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會長和王會長、程省長三個人不動聲色的互相踢着皮球時較勁時。
就在肖戰、省里一干人分別緊張的統計着市屬、省屬狀態不好以及已經破產的企業時。
就在王平、海河帶着大隊人馬,快步登上特意加飛的帝都往西京的航班時。
李晨卻盤坐在終南山深處的一個山洞裏面,小小的青銅鐘懸浮在他眉心前,微微的震動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小鍾周邊的空氣已經發生了眼睛可見的扭曲。
李晨全部心神已經投入到了小鍾裏面,識海里的精神力無休止的向小鍾裏面湧進。已經2個多時辰過去了,李晨感覺到自己識海里的精神力快要接近枯竭。要知道李晨的精神力已經可以覆蓋一個恆星系,可這個小小的、桃核大小的小鍾依舊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可覆蓋一個星系的精神力不停的灌入,除了讓小鐘的表面更加晶瑩外,小鐘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
李晨從一開始滿懷期望到驚詫然後到大駭,這個小鍾究竟是個什麼存在,居然容納了那麼多的精神力後,還不滿足?
要知道李晨識海里除了本身就足以覆蓋太陽系外,太極星雲訣可是也在全速運轉,大量宇宙能被他淵源不斷的從暗宇宙汲取而來,經心法的運行,生成一縷縷精神力,來彌補着李晨快速消耗的精神力。
李晨有些心神疲憊了,現在的李晨只想找個大床,美美的睡一覺。「索性回李宅睡一覺吧,讓茜茜給自己按摩下,頭疼啊!」李晨捂着自己額頭慘叫了一聲,瞬移回李宅了。
剛剛出現在內宅,茜茜已經感覺到了李晨的到來,笑盈盈的迎來上來。看到李晨蒼白的臉,緊張的淚水都流出來了。也不讓李晨解釋,雙手一托,便把李晨托起,來到浴室。忙不迭的放熱水、薰香、精油、按摩,才算讓李晨感覺好一些。
「啊,小鐘好神奇哎,它現在在哪裏啊,快拿它出來讓茜茜看看?」
當李晨躺在柔軟的被窩裏,摟着茜茜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的介紹給茜茜後,茜茜好奇的雙眼都發出興奮的光芒,不顧自己沒有穿衣服,便坐起來,雙手向李晨的胸前摸去。
「哦,除了亮晶晶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茜茜有些失望的將小鍾翻來覆去的在眼前看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麼特異之處。試着用精神力探測,也沒有發現晨哥哥所說的能夠吸收的情況。
「茜茜,我有些困惑?」李晨無意識的用手指蹭着茜茜的耳垂,今日他目睹了老秦的無奈、老軍工人的執着。總覺得自己與他們相比,好像缺了點什麼?
茜茜聽完李晨的描述後,沒有說話,而是將小鍾再度掛回李晨的脖子上,將臉蛋貼在他的胸前,挪了挪身體,找到一個最舒服的角度爬在李晨的身上。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您一直都是以旁觀者的心態對待身邊的人、事,那不叫入世。您沒有真正把自己看作普通人來順應本心來體會紅塵的種種快樂和悲慘,怎麼能叫入世。」
「比如您經商,只是隨便想到一個想法,便交給阿諾的手下去做,自己卻把自己的企業扔到一邊,無論盈利還是虧損您一概不理,那您經商是目的是做什麼呢?比如您去登山,從山腳直接瞬移到山頂,也算登頂了,但登山過程中的艱苦以及一步步走向成功的喜悅您卻沒有體會到,這也叫登山?」
李晨聽完,仔細想想,發現自己確實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俯視一切、操縱一切,卻從來沒有切身的參與過任何事情。萊斯帝國征戰是這樣、李家村致富是這樣、太極集團、無極集團都是這樣子,甚至和茜茜戀愛都是這樣子,因為我想這樣,那麼結果就這樣,至於過程……
「茜茜,你覺得我是不是一直都是錯的?」
「我在營養艙躺着的時候,因為無聊,也在看你收集的地球的典籍。我覺得出世和入世之間並不矛盾,而在於你如何對待身邊的人和事。」
「我們出身都比較好,從來只是要結果而忽略過程。地球這邊管理學上說這叫結果導向。我覺得也不能說結果導向不好,只不過要看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還是在萊斯,我們只需要獲取更多的星球、更多的資源就可以了,有無數個精英、智能電腦來策劃、算計、運籌如何以最小代價獲取我們想要的,這個時候,我們唯結果論從管理上來講是沒有錯的。但如果想修煉自己的內心對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的感悟,我覺得只能由自己親身體會人生,去親身體驗人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才叫真正的入世。從這個角度而言,你現在的做法只能叫旁觀世人,而不是入世。」
