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跟段天賜說的好好的,他只出三分力,儘量和段天賜斗的旗鼓相當。
段天道應該很清楚,他的三分力,和段天賜的八分力是差不多的。
但是現在這個狀態,段天道起碼出了八分力啊!
剛才那一瞬段天賜已經發覺不對,已經把實力十成十的發揮出來了,依舊還是這個結果。
「是不是很奇怪?」面前的這個老男人似乎有點尷尬,但很快鎮定了下來:「是不是覺得突然就打不過我了?」
段天賜只好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就頭部還能動,剛才那一擊震得他骨頭都是麻的,雖然不算嚴重,但也沒辦法在一時半刻內恢復過來。
「沒錯!人的實力是不可能在一天兩天內得到巨大提升的!」老男人的眼睛陡然間就亮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突然就想要談戀愛的段天賜:「……」
身後兩個心神雀躍卻不由自主臉紅起來的美女:「……」
段天道摸了摸鼻子,說實話,他是真的只出了三分力,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經過四郎山一戰之後,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如此巨大的提升,因為回來的太急,又沒來得及對自己實力的調整產生正確的認知,結果這一下出手就重了些。
「小傢伙,我早就警告過你,和我作對,你一定會後悔的。」
依舊還是錢偉的段天賜其實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玩這個遊戲風險這麼高,就不應該玩。
他一想起剛才段天道的出手,就忍不住心頭巨震。
段天道出手的方法很怪異,完全沒有架勢,也完全沒有準備。
他出手時甚至好像根本沒有在攻擊對方,離那麼遠就開始出招,以他的身材,那出手一擊根本不足讓對方覺得威脅。
可是就在出手之後那一瞬間,他的身子似乎就已經開始暴長,等到她那一招完全擊出時,對方的全身上下都已在她的威力控制下。
這個老男人瘦弱的身材,也在這一剎那間變得強悍而高大,本來發皺的皮膚都已繃緊,乾涸變得光潤,這種反差看來更加可怕。
沒等他想清楚這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就只覺得呼吸忽然困難,全身都立刻在一種說不出的壓力籠罩下,壓得他甚至眼淚、鼻涕、口水、汗珠,都失去了控制,甚至連大小便都忍不住要流了出來。
幸好就在這時候,他已被狠狠擊中。
壓力驟然消失,他整個人也驟然虛脫,就像是只空麻袋一樣倒在地上。
殷有德現在的態度十分的悠閒而優雅:「你還年輕,還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等以後你年紀大了,自然慢慢也就知道了。只不過呢,我現在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你輸了,又得罪了我的女人,你還有沒有以後呢?」他頓了一頓,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還不想死,我當然也不會讓你很快就死。看着一個活力充沛的年輕人慢慢的死在我面前,不但是種享受,也是一種藝術。」
然後他就開始問錢偉:「你希望你從哪裏先開始死?」
錢偉只覺得身上冷得更厲害。
段天道說的沒有錯,殺手的戲碼是用生命來演繹的,所以這戲一定要演的逼真。
他只覺得面前的殷有德真的好逼真,逼真的就像他真的是殷有德,而跟段天道毫無關係。他言語裏的猙獰和殺氣也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就好像立刻就要發生一樣。
錢偉一向有極堅強旺盛的求生力,從未想到過死。
現在他想到了。
而且他也知道,要活着固然不容易,有時要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天越發黑了,但是黑暗的遠方已經隱約有雞啼傳了過來,看來黎明前的黑暗已經來了。
本來一直都悠閒而優雅的殷有德,光澤的皮膚竟仿佛驟然暗了下來,身子也仿佛扭動了兩三次,接着,又抽動了兩三次。
這種變化本來是很難讓人注意到的:就算有些感覺,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殷有德的臉色卻突然變了,臉上突然露出種恐懼之極的表情,很慢很慢的抬過頭,去看錢偉。
錢偉的臉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軟軟的癱在地上,看着殷有德。
他的臉上雖無表情,眼中卻有表情,而且表情很複雜而奇特。
「是你?」殷有德的面色終於凝重了起來:「你是怎麼出手的?」
「我姓錢。」錢偉回答:「錢家紮根在非洲,你知道非洲大陸上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下毒方法麼?」
殷有德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你對我用了什麼毒?」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只不過在門上放了一點雞鳴五鼓斷魂散而已,你推開門的時候,就已經中毒了。只是這種毒雖然無色無味,可惜只對男人有效。」
眾人:「……」
宋紅妝忍不住怔怔道:「為什麼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點也不非洲?」
宋雲裳也怔怔的補充了一句:「而且為什麼怎麼聽都像是武俠小說里才有的東西?」
「因為我就是照着武俠小說里的名字起的。」錢偉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四肢,被震得生痛的骨頭終於漸漸恢復了知覺:「這種藥的毒性很特別,不管你在什麼時候下的毒,它都一定要等到雞鳴五鼓,也就是早上九點發作,而且時候一到,就必發無疑。」
錢偉看了看天色:「你大概還有三四個小時的命吧。」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實在想不到,我們竟會死在同一天,死在一起。」
殷有德沉默了片刻:「有沒有解藥?」錢偉冷笑了一聲:「當然有,這個世界上哪裏有無藥可解的毒藥,只不過你認為,我會告訴你解毒的方法麼?」
「其實可以雙贏的。」宋雲裳很沉穩的緩緩道。
大家族的女人總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在這種時候,宋雲裳和宋紅妝都沒有變色着急,而是很冷靜的在分析。
