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死了。」
女孩誇張的笑聲格外刺耳,林林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但因為這時思遠輕輕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算了,所以她的脾氣沒能爆出來。
「你被他騙了,他只是因為和華東區銷售總監同名才被寫錯了,今天老總已經通報了,誤會而已。這傢伙在我們那是出名的窩囊,又沒朝氣又沒脾氣,一點都不像個男人。你千萬可別上當啊。」
「苗苗……行了,差不多了。」
就連一邊的笑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拽了拽一直在數落思遠的女孩的衣角。但她卻仍然神氣活現的在那喋喋不休的說着,雖然看上去像開玩笑,但一點都不好笑。
「而且這傢伙還花心的很,前兩天才剛跟我們家笑笑表白,今天就帶着姑娘到處跑。雖然笑笑拒絕了,可好歹長性一點啊。雖然沒有機會,至少得讓人看見誠意嘛。」
「等等。」思遠倒是一點都不惱:「我沒有騙姑娘啊。」
「那怎麼可能有這麼可愛的姑娘跟在你身邊?你告訴我是妹妹麼?」
思遠搖頭:「不是妹妹。」
「你看,那總不能是姐姐吧。」苗苗低頭看了看表,可能是感覺時間尚早,於是她索性站定的腳步,準備不把思遠弄得挨巴掌誓不罷休。
雖然思遠一點都不在意,可林林那邊就受不了了,雖然在思遠面前小鳥依人,可到底是個**少女出身,哪怕再洗心革面,沒生孩子之前都不可能革得有多徹底。
於是,她二話不說,默默的彎下腰從腳下徑直把鞋給拖了下來,接着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照着苗苗的嘴就是一鞋底子。
雖然不是高跟鞋,但這啪得一聲脆響,任誰都能聽出力度不小,而且姑娘的皮薄,疼的厲害,再加上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鞋底板抽了嘴,情感上接受不了。可以說,這一鞋底,抽得不只是肉體,更是在她靈魂深處來了次會心一擊。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林林作勢還要上去補刀,但是被思遠用力一拉給拽了回來,接着那個苗苗的手提包重重的甩在了思遠的背後,發出沉悶的響聲。
當時思遠就感覺自己被鐵錘子給頂了一下,頓時頭暈目眩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包里裝着什麼,反正質感好的嗷嗷叫,打擊感也相當強,這一下如果打在林林身上,她斷然是接受不了的。
而當完這一下之後,兩邊的怒火持續發酵,林林和那個苗苗分別被思遠和笑笑拉住,但手機鞋子和包卻在兩個人之間飛來過去,惹得一大堆人簇擁圍觀。
沒過多久,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站到笑笑身邊小聲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笑笑看了看思遠,跺腳道:「他們打了苗苗。」
「嘿嘿,好大的膽子啊。」那男人仗着自己高大的身材往中間一站,叉着腰並刻意把自己的金表露了出來:「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思遠一直在安撫林林,兩個人誰都沒有空去搭理這個男人。而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忽略讓這個男人有些惱怒,並為了在兩個妹子面前逞逞能,他袖子一撩就準備上去揍思遠。
思遠回頭看了他一眼,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個小袋子,並從裏頭掏出一把墨綠色的粉末往地上一灑……
當這個男人踩在地上的墨粉時,他就好像被人按了定格似的保持那個進攻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思遠哥哥……這……」
「蜮之沙。」思遠來不及細解釋:「我們趕緊跑!」
「嗯!」
就這樣,思遠帶着林林劈開人群一溜煙的消失不見,而大概在兩分鐘之後,那個男人重新恢復行動能力之後,他們兩個早已經跑過了街道的拐角順着小路一路朝思遠經常去的一家拉麵店進發。
「思遠哥哥,什麼叫蜮之沙?」在跑了一大段路之後,林林才把鞋子穿上:「我感覺你真的好神奇,什麼都可以做到。」
「沒那麼誇張啦,其實也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小把戲嘛。」思遠有些不適應,摸着頭傻呵呵的笑着:「都讓我不好意思了。」
其實思遠不好明說什麼是蜮之沙,因為這玩意就是含砂嘴裏吐出來的那些東西,而思遠之所以會想到這樣的用法,其實就是狐狸那一句提示,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對於思遠來說那就是醍醐灌頂。所以他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就試着召喚了一下一些妖怪的附屬物,比如含砂的沙、火光獸的火、鬼蟹的殼等等,然後這些東西居然能夠使用,而且不消耗體力。
