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思遠靠在床頭沖睡在旁邊的笑笑打招呼,這個場面大概是一個**絲的終極夢想了,清晨起床就能看到一個蠻讓自己喜歡的漂亮女孩躺在身邊瞪着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自己。甚至當她看到自己起床之後,還會送上一個甜美的微笑。這簡直就是在天堂……不,天堂都沒這麼美麗,這絕對是在夢裏。
「早呢。」笑笑用手挽起額角的長髮:「謝謝你。」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思遠這話說的實在是沒水平,他說是他應該做的,這的確是他應該做的,可在笑笑耳朵里那可就不是一個意思了。要知道……幾天之前思遠還誠摯的邀請笑笑去坐「遊艇」,所以這話放笑笑那裏可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我……」笑笑低頭莞爾:「我們都這樣了,現在就別提這些事了。」
思遠嘆了口氣,無奈的低下頭:「我去吃早點,給你帶一份吧。」
「嗯……」
「你幹什麼呢!老實點躺回去。」旁邊的護士指着思遠:「你要作死也別把我拖下水啊。」
思遠眨巴着眼睛看着護士:「啊?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麼情況啊?還吃早餐,你差點腎衰竭,過來的時候跟死人沒兩樣了,你還吃早餐?老老實實去吃營養餐。」
聽到這裏,思遠整個腦子都是蒙的,什麼腎衰竭、什麼跟死人沒兩樣,他居然完全沒有這個概念,只是依稀記得自己昨天被寧清遠送進醫院的時候檢查完之後好像被人用床單蓋了臉,不過這不是沒事兒了嘛,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思遠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萌萌噠。
「我身體沒問題了。」思遠擺擺手:「真的沒問題了吧。」
「說不定是迴光返照。」
這一句話就把思遠給噎到吐血,他又無力反駁,不過他現在真的是迫切的離開醫院,因為如果讓老爹知道自己因為腎衰竭進醫院……那他肯定會以為思遠為了電腦賣了一顆腎……
「我真的沒事了。」
「沒事也給我躺在那。」護士手裏拿着吊瓶和針頭朝思遠走來:「打針了。」
「餵……我不要打針啊,別給我打針啊!我警告你……」思遠不停的往後縮縮,極力避免被護士抓起來打針:「喂!大姐!你幫幫忙,我真沒事,我不要打針!」
正在思遠和護士搶奪針頭的時候,外頭慢悠悠的走進來一個人,穿着時尚,戴着墨鏡,一派小資情調。
「你醒了啊?」
思遠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昨天送他來這的寧清遠,這下他可就跟看見救星一樣,連忙朝她招手:「趕緊來幫我解釋解釋……我沒事了,不要打針!」
寧清遠吐了吐舌頭:「這我可幫不了你,不過我覺得打針還是要的。要不這樣,我來給你打吧,相信我哦。專業的。」
不光她,就連旁邊的笑笑都跟着在一塊勸孩子一般的思遠,最後極害怕針頭的思遠在寧清遠的溫柔動作下,乖乖的被一根金屬管子插進了體內。
「你看,不疼吧?」寧清遠笑着幫思遠把針頭固定好:「好了,我給你帶吃的了。我餵你。」
她說着,從隨身攜帶的保溫筒里拿出牛肉粥和鮮奶:「我早上親手幫你做的。」
思遠無奈,只能默默的任由她擺弄,心中滿是悲情。而旁邊的笑笑倒是瞪着眼睛看着寧清遠和思遠兩個人的互動。
要知道身為女人,她對名牌的敏銳程度不亞於緝毒犬對**的敏感,從寧清遠走進來時,她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鞋帽了,她的衣服是今年夏季巴黎時裝周上的最新款,價格不菲不說,一般人有錢都買不着。而褲子上的銘牌則顯示這條看上去樸素的褲子可是國際一線設計師親手製作的,至於鞋子那更是荷里活影后同款,而且絕對不是高仿,原原本本的正牌貨。就連給思遠餵飯的那個保溫桶市場價都高達三千二……
