼見剛才還很軟,現在突然就硬的不象話的蛋好整以暇的朝他走過來,郎東升突然就急了:「你你你,不要……不要過來!你,你想幹什麼?」
段天道:「……」
這傢伙居然學他!居然也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胸,居然也好像被一群色狼堵在巷子裏的黃花大閨女!
段天帶只好也獰笑一聲:「老子想幹的事多的很,其他的事先不說,先說撞壞了老子的車你打算怎麼辦吧。」
「我賠!」另一個軟蛋的顫抖愈發厲害,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我賠!!」
段天道怒了,飛起一腳就揣在這個變身軟蛋的大漢臉上:「罵了隔壁的!劇本不是這樣的!」
郎東升啥也不說了,單手抱住自己的臉滿地打滾,尼瑪這位的拳頭硬,腳更硬!
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就像是被一根大鐵鍬用力拍上來一般,痛得幾乎整個人都麻木了!
段天道倒是很隨意的拍了拍手,蹲了下來:「咱們再來一遍。」他很敬業的獰笑了一聲:「老子想幹的事多的很,其他的事先不說,先說撞壞了老子的車你打算怎麼辦吧。」
「是你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你……」郎東升的顫抖愈發厲害,像只受驚的小白兔,飛快的按照劇本演了下去:「為什麼要我賠錢……」
段天道獰笑了一聲:「今天老子就教你個乖。這個世界上,只有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郎東升突然就很想哭,慘呼了一聲:「大哥!這句話是真的!」
段天道怒了,飛起一腳就揣在這個變身軟蛋的大漢臉上:「罵了隔壁的!劇本不是這樣的!」
郎東升啥也不說了,單手抱住自己的臉滿地打滾,尼瑪這位的拳頭硬,腳更硬!
「這個,這個道理很有趣,太有趣了!!我,我們就來比比看誰的拳頭比較硬吧!!」幸虧他的記性還算不錯,總得來說也沒說錯幾個字。
段天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陡然放聲大笑:「就,就憑你?」他隨即伸出一隻一點都不如蒲扇的手掌,捏成一個一點都不如缽頭的拳頭,在郎東升眼前晃來晃去:「見過缽頭大的拳頭沒有?見過沒有?」
郎東升這回學乖了,拼命伸出那隻好手,捏出拳頭在自己的頭頂晃來晃去,台詞背的飛快:「缽頭大的拳頭我倒是見的多了,但是這麼好看的拳頭你見過沒有?見過沒有?」
段天道怒了,飛起一腳就揣在這個變身軟蛋的大漢臉上:「罵了隔壁的!你的拳頭一點都不好看!」
郎東升哭了。
一個這麼大條的漢子,哭的跟沒爹沒媽的孩子似的。
不照着演要挨打,照着演還是要挨打!
這尼瑪還讓不讓人活啊!
「大哥!我求求你了!」大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爬起來,嗵一聲就給段天道跪下了:「求求你別踹了!我賠錢還不行嘛?」
本來他還是很硬氣的漢子,可是段天道的腳力實在也太猛了,每被踹一次,都覺得自己跟重生了一回似的,再不求饒,估摸着再死兩次就活不過來了。
段天道摸了摸下巴,說起來自己還真的挺缺錢的,信用卡上還有老大的缺口呢,既然這位非要賠錢,自己也不好違他的意,只好咳嗽了一聲:「你剛才準備找我要多少錢啊?」
郎東升混跡江湖數十年,早就是粘上毛就是猴的隊伍,見這位的做派,哪還不知道他都是照着自己對他的標準還回來的,眼珠一轉,賠笑道:「大,大哥,其實我也就是想要個洗車的錢……五……」他本來想說五十的,不知道為什麼瞅着段天道不停抖動的雙腿,心裏就發毛,急忙一改口:「五千也就差不多了!」
「噢。」段天道點了點頭:「你那是悍馬,洗個車是挺貴。」
郎東升拼命的點頭,還好這位只是能打,智商很一般,能掏出五千把這事了了,那自己就是賺大了。
「那行吧。」段天道拍拍手站了起來:「我做人呢,一向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你隨便賠我個五十萬就算了。」
大漢的眼珠子突然就瞪得幾乎從眼眶裏掉出來!
就算自己說少了,但為什麼要乘以一百?!
「大,大哥!洗個車五十萬!這,這也太,太沒道理了啊!」
段天道得意的晃了晃拳頭,學着大漢的模樣獰笑了一聲:「今天老子就教你個乖。這個世界上,只有拳頭硬才是硬道理!今天不賠錢賠到老子滿意,你就叫人來給你收屍!」
郎東升啥也不說了,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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