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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沒事,」鳳非染向淺凝微微一笑,帶着血色的唇角越發妖冶美麗,鳳非染倚在背後的大石頭上,直接無視木錦,對夜重光悠悠開口,「重光,你和這塊兒木頭回去吧。」
夜重光看看現在天色,再看看四周的環境,劍眉一凝,「這怎麼成,九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不可能把九哥和一個小丫頭扔到荒郊野外的。」
「你們先離開,我好發信號,自然會有人來接應的,你們在這裏不方biàn 。」
「既然如此,我看着你發完信號再走也不遲。」夜重光托着下巴沉思了半晌,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一雙擔憂的眼眸在黛色的夜色里格外明亮。
鳳非染臉色微微一沉,他什麼時候被小哥小屁孩這麼鄙視,即使那個人是親弟弟也不行!
淺凝看出了鳳非染神色,不待鳳非染開口,連忙搶先說道:「重光,你們還是先離開吧,正道與扶搖宮為敵這麼久,師父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你這樣,反倒是打了師父他老人家的臉了,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師父他最不耐煩的就是他的臉面。」
夜重光恍然大悟,也不囉嗦了,不客氣的從木錦懷裏拿出長寧秘制的傷藥,扔給淺凝,「那九哥,淺凝,我和師兄就走了,後會有期。」
「後會無期。」
帶着深深寒意的四個字在空谷的山間和着夜色,格外清晰。
夜重光劍眉微凝,不解問道:「大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師弟,你整天不務正業不知道也不打緊,凡是中了碧落丹的人,豈能有生還的可能?」木錦冷冷瞥了一眼鳳非染,冰冷的話語脫口而出,陳述着不爭的事實。
夜重光聽了這話,臉色白了白,忽然響起剛剛雲星墜逼迫鳳非染服下的藥丸來,「那大師兄,碧落丹可有解藥?九哥不是壞人,他暗地裏救了很多人的,幫助父皇解決了多少難題,九哥是好人,師叔祖爺爺也說過,九哥有經天緯地之才,紫薇星臨世,大師兄,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你該知道紫薇帝龍代表着什麼。」
聽到夜重光的話,木錦木頭一樣的臉色變了變,他萬萬沒想到,師父和雲師叔苦苦尋找了大半輩子的紫薇帝龍,竟是魔教的大魔頭,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得了?不對,鳳非染是紫薇帝龍,雲師叔豈會不知道,雲師叔既然拿出了碧落丹出來,便是要至鳳非染與死地,「重光,師兄雖然疼你,但紫薇帝龍之說豈能妄言。如果鳳非染真是你口中的紫薇帝龍,那麼雲師叔怎會拿碧落丹給他吃。」
「……」夜重光無言以對。
看到夜重光這個樣子,木錦心中瞭然,這個師弟一定是撒謊了,「算了,重光,不管你說得是真是假,你有愛兄長的這份心也是可敬可佩的。」
木錦拍了拍夜重光的肩膀,以是安慰,大師兄風範盡顯無yí ,木錦看向慵懶的斜倚在大石頭上的鳳非染,身負重傷,卻絲毫不見狼狽之色,一股敬佩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單單憑藉這一點,木錦就相信,鳳非染絕對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看在你是重光兄長的份兒上,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早的話,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木錦,你有解碧落丹的方法是不是?」
淺凝聽了當即眼睛一亮,一個箭步跳到木錦的面前,兩隻小手緊緊攥着木錦的衣袖,一雙如煙雨江南般氤氳朦朧的明眸中夾着晶亮的神采,緊緊鎖定木錦的臉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木錦跑了,就沒有給師傅解毒的辦法了。
「是啊是啊,大師兄你既然知道,就不防說說。」夜重光也一個勁兒的點頭。
「上窮碧落下黃泉,碧落丹的解藥只有黃泉水能解,活人自然是無法看到黃泉水的——」木錦緩緩道來。
「大師兄,你這不是廢話嘛,只有死人才能看到黃泉水,而死人也不能到陽間來。」夜重光期待的面色一垮,他還以為大師兄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木錦眉頭一凝,「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繼續。」夜重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尷尬的撓了撓頭,是他太心急了。
「而不夜花,又名彼岸花,彼岸花生於黃泉兩畔,花開葉落,葉出花開,生生世世,花葉永不相見,而彼岸花在人間叫做不夜花,十年一開花,是稀世珍品,也是重武樓至寶。」
「十年啊!」
一聽十年,夜重光的臉色一僵,十年一開花,九哥身上的毒,可以等十年嗎?
當然不能。
這麼說九哥只能死了?