如果光是一身名牌也沒什麼了不起,關鍵是寧清遠的氣質長相本來就好,一舉手一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貴氣。這可就讓笑笑有些納悶了,思遠是什麼人,她太了解了,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跟寧清遠這樣的女孩有什麼交集,可現在事實上……這樣的高級姑娘居然在給他餵飯。
「吃飽了沒?夠不夠?」寧清遠笑眯眯的看着思遠:「還要點麼?」
思遠抹了一把嘴,連連擺手:「夠了夠了……吃不下了。」
「嗯,夠了就行。我先去單位報到,晚點再來,你要老實點哦,不要亂跑。」寧清遠站起身,很溫柔的把思遠嘴角的紙屑撕了下來:「回見。」
被她突然的溫柔弄得有些無所適從的思遠連忙向她告別,直到看她出了門之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笑笑:「不知道她哪裏出問題了。」
笑笑沒說話,但是心裏那叫一個震撼,也就是兩天之前,思遠身邊跟着的是一個娃娃臉的可愛小美女,現在小美女不在了,然後現在莫名蹦出來一個冷艷高貴但溫柔似水的大美女,放那些個富二代身上不奇怪,可思遠……這是思遠?
「我臉花了麼?」思遠用手抹了抹嘴:「你看我幹什麼?」
「沒……沒什麼。」笑笑連連搖頭:「真沒什麼。」
「對了,昨天晚上有什麼異常沒有?」
「我……」
笑笑剛蹦出來一個字,就聽大門砰得一聲響,接着完全沒個正行的千若同手同腳的從外頭甩了進來,看到思遠之後她大大咧咧的招手道:「哎喲,活着呢啊?」
而她身後則跟着一個身材修長的超級帥哥——孔青丘。
「活着活着,你們怎麼來了?」思遠連忙讓出位置給大狐狸和千若坐:「大清早的,不符合你的習慣嘛。」
「哎喲,還不是狐狸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大清早把我踹起來說要我帶他出來走走,說要買什麼?狐狸,你要買什麼來着?」
大狐狸搖着紙扇在病房裏來回看着,聽到千若的呼喊之後輕輕點頭:「孤……我在電視上看到一種潔白如雪之物,說是洗滌萬物,我就是出來看看到底何物如此神奇。」
「你說的不就是洗衣服麼……家裏有!」
大狐狸連連擺手:「非也非也,牌子不同。」
說到這,千若搶過話頭,連珠炮一樣的說道:「啊對,就是洗衣服。我買了洗衣粉吧,這傢伙居然說要吃早點,早點居然要吃雞,我就帶他去吃雞唄,吃了又說吃不完,我就給打包了,打完包吧還不讓我去上班,非說要我帶他散步,你也看見我那個頂頭上司了,那騷蹄子沒事就找我的事,如果不是她今天一早就打扮成騷包出門了,我要這麼翹班,估計能被她給活吞了。然後散步麼,散着散着就到這裏,我說思遠就在這裏裝死,狐狸就說倒不如我們上去嘲諷他一番,於是我們就上來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思遠聽完……其實就已經知道情況了,心裏其實蠻感動的,因為大狐狸出來還真是為了買洗衣粉麼?根本不是,他就是為了過來看看思遠的狀況,可以他的性格又不好直說,所以只能拐彎抹角拐成這樣,而且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給自己帶吃的,所以又是拐了一大圈……
雖然性格確實古怪,不過這心意倒是讓思遠很是受用。
「坐吧。」
思遠也不點破,畢竟大狐狸好面子臉皮薄,直接說出來的話,他百分百撂下狠話拂袖而去,所以……思遠也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狐狸,你能自己回家不?如果能的話,我就先去上班了。」千若走到思遠面前,自然而然的幫他把已經打完的吊瓶拆了下來:「等我那騷包的領導不在的時候我再過來。」
說完,千若上下打量着思遠:「不對啊,我怎麼感覺你的表情不對勁?」