「嗯,有道理,你先休息吧,我好好想想,天一亮,我就要回西京了。」李晨抱着茜茜的頭,輕輕的在她唇上吸了一口,溫柔的對茜茜說。
「好的,晨哥哥,晚安!」茜茜溫順的點了點頭,脫掉衣服躺下。
李晨走了,一大早在茜茜的熱吻中醒來。和茜茜溫存了一番後,李晨便瞬移回了西京自家酒店的總統套房裏面。
李鍾群和李全山今天也會到這裏下榻,他要好好的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昨天,李晨等茜茜入睡後,依舊不能入睡。便輕輕起床來到練功房。
直到半夜時分,李晨依舊對着空空的牆壁發呆。腦子裏面已經一團漿糊。茜茜悄悄的來到他身邊,看到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了解到他的疑惑後。小茜茜說了一個讓李晨為之一振的想法:「想不到就不想,刻意的去做什麼反而違背了道家清靜無為的原則。現在不是要在西京做些事情嗎?你這個董事長就去履行董事長應該做的事情吧,商海博弈也算是人生的一種,這樣也算入世吧,更何況這也算道家的功德事,多做些,總歸有好處的。」
坐在套房外間的沙發上,李晨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想着凌晨時茜茜給他說的那番話,剛剛決定自己從企業管理開始自己的紅塵煉心路。
「阿諾,將所有的商業方面的知識整理下,我要學習商業管理方面的知識,這一塊我一直沒有學習過。」
「冕下,商業就是戰爭,這句話萊斯帝國和地球同樣流行,我認為您不必發愁。」
「傳過來吧,我要當一個好董事長。」
「如您所願,冕下。祝學習愉快!」
李晨整整一天,都窩在房間裏,在腦海里調動着所有的精神力,學習阿諾發來的,他資料庫裏面所有的商業知識,一開始李晨讀起來還很吃力,但在他弄懂了各種專業術語以及各個專業名詞之間的關係後,他的閱讀越來越快,有些資料甚至李晨只要看個名詞以及概論,李晨便能夠猜測到後面的具體內容了。隨着他的閱讀量增加,商業規則、軍事、兵法、道家的陰陽變化、伏羲八卦、內容逐漸交融一起,李晨很快進入到有所得、有所悟的境界。
但是,李晨一直感覺到,自己遲遲無法融匯貫通,一層無形的屏障仿佛一座大山一樣橫在李晨的識海中間,明明知道,往前一步便是一條坦途,可就是無法逾越。這種看的到吃不着的感覺讓李晨內心煩躁無比,甚至幾次都有一種要摧毀一切的想法。
慢慢的李晨本英俊無比面容已經變得猙獰,原本清澈、靈動無比的雙眼此時已血絲密佈、呆滯木然。李晨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走火入魔的危險境地。
西京機場,李鍾群、李全山同時從機場貴賓通道走出,和肖戰寒暄了幾句後,便面帶微笑的分別乘上了西京政府派來的一輛大巴車。
他們和李晨下榻同一件酒店,倒也不急着見到李晨。在路上,李鍾群、李全山都保持着足夠的謙虛和肖戰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一副輕鬆的樣子。
原本心裏一直擔心兩大集團的人會否非常難以打交道的肖戰,此時也非常放鬆的和他們兩個人聊着西安的人文、風景,特別是提到第一次見到李晨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小巷子裏,李晨蹲在地上吃羊肉泡饃的時候,幾個人都發出會心的大笑聲。
李晨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界。識海里原本靜靜的精神海此時如同被傾覆了一樣,掀起了滔天的駭浪,狠狠的向識海的邊緣衝擊而去,每一次拍擊,都讓李晨的識海空間發出陣陣的轟鳴,空間邊緣已經出現了大條的裂紋,在精神巨浪的衝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的聲音,仿佛下一刻、隨着下一個巨浪的衝擊,識海空間就要破碎。
而李晨的三個丹田內,也發生着劇烈的裂變,丹田迅速的在萎縮,大量的能量迅速的在丹田內溢出、原本已經形成的星系裏的星球迅速的走向衰老期,甚至有幾顆星球已經開始形成了白矮星,並迅速的開始了塌陷。
識海失控造成了李晨全身力量的失控,此時李晨全身仿佛轉進了無數隻小老鼠一樣,全身肌膚不停的凸起凹下,筋絡經脈開始錯位、糾纏,全身毛孔已經開始噴出細細的血舞。
