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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行衍不知道,他好像一下子就亂了,徹底的亂了!
是從昨夜開始,還是從更早一點,或者是從今天,從現在,他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又不該做什麼了。
夙行衍覺得腦海中一片渾沌,混亂極了。
正走着,遠遠瞥見了剛剛佈置完晚間守衛的寒司闕,他想起昨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他道謝,便走了過去,對寒司闕拱了拱手:「昨晚多謝衛國公相救,行衍不勝感激。聽說衛國公要回京城了,等回京之後,本王再登門拜訪。」
寒司闕只是淡淡的沖他點了點頭:「凌王殿下客氣了,都是我份內之事,不必掛懷。」
並沒有多說話的意思。
箏兒是個性情豁達的人,能讓她惦記的人不多,很顯然這個夙行衍,並不招人喜歡。寒司闕現在還記得箏兒跪着請皇上退婚的事,她為那個孩子付出了那麼多,又豈能容忍別人傷害她?
許是愛屋及烏,也恨屋及烏,他不由的就對寒鏡有幾分重視,自然的也就對夙行衍,有些偏見。
夙行衍當然是看出了寒司闕的疏離,倒是有幾分奇怪:「衛國公似乎對本王,有些意見?」
「不敢,王爺多慮了。」寒司闕仍舊語氣疏離。
夙行衍卻是意外的沒有在意,而是想起剛才父皇跟他說的那段話,忽然問道:「衛國公可曾後悔過?」
「什麼意思?」寒司闕微微詫異,他離京多年,跟眾多大臣都沒有了來往,更別提是夙行衍他們這些皇子了,就算昨天他把他帶了回來,可也不過是他份內之事,他們沒這麼熟吧?
夙行衍笑了笑:「還望衛國公恕本王魯莽,只是剛才在父皇那裏聽說了一些事,所以本王忍不住有些好奇,這麼多年來,衛國公當年放棄了姑母,可曾後悔過?」
寒司闕看了夙行衍一眼,皺了眉頭:「這是我的私事,請王爺恕臣無可奉告。」
這話便有些嚴重了,夙行衍要是再問下去,便是不識趣了。
雖說夙行衍是王爺,但卻只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子,寒司闕卻是手握重兵的國公,夙行衍是得罪不起他的。
夙行衍看着寒司闕的臉色,大致也能明白這位衛國公是為何不喜歡自己了。
看來,他是後悔的吧?
所以這麼多年待在邊疆甚少回京,所以因為寒鏡的事情,連帶着他對自己都印象不好。
可是,為什麼後悔呢?夙行衍不明白,如果換成是他,他應該也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才是,寒司闕身為衛國公府的繼承人,自然要將衛國公府放在第一位,他並沒有錯,可是他這些年來的自我放逐,又是何苦呢?
夙行衍是無法理解的,可是又似乎有些同情他,是不是真的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呢?
就像是父皇說的,錯過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選擇?」夙行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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