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無星無月,一片漆黑,一道身影如脫兔一般橫穿整個b鎮,向郊外射去。郊鎮的人都睡得比較早,只有零星幾個宵夜大排檔還亮着燈,有着幾桌的稀客在吆喝着拼酒,一道身影如風般刮過,微醉的食客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一愣之後繼續吵吵了起來。
河畔周圍一片死寂,這個季節草蟲的歡叫也歇了起來,只聽見河水喘喘的流動聲,偶爾一聲的叮咚聲響起,正是小青蛙跳入了河水裏面。岸邊的草在無風的時候能聽到不時的「畢博"聲,是枯枝敗葉的脫落聲,幾堆灰色的石頭在黑夜裏遠遠看去,一如匍匐的怪獸。林海現在就毫無聲息的伏在一堆亂石後面。雖然按說以現在自己的修為,對付這些凡俗的黑道人物,根本不用如此小心,大可正面抗衡。林海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老虎博兔猶用全力,在他們手上可是有兩個自己最在乎的朋友,難保這些亡命之徒會不會狗急跳牆,傷了自己的兄弟,就是到最後把這幫傢伙都給砍殺了也無置於事。林海這麼匆忙趕過來正是為了埋伏觀察,他們不可能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趕過來。
果然,沒過多久,兩道汽車光柱破開了漆黑的河面,一輛麵包車緩緩駛了下來,從車上跳下來五六個黑衣男子,謹慎地對周圍環境審視了起來。
"老大,那小子應該還沒有過來,我們開車他走路,怕是要等一會,要不要讓弟兄們埋伏起來"一個黑衣人問在旁邊抽煙的一個高大黑衣人。
"埋伏什麼?不就是一個學生嗎,至於嗎?"高大的黑衣人把煙丟了,一腳踩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可是,剛才那兩個傢伙可不簡單,我怕......"黑衣男依然不放心地說道。
"行了,一個怪物,兩個怪物,還能出來第三個怪物嗎?那b中不成少林寺了,走遠點,你他麼的這身狐臭能不能治治呀,噁心死我了"高大的黑衣男一腳把那黑衣人給踹到一邊,引來另外幾個黑衣人的鬨笑。
林海觀察到他們除了帶着刀具鐵棒外,只有高大黑衣人腰裏插着一支手槍。"是誰要對付我,這些人連槍都有,絕對不是一般的黑道,聽他們的口音並不是b鎮人,倒像是縣城那邊過來的人,會是誰呢?"林海一時不明白究竟是誰能請動這樣的黑幫。
"出手得先把這傢伙的槍給卸了,雖然理論上說自己不懼這槍,可畢竟還沒實踐過,再說難保他不傷害胖子他們,"林海評估着對方的實力,佈置着行動計劃。
"再給他打個電話,早點完事,我還有朋友在萬盈豪等着呢"高大黑衣人對被自己踹開的黑衣人說道。
"不用了,我等你們很久了"林海緩緩從石堆後面走了出來,一道勁風拍出,一掌印在了高大黑衣人的右肩上,黑衣人反應過來正要掏槍,右手卻已毫無知覺,已經被林海一掌就給打折了,其他黑衣人一見情況突變,揮着砍刀鐵棒圍了過來,林海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個晃身就出現在高大黑衣人後面,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往後面一扯,一聲滲人的"咯嘣"聲響起,又把高大黑衣人的左臂給扭斷了,左手卻已把他腰上的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衝上來的幾個黑衣人。高大黑衣人已痛得哀嚎着躺在地上打顫,牙關咬得格嘰格嘰響。那幾個衝上來的黑衣人見黑乎乎的槍口對着自己,一下都停住了腳步,道具棍棒都丟在了地上。
"都給我蹲下"林海把黑乎乎的槍口又揚了揚,那幾個黑衣人趕緊蹲了下來,雙手抱在了腦後。林海走過去,把棍棒刀具都踢到了河裏,才轉過身來,蹲在高大黑衣人面前,望着躺在地上打顫的他久久不語。
"你......你不是林海?"高大黑衣人抬頭望着審視自己的少年,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就是一個高中生,他身上的氣場太夠強大了,高大黑衣人感覺在省城地下黑勢力老大的身上都沒承受過這麼大的壓力。
"我就是林海,聽你的口氣,你不認識我"林海的眼神冷冽的望着嘴唇發抖的黑老大。黑老大搖了搖頭。
"我朋友呢?"林海問道。
"在.....在車裏"黑老大趕緊說道,林海轉頭望了望蹲着的那幾個黑衣人,眼裏的冷光把他們嚇得身子一顫,這他麼的是什麼人啊?眼光都能把人凍着,這得是要殺過多少人啊?我們究竟在和誰作對啊?這不是找死嗎?一瞬間,幾人想了很多,卻是沒有想到,林海手裏只有過一條人命,就是打了他爺爺的人。還是狐臭男反應了過來,帶了三個黑衣人趕緊去車裏把胖子他們扶了出來。
卻見胖子和猴子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嘴裏塞着布,眼睛也被黑布罩住,臉上身上都是白色的石灰。樣子很是悽慘。林海望着受苦的兄弟,眼神更加冷列起來,臭狐男一看,嚇得趕緊給兩人鬆綁,把他們嘴上的布抓掉。
"林海,千萬不要過來,他們手上有槍"胖子和猴子嘴巴一自由就喊了出來,眼罩沒拿下,他們不知道林海已經掌控了局面。林海聽得卻是心裏一抽。好兄弟,想的就是對方的安危啊!
