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這裏是千若的家嗎?」
思遠打開門,發現門口是個英俊的後生……嗯,跟狐狸相處的時間長了,他的思維也不自覺的跟着那個老氣橫秋的傢伙轉了過去,這個英俊的後生……啊呸,年輕人,其實看上去比思遠甚至還要大一點,面白無須但是鼻子上有那麼點黑頭,絕對不如狐狸那般精緻,甚至還不如二逼陳明。
不過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傢伙也算是人中龍鳳了,至少長得還算是可圈可點,而且怎麼看都比思遠洋氣那麼一點。
「有什麼事嗎?」
見是千若的朋友,思遠自然也是客客氣氣:「她出去買菜了。」
「買……買菜?」那英俊的後生頓時就愣了,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她……她結婚了?」
看他那表情變化,思遠頓時就明白了,敢情這傢伙是為了追千若來的。這還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啊,沒想到居然有男人追千若追上了門,這等事情……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沒有,你誤會了,我只是跟她**。」思遠說完之後摸着下巴,感覺自己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可具體彆扭在哪……他卻渾然不知。
果然,這話一說完,那個英俊的後生腳下憑空一個踉蹌,如果不是思遠手快扶住了他,恐怕大門牙都得給他摔出去兩顆。
「**……你跟她**了?」
「齊思遠!你在給我胡亂編排什麼啊你!」
一聲暴躁的怒吼從樓梯口傳來,思遠轉過頭正好和千若看了個對眼,她抿着嘴竄到思遠面前,把手裏的籃子往他懷裏一塞,叉着腰就喊起來了:「我一黃花大閨女!你張嘴就給我胡掰,你居心何在?我以後嫁不出去你是娶不娶啊?」
「娶。」思遠點點頭:「又不是什麼難事。」
被思遠這麼直截了當給篡了一句,千若反倒沒的話說了,她只能默默的扭頭看着那個呆呆的站在那的後生抱歉一笑,極為淑女的說道:「文杰,先進來吧。這幾天麻煩你了。」
「讓開啦你,煩不煩,像個木樁一樣,來客人你不會接待啊你!」千若扭過頭就是一通噴:「趕緊給人泡茶去!真是,這麼大個人還要我教你規矩。」
思遠吐了吐舌頭,連忙跑到廚房去給後生泡了一杯狐狸親自**出來的花茶,濃郁花香滿室芬芳。
「文杰快進來吧。」千若指着客廳的沙發:「你坐一會兒,我去準備一下飯菜,你跟那個傢伙聊一會兒吧。」
「哦……好……」
雖然說思遠不算呆逼,但總歸是不那麼活潑的一個人,而這個文杰麼,眼看就是個呆逼,那麼一個呆逼和一個準呆逼之間會有什麼有趣的話題麼?這用痔瘡想都能想的出他倆面面相覷的結局。
思遠遞上茶,後生呵呵一笑,說聲謝謝。思遠馬上回道不用謝,接着兩個人相視一笑……時間仿若定格。
男人和男人之間開始聊天,通常都是一根煙、一杯酒,如果他們兩個有任何一方抽煙,那麼大可以遞上一根煙問道「你抽煙嗎?」,然後不管對方是抽還是不抽,那話頭就算是接上了……
可如果兩個男人都不抽煙……那要挑起話頭可就尷尬了,畢竟兩個人的文化背景、生活環境、興趣愛好、身體狀況甚至性取向都可能完全不一樣,誰也不知道先開口會不會惹人嫌棄。思遠總不能張嘴就問「你喜歡妖怪嗎?我喜歡。」吧。
兩個人喝一口茶就相視一笑一眼,看上去既肉麻又噁心,反正從裏到外都透着一種呆逼的放浪。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千若從廚房裏忙活出來。
「你們倆……」
千若也是叫哭笑不得:「我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思遠,我哥給我定的男朋友,正在考核期。程文杰,犯罪心理學、刑偵學雙料博士,我的課題夥伴。」
「哎……」思遠仰起頭:「你劇本拿錯了,你上次不是說只要搞定大壯你就給我生兒子麼?」
「你搞定了麼!」千若一腳踩在他腳上:「閉嘴!」
凶完思遠之後,千若抱歉的朝文杰一笑:「平時在家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把你嚇着了吧。」
「挺……挺好的……」
「你嚇着人家了。」思遠嘟嘟囔囔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上班的時候也是這樣呢。」
千若白了他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只是找了一圈:「那倆祖宗呢?」
「狐狸說今天是七月十五,他要去泰山望陰月。」思遠指着窗外:「剛走沒兩分鐘。」
