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請叫我福爾摩斯,霍,二娘。
&題外話>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走蘇千城的路,還是不走?
楚瑜看着她,大眼裏閃過一絲涼光。
隨後,她又頓了頓,苦笑道:「我知道三爺你們可能不信我,但是我在你們手上,難道我還能連自己也害了不成?」
蘇千城輕嘆了一聲,目光定定地看着琴笙:「是,不到三天。」
天鷹大營最早在冰川里的駐紮地就是他們進山開始預計要走得最遠的地方,蘇千城竟能有這樣的一處捷徑麼,還是當年的南亭羽發覺的?
金曜卻已經忍不住了,妙目里都是愕然:「不到三天?」
此言一出,琴笙莫測地眯起妙目。
蘇千城垂下眸子,輕聲道:「沒完全走通,但是到天鷹大營進冰川的前駐紮地的時間只不到三天。」
&是麼,尋到了?」琴笙看着她,平靜地問。
蘇千城聞言,苦笑了一下,仿佛鼓足勇氣一般坦然地看着他:「是,我認得近路,這麼多年,並不是只有三爺您想着惦記故人,我和亭羽也想要給故人上香,只是因為三爺將當年通往天鷹大營處的地圖都收走了,所以我們只好另外派人根據當年的路線重新探路了。」
琴笙的目光並不算銳利,神色溫和,只是他的目光明明看起來仿佛溫柔四月江南風,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溫和的氣息。
琴笙妙目在看見蘇千城的時候微微一閃,隨後淡漠地道:「你說你認得近路?」
她見所有人都望過來,便遲疑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如果這次動手腳的是赫金人,只怕事情不小,爺不管是走,還是回去都應該派個人報信回律方。」
楚瑜等人才若有所覺地順着那聲音看去,就見蘇千城正走了過來,面容神色有些猶豫的模樣,兩彎柳眉微顰。
&損的馬匹不過是為了運大半個月的糧食,保證我們能活着進出雪山,但是如果我能知道一條路,可以減少一半的路程呢?」一道女子纖細卻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
金曜一看便知道這果然是自家主子爺的想法,楚瑜是領會到裏頭的意思了,他臉色又冷了冷,卻還是看着琴笙道:「但是咱們這次折損的馬匹……。」
琴笙看了眼楚瑜,微微一笑。
&們確定下出發的時間只有兩天,也就是說赫金人如果要再動大的手腳,只怕不容易,他們這次是沒有料到咱們曜司中人的能力,否則大概不會只是用了塌方滑坡這種手段,若是退回去,這雪山在赫金人的地盤,他們有了足夠的時間做準備,下次招呼咱們的手法怕就更防不勝防。」楚瑜忽然幽幽地開口打斷了金曜。
金曜一愣,忍不住道:「三爺……。」
琴笙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淡淡地道:「咱們要繼續走。」
楚瑜也看着琴笙,等着他的決定。
現在他們卻摸不清楚赫金人為什麼摻和進來這樣一樁仿佛與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的事,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招。
有一就有二,若是這裏的滑坡塌方沒有能困住他們,只怕後面還有更狠辣的招數。
其實他想說的是前面的路途難免會更危險。
金曜等幾個人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看到了謹慎的光芒,金曜便看向琴笙:「主上,咱們是否退回律方城,赫金人這伏擊分明是衝着咱們來的,只怕其中有陰謀,律方那邊要遞消息,要加強防範。」
山里冷得很,外頭已經是三月天氣漸漸好轉了,但是山里卻依然寒冷非常還落大雪,當然要比一二月最冷的時候好些,可是依然是大雪封山的時節。
馬不光是駝人的,還駝物資,沒有物資怎麼撐過這山裏的冬日?
