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爺爺講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在他的眼裏,林海還能看到幾十年前那一夜的驚秫,還深埋在爺爺的心裏,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龍脊背究竟有怎樣一座令到幾十年後的爺爺還恐懼的墓葬?林海不想讓爺爺繼續講下去,可心裏又極希望了解這當中的秘密。
爺爺平息了一下呼吸,對林海的勸阻搖了搖手,繼續講述龍脊背那一夜發生的事。
"是什麼?"太公和其他人都不解地望着陷入思緒的胖墩老者。
"老夥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裏不是吸魂地,而是吸陰地"胖墩老者嘴唇有些抖索的望向太公。
"什麼?你說這裏是吸陰地?"太公困惑地望着胖墩,胖墩點了點頭。
"吸陰地,吸取一切陰性物事,月為陰......"太公嘀咕着抬頭望向山頂,瞳孔突然收縮起來,其他人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都覺得頭皮發炸,細胞缺氧似的,目瞪口呆。
只見山頂的黑色雲層,此時卻如一張人臉,看不到眼睛鼻子,只有一張碩大的嘴巴正在狂吸着天上月華射下的光輝,此時的月亮好像有一條銀色河流源源不斷的流進大嘴。難怪他們腳下一片漆黑,月亮的光輝到山頂就被這黑雲大嘴給截住了。
"你們看"茅通指着前面驚訝道。眾人順着他照出的手電望去,只見一條條的蛇和一堆堆的蟲蟻蜘蛛,此時正索索喳喳的往山頂爬去,但凡到達烏雲嘴下時,都神秘的消失不見,然而後面的卻依然悍不畏死的一.一層層的向山頂漫溢而去,這一切看得所有人都是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整個人都感覺涼梭梭的。
"果然是個吸陰地啊,但凡陰性涼血之物都沒能逃脫得了,月圓之夜正是陰氣飽和的時候,我們這是趕巧了啊"太公緩緩說道。
"那怎麼辦,很顯然,雲嘴下面應該就是墓穴入口,可這麼大的陣狀,怕是不好弄啊"邋遢男望着那還在吞吸的雲嘴,心裏是十分的不甘。
"老夥計,你看呢?"太公對還在思緒中的胖墩叫道。
"吸陰地走好了,比吸魂地還安全,我們都是男性屬陽,倒是不怕被吸,只是搞不懂下面是屍變造成這種現象還是有奇寶發生的異像,再說現在,周圍都是毒物堵塞,一時半會卻也是很難接近考證"胖墩老者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說得不錯,這吸陰地應該是只有陰氣達到一定程度時才會有這種異像發生,如果是時時如此的話,這龍脊背那還來有這麼多的毒蟲盤踞,怕早就避得遠遠的了,我們應該是恰逢其會罷了,看來只有等了"太公沉吟了一會說道。
幾人覺得也只有如此,大家都蹲到了一塊大岩石上,看着遠處還有蛇蟲源源不斷地向山頂湧來,大有大聚會的意思,卻不知是赴湯蹈火,有去無回。
"老夥計,這樣等下去怕不是辦法啊,這月圓夜,到天亮月亮都還能看着,有月亮在,這吸陰地怕是不會停下來,等天亮了,太陽出來,我們怕是連墓氣都發現不了,你沒見着雲嘴那麼大,這麼大片區域,到時我們怎麼找,難不成還整片山頭去刨土看",等了好久,見雲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胖墩不耐地對太公說道。
"說的也是,只是.......嗯,老夥計,你不會是想......?"太公好像想到了什麼,驚訝地望着胖墩,胖墩點了點頭。
