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時間與空間好像都同時停止了下來,而在這真空裏面,太公他們三人的呼吸已失去頻率,眼裏的驚駭久久沒能散去。爺爺這才知道,太公他們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在走彎道,以為一直都是在走直線,而這,只有爺爺才看得到。爺爺也被這詭異的氣氛所嚇到。
"大仔,你是說從我們入洞到現在已經走過了十一個彎道?"太公望着爺爺,想再次確認爺爺說的是否真實,其實太公知道這不會有假,自己的兒子從來沒說過謊,又能看到別人無法看到的一些東西,只是人在極度危險的時候,總盼着有奇蹟發生,都希望事情會發生另一個走向,此時太公就是這樣,好像爺爺的否定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就連賴品這個一直不太認真的人,此時也和茅通,太公一樣,望向爺爺的眼神充滿了殷切的期望。可是,結果定然是令人失望的,爺爺不可能給他們拋去這根不切實際的稻草。
"是的,我們現在一共走過了十一個彎道,前面不遠就又有一個彎道"爺爺肯定地點了點頭,並又指着在太公他們看來依然黑暗深邃的前方說道。
"呲....."爺爺的回答給了三人當頭一棒,望着深邃黑暗的前方,三人臉色蒼白,眼裏恐懼更甚。
"一入陰陽道,便是陰陽人"茅通望着前方悠悠嘆氣。
"真的是地獄十八彎?"賴品問茅通,眼睛卻不停地瞄向後面。
"是的,就小侄所說,我們前面應該還有七個彎道,就會看到我們前面想看現在卻不想看到的東西"茅通緩緩說道,神情很是疲憊的樣子。
"別想着走回頭路,地獄和佛門不同,這裏沒有回頭是岸,只有走到底才能結束,如果你回頭走,將會無休止的一直走下去,沒有終點,直到你死亡為止"太公顯然發現了賴品的眼神,知道他想回去的意思。
"草,草,草,怎麼會這樣?我們這是趕來投胎啊"賴品鬱悶的揮劍砍向通道的側壁。
"咦,怎麼回事?"賴品繼續揮着劍,卻是滿臉迷惑地審視起牆面來。
"怎麼了?"太公和茅通問道,爺爺也不解地看着賴品還在不停的揮着劍。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賴品繼續揮劍斬着牆面,卻駑嘴要太公他們望着牆面。
"吸.....」,爺爺和太公他們都同時倒吸了口氣,對面前所發生的匪夷所思的景況相當的震撼。
是的,只見賴品的劍斬在牆壁上,沒有正常時候應該有的火星四射,竟然連鐵劍和牆體碰在一起應該發出的聲音也沒有聽到,太公和茅通都相繼搶過劍來砍了幾遍,但是該發生的還是沒有發生,爺爺也抓過劍砍了起來,明明劍就落在牆上,可感覺卻像是砍在了空氣里一樣,用手摸摸,卻又真實地感覺到牆體的存在,用腳跺牆面,牆在,無聲。說他像影子,他又真實的存在,可所有的力氣又好像是打在了影子上,這種超出人類正常思維的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幾人除了發愣,沒人能找出解釋這種詭異現象的理由。
"媽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賴品又叫喊了起來,只見他用鐵劍挖起黑道上的一塊黑石,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卻是無法挖動旁邊的白石,鐵劍就像沒有着力點一樣,在白石的縫隙難進分毫,爺爺用手摸向白石,居然就好像抓住的是一股毫無感覺的空氣,白石就好像是在電視銀屏上播放出來的一樣,看得到,摸不到,可是,腳下疙瘩起伏的感覺又真實的存在着,太公他們也發現了這個事實,眾人一片的落寞,賴品是最先坐在了地上,表情如喪考妣。
"難道這是一個摺疊的空間!"茅通突然若有所思的沉吟起來。
"怎麼說?"太公顯然不理解茅通所要表達的意思,急切地希望茅通解釋,坐在地上的賴品也巴巴地挪了過來,和太公一樣的表情。
