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羅藝並沒有站在最後面指揮而是親自上了戰場,將混亂不成建制的兵卒安撫下來,殺向了羅士信一眾人。()
不過就算他親自領兵,卻也不敢處在隊伍前沿。沒人比他更加了得羅士信、秦瓊、尉遲敬德這一干人的可怕。他們作為大唐王朝最頂尖的戰將,一個不慎便會讓他們輕易的摘去腦袋。
羅藝正意圖以兵卒押上,最後糾纏片刻,待他們強弩手準備就緒,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卻不信,李世民、羅士信他們就算手段通天,還能躲避的了強弩不成?
他如此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但很開便大張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目光所及之處,拒鹿角凌空飛起,近乎百來斤的拒鹿角在放肆的空中翻滾着,越過李世民、程咬金一干人砸在了人群之中。
羅士信見面前拒鹿角擋道,縱騎來到了拒鹿角前,翻身下了馬。
長槍挑着拒鹿角的交接處,見後面的李世民、秦瓊、尉遲敬德、程咬金一個個將羅藝的防禦陣型攪亂,跟着殺了出來之後。看準時機,手腕用力往上一挑,百來斤的拒鹿角竟然讓他一桿槍硬生生的提了起來,向追擊的楊文干兵卒砸了過去。
拒鹿角對外的尖頭處先一步落下,插進了追擊者的胸口,將他們直接釘死在地上。
一個不夠,再來一個。
羅士信接連甩了五個拒鹿角,將追擊的道路都給堵了上。也開打了一條通道。
楊文乾的兵馬本就讓羅士信他們一行十數人殺寒了膽,攪亂了節制。
現在見沖的最狠的羅士信依舊有餘力,以長槍將一個個重達上百斤的拒鹿角。挑飛起來,丟向他們,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投石器,瞠目結舌之餘,一個個驚駭的心寒膽落。
羅藝也是脊背發涼,對於羅士信的神勇,早有心裏準備。但在戰場上作為敵對的一方親身體會,那種發怵之感,讓他覺得骨頭都在顫抖。
縱然對羅士信的仇恨。已經到了啃骨吃肉的地步,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羅士信的神勇如傳言一樣,可與史上的西楚霸王相比。李世民大笑着從缺口處出了營寨。高聲道:「今日再一次與大將軍並肩作戰。實在是痛快!先走一步,北方見!」
他領着侯君集以及剩餘的五名天策府勇士,直接往長安方向跑去了。
他們總得突圍時間並不長,但敵人數量遠勝他們,依舊避免不了受到折損,五名天策勇士就義,索性幾員大將並無多少傷害。
羅士信從容不迫的上得馬來,眺望着羅藝方向。正在破虜弓的射程之內,猿臂伸屈。拉成滿月,搭箭就射。
羅藝注視着羅士信的一舉一動,這一箭自然在他眼中,當即冷冷一笑,拔刀對着利箭劈砍了過去。
刀箭劇烈撞擊,羅藝只覺得自己手腕一震,虎口竟然發麻,一股熾熱的氣勁自耳根擦過,削掉了他半個耳朵,隨即身後傳來慘呼。他着奮力一刀,箭矢略微偏了方向,射穿了他的耳朵斜刺里飛了過去,在身後一名侍衛的胸膛上開了個大洞。
羅士信咧嘴一笑,他這一箭根本就沒想傷着羅藝,只是嚇唬嚇唬他,給他提個醒。卻不想老小子托大,竟然不閃不避,還以細小的刀鋒來格擋他的利箭,純粹作死,當即大笑道:「羅藝小兒,這一箭給你留個記號,活的長久一些,小爺還等着手刃你呢!」
大笑聲中,與秦瓊、程咬金一到往西方行去。
羅藝聞言面色漲紅,羞愧難當。
此役他料想不到羅士信、李世民他們會突出出現在後營,匆匆忙忙打的極為被動,固然人數佔據優勢,但是羅士信、秦瓊、尉遲敬德、程咬金、李世民、侯君集哪一個不是以一當百的猛將?其中秦瓊更是曾在萬軍叢中取敵首級,從容而回的戰例。
對方一心突圍,不與糾纏,他們也實在算不上有多大優勢,打得極為被動,以致讓對方從容突圍。但不管如何解釋,他一兩千人沒能留下李世民、羅士信一干十餘人是事實,說起來也是極為丟臉的事情。
羅藝本就不是這支軍隊的主帥,軍心不負,有此失利,更難服眾。
羅士信那一箭越空而來,他本意是揚刀立威,以刀破箭,展現自己神勇的一面。
羅藝也是驍勇善戰,那一刀也劈砍的極為精準,但是他低估了羅士信箭上的勁力。羅士信的箭沒有花俏沒有技術含量,只是最基本的平射,但是箭上蘊含的力量,卻不是那些奧妙的箭法能夠相比的。
正映了一句話「不做死,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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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世民、羅士信戰鬥打響的那一瞬間。