阿諾此時拼命的在李晨腦海里呼喚着李晨,可李晨此時已經徹底聽不到阿諾的呼聲了,他的腦子裏,只有那道令他抓狂的屏障。
不放心李晨的阿諾依舊快速通知了李鍾群「冕下情況危險,速去。」
收到阿諾通知時,李鍾群和肖戰正興致勃勃的一邊說話,一邊步入酒店,向着酒店電梯行去。李勇則和李全山聊着待會見到李晨,一定要他帶自己一行去他最愛吃的地方,品嘗當地美食。
收到阿諾的通知,李鍾群背部一僵,抬頭和此時也同樣收到通知的李勇對了一下視線。李勇低低的和李全山說了一句,「你應付下這邊,少爺急着找我們,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李全山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發現李勇、李鍾群以及其他幾個同行人突然飛快的沖向消防通道,並迅速的消失在樓梯口。
「李晨,李晨出事兒了。」李全山第一反應是李晨出事兒了。剛剛也想衝出去跟着李全山等人找李晨,突然想起李勇急急忙忙中說的那幾句話。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衝動,快步走到因為李鍾群突然離開而顯得莫名其妙的肖戰。
「肖市長,不好意思。李總突然接到董事長通知,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要不我們先到我房間,對西京這邊的一些情況,我還是想了解的更多一些。好嗎?」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領導召見,難怪走的那麼急,李董事長那邊有什麼事情,西京政府這邊可以幫上忙的,您儘管找我,畢竟,舍弟和李董事長也是好朋友,對好朋友、對專門來幫助我們西京人民的愛國商人,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做好服務的。」
「一定一定,肖市長,請,到我房間,我們再好好聊聊。」
「李總,請」,肖戰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明顯此時他不方便繼續了解。便笑眯眯的和李全山往電梯走去。不過在進入李全山房間前,肖戰給他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後才進入房間。
肖戰秘書看到房門關閉後,急忙拿出電話連續撥了幾個電話。有要求警察局近期嚴格佈控避免出現治安問題的,有要求媒體做好宣傳的,最後一個電話確實打給肖鷹,把剛才李鍾群等人奇怪的表現通報給肖鷹。而肖鷹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講了一句「告訴肖市長,接待好客人就可以了,不要多事。」
當李鍾群快速通過消防樓梯,來到李晨門口,李勇把自己的手轉化為能量武器,悄無聲息的融掉冕下房間的門鎖時。
這個時候,李晨已經在自己識海里形成了自己的樣子,運足全身的精氣神,狠狠的衝擊着那道屏障,一次次的撞擊後的反彈之力,震得的他腦部一陣陣轟鳴,但他又不懈的堅持着再一次發出衝擊,可憐的李晨,不知道,他已經徹底被自己的心魔迷惑了,他衝擊的不是屏障,而是自己的肉體。
就在李晨又一次衝擊失敗後,李晨艱難的在地上掙扎的爬了起來,看着眼前那道已經有了裂紋的屏障,李晨仰天大笑,仿佛自己將要取得勝利般。用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膝蓋,另一隻手指着屏障大喊「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看我以力證道。
就在李晨凝聚起最後一絲氣力,想着再度發出衝擊時,李晨的識海,一聲仿佛悠古恆存的鐘鳴在李晨識海響起,李晨的精神海形成的巨浪有了一瞬間的停頓,但也就稍稍停頓了一下,巨浪依舊固執的向前衝去。可也就是這停頓的瞬間,讓李晨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句「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塔,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這句話,讓李晨身形微微一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來着,下一句是什麼?是「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還是「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吾無身,吾有何患……吾無身,吾有何患?……」
