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只見場中鬥法的兩名修士,都有金丹後期的修為,一人驅使一柄土黃色飛劍縱橫穿梭,一人手持一枚赤紅銅缽,幻化出一道道火焰凝成的妖獸,撲擊來去。
其中,手持銅缽的修士,明顯實力更勝一籌,大佔上風不說,還猶顯得遊刃有餘,至於對手,卻只能滿頭大汗的苦苦支撐。
又鬥了片刻,飛劍修士法力不濟,被對手兩隻火焰鳳凰一舉擊破防線。
「轟」,被火焰覆蓋。
眼見這人便要命喪當場,忽然一道光暈泛起,將他包裹在內,又在一閃之後,蹤跡皆無。
比試勝負已分,人群之中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陳揚與蕭芸娘趁此機會,凝神細聽。
「唉,又輸了。這是連續第四個了吧?」
「嘖嘖,我早就說過,實力不夠就不要勉強嘛。比試落敗固然不會送命,不過卻失去了進入秘境的機會。花費了偌大代價進入萬仙冢,便只能在外面碰碰運氣如何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沒比試過誰又能知道結果?這人的修為法寶均不錯,想必在他所在的地方,也是聲威赫赫的人物,自然信心十足。」
「哼,敢來這裏的修士,又有哪個不是在同輩中排名靠前的人物?但再↗顯赫的人物,跟此界修仙聖地中土大陸的強人一比,也不免弱一些。」
「對,與其痛失進入秘境的資格,在下寧願多等幾天,反正也不耽誤闖迷宮,並且離約定的時間只剩兩天多了。」
「修仙聖地又怎麼了?之前不是有兩人闖過去了嗎?真是痛快!」
「你怎麼知道那兩人不是中土大陸的修士?那個和尚若是沒看錯,應是佛門大宗西輪寺的高僧。」
在眾人的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中。陳揚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說起來,並不複雜。
就是以那位天劍宗弟子田越為首的幾人,一進入宮殿,便十分霸道的堵住了秘境入口。
這人倒是聰明,沒有犯眾怒,而是提出了一個三日約定。
在這三天內。諸人選擇挑戰,與田越指定的一人交手,輸了不用說,若不想死,便只能被宮殿中的禁制挪移出去,但只要贏了,便可直接進入秘境。
若是不願挑戰也可以,只不過要在秘境外耽擱三天,在三日之約到期後。方可進入秘境。
因為有了這個還算寬鬆的選擇,眾人心思各異下,並沒有擰成一股力。
畢竟中土大陸名聲太響,來自那裏的修士向來被高看一眼,更何況這幾人都來自各大宗門,至少也是內門弟子一級的身份。
正如有人議論的那樣,早三天,晚三天又不耽誤闖迷宮。得獎勵,何苦得罪這些來頭不小的人呢?
就算合力圍攻。能擊敗這些人,但對方奮力抵抗下,不免也會拖些人下水,投鼠忌器之下,自是沒人願意出這個風頭。
蕭芸娘聽清楚後,不忿之意大起。躍躍欲試起來。
說起來,由於陰魂海的緣故,東海修仙界或許是與中土修仙界聯繫最少的地方了。
故而蕭芸娘雖對中土大陸十分嚮往,但對中土大陸的修士並沒有什麼畏懼之心。
不過仔細打量對面修士一下,蕭芸娘沮喪的發現。除了那個頭戴金冠的青年,和一個矮胖修士外,對面幾人全都是金丹後期修士。
相差整整一個等級,蕭芸娘一向自傲的實力,似乎也不足為恃了,一轉臻首,衝着陳揚問道:「陳兄,我們怎麼辦?真要等兩天後嗎?」
「不急,先看看再說,至少了解一下對方大致在什麼水平。」陳揚目光閃動,不緊不慢的道。
蕭芸娘也沒太好辦法,便與陳揚一起,躲在人群里,仔細觀察起來。
陳揚還索性掏出兩隻藥瓶,倒出數枚藥香四溢的丹藥吞服下,恢復起因闖『登天梯』所造成的傷勢和法力損耗。
時間一晃,就是兩個多時辰過去。
在此期間,只有一人耐不住性子,跳入場中,意圖挑戰。
這次,白衣劍修田越神色冷漠的打量一番後,並沒有派上次出戰的修士出馬,而是指定了一名身材瘦削的黑衣修士。
兩人互報姓名,拉開架勢,斗做了一團。
挑戰者自稱姓羅,來自萬嶺修仙界——一個陳揚從未聽聞過的地方,拿手的法寶是一柄寒光閃爍的巨斧,散發驚人熱量,明顯是一件威力不小的古寶,豎劈斜砍,聲勢駭人。
至於黑衣瘦削修士,則來自中土另一大魔宗,月魔宗,倒提着兩柄黑幽幽的匕首,身形飄忽不定,仿佛一道影子般,滿場遊走,任憑巨斧肆虐,卻沾不到他半片衣角。
