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陳揚靜靜漂浮在半空中,望着九龍島一眾修士遠去的方向,目中精光閃爍,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雖然方才他有機會取下白髮少年的性命,就是將島上九龍島修士全部滅殺,也有兩三分的把握,但陳揚一點動手的意思也沒有。
陳揚固然對當年追殺過他,差點取了他小命的這位白髮少年恨之入骨,但既然在這裏又遇見了,倒也不必急於一時,讓其多活幾天的耐心,他還是有的。
若是在其他時候碰見這些九龍島修士,陳揚絕對不會放這群人生還一人的。但現在還不行,他這次可不單單是為了報仇而來的,還有任務在身。
雖然將這群人滅殺一空,也算是完成了破壞九龍島修士計劃的任務,但陳揚卻另有計較,並不想簡單的完成任務了事,尤其是聽到所謂的真陽門重要人物,竟然是昔年曾有一面之緣的那位真陽門少門主時,他就更不願意輕舉妄動了。
還是先讓這些九龍島修士打頭陣好了,若是雙方兩敗俱傷,他再現身輕鬆收拾殘局,就最好不過了。
陳揚心中這樣想着,不過也清楚這種可能性委實不大,但不管怎麼說,先消耗一下雙方的實力,總不會有錯的。
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陳揚忽然身形一晃,化為一道遁光而走,向着九龍島修士消失的方向破天而去。
以陳揚的遁速,加上九龍島眾修士的修為又參差不齊,還有築基期修士拖後腿,自然沒過多久,就追了上來。
當他在神識中遙遙感應到一眾九龍島修士後。陳揚立刻遁光一緩,尾隨在九龍島修士身後近百里的地方,不緊不慢的飛遁着,一絲掩藏自身行跡的意思都沒有。
對於自己的神識,陳揚異常自信。如此遠的距離,九龍島修士絕對發現不了他的跟蹤。
要知道,就是元嬰初期修士,若不是天生神識強大,或是修煉過強化神識的秘法,一般也頂多能感應到方圓百里內的動靜。
結果大半天過去。前面的九龍島修士忽然停了下來,在陳揚神識感應範圍的邊緣,也有一座小島出現。看來,是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略一遲疑後,陳揚摸出一隻藥瓶,倒出一枚烏黑藥丸。毫不猶豫吞服下去,隨即雙手一掐訣,身形一陣模糊,等到靈光散盡,已化為一名面容陰厲的老者,赫然是那位九龍島的厲護法。
有了魔顏丹的擬化,再加上搜魂得到的些許記憶。只要不與九龍島修士長時間接觸,就是青鶴真人附體而來,也無法看穿他的偽裝的。
陳揚一邊慢慢的向前飛去,一邊默念咒語,身形越來越淡,詭異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時,九龍島的一眾修士已經開始動手了。
那位白髮修士抖手拋出一隻赤紅玉環,衝着玉環一點指,無數洶湧火焰從中流出,化為一團團頭顱大小的火球。帶着驚人的高溫,對着小島上猛砸下來。
就在無數火球將要砸在島上時,一層黃濛濛的光罩驀然浮現,並先黃芒一閃,一股股黃色雲煙滾滾冒出。不僅將第一波火球輕易擋住,甚至一凝之下,化為一張黃色巨網,向着漫天射下的火球一托而起,讓它們無法落下分毫。
劉姓修士見此,也不甘落後,一揚手,一隻金輪呼嘯着飛出,迎風狂漲起來,轉眼間化為一個直徑十餘丈的巨大金輪,泰山壓頂一般的狠狠落下。
金輪極為犀利,金光一閃後,就從黃色巨網上一掠而過,黃色巨網無聲無息的被一分兩半,隨即金輪狠狠轟擊在黃濛濛光罩之上。
金光黃芒交織在一起,一聲震天巨響隨之傳來,黃色光罩也劇烈抖動幾下。
另外兩名金丹修士,一個放出了一柄藍汪汪的飛刀法寶,一個驅動着一口黑色飛叉,緊跟在金輪後面,越過黃色巨網的阻截,轟擊了過去。
剩下的十幾名築基修士,也三五人分成一組,紛紛掏出了各自的法器,狂轟濫炸起來。
在九龍島眾修士的一齊攻擊下,這座頗有些威力的法陣明顯不支起來,黃濛濛的光罩忽明忽暗,一副隨時可能破滅的樣子。
白髮少年幾人一見,面上露出喜色,正要加緊攻勢,將法陣一舉攻破。
下一刻,十餘道光柱從地面噴射而出,一閃即逝的沒入了光罩之中,得到了靈力補充,光罩黃光隨之一盛,暫時穩定了下來。
兩道遁光也從小島上某處突然飛出,一個盤旋後,落在了地上,光華一斂,現出了兩個人來。
左邊的是一個身着紅袍,頭戴赤金冠的青年,冷冷的望着半空中的九龍島修士,臉色陰沉之極,身上的法力波動,足有金丹初期頂峰的水準。
右邊的是一位相貌儒雅的白衫文士,修為也不弱,只差一步就可進階金丹期,胸前漂浮着一面青色陣盤,十指跳動不停,一道道法訣打在上面,好像在操縱着法陣。
見到正主出現,九龍島眾修士紛紛停下了攻擊。
而早就隱匿在附近的陳揚見了兩人,也雙目一亮,金冠青年的模樣絲毫未變,正是他在真陽門遺址中遇到的那位真陽門少門主!