"我已經來了,他們奈何不了我"林海聲音緩緩道,被拿了眼罩的胖子和猴子卻是看不見林海,手在四周抓着,林海心裏一凜,快步來到他們身邊,卻見他們眼睛通紅,淚水橫流,已被石灰傷了眼睛。林海猛的一轉身,把周圍的黑衣人全部踢翻在地,從車裏拿來一支鐵棒,狠狠地在每個黑衣人身上敲打起來。
黑夜裏,鬼哭狼嚎的哀號聲穿刺過重重黑幕,傳出很遠很遠,附近村莊的燈光紛紛亮了起來,狗吠聲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直到所有的黑衣人都趴着不動了時,林海才握着鐵棒來到了黑老大面前。
黑老大已經被幾個黑衣人的哭喊聲給震得全身打顫,胯下已是黃水直飆,一股騷味沖鼻而來。
"告訴我,你是誰?"林海此時的表情如嗜血的狂魔,黑老大嚇得牙關打戰,眼神呆滯。
"我.....我是.....我是縣城的黑.....黑老大,我叫......叫,叫杜斌"黑老大杜斌好不容易把一句話說完,近在咫尺的林海給他的壓力猶如一座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直到許多年以後,每每夢到林海,杜斌還是從夢中驚醒,一身大汗,尿了一床。
"為誰做事?"林海的問話還是這麼簡單,如一把刀子的眼神讓杜斌心裏的陰影根深蒂固。
"是....是方少.....方文....浩,要我們對付你們的,說....說生死勿論,至少.....至少要打殘"杜斌抖索着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管他娘的什麼方少,先保住自己才是上策啊!
"方文浩"念着這個名字,林海頓時滿臉陰鬱,這他麼的是什麼男人,為了爭風吃醋的事就要下手奪人命,這得有多冷血。
林海」騰「的站了起來,一棍又把杜斌的一隻腿給敲斷了。
"滾出b鎮,再讓我看見你們任何一個出現在b鎮,死",林海的一棍差點沒把杜斌敲暈過去,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又清醒了過來,連連點頭保證,總算是把命給保住了。此後許多年,杜斌都不敢讓自己的人踏入b鎮一步,甚至離b鎮二十里的地方,杜斌都沒敢逾越一步。
林海把胖子和猴子扶到車上,敲醒一個黑衣人,要他帶着一身的骨折把林海他們送回到b中校門口。
林海把胖子和猴子弄回宿舍,用清水幫他們把眼睛洗乾淨,又趕緊拿出銀針給他們度穴治療,並用靈氣慢慢的溫養起他們的雙眼。一個晚上折騰下來,胖子和猴子的眼睛終於恢復了過來。林海點了他們的睡穴,讓他們好好休息。
眼看很快就要天亮,林海潛入了地下,向高三部的宿舍趕去。
第二天,整個學校轟動了起來,高三部的白馬王子方文浩一夜之間形容突然蒼老憔悴,行為瘋瘋癲癲,很快被精神病院的車給接走了,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青年變老漢的病情聞所未聞。只有林海望着遠去的救護車,一臉的釋然。這正是林海第一次運用他築基時悟得的輪迴道,直接結合功法催動,讓他歲月流逝,一夜蒼老,而瘋癲狀態正是被書童吸去了他所有的智商,一夜弱智。
對敢向自己在乎的人下手的人,林海決定不再忍隱,雖然可以正面將他打趴下,但這不能解去他看到胖子他們慘樣後的鬱結,鬱結在心不解,對自己以後的修行相當的不利。林海原先並不想如此極端,可是在探視方文浩的腦海時,卻是發現這傢伙居然還安排了一套綁架鶴雪,進行強姦的計劃,如此人渣,林海忍無可忍,最終決定一勞永逸的解決。
縣城政府大院一棟居民樓里,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正在把電話緩緩放下,眼裏的痛苦已逼得臉色陰鬱得滴水。
"查,一切與文浩有相關的人都給我查,有問題的馬上給我抓起來,浩兒變成這樣,絕對不是偶然事件,不管關係到誰,先抓起來"男人把電話扔在了桌子上,對站在屋裏的一個穿警服的中年人說道。
"是,局長,我馬上安排下去"中年男子敬了個禮,匆匆出門而去。
他就是方文浩的父親,原來的副局長,劉局長下野後,他順利上位。沒想到自己新官上任的興頭還沒過完,家裏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唯一的兒子在學校一夜變老翁不說還成了個瘋子。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憑藉多年的刑警工作的直覺,他相信,兒子的事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會是誰呢?什麼人有這樣的能力呢?方文浩的父親方德川,眼光射出窗外,直眺b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