也就是說……哪怕是不召喚這些妖怪出來,思遠也能使用一部分這些妖怪的能力,雖然遠遠不及原版,但如果用的好,簡直是如有神助。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能細說,特別是大狐狸的身份,那可是怎麼都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思遠寧可跑路也絕對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人發生激烈的衝突。
好不容易吃了面,然後千辛萬苦的把林林連哄帶騙送到家門口,而就在思遠剛準備回家的時候,他老爹正好慢悠悠的從屋子裏開門出來,身後跟着孫總,兩個人都醉醺醺的,嘴裏還不斷罵罵咧咧。
當老齊看到思遠之後,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再看着旁邊林林,一言未發只是嘆了口氣,默默的往前走着。而跟在他身後時候孫總倒是笑眯眯的看了看兩個年輕人,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也是沒說話,跟在老齊的身後和他一起消失在漫漫的黑夜中。
「他們幹什麼去啊?」林林回頭詫異的問思遠:「這麼晚了。」
思遠搖頭攤手:「我哪能知道……」
而看到倆老頭這麼結伴離開之後,林林突然眉毛一挑,輕輕對思遠說道:「思遠哥哥,不如……今天你住這吧?」
「我爸非打斷我腿,你沒見剛才他看我那表情麼?」思遠苦笑道:「我回去了啊。」
「思遠哥哥~~~」林林一把拉住思遠的手開始撒嬌:「不……」
而就在這時,林林身後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接着大狐狸突然出現在了林林的身後,手一揮。
緊接着,就見林林頓在當場,面無表情,就像一尊蠟像似的。
「你對她幹了什麼!」
思遠當時就有些惱了,甚至忘記了面前的人並不是人,而是那只可怕的大狐狸,語氣中的不忿和憤怒呼之欲出。
大狐狸眼角寒光一閃,只是朝思遠曲手一彈,思遠就像被一柄巨錘擊中胸口似的倒飛出去,在門前草地上連翻了好幾個滾才堪堪停住。
思遠也不多話,起來之後甩手就扔出了一把細如毛髮的刺,這些刺直奔向大狐狸,而大狐狸一見,微微一笑:「倒是孺子可教。」
不過他雖是這麼說,但卻巍然不動,周身淡淡光暈就徑直把那些毛刺彈飛了出去,可他卻沒想這些刺在飛出去之後居然再次飛了回來,密密麻麻的附着在那層光暈之外,而此刻思遠則召出了火光獸,頓時妖火通天,他接着命令火光獸引這妖火燒上了狐狸的身,雖然近不得身,但這沒有溫度的妖火卻引燃了附着在狐狸周身的細毛。
這些細毛見火則燃,見風則漲,不多一會兒就把大狐狸完全吞沒掉了。可很快,火焰熄滅,大狐狸同時也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縷青煙。
「聰明聰明,實在是聰明,孤倒是小看了你。」大狐狸的聲音出現在思遠背後:「這木精的毒刺碰上火鼠的妖火,倒是能出其不意,若是孤稍弱一些怕也是着了你的道了,不過嘛。」
突然之間,大狐狸就出現在思遠的面前,跟他臉貼着臉,然後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給舉了起來:「你還是嫩生的很,孤成名之時,便是你家祖宗也還未出生。」
思遠被卡着脖子已經無法說話了,但是他仍然死死咬着牙關,死死盯着大狐狸,手中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把牌。
不過就在思遠準備孤注一擲時,大狐狸卻把他扔到了地上並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孤念你初犯,這次便不予你計較。若有下次,孤會教你如果做人。」
思遠忍者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抹乾淨嘴角滲出的鮮血,沙啞着聲音說:「你對林林幹了什麼!」
「孤本是好心,你只知心脈血能使人神智清明,但這心脈血本身便是情蠱。那本書雖是好書,然則這便是一本妖蠱之術,多用無益。這便是你為何毫無基礎便能施展術法,蠱術巫術本就需要代價,若是讓這女娃再多三天,怕是壽命受損,能活過本年冬月便是她的造化。」
大狐狸走到林林身邊,指向她的眉間,然後就見一團殷紅血漿凝聚在思遠指上,大狐狸看析出的差不多了,屈指一彈打散了那團血漿,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和千若一樣的香囊掛在林林的脖子上,轉身對思遠說:「你欠孤一個人情。」
說完,大狐狸慢慢消散在空中,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而這時思遠才發現……自己怎麼打都打不過的傢伙,居然只是一具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