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公爵 第76章學會拒絕

    也許這是一個人成長的畢竟之路吧，很多時候，人們礙着面子問題，無法拒絕。

    人與人相處時，接受要遠比拒絕更為容易。但若僅僅為一時的心軟、膽怯或者面子問題等就有求必應，則可能導致無窮的後患。因為你可能力不從心，也可能支付不起昂貴的代價，其後果害人害已。

    李晨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下來，後果便是無極軟件的工作人員就此失去了自由，而無極軟件也因此成為了軍方的服務商之一，那麼自己的一搜、icq以及貓商城就只能在華國生存，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允許一個有軍方背景的網絡服務商在本國收集信息、資料的。

    李晨出乎意料的拒絕頓時讓元首等人一愣，又一次，李晨的反應超乎了心理學家的評估。

    這孩子居然學會了推翻自己的承諾，學會了拒絕，這讓本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老人們有些意外。

    「李晨，可你剛才已經答應過了。」肖鷹這時候仗着和李晨關係比較好，隱隱的質問道。

    「那時是因為我沒有想到你們要管制這個項目的參與人，我也要被管制嗎？我集團的外籍專家您如何管制？」既然話已經說出口，李晨也乾脆放下了自己的心結，或者說，破罐子破摔的頂了回去。

    「可你已經答應過了。」肖鷹依然堅持這一點，他第一次見到李晨對自己說出的話不承認，感覺自己逼一下，李晨應該礙着面子應承下來。這樣，國家才能重新取得對無極科技的一定程度上的話事權。

    「那麼，現在我已經拒絕了，我總是有說不的權利吧。更何況，剛才僅僅是個意向，大家各自說自己的條件。我現在能想到的條件就是：項目經費20億米金，我另外收取4億米金的服務費用。國家對這個項目的存在進行保密，我對參與項目的人員身份保密，項目合同我另外註冊一個空頭公司來處理，至於其他的，我想到了再加，有沒有問題？」

    李晨索性強硬到底了，他心裏的火氣一直發不出來。

    唉，還是沒有經驗啊！

    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李晨旁邊沒有說話的老卡爾，悄悄的對着李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以讚許李晨此時的表現。

    元首等人的本來目的是想利用這個把無極軟件的精英控制在手裏而已，24億米金，還不如讓軍中的專家進行研發呢，這樣保密性更高還有利於後期維護。見到李晨已經從陷阱中逃離出來了，事不可為，元首對議長非常隱蔽地眨了眨眼，示意結束這個話題。

    沒料想，李晨雖然依然守着自己的底線，沒有用精神力去探測幾位的思想。此時卻非常警惕的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籠罩在自己的力場範圍內，元首等人這時的一舉一動，都毫無遮攔的被李晨觀察到。

    一群老狐狸，果然是有預謀的。李晨暗暗的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越發小心起來。

    不過，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快速成長的最佳辦法就是把自己扔到戰場上去」這句話是萊斯帝國的俗語，李晨現在想想，果然有其道理在裏面。

    「好吧，既然是人員身份有問題，涉及到外籍人士，確實不適合參與到軍方項目裏面。我們再想想辦法吧。」議長果然和元首心有靈犀，接到元首暗示後，馬上開口終止了這方面的話題。

    「對了，李晨，核電集團的事情我們已經處理過了，重新在社會上公開選拔了一名總經理，以後像這種大型國企，我們都會採用社會公開招聘的方式進行，政府只派駐組織部門以及紀律部門。你派的財務總監目前是以集團副總裁兼財務總監的身份開展工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秦院長馬上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順序，用一件比較輕鬆的事情緩和了下氛圍。剛才有些緊張了，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呵呵，感謝古先生以及諸位，只要保證我們家族的應得利益，每年都有應得的分紅，對企業的管理，家族是相信貴政府的智慧的。」卡爾笑眯眯的看着秦院長說，意思很明白，你們怎麼搞我不管，但必須分紅，別弄到最後沒有錢分就不好看了。

    「分紅與投資之間的處理，屆時肯定是回徵求李晨先生意見的。」秦院長也不好惹，綿里藏針的頂了回去。

    「嗯，以後少爺的投資，除了李全山先生的太極集團以及李鍾群負責的無極科技集團之外，所有的事情，您可以直接和我溝通。既然少爺相信哈布斯堡家族，那麼我們家族也一定盡心盡責的替少爺分憂，些許小事，不必麻煩少爺了。」卡爾依然微笑着說，李晨也在旁邊點頭，示意以後這些事情會有卡爾出面解決的。

    「好的，我和卡爾公爵也是老朋友了，希望以後合作愉快！」元首見事不可為，在沒有摸清楚老卡爾出現在李晨身邊的真實情況前，元首選擇了暫時觀望，畢竟在情況不明前，任何衝突都是不必要的。