想到這裏,夜重光不由得悲從中來,他活了十幾年,九哥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感覺到有兄長的好的哥哥,和他想xiàng 中一樣的哥哥,可是天意為何如此弄人!
「木錦言盡於此,告辭了。」
木錦的話音還未落,便拽着夜重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師父,那個不夜花——」
「小呆瓜,你怎麼越活越回去,長寧是什麼地方,那地方都是神棍,神棍說得話能信嗎!」不待淺凝把話說完,鳳非染就一個暴戾敲在淺凝頭上,「你給為師記住了,下次再這樣道聽途說,尤其是信了神棍說得話,你可別怪為師心狠,把你逐出師門。」
淺凝雙手捂着腦袋,一個勁兒的點頭,看師父還這樣中氣十足的打自己,淺凝被吊起來的一顆心,也算穩當了一下,還不忘把夜重光給她的藥倒出來兩粒,送到鳳非染嘴邊,「師父,先把要吃了吧,你傷得不輕。」
鳳非染直接張開吞下了淺凝手裏的藥丸,溫潤柔軟的唇蜻蜓點水般在淺凝的掌心中一掠而過,剎那間,淺凝的雙頰上渡上了幾抹飛紅,小心臟砰砰直跳,還好今晚夜色很濃,掩蓋了淺凝的慌亂。
吞下藥丸,鳳非染從懷裏拿出個竹筒遞給淺凝,「小呆瓜,你去把這個放了。」
淺凝點了點頭,走了十幾米,才把信號彈放了。
紫色的煙花絢爛多姿,淺凝靠在鳳非染的肩膀上,一雙清澈靈動明眸中倒映着絢麗的煙花,「沒想到我們扶搖宮的信號彈這麼好看,師父,以後我們天天放,好不好啊。」
鳳非染不由得輕笑出聲,「傻呆瓜,這信號彈可是緊急時刻用的,怎麼可能天天放。」
「那我們在沒人的地方放不就好了,師父,我想看。」明眸流轉間,淺凝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怎麼樣,師父我聰明吧。」
「傻呆瓜!」
鳳非染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眼皮發沉,終於忍受不住體內的劇痛襲來,在煙花消逝的時候,暈睡了過去……
淺凝終於如願隨着鳳非染回了扶搖宮,只是現實往wǎng 是殘酷的,自鳳非染從少華山莊被抬了回來,已經暈睡了五天了,還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淺凝急得團團轉,不顧及自身的長途奔波的疲憊,堅持着在鳳非染床邊守着,她要師父醒來的第一眼,看到得是自己。
「淺凝,你幫你看會兒,你去軟榻上躺會兒吧。」凝脂看不下去淺凝這樣自己折磨自己,終於忍不住提議道。
淺凝搖了搖頭,「師父是為我才受傷的,師父醒來看不到我,一定會生qì 的,我不能離開。」
「你師父看到你這副髒兮兮的樣子才真的會生qì !」凝脂氣急,指着淺凝一身那天從少華山莊回來就沒有換過的衣服,隱隱還流露着石室臭味,「尊主這麼愛乾淨的人,看到你這副頹廢樣子,不把你丟下扶搖山才怪。」
淺凝後知後覺的看了自己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如畫黛眉一凝,她什麼時候這麼髒了,師父看見一定會把她踹飛的,想到這裏,淺凝還哪裏堅持得下去,「凝脂,你幫我看着師父,師父醒了你一定要去告訴我,我去洗洗就回來。」
看着淺凝一溜煙兒的跑去輕雲殿,凝脂忍不住掩唇輕笑出聲。
「咳咳——」咳嗽聲傳來,凝脂被嚇得一個激靈,警覺的站起來環顧四周,最後終於把目光集中在身後床榻上的鳳非染,看着鳳非染睜開的眼睛,凝脂瞬間激動萬分,「尊主,你醒啦!」
「恩,」鳳非染應了,動作慵懶的坐了起來,凝脂連忙拿了一床被子墊在床頭上,鳳非染順勢靠了下去,「給本尊倒杯水來。」
凝脂連忙到了一杯水過來,「尊主您慢慢喝,我去告訴淺凝。」
「別去。」鳳非染無奈的叫住凝脂,潑墨似的濃眉微凝,淺凝這朋友怎麼這麼實在呢,淺凝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把不把他這個尊主放在眼裏了,「其實本尊早就醒了。」
「尊主對淺凝真好,怕淺凝累着。」
「本尊是怕起來了,忍不住把小呆瓜扔出去。」一杯水喝下,潤了潤嗓子,鳳非染悠悠開口。
凝脂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覺的齊齊一抽,也不好說什麼,「那屬下去請胡大夫來給尊主您看看。」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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