李晨幻化在自己識海里的身體此時不停的念着道德經里的隻言片語,本飛速的沖向屏障的身形漸漸的放緩……放緩,最後索性停了下來,盤膝而坐,嘴裏開始背誦《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開始他的記憶還是碎片,原本可以倒背如流的經文斷斷續續的、甚至還顛三倒四的,後來越來越流暢,聲音越來越大……,等《道德經》已經非常流暢的背誦了幾遍後,李晨的識海巨浪已經漸漸變得平復了許多,雖然依舊動盪不穩,但已經不再繼續衝擊識海空間了。
而當李晨聲音已經繼續變大,仿佛在整個識海里都響起他的聲音時,他已經轉為背誦《清靜經》了「……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
隨着李晨的背誦,識海逐漸恢復了平靜,識海空間本已經出現的裂紋也靜靜的開始恢復,李晨全身本已經錯亂的筋絡經脈也逐漸放鬆、不在糾纏在一起。
此時,一直在李晨體內的金色光線卻金光大作,飛快的突破李晨丹田的束縛,沖開肉體的拘束,形成一條金色燦燦卻不耀眼的光柱,將李晨徹底的包裹在光柱裏面。然後李晨周邊如同空間破裂一般,一股股能量飛快的出現,迅速的融入金色光柱,不同於以往李晨從暗空間汲取的能量,這些新到的能量和金色光線一樣,呈金黃色,沒有金色光線那麼璀璨和內斂,全身散發的金色讓李晨所在的整個房間都渲染成金色房間,這些能量來勢磅礴,卻沒有擾亂房間裏的任何事物。如果有能觀察到這些能量的得道之人在外界看李晨所在這棟大樓,會發現整棟大樓的頂部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漏斗,旋轉着從星空洶湧而下,無窮無盡。
如果有人在地球外太空遠遠看着地球,會發現一個巨大無比的淡金色漏斗,最大處已經超出了無數個星系,最末端卻深深的探入地球內部。無數發着淡淡金色光芒的能量歡呼着、呼嘯着從漫漫星空中沖向地球,而地球上的人們卻沒有任何知覺的,照常生活着。
在巨大的能量支持下,李晨丹田內原本已經黯淡了的星系歡快的吸納着新來的能量,隨着能量的大量進入,那個如同盤子似的星系有一次發生了變化,無數個星體突然發生了裂變,一生二、二生三,就這樣迅速的,無數個微型的小型星系密佈在李晨的三個丹田內,以金色光線為軸,迅速的旋轉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李晨也漸漸的恢復了清明,悠悠的一聲嘆息,李晨結束了背誦。勉強打起精神,開始有意識的運行起太極星辰訣。他的識海已經恢復了平靜,但一片狼藉,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危險。飽讀經書的李晨已經意識到,無論自己的武力多麼的強大,自己的心志卻非常脆弱,一個小小的商業管理問題,居然能把自己逼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對了,自己的丹田好像又發生了變化,李晨努力的將自己的精神力投向自己丹田,但他無奈的發現,他的精神力居然無法掃描任何一個星系以及任何一個星體。它們仿佛不在自己的丹田裏,而是在另一個空間的宇宙,距離自己很遠很遠,已經超出了自己精神力的探測範圍。
還好……李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想起剛剛的那聲鐘鳴,用手指拈起胸前的小鍾,舉到自己眼前,自語道:小鍾啊小鍾,是你救了我嗎?」
這時,門鎖無聲無息的融化,李晨抬頭一看,只見李鍾群、李勇飛快的如臨大敵般,用各種動作沖了進來。看到李鍾群等人一臉緊張的樣子,李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用緊張,我練功出了點岔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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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者說:今日最後一更,明日繼續。
剛剛才弄明白,我居然獲得了習慣性爆發的勳章。自我嘚瑟一下,再次感謝一直支持我的各位親。是各位的支持,讓我再自閉式的碼字中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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