"我也是在一次幫人做法事時,聽主人家一個讀研的小哥說起過的事,感覺和眼前有點像,說是你眼裏看到的兩種不同或兩種相同的東西,其實不在一個平行面,一個是真實存在的,一個卻是另一平行面的投影,剛好在現實中又很密切的平行在一起,在人眼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整的整體。"茅通努力地回憶着聽過的話,一字一字的連貫起來,眾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茅通曰些什麼。
"呃,我的意思是這樣的"見眾人不解,茅通急得滿頭大汗,這叫由不是專業人士去解釋一個專業性的問題,還真是難為茅通了。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就剛剛我們試過來看,這黑石是真實存在的,白石卻是另一個平行面的真實存在投影過來的,剛好和黑石平行結合在一起,所以我們感覺這是黑白通道,其實就只有黑道。"茅通文理不通的解釋着,大家似懂非懂。
"那我們腳下不是明明踩着的是白道嗎?"賴品問道,太公和爺爺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說這是一個摺疊的空間,也就是說白石投影到這裏剛好有高過黑石一絲,卻是把我們這邊的黑道給遮掩了起來,其實,我們腳下踩的就應該是黑石"茅通又解釋道。
"不對,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不能挖起白石,也應該挖得到被遮掩的黑石呀"爺爺趕緊說道,賴品和太公也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才想起這個問題。
"這應該就是空間視角的問題了,我們感覺很近的東西,其實離我們很遠,我們現在站在這裏,踩着的空間節點怕也是有所不同,當我們站在黑道上時,空間是一致的,但是站到白道上就發生了紊亂,剛才我們挖白石時,應該一直挖的就是空氣,在白道上,黑道其實離我們很遠,所以我們在白道上,永遠也別想挖到黑石"茅通的說法讓人想起看山跑死馬的說法,看着很近,其實山很遠。
"那你這樣說的意思就是,那面牆離我們其實很遠?"賴品指着剛才砍的那面牆說道。
"是的,也許牆後面很遠才是真正的牆"茅通望着那面牆,好像要用眼神看穿過去一樣。
"怎麼回事,這邊和那邊一樣"賴品卻在大家深思的時候,又用劍去砍另一面牆,此時又驚呼了起來。
"看來,兩面牆都是投影出來的,真實的牆可能不是這個樣子"大家也拿劍試了一次,果然和另一面牆一樣,沒有火星,沒有聲音,茅通於是說道。大家都一陣的無語,而爺爺此時卻把目光放到了頭上的石板上,拿起劍來,跳起來揮出一劍。
"咣當"一聲悶響,在靜寂中顯得很是刺耳,同時一股燦爛的火星在黑暗中閃耀,如同在深邃夜空放了一顆煙花,甚是美麗。
"是了,果然如此,兩邊側牆應該都是和頂上一樣都是石板結構,只是被這種磚體投影給覆蓋住了,看來這個通道比我們眼前看到的還要大"茅通一眼的喜色。
"也就是說,我們不一定就要走完這地獄十八彎?"賴品突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通道空間那麼大,不定還有其他道。
"你們的意思是穿牆而過"太公問賴品和茅通。
"不錯,牆後面應該是另一番的景象,比起這樣走完地獄十八彎,不如拼一把"茅通果斷地說道,賴品也點了點頭。
"好,那就試試"太公也點點頭,聲音很是果決。這也可能就是大家的一棵救命草,沒有人會反對。
"還是選擇黑道這邊這面牆吧,畢竟這黑道是真實的"太公建議道,大家都點了點頭。
茅通看了看大家,一轉身直接撲向了牆壁,只見牆體好像起了一波的漣漪,茅通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茅通,在對面不?"賴品喊道,卻是沒有得到茅通的回答,三人都一陣的不解,又大喊了幾次,還是沒有回應。
"不管了,怕又是這什麼平行搞的鬼,可能兩邊都聽不到,說不定那傢伙正叫我們過去呢我先走了"賴品說完也泛起一片漣漪消失在太公和爺爺的面前。
"大仔,拉緊我的手"太公叫了聲,把爺爺的手緊緊抓住,爺爺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另一隻手抓住太公的衣角。
一陣漣漪泛起,太公和爺爺也消失在通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