    「不敢，古先生客氣了，卡爾也就是為少爺服務的一個老頭而已。」

    李晨笑眯眯的看着老卡爾，認真的體會着華語的精妙之處。嗯，阿諾的語言灌輸難道優勢那麼大？怎麼覺得老卡爾比自己會說話呢？

    「對了，李晨啊，你上次說要在xz投資的事情，因為事情匆忙還沒有談，這次是不是介紹下呢。」

    院長也只能再度轉移談話對象。元首與議長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今日可謂一無所獲，這個卡爾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一點破綻都不留。真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哦，和在xj的計劃是一樣的，但……現在我已經在阿拉木圖投資了一個清潔電力集團，所以，國內暫時就算了吧，等我想到有什麼好項目再說。」李晨聳了聳肩，題外之意是你們沒有滿足我的條件。

    「我們可以在阿拉木圖的電廠購電，來支持你的投資的。」院長急忙拋出誘餌。

    「哦，不用了，家族在阿拉木圖還有更多的投資計劃，估計到時候他們國內的電力都不夠用，所以肯定不會對華銷售電力的。」李晨想了想智囊團對哈薩克斯坦的計劃，搖了搖頭，拒絕了院長的好意。

    「你要加大對哈國的投資？」

    院長沒有注意電力的問題，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更多的投資計劃吸引了。對他國加大投資，加上已經對東南亞的投資，勢必會影響李晨對華國的投入。這是院長不樂意看到的。

    「是啊，世界那麼大，我不可能將投資都集中到一個國家的，更何況，我到阿拉布圖投資興建能源公司的目的，是為了下一步工業投資做電力準備而已。至於國內的投資，估計要緩一緩，畢竟您上次說過，我投資的公司國家一定要參股，這一點上我們之間是有嚴重分歧的。」李晨慢慢的、邊想邊說，不想留下一絲話柄。

    院長眼前一亮，剛想說什麼，不料老卡爾在一邊插了一句：「嚴格來說，家族生意是不允許接受外部投資的。太極集團比較特殊，是屬於李晨少爺名下的個人資產，另外家族對李氏關鍵時刻收留晨少爺，也抱有感激之心，所以不會在太極集團上干擾少爺的意圖。四方電子以及核電技術，少爺當時非常堅持，家族的人也就同意了貴方參股，但現在看來結果並不理想。所以……，抱歉了。」

    「李晨，卡爾公爵，我知道上次的事情，讓理德家族有了戒備心。但我們政府已經及時做出來糾正，希望我們都能夠面對明天、展望未來。」元首見此時情況不妙，索性離開具體事務，專門談心。

    「古先生說的對，我們確實應該展望未來。未來家族會依舊會對華國加大投資，無論在資金還是技術上，家族也希望華國能夠騰飛，與歐洲一起進入更加先進的文明。但華國需要有切實努力以及對自身的追求，而不是將希望寄托在晨少爺這邊，比如操作系統……」卡爾淡淡的說了幾句，然後拿眼睛看李晨，因為他自己心裏也沒有底，這樣說會不會讓少爺不開心。

    李晨見卡爾的表現，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卡爾的說法，讓華國自強，也是李晨的想法，否則事事都想走捷徑，還不如自己直接征服了來的快一些。

    「元首啊，老卡爾畢竟是歐洲人，說話比較直接，您多體諒。不過呢，我給您講個故事吧。」

    「哦，我很喜歡聽你講故事，說來聽聽。」

    元首眼前一亮，卡爾的意思他懂，無非是指責自己算計李晨而已。這一點，元首不否認，但他認為自己問心無愧。聽到李晨要講故事，元首覺得李晨肯定不屬於無的放矢的，聽一聽也好，這小傢伙每次講故事都能帶來一些思考。

    李晨於是將自己在李家村和李家村村民，特別是和李大海之間的衝突始末，詳詳細細的講了出來。最後，李晨感慨的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一個是不知足，另一個是不感恩，再一個喜歡走捷徑。您覺得呢？古語說：斗米恩升米仇，真的要這樣嗎？各位長輩，何以教我？」

    聽完李晨的故事，元首、議長、院長等人相視一眼，心裏非常沉重，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自己的很多做法確實有些過分，雖然站在自己的角度而言，這些事情都可以解釋，但站在李晨的角度來看這些事情，就有些欺人太甚了，一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

    想想從何李晨開始接觸，大量的軍事科技提供，幫助抓內奸、救毒蛇、響應自己的要求對西部加大投資規模，但得到的呢？一輪輪的被自己的下面人欺騙，還要面對自己的算計，直到今天，自己還在試探着希望在李晨這邊得到更多，結果李晨家族來了個卡爾.馮.哈布斯堡，李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學會了拒絕，現在更加乾脆的直接指責自己這邊。

    難道是這次四方電子的事情已經傷透了他的心？

    元首等人暗自忖道，心中一冽。這下麻煩了……。

    「李晨啊，過去有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本意並不是壞的，也沒有想過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為用人失誤才一次次的傷害了你。當然，我也承認，我們確實有些急功近利，不過從我們的角度來講，國家積弱已久，好不容易有一個騰飛的機會，所以我們拼了老命也想抓住，心中操之過急是有的。但我們並沒有不懂的感恩，對所有幫助過我們的朋友，我們都是銘記於心的。」元首決定還是用原來的套路，坦承相待。