在鳳凰谷里的平陽也動了。
從來沒有規定防守的人,只能被動的防守。
平陽用兵向來是穩重之餘,帶着些許的狡黠靈活,先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伺機而動,找機會佔便宜。
鳳凰谷只是一個度假休閒的地方,並非是軍事要地,但是此地卻經過羅士信、李世民的佈置規化。當初為了防止李建成「造反」,已經在谷內修葺了相當的防禦設施,得知楊文干真反之後,再次將防禦設施加固,已經成了一座異常堅固的堡壘,不用過於擔心防禦的問題。
平陽沒了後顧之憂,亦開始琢磨着占點便宜給外頭的叛軍添一添堵。
今天夜裏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羅士信、秦瓊、尉遲敬德是一騎當千的猛將,程咬金、李世民、侯君集是以一當百的虎將,他們幾個併力突圍,平陽壓根不信就憑羅藝、楊文干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能夠擋得了他們。
那邊戰事一響起,楊文干、羅藝什麼的必然會趕去支援。
除了羅藝,楊文干自己都是一個半調子,平陽可不相信他手上能有什麼可用的大人物。
一群沒有經歷過戰事的將軍,遇上真正的戰事,反應勢必會慢上一拍,戰機就在此中。
「奎托斯!」
平陽靠山站着,將身子藏在山崖附近的草叢裏,向後揮了揮手。
「公主!」奎托斯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平陽的身側。
平陽嚇了一跳,這黑人在黑夜裏確實有着得天獨厚的妙用。
「等會你潛伏過去,待我將左右哨兵射殺之後,你立刻將拒馬給我移開。你領着兵卒在營門四周衝殺,以便掩護我撤退……切記聽到我們後方的金鑼響起,立刻撤退,不可久戰。」平陽低聲吩咐着。
奎托斯二話不說,直接匍匐着向前去了。
他腦子簡單,從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羅士信在走之前,吩咐他讓他聽平陽的,他便以平陽的命令是從。
他們所在的山道月光都透不下來,黑乎乎的一片。
只披着黑色外套的奎托斯與黑暗融合在了一處,徹底沒了影。直到他潛伏到拒馬附近,營寨火光照耀之處,平陽才依稀瞧見他的影子。
平陽取兩矢在手,一矢上了弓弦,一矢扣在手心,一箭射出,第二箭幾乎只是毫不間斷的射了出去。
只是嗖嗖兩聲,兩處哨塔上的哨兵,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在了地上。
警戒的金鑼聲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羅藝布的營盤警戒性極高,不但有哨塔放哨,還有哨塔聽着放哨的哨兵,防止他們偷懶以及讓人射殺。在哨兵被射殺的那一瞬間,哨兵敲響了金鑼。
平陽對此並早有了心裏準備,之所以射殺放哨的哨兵,並非是想要隱蔽,而是不讓哨兵干涉奎托斯搬開拒馬而已。
「上!」
平陽呼喝了一聲,翻身上馬對着楊文乾的營盤衝殺了過去。
馬蹄聲作響!
八十餘騎緊隨其後!
為了這一次突襲,平陽將鳳凰谷里所有的戰馬都聚集了起來,其中還包括了李淵的御馬,都用了上,所有騎兵還是元從禁軍。跟隨李淵太原起兵的老兵,論戰鬥力放眼大唐僅遜於李世民的玄甲兵的存在。
奎托斯舉起了拒馬,丟到了一處。
緊接着平原順着缺口衝殺了進去。
如平陽預料的一般,楊文乾的兵卒因為受到李建成的特別照顧,有着最好的兵源有着最好的兵甲,但是因為缺少戰陣經驗,個個反應都會慢上一拍。不如老兵應對得體,反應敏捷。
兵卒如此可以靠大將來彌補,但是大將如此,那就自亂陣腳了。
兵卒反應慢上一拍,將領因為缺乏經驗,指揮上又慢了一拍。
遇上平陽這樣身經百戰,在死亡線上掙扎過,經驗豐富的將領,只能眼瞧着先機一步步被搶佔。
平陽喝令身後兵馬放火燒營。她這命令一下,經驗豐富的老兵,立刻就明白了主帥的用意,他們是搗亂來的,紛紛四散開來。
踹翻營地里的燭火,用將備好沾滿了火油的火把丟向了各個帳篷。
而平陽則領着十餘騎四處游擊,將對方數十人以上的編制擊潰打散。
飛揚的長刀,捲起陣陣血霧!
四周烈焰滔天,映照在平陽身上的明光鎧上,閃閃生輝,好似一尊屹立於戰場的女武神。
平陽這裏衝殺的興起,另一端的羅藝聞訊悄悄的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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