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吧(名門寵婚1000億:齊少的嬌妻96章)!」她的反應,讓齊城已經可以確定了。
一開始,他本來以為要害季雲歡的,可能是他自己這邊的人。但萬萬沒想到,最後被查出來的,竟然是不起眼的顧家。
他們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敢動,應該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季雲歡問:「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雖然心中早就猜到這件事情跟顧家有關係,可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她還是不太確定。
從小時候起就接觸的,還以為可信的人,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可怕。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相信的?
齊城也不騙她,「這次車禍的事情,跟他們家人,脫不了關係。你們若是沒有恩怨,你只是嫁給我,他們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季雲歡沉默着,還在說服自己消化這個事實。
她知道,顧父之所以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想要除掉她,無非是因為她手裏那份從來沒有露過面的『證據』。
他們大概是想,只要她還沒嫁給齊城,就算她死了,齊城也不會太在意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女人。
只是一想到這裏,她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但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最後受傷的人,不是季雲歡,而是齊城呢!
在季雲歡沉默着不說話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齊城將她圈在懷裏,望着她安靜的側臉,感覺到她的身體冰涼。
就算她平時看上去沒心沒肺,驀然聽到這種消息,想必她的心情也不會太好。
在她父親出事後的五年,顧家,一直是她的依靠和庇護。
現在顧家人卻狠心置她於死地。
比起她來,每次出點什麼事,就一大堆人關心的齊城,感覺自己實在太幸福了。
他摟着季雲歡,也不說話。
他的胸膛很寬,很結實。
季雲歡閉上眼,感覺到溫暖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其實最初遇到齊城的時候,她從來不感覺自己幸運,可是現在卻慶幸有他在身邊,她可以如此安心地在他懷裏。
仿佛天塌下來了,也會有他頂着。
齊城貼着她的臉,兩人前所未有過的親密,他攬她在懷裏,想要好好地寵愛這個女人,「你要是不想提,我們就不提這個。」
他本來就是想問個明白,不想她有事情騙着自己,但沒想到她會不開心。
季雲歡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問:「齊城,除了血緣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值得相信的人嗎?」
「當然有。」他看着她,肯定地道:「我。」
季雲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能夠相信你?」
雖然他是救過自己的命,但是她對他的了解,有如冰山一角。他瞞着她的問題,比想像中的要多得多。
甚至到現在她都不明白齊城為什麼要娶自己。
齊城望着她的眼睛,其實,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相信。畢竟他娶她的原因,是那麼可笑那麼諷刺。但是現在,他望着她,卻做着連他自己都驚訝的承諾,「以後我會保護你。只要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如果我們離婚了呢!」等到那一天,她依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但她也不能因為這樣,就纏着他。她永遠不會變成那種會死命纏着他的女人。
齊城低下頭,親着她滿含絕望的眼睛,命令道:「不要這樣看着我,季雲歡,不准你這樣看着我!」
那樣冰冷絕望的眼神,讓他心痛。他更願意在她的眼中看到希望和溫暖,更希望她能夠相信自己。
季雲歡閉上眼,「齊城,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覺。」
「那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不想你問我顧家的問題。」因為她不確定,把這份證據交出去,顧家會有怎樣的後果。她以為自己是冷漠無情的女人,但,卻害怕看到顧家的人落得跟她季家一樣的下場。
小時候留下的回憶太多太多。
她看似冰冷,其實很多時候,內心卻柔軟得連她都恨自己。
她明明可以在這時候給他們最絕情的懲罰。
但卻又不想草率地做決定。
齊城道:「好,你睡吧,我不問。」
她抓住腰間的那隻手,「在我身邊守着我。」
他很訝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季雲歡……」
她的聲音冰冷,卻無力,「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累很累。」
沒有他在身邊,她怕自己這一晚上,怕是都睡不着了。
她極少這般懇求自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孩子。他的眼神變得跟心一樣的柔軟,他望着她,點頭道:「好。你睡吧!我守着你。在你醒來之前,絕對不會離開。」
季雲歡點頭,她閉上眼,感覺到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個純潔到不帶任何欲。望的吻,卻溫柔得讓人心悸。
她閉上眼,想起那些過去。
從小的時候起顧母就總是溫柔地稱呼她,「雲歡。」
顧母在她心中一直是個溫柔的阿姨。
就算這五年來她對自己並不好,季雲歡也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只知顧母是膚淺,但絕對沒想到會這般惡毒。
還有,以前父親生氣打自己的時候,顧父還總是在旁邊溫柔地勸着。
到了今天,到了現在,此刻,她卻情願自己沒有過那些回憶,沒有相信過那些人。
也許是因為齊城在身邊的關係,季雲歡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她翻了個身,忽然聽到身邊的男人低哼了一聲,應該是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她睜開眼看了一下身邊的齊城,「抱歉。」
他問,「醒了?」
季雲歡望着他,「你一直沒睡?」
「你不是讓我守着你?」他的眼神很是溫柔。
季雲歡想起自己提出來的無理要求,說:「我沒有說不準你睡啊。」
「我睡不着。」
「為什麼?」他最近都很好睡的。
齊城是很重視睡眠質量,極少失眠的那一類人。
「我的手麻了。」他幽怨地道,眉眼間是濃濃的委屈。
季雲歡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抬了抬頭,放開那隻被自己壓着的手,「你完全可以把手拿出去的。」
「怕吵醒你。」
「我怕什麼吵?」自從車禍之後,她一直睡不好,都習慣了。
齊城望着她,卻道:「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