「算了,走就走了。我們先吃飯。」
坐在飯桌上的時候,思遠才知道千若為什麼把這個蔫頭巴腦的博士叫來家裏吃飯,別看這傢伙悶悶的,可肚子裏可不像思遠……那妥妥是有料,他把隨身攜帶的資料拿出來一邊吃飯一邊給千若分析,那數據專業的讓思遠直打瞌睡。
「根據多重對比,我們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人能在被剝掉皮膚之後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還能活過三小時。但是這件案子裏的人最少都活過了三天,我們並沒有發現他們有服用藥物或者切斷痛楚神經的症狀,那麼我可以斷定,那個受害者是接受了心理暗示和催眠,而犯罪嫌疑人的解剖手法的精準和他在剝皮時的冷靜已經能讓最資深的外科醫師汗顏的地步,所以我們可以斷定這個人具備相當高的素養以及強大的心理素質,當然還有扭曲性的病態人格,不過這一點並不是顯性的,對我們並沒有幫助。」
文杰翻開卷宗:「我們對照歷史上一些相似的案例,美國一九五四年的人皮客棧案、德國柏林在二戰後的人皮燈罩案和日本的人皮書卷案,他們和這件案子的相似程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從我掌握的數據來看,這個案子的兇手帶有極強的目的性和選擇性,這些人除了生日為同一天之外,他們的血型也是同樣的,並且他們身體都是非常健康的,沒有體臭和傷疤。而能知道這些資料的人,只能通過唯一途徑。」
「醫院?」
「不。」文杰搖頭:「高考體檢。」
「你是說兇手是老師?」
「不,老師也不可能知道。」文杰眯起眼睛,眼神中露出和他的呆逼完全不同的光芒:「大學裏的入檔員。」
「這幾個人都是本地大學畢業,那麼我們從這地方入手就肯定能有突破。當然,你肯定要問,為什麼是大學檔案員,因為如果是高中初中,這其中的變數太大,特別是發育期誰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麼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大學差不多已經停滯發育,而且思維也趨於成人,那麼這裏頭的變數也就是最小的,而那個**殺人魔需求是一張完整的人皮。就是這樣。」
思遠聽完,愣愣的看着這個後生默默的拍手:「神探……」
「沒……沒有啦……」文杰臉都被誇紅了:「我只是學這個專業罷了。」
不得不說,千若請來的這個傢伙真的是不得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思遠跟陳明那幫臭棋簍子抓妖怪打妖怪還行,可碰到這種動腦子的事,那真是扯淡糊臉一抹黑……但是沒關係,什麼圈子裏什麼人,像這個英俊的後生,讓他打妖怪那肯定是送晚餐,可他這一通分析,簡直就是另闢蹊徑,把原本毫無頭緒的事給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根線頭,去查檔案管理員可比查奔馳簡單哇?
「真謝謝你了!」思遠站起身給自己滿上一杯啤酒:「敬你一杯。」
「我……我不喝酒……喝酒就會醉。」
「沒事,男人嘛,就一杯!」
「好吧……」
二十分鐘之後……
「千若……嗚嗚嗚嗚嗚……不要離開我……我……嘔……哪還有酒!我要酒!給我!」
英俊的後生現在儼然變成了屎一樣的後生,他一邊哭着一邊在地上爬,邊爬還邊呼喊千若的名字,儼然幽怨……
「你說你!讓他喝什麼酒!」千若躲在一邊:「你收拾他啊!」
「你心疼啊……」思遠大口灌了一杯涼開水:「為啥要我收拾啊,你喊來的。」
「我心疼個球。而且你不收拾還我收拾麼?你看他那樣,等會抱着我把我給推了你就開心了是吧?」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對了,你覺得他說的靠譜麼?」
「嗯,當然靠譜,這傢伙雖然是個悶葫蘆,可是你知道他這三年破多少案子麼?」
「多少?一百?」
「十年以上懸案150件,五年以上十年以下175件,五年以下226件。」千若呵呵一笑:「他是國安最年輕的分析專家,要不是我跟他有點矯情,你以為請的動他啊?準備一下,咱們開查了。」
「怎麼感覺你這麼上心啊……」
「圓夢!圓我的女俠夢!」千若一抹鼻子:「還有,以後別在我朋友面前胡說八道……有的事能做不能說,你連追都不追,你到處說有個屁用。」
思遠眨巴着眼睛:「啊……」
「啊你個死人頭!趕緊收拾,不然狐狸回來罵人的!」
「對……」
而就在這時,大門被砰砰的敲響了,接着外頭傳來咋咋呼呼的吆喝:「嘿,開門開門,社區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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