反而是他時不時身形變換,突然一下襲擊,兩道幽黑匕首一揮,便讓對手手忙腳亂,要不是有一件防禦力不俗的內甲,還要受到不輕的傷勢。
一炷香工夫後,巨斧修士便告不支,奮起餘勇,驅動巨斧猛攻幾下,急忙跳出戰圈,紅着臉,灰溜溜鑽入人群中。
黑衣瘦削修士大概出於對巨斧古寶威力的忌憚,並未追趕,冷冷的看了一眼,同樣退出場外。
這一戰,看得陳揚大有所得。
說起來,這種挑戰主要有兩個難處。
首先,要想挑戰必須有一定的修為實力,沒有實力,一切都白費。
不過,光有實力還不行,還要全面,法寶,丹藥,身法,神識等等,至少不能有明顯弱點。不然除非實力明顯高出一截,否則便要面對對方仔細考慮過後,有針對性的人選。
又等了一會兒,眼見再無人出戰,而陳揚體內的傷勢與法力損耗,也在丹藥的滋潤下,恢復過來。
忽然,身後靈光一閃,又有人進入宮殿內。
餘光一掃之下,陳揚原本邁出的腳步,頓時收了回來,冷眼觀望着新進來人的動作。
「咦,這不是太真門的……」
旁邊有人同樣看到了新進來的兩名修士。
「真的?這兩位通過比斗應該不成問題了吧。」
「呵呵,有好戲看了。吳某倒要看看究竟是太真門這天下第一道門名副其實,還是劍修攻擊天下無雙的說法靠譜!」
「噤聲!這種事心裏想想就好了,何必說出來給自己惹禍?」
在眾人的嗡嗡細語中,天鳴子與杜宇很快弄清楚了場中的形勢,有了動作。
也不見如何動作,眾人只覺眼睛一花,那小道士天鳴子已然到了場地中央,衝着對面的白衣劍修一稽首:
「無量天尊,小道又見到田道友了。小道前來挑戰,還請田道友指點。」
不愧是中土大宗太真門的真傳弟子,天鳴子信心十足,一上來便指名挑戰田越。
田越神情一如他的法衣,冰寒冷漠,只是雙目開闔見,隱隱有電光閃爍,半晌,方淡淡說道: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田某很願意領教一下太真無極功究竟有何不凡。至於現在,天鳴子道友和杜兄並不在田某人負責的範圍內,兩位請進吧。」
說完,他惋惜一嘆,雙目一合,又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了。
天鳴子望了杜宇一眼,一抱拳:「那就多謝田道友了。」
隨即兩道遁光便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飛射進入秘境入口的大門中。
這不是欺軟怕硬嘛!
不知是不是因為好戲沒看成,有修士酸溜溜的道。
陳揚同樣頗感惋惜,沒有見識到中土年輕一代,最頂尖的高手較量的情形。
搖搖頭,陳揚邁步而出,腳下似慢實快,幾步來到圈子裏。
「哼!」
見到陳揚越眾出場,早在陳揚到此便一直目光不善的真陽門金冠青年,頓時冷哼出聲。
旁邊那位矮胖修士聽得清楚,疑惑問道:「賀少門主,這人你認識,結過仇?」
這人身材雖然矮胖,但不知為何,聲音卻如洪鐘,奇大無比,就是對面的修士也聽得清清楚楚。
一下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來。
真陽門賀姓少門主怨恨的望了陳揚一眼,惡狠狠說道:
「這人和賀某一樣來自東海,實力還算不錯,未結丹之前,曾經打過照面,搶走了賀某幾樣寶物。」
「來自東海?」
矮胖修士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一臉的古怪。直到見到賀姓少門主不悅的目光,才強忍說道:「我不是笑話少門主你,就是……就是……」一時想不起合適的詞語。
陳揚背後的眾人聽了之後,也紛紛指指點點起來。
「東海?沒聽說過。」
「我好像有點印象,是一個被什麼天險阻隔,幾千年也不與我們那來往的地方。」
「啊,這麼荒僻?!看來要不是萬仙冢開啟,我們這輩子也見不到那裏的修士了。」
「這種地方出身的修士,也敢上來挑戰,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就是因為地方小,才見聞不夠嘛!」
開始蕭芸娘還笑眯眯的,但聽多了這種風涼話之後,立刻感同身受起來,恨不得大發雌威,將這些背後嚼舌頭的小人,轟殺成渣。
陳揚卻對這些輕視,毫不放在心上,一拱手,平靜道:「東海陳揚,請賜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