「完全沒有。」思遠矢口否認:「你想太多了。」
「你怕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吧?」千若一把揪住思遠的鼻子:「我告訴你,我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敢跟我玩心眼,後果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思遠瞟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的笑笑,然後說道:「還有外人呢,注意點。」
「回家收拾你。」千若站起身,撇撇嘴:「走了。狐狸你自己玩哈。」
大狐狸點點頭,指着電視機:「孤要看電視。」
「看看看,讓你看。」千若嘆了口氣,打開病房裏的電視機,把遙控塞進狐狸的手中:「滿意了吧?我走了啊。」
當千若走出去之後,大狐狸坐在椅子上看起了電視,然後用鼻腔發出一聲冷哼:「不吃嗎?」
「吃……吃……」思遠心中苦笑,但忤逆狐狸是不可取的,所以他哪怕已經快撐死了卻還是拿出了一大包炸雞塊:「我吃……」
「嗯。」狐狸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倒是膽子不小,不過說到底也是胡來亂來,渾然不如那日晚上。」
那日晚上……思遠立刻反應過來大狐狸說的是那天為了林林和他分身單挑的事,雖然輸了,不過大狐狸倒是第一次誇獎了自己。
「怎麼說?」思遠連忙追問:「我哪裏出錯了?」
大狐狸看了看旁邊同樣聚精會神的笑笑,面露冷笑,伸手一彈,笑笑轉瞬就進入了睡眠,然後狐狸才慢慢說道:「若是那種小祟也要使出黑白無常,這萬妖牌倒是被你用廢了。」
思遠一愣,正色從床上坐起來:「什麼意思?」
「萬妖牌又叫萬靈卡,何為萬靈?那便是萬用萬靈、萬試萬靈之意,麒麟之所以是麒麟,並不是他法力高強,他甚至毫無法力,但他是萬物之靈,萬靈之靈。你可知是為何?」
「我哪知道啊……」思遠摸摸頭:「我這不是還在摸索階段呢。」
「那便是規矩之力,何為規矩?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務必按這規矩行事,可懂?」
「那……這跟萬妖卡有什麼關係?」
大狐狸不願意多說,只是從思遠的口袋裏拿出那副卡牌,而這個除了思遠別人都無法觸摸卡牌在狐狸手上居然一點都沒有排異反應。
而後,大狐狸屈指彈出三張,接着把剩餘的卡都扔回給思遠,他手中拿着那三張卡給思遠看了看。
「火光獸、含沙、綠膽。都是我用過的……怎麼了?」
大狐狸點點頭,然後伸手從虛空中直接拉出來一具昨天的那種噁心怪物,而它被大狐狸抓在手裏時,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除了呼哧呼哧的低吼幾聲,便沒有別的動作了。
接着狐狸從卡牌之中分離出綠膽汁、蜮之沙、妖火絨,並用手把它們混合在一起,接着往食靈身上輕輕一拍……思遠怎麼都打不死的食靈,就這樣煙消雲散了,沒有一丁點的痕跡。
「牛逼!」
接着大狐狸又換了兩張卡,依次是風生獸的風息、滕魚的鱗片,然後又拉出來一個食靈,再一次的把兩種特質之物拍在了它身上……風息帶動鋼鱗,鋼鱗切碎食靈,然後在它還沒能重新組合之前,風息就把那些邪氣吹得一點都不剩。
看到這樣神奇的表演,思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辦到的……」
「規矩,便是相生相剋,不是大便強,只要會用力用巧力,再強之物也會分崩離析,更何況如此不入流的小祟。」大狐狸說完,背負着雙手:「你要學的還有許多,自行摸索吧。卡中妖,非到必要時,無需召喚。單單一個火光獸你都未了解其所以然,拿什麼去召喚鬼母?記住,麒麟之所以會把這些妖物畫入其中,便是告訴你畫中無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