旁邊的白衫文士相貌有些變化,但站在金冠青年身邊,陳揚只是略一琢磨,隨即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來。
金冠青年目光一掃眾人,在見到白髮少年時,同樣勾起了他的回憶,心裏咯噔一聲的沉了下去。
「諸位道友無緣無故攻打本人洞府,不覺欺人太甚了嗎?」金冠青年將來人的實力看在眼裏,心中掂量了一下,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怎麼,堂堂真陽門少門主如此健忘,竟然連故人都認不出來了嗎?」白髮少年長笑一聲,閃身來到最前面,衝着金冠青年含笑說道。
「是你!你們九龍島的鼻子還真靈!」金冠青年見身份泄露,反而神色鎮定了下來,口中不客氣說道。
「死到臨頭,竟還如此猖狂!」劉姓修士聞言怒喝道。
竟然罵他們是狗!
劉姓修士臉色陰沉似水,冰冷的瞅着金冠青年,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單手衝着金輪一指,就要再次發動攻擊。
「劉師兄且慢。」白髮少年急忙伸手一攔,口中對着劉姓修士低語了幾句,劉姓修士冷哼一聲,雖然一臉不悅,但也沒有再做什麼動作。
「少門主,我們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只要少門主肯交出得自貴門祖師堂的寶物,我們立刻放兩位道友離開。」白髮少年神色肅然,對着金冠青年說道。
「交出寶物?閣下真是打得如意算盤,交了寶物就更不會有我二人的活路了吧。」金冠青年聞言,嘿嘿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他又不是三歲毛孩,哪裏是這般好哄騙的。不說昔年的仇怨,即使他真交出了寶物,為了防止消息外泄,這些修士最先做的恐怕就是殺人滅口了。
「怎麼會?我們九龍島與貴門一向沒有仇怨,昔年圍剿貴門之事,我們九龍島也沒有參與。為了幾件身外之物與貴門交惡,不是太蠢了嗎?實在不行,我也可立下心魔之誓。」白髮少年搖搖頭,和顏悅色說道。
「心魔之誓?哈哈,你一具化身也配說什麼心魔之誓,若是你的主子肯立下心魔之誓,我倒相信一二。」金冠青年一眼便看穿了白髮少年的歹毒用心,毫不客氣的說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滅了少門主後,同樣能找到寶物,我就不信,少門主捨得將冒死得來的寶物,交給貴門高層。」白髮少年聞言,終於撕下了和善的面具,一臉陰沉,身上也散發出了一絲絲的煞氣。
「大言不慚!雖然你們人多勢眾,我們二人不是對手,但若說能滅掉我們,先等你們擊破了守護法陣再說吧。何況別忘了這裏是冰海,不是你們十大宗門一手遮天的內海。」金冠青年一聽此話,仰首打了個哈欠,譏諷的說道。
說完此話,金冠青年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件竹筒狀的東西,口中念念有詞幾句,然後再一揚手,竹筒沖天飛起,並隨着「噗嗤」聲大作,從竹筒上端噴出一團團金色火焰,化為九道火光激射飛出。
這些火光速度快的驚人,閃動幾下後,就紛紛消失在天空盡頭處了。
金冠青年見此,神色一松,衝着半空中的九龍島修士冷笑一聲。
「不好,這是九焰筒,真陽門獨有的一種傳訊法器。這附近還有真陽門的人,大家快動手。」白髮少年見了此幕,面色微變,隨即想起了什麼,衝着身後的九龍島修士急促說道。
一邊說着,白髮少年一邊催動赤紅玉環,洶湧火焰再次狂涌而出,化為一片數畝大小的火海,向着下面的法陣氣勢洶洶的壓了下去。
劉姓修士也反應過來,臉上猙獰之色閃過,二話不說的衝着金輪一點,金輪驀然一化為二的攻了過去。
其餘的九龍島修士也毫不遲疑的各自施展手段,全力向着法陣轟擊而落。
一時間,島嶼上空,各色光華閃動,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