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痛快了點,甘寧即便還是不特別的甘願。伊籍將此事上報,他這個太守決定很多事都沒問題,碰到這些武將立馬歇菜。人家是有戰功在身的人,就說這個甘寧手下也是實打實的人馬,你欺負他不是找死嗎!
唐玉還想抓緊在宛城操練兵馬,收服人心。伊籍的消息一來,他也有點煩。上位者的累是心累,下面的文武都得哄着、捧着,時不時還要嚇唬一下。這裏面就有點輕重的拿捏,多一分多了,少一分不頂用。
唐玉身邊能說話的也沒別人,就找來賈詡、許靖、華歆三人,問道:「甘寧此將暴躁的很,西陵大敗蔡瑁,沒有他的功勞怕是心有不平。我雖然以鎮守後方有功獎賞了他,怕也不能讓讓他真的安安分分守在夏口。諸位,都想個辦法。」
「換人行不行?江夏善水戰的甘寧第一不假,卻也不是沒有第二人選。」許靖就是建議,他話出口就知道沒戲。這計策只能說是下等,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一地主將不是說換就能換得,其中甘寧也許很樂意,唐玉一百個不放心。
都不用唐玉開口,賈詡就說了:「唯有甘寧可防備江東,其餘人皆是不可。夏口是一道分界,好比一堵高牆,沒有了牆我們與江東如何還分得出彼此?」
許靖就說了:「不能換人的方法也有,不過是辛苦一些。主公必須親去夏口,勉勵一番也就是了。我雖與甘寧將軍沒有什麼交情,可我也曾耳聞他的過往事跡。此人輕利而重義,主公的禮遇到了,他自然無話可說,安心留在夏口。」
唐玉道:「這話我贊同,可有一點,怎麼樣才是禮遇到了?錢已經給過了,兵馬他不缺,權力已經很大了。」
一直悶不吭聲的華歆道:「禮遇有時可能不再這些東西,僅兩字罷了。」
「請指教。」唐玉很謙卑,在他面前的三個人,沒一個算歲數都是他的父輩,對這樣的一幫人不能擺架子,也是禮遇。天底下誰也不欠誰的,對手底下又能之輩儘量好些總是不錯的,唐玉就這麼想。
華歆笑道:「別的事或許我們幾個能教一教主公,唯獨這禮遇下屬,主公勝我們十倍不止。不用多做其他,您去了就可。」
仔細聽,這時都有些咬牙的聲音。許靖心中很不爽,開始他的主意不過是引子,鋪墊而已。這倒好,華歆把話接過去替他都說了。更氣人的是自己還不能打斷人家,禮貌是這個樣子,你說別人還沒說完話你就插嘴,不成大街上的潑婦吵架了。
唐玉不喜華歆這樣略帶拍馬的回答,他這個人是一板一眼的,什麼是做好能分出個步驟來,一步一步。賈詡就很對唐玉的胃口,什麼時候到了,該做什麼,人家就分的很好。看了看賈詡,都要睡着的樣子,睜着眼也沒什麼精神,唐玉心說就到這把。甘寧的事還不是最緊要的,自己剛在開春拿下了蔡瑁,許昌的曹操領兵就去攻打徐州。
「甘寧之事容我再想想。曹操領兵去打徐州,劉備求援的書信被劉表送到了這,你們怎麼看?」唐玉從心底是想打,肯定了不能去打曹操的老窩。可豫州的汝南很空虛,實際上也不在曹操的手裏。借着幫劉備的機會,倒是可以拿下汝南。
賈詡聽見話題改了,精神也來了,他道:「曹操出兵,後方許昌必有大將防備,很難輕取。我們是新組之師,尚需一定的時日打磨,不能急在一時。」
許靖、華歆都贊同賈詡的觀點,特別是華歆,他道:「劉表與我們表面相安無事,實際上他最恨的莫不過主公。你去幫劉備恰恰是幫劉表,他們同乃漢室宗親,一旦劉備得勢怕他會與劉表勾結,來個裏應外合。」
唐玉就說了:「我會怕他?不過是兄弟三日,手底下幾萬烏合之眾。」不怕?唐玉嘴上是這麼一說,心中卻也怕。劉備能忍,關羽能打,張飛不要命,這時主要還沒有橫空出世的諸葛亮輔佐,稍安心一些。
「主公此言差矣,劉玄德打着漢室宗親的旗號,縱屢戰屢敗卻能屢敗屢戰,非常人能及。」許靖可評價不低了,他這人就是眼特別准。這一點,乃是他自豪之處。
唐玉道:「劉玄德還到不了荊州,我也見不到他。曹操親自領兵,我覺得劉備撐不住。我們名義上還是荊州的官吏,既然州牧有令應當執行,別讓天下人笑話了。」
「可是···」賈詡話音沒完,唐玉道:「瞎幫一下得了,我要是有十分力氣,最多也就用一分,敷衍了事。」
賈詡點點頭,道:「一分的力也不能白出,領兵馬到許昌外,以退兵為條件讓曹操出點錢糧也是應該。」
「這樣不好吧!」唐玉還真就覺得這有點不要臉的嫌疑,而且嫌疑很大。
「什麼好不好的,只要對咱們好就是好。天下唯有兩件事不會假,手裏的錢,嘴裏的飯。什麼少了都不怕,唯獨這倆不能少。」賈詡說完自己也不臉紅,好歹讀過不少聖賢說,一句至理名言沒有,光說點樸實到極致的話了。
唐玉見許靖、華歆都不說話,還得裝作徵詢意見的樣子,問道:「二位以為如何?」
這倆人臉皮不如賈詡許多,值得點點頭當是回應。賈詡的話最多是難聽,話糙理不糙。出兵不管是真打假打,各種額外花銷總是不少,消耗了就要補充。能從別人腰包里掏錢,何樂而不為。
「那就這麼決定了,黃忠領兵,許靖隨行。」唐玉道。
「領命。」許靖一聽讓自己隨行到不是很奇怪,賈詡身份超然,與唐玉可說是亦師亦友,而且一次性幫他收拾了劉表的大軍,功不可沒。華歆又是名義上的南陽太守,理應不該離開。不過這不要臉的主意是賈詡出的,自己卻要親力親為,也是不打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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