    「元首，您客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李晨本能的想解釋一下，但突然想到自己的本來目的，加上元首等人在選擇信任與否時的選擇，李晨馬上又接着說：「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我一點都不在意，而是在心裏壓抑着而已。當然，國家對我這種不安定分子肯定是不信任的，這一點我心裏非常清楚。政權嘛，肯定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不喜歡有任何變數，而我就是這個變數而已。」

    「你究竟想怎麼樣啊？我們已經道歉了啊。」

    吳帥終於忍不住了，本來他對李晨不滿意，但是由於李晨出手救了吳雨薇，所以心中有一絲愧疚，本來今天他的任務是藉機向李晨表示感謝，來緩和一下和李晨之間的關係，但看到李晨仿佛像變了一個似的，終於忍不住了。

    「您看，這就是您高層的態度，居高臨下的認為一切過失都可以輕飄飄幾句漂亮話就彌補一切，道歉就能把過去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嗎？這就是雷霆雨露皆皇恩浩蕩麼？我沒有想怎麼樣啊，我就想做個逍遙人，不想繼續承擔自己不該承擔的事情而已。」李晨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吳帥，然後轉頭接着對元首說：「軍事上的軟肋我已經彌補了，網絡戰略上我也出手了，西部發展我也配合了，激勵華國科技人才，扶植華國科技發展的事情我正準備開始做，我做了那麼多，想問問你們想怎麼樣呢，華國騰飛就我一個人的事情？別說能者多勞，我幫了夠多的吧，可我得到了什麼？是金錢、感恩、還是什麼……？什麼都沒有，反而是無休止的騷擾和強壓來的責任，我是誰？一介商人，不是國家領導人，這種生活我受夠了！」

    李晨決定按照智囊團的建議來做事情。

    智囊團的計劃中，如果國家選擇了不百分百信任李晨，那麼李晨就徹底的從無私幫助的角色上退下來，幫助一個國家強盛有很多辦法，李晨過去太着急、手段過於直接，反而讓他和元首之間產生了猜疑。

    不如藉此退出，讓華國在已經得到的技術上進一步發展，而自己則除了保證華國某幾個領域上的領先地位外，將華國的外圍先控制在手裏，國內，徐徐圖之……

    隨着李晨說完，沉默便成了會客廳的主格調，所有人都沒有繼續說話的念頭。

    元首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情於理，李晨確實已經做了很多，繼續讓這個少年和往常一樣支持自己看樣子有些不現實了，只能怪自己，心裏重視李晨但實際行動上沒有給予李晨足夠重視。雖然有肖鷹一直專心處理李晨外圍的事情，也成功了避免了很多起外部的干擾。但誰也沒有想到，李晨沒有受到外界的騷擾，反而頻頻遭受到體制內的各種利用與欺詐，這是連元首都想不到的事情，很多事情肖鷹也無法防備。

    「這樣子，李晨，我知道你仍然生氣中，我曾經說過，我們來日方長。」元首琢磨了很久，終於給今日的會談定下了一個結束的調子。

    「呵呵，沒必要繼續惦記我了，我擔不起各位惦記。過幾日便要離開華國，去東南亞轉轉去，哪裏眾多海島、原始森林、還有漂亮女孩子，我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了。」

    李晨顯得很開心，一副天高任鳥飛的樣子。元首、議長、院長相視幾眼，可這個時候，能說什麼？

    「對了，無極基金的事情由李鍾群負責，所有與歐洲的聯繫，包括核電集團的事情、軍事資料的事情、以及後續在華投資管理的事情，都由卡爾負責。只不過卡爾不能在外界拋頭露面，所以你們儘可能的電話聯繫吧。」

    「哪你什麼時候回國？馬上要開學了。」

    「現在沒有心情讀書，無極科技產品發佈會前回來吧，畢竟已經對外發佈過這個消息了。這套李宅，我非常喜歡，不會讓他空着的。」李晨聽元首詢問回來的時間，知道他們擔心自己一去不回。

    「能不能有一個電話能夠找到你？」肖鷹在一邊聽到李晨的意思是要在外邊待很久的意思，有些着急。

    「打我家裏電話就可以了。」李晨依然沒有將自己的電話給肖鷹，主要還是一個習慣的問題，在萊斯，人人都用自己的智腦和外界以及朋友聯繫，誰還隨身帶着一個通話器呢。

    「可你家裏的電話總是聯繫不上你？」肖鷹有些氣急，心裏隱隱的感覺到，李晨家裏的電話能否找到他，不在於李晨在不在電話旁，而在於李晨想不想和他聯繫。

    「嗯，有事留言吧。至於什麼時間找到我，看運氣吧。」

    （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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