宋紅妝點了點頭:「只要你願意提供解藥,你就可以活着離開。」
宋雲裳咬了咬牙:「你應該知道這筆買賣有多划算,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刻我是多麼想殺了你!」
兩個男人似乎都怔了怔。
錢偉突然就笑了,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換成其他人,我可能還要考慮一下誠信問題,不過殷有德,我知道你拜的是阿佛洛狄忒。如果你願意向他起誓放過我,我可以先告訴你解毒的方法。」
殷有德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彼此彼此,我也知道你信李蓮英,只要你同樣對他起誓不會在解毒的方法上撒謊,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宋紅妝和宋雲裳面面相覷,忍不住互相拉住了手。
宋雲裳忍不住低聲道:「李蓮英是著名的太監,這個變態居然把他當神拜?」
宋紅妝的臉蛋微微紅了紅:「你都說他是個變態了,變態有變態的想法,我們怎麼理解的了,只是,只是這個阿佛洛狄忒……好像是……**之神……」
宋雲裳疑惑的看着宋紅妝:「**之神?」
「就是性神!」宋紅妝咬了咬牙,低聲道。
終於明白殷有德為什麼要這麼多女朋友的宋雲裳:「……」
「什麼變態!」兩個小女兒家的悄悄話雖然小聲,但錢偉還是聽到了,很不滿意的大聲道:「你們懂什麼!就因為李蓮英是太監,所以他的愛情是真正純潔的愛情,就算是開創精神戀愛的柏拉圖,也不能跟他相提並論!他和慈禧之間的愛情,那才是……」
「我們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殷有德很不滿意的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你有時間閒聊,我可沒有。我殷有德對着阿佛洛狄忒的名字發誓,如果錢偉說出正確的解毒方法,我不放他離開,就讓我這輩子都只能做太監!」
錢偉明顯對他的誓言還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好!痛快!我錢偉也對着李蓮英的大名發誓,假如我說出的不是真實的解毒方法,就讓我從此信仰阿佛洛狄忒!」
殷有德吸了口氣:「那麼,你現在可以說了。」
錢偉轉過頭,慢慢走到了院子前,打開了門,謹慎的站到了門外,這才高聲道:「其實要解你身上的毒很簡單,只要在毒發之前,和一個處女上床就好了。」
眾人:「……」
殷有德怔了又怔:「真的?」
錢偉微微一曬:「既然我已經立了誓,又何必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
「你確定你下的是雞鳴五鼓斷魂散……不是天下第一奇藥『奇淫合歡散』?」
錢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笑了一聲:「我要是你,就該想想在這幾個小時之內,上哪去找願意和你上床的處女!哼,這些家族的女人看起來冰清玉潔,其實骨子裏都**的很!我可不相信,她們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就算她們願意,只怕也幫不到你!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錢偉已經轉身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解毒的法子呢,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活下去,那可就是天意了。我跟你說再見,可是我希望這是永別!再見!」
殷有德果然守信,沒有再去追逐消失的錢偉,只是臉上的表情卻真的十分緊張,不停地喃喃自語:「處女……處女……其實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處女,我一點都不在乎,可是,可是這個時候,上哪裏去找處女?」
宋雲裳和宋紅妝不知道為什麼,都低着頭,臉紅彤彤的,沒有說一句話。
兩女雖然都知道殷有德的女朋友多,可是卻想當然的以為,肯定她們早都已經不是處女了,殷有德如此反應,當然是正常的。
那錢偉為求保命,說得當然是真話,可是……
宋紅妝終於顧不得太多,咬了咬雪白的銀牙:「殷先生!我,我還是處子!我願意為殷先生解毒!」
殷有德怔怔的轉過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喜色:「可是,可是會不會太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宋紅妝說話間,已經將胸膛高高的挺立了起來:「其實,能有這樣的機會……我,我很高興!殷先生,你就別把這件事當作解毒,就,就當作我們,我們……」
她說着說着,聲音漸漸就小了下去,到了最後已經幾如蚊蠅,根本無法聽清。
殷有德嘆了口氣:「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嗯?」兩女一起驚訝的抬起頭。
「我說過。」殷有德有些頹然:「我只能在你們中間選一個,說過的話就要算數。我的確很喜歡你,可是如果就這樣作出了決定,未免對小雅太不公平……」
宋紅妝的胸膛也漸漸彎了下去,喃喃道:「是,是,我知道,如果是小雅在這裏,她也一定會這樣做……這樣對她,的確是太不公平……」但是她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堅定了起來:「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不能眼看着殷先生出事!殷先生,大不了,大不了不要把這件事當作你做決定的條件就好!我,我保證不會介意!」
「可是……」
「就這樣定了!」宋紅妝鼓足了勇氣,猛然撲進了殷有德懷抱:「我是自願的!殷先生,你決不能因為一個猶豫就白白丟掉性命,還有那麼多的女人,等着你給她們幸福!你就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她們着想是不是?」
殷有德似乎真的被她的話打動了,嘆了口氣:「那……」
他的話沒有說完,宋雲裳卻突然開口了:「紅妝,我相信你對殷先生的情誼,可是……我不相信你是處女。」
驚訝莫名的殷有德:「……」
備受打擊的宋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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