楚瑜聞言看向那些被硬拉上來的馬兒,忍不住蹙眉:「人沒有受傷,但是馬匹如果不成,咱們進山就麻煩了。」
這次曜司挑出來陪伴着三爺進山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方才塌方那般突然,也沒有讓他們傷亡慘重。
火曜神色也沉了沉:「並無亡者,但有傷了三個人,不過都是皮外傷,不打緊,只是馬匹滾下去,折斷腿的不少。」
琴笙則頓了頓,看向火曜:「損失如何?」
對方已經設下了陷阱在等待他們,再往裏走路只會越來越危險。
楚瑜也懶得去理會那兩個活寶,只看向琴笙,神情有些凝滯:「如果是赫金人得了內線情報,咱們還要再進山麼?」
那殷勤看得火曜內心鬱悶,神情又冷了幾分。
&等等,你給我回來!」霍二娘也惱了,看了眼楚瑜,見楚瑜點頭,她立刻也抬腳就去追水曜去了。
水曜恨恨地掃了一眼周圍看着他們悶笑的人,隨後白了霍二娘一眼,一扭了腰肢就走了。
霍二娘看着水曜綠了臉,忍不住怒道:「你打我做什麼,我這是在做正經事!」
水曜直接綠了臉,抬手就一巴掌拍她手臂上,瞬間將那幾根毛拍飛了去:「什麼腌臢玩意兒你都拿!」
偏霍二娘還一副得意洋洋,老娘很厲害等誇獎的樣子。
眾人齊齊虎軀一震後,都忍不住跟着楚瑜也罵了聲娘。
她忍不住罵了一聲娘:>
楚瑜手差點就碰到那金毛,硬生生地在半途停了手,然後被琴笙一把拖着手腕狠狠扯了一把。
卻不想霍二娘得意洋洋地傳道授業解惑:「錯,陰毛,這是我方才去勘察時發現他們偷偷摸摸撒尿的地方留下的痕跡。」
楚瑜看着,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這是他們的鬍鬚麼?」
&個啊,就是最直接的證據,證明這次來的人里至少有幾個身份不低的人,赫金人是混血,早年和什麼人通婚都有些葷素不吝,最近這幾代才開始講究了起來,身份高些的毛髮顏色都很淺,你們看這顏色,快偏金了吧?」霍二娘晃動手裏的毛髮給大傢伙細看。
金曜見她一臉詭秘的模樣,不禁以為是什麼重要線索,挑眉:「這是什麼?」
一樣樣完全不打眼的東西卻她說得條理分明,讓人忍不住嘆服,最後霍二娘掏出了幾根淡金色的毛髮,有卷有直,不是太長:「看到這個了沒有?」
說着,她打開了一個小布袋子,從裏面依次拿出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證據:「這是赫金人貴族最鍾情的一種雪貂的毛,掉了幾根;這些樹葉上有被赫金人的武器壓過的印子,說明他們曾經在這裏坐下來過……。」
霍二娘想了想,道:>
如果是蘇千城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反而簡單了,但如果牽扯上赫金人,這裏頭的水就深了。
楚瑜懶得理會這些不知所謂的男人,只蹙眉看向霍二娘再次求證:「確實沒有錯麼,還有別的證據麼?」
&愧是天山魔女。」火曜輕哼了一聲,忽然想起那留守在律方的霍三娘,心情很不好,陰陽怪氣地道。
水曜跟在霍二娘身後,一臉與有榮焉的得意樣子。
這可不光是下了幾場薄雪掩蓋腳印的事兒,而是這麼大的塌方和兵荒馬亂地踐踏雪地之後,她居然能取出這樣的證據來,實非常人所能。
眾人聞言,看着霍二娘的目光都閃過異樣。
霍二娘道:「這腳印是赫金人常穿的雪靴留下的腳印,這底下還有許多,雖然下過幾場薄雪,但是他們既走過了,就會留下痕跡。」
眾人也都看向霍二娘。
金曜看了眼那冰塊,上面一個淺的幾乎看不出來的腳印,卻看不出什麼來,但他桃花眼裏閃過沉色,卻已經是信了,他是了解霍二娘本事的,但還是道:「怎麼說?」
眾人聞言不禁都是一驚。
果然,霍二娘對着眾人點點頭,神色冰冷地將自己手裏的雪塊往前一送:「是赫金人!」
方才上來之後,她就抽了空讓霍二娘趕緊去找證據。
她帶着霍二娘,除了為了安全起見,也是因為霍二娘在雪域裏長大,也擅於追蹤痕跡。
楚瑜轉臉看過去,大眼彎彎:「有線索了?」
說話間,霍二娘忽然從山崖下躍了上來,神色有些凝重地托着一塊雪塊。
曜司的保密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到位,知道他們要進山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蘇千城是最值得懷疑的那個。
楚瑜皺眉:「不是蘇千城,會是什麼人知道我們要進山?」
&曜的人一直撒遍律方,這幾天蘇千城包括律方督撫等人都沒有出過城,也沒有任何異樣。」金曜也道。
火曜卻也看了眼蘇千城,才遲疑地道:「這一大片的雪都被人撒了鹽,除此之外還用了些特殊的法子在山崖下做了手腳,手段很是高明,所以基本看不出來,但馬匹走過之後引起大的震盪就會出事,這種厲害的手段要指揮動用不少人,不太像蘇千城能做得到的。」
他說罷,便看向火曜,恢復平常模樣:「說罷,你發現了什麼。」
但琴笙卻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本尊沒打算現在動她。」
楚瑜挑了眉,心裏知道這位爺是動了殺心了。
只是那隱着碎雪浮冰的笑意看得金曜和火曜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琴笙長長的睫毛微動,目光幽寒地掃過不遠處的蘇千城,見她也在望着這邊,唇角邊浮起了一抹輕柔如風的笑意來。
&為的?」楚瑜挑眉,和琴笙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