"沒錯,只有施展阻斷陰陽的術法,才能給我們爭得時間"胖墩說道。
"可是,這施展阻斷陰陽術法,每一次可都是大傷身體,要折壽的啊"太公有些不忍地說道。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只有爺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不這樣,如果這次再沒收穫,你說我們又還有幾年可活,你丟了一個小仔,我可是丟了三個了,就剩一個仔一個妹芽的,我丟不起了啊"胖墩卻是急得大聲道,眼裏的痛苦可見他如此做法,也是逼不得已了,眾人眼裏都有一絲無奈閃過,太公望了望坐在身邊的爺爺,眼神充滿慈愛,抬起頭,太公望着胖墩茅通還有邋遢男,果決地站了起來。
"好,就算是為了孩子,這一次我陪你"太公眼神熱切地望着胖墩,胖墩感激的笑了笑,邋遢男和茅通也無奈地點了點頭。
胖墩拿出一個比一般通用的羅盤大了2號的超級大羅盤,太公從背囊里拿出一塊黑一塊白的玉片,茅通拿出了裝着狗血的皮囊和一張黃符,邋遢男卻是拿出了一把生鏽的鐵劍。
"這次就以我為陣心吧,如果我被反噬不能挺過去,大家後面若有斬獲,我家兩個娃就拜託你們了,"胖墩把羅盤放在地上,坐到背對雲嘴的方向,神情嚴肅地對大家說道,大家互相看了看,認真地點了點頭。
邋遢男坐在胖墩的對面,正對雲嘴,太公和茅通相對而坐,大家一時之間都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場面顯得很是詭異,爺爺早被太公安排到石岩後面,躲在那裏不解的望着他們四個人。
不多時,太公睜開眼睛,把黑白玉石按一定的方位擺在了羅盤上,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邋遢男也睜開了眼睛,把生鏽的鐵劍指向了胖墩,胖墩也同時睜開了眼睛,咬破舌尖,把一口血吐在了鐵劍上,跟着再一口血吐在了黑白玉石上,茅通也突然睜開了眼睛,把裝狗血的皮囊撥開,在四人的周圍淋了一個圓圈,胖墩再次閉上了眼睛,只有茅通和邋遢男還站着,茅通用那張黃色的符在帶血的鐵劍上繞掃着,嘴裏邊念念有詞,突然,閉眼念咒的茅通睜開眼睛,眼裏精光四射,同時,手裏的黃符也突然燃燒了起來,邋遢男眼裏也是精光一射,手裏的劍尖沾上黃符的灰塵,猛地將劍尖直指雲嘴方向。只見黑白玉片上面突然升起一陣黃光,順着邋遢男的劍尖,一道拳頭大小的光柱慢慢向雲嘴方向射去。
"靈力不夠"邋遢男一手握劍,一手二指指向玉石,突然喝道,胖墩聽到邋遢男的話,眼睛猛地張開,又是一口鮮血吐向玉石,比剛才更濃的黃光再次由玉石升起,通過邋遢男的二指打入劍身,更強的光柱射向雲嘴。而旁邊的太公和茅通同時兩隻手指按在了羅盤的某一個方位,整個羅盤頓時升起一片紅光,把四人都遮在了裏面,爺爺竟是看不見他們了。只是時不時聽到邋遢男喊不夠的聲音和胖墩噴血的聲音。
一道黃色的光柱終於到了雲嘴那裏,直接把雲嘴和月亮橋接起來的銀河給斬斷了。
只見雲嘴在顫抖着,扭曲着,好像是在憤怒,又好像是在嘶哄,爺爺甚至感覺到地底都在晃動,驚醒過來的蛇蟲不要命地往回逃竄,一時之間如海水倒潮般的向山下滾滾而去,經過太公他們身邊卻是被黑狗血的一道黑牆給阻住,裏面又是一道紅光,卻是都遠遠地避開了太公他們。頭上的月光也穿透了進來,爺爺腳下的大地一片銀光嶙嶙,和其他的地方沒有了兩樣,抬頭望去,雲嘴已暗淡下去,慢慢的在消失着,而黃色光柱也在慢慢的渙散着,化成的黃色光點在周圍好像形成了一堵如薄紙般的隔牆,月亮的光輝竟然照射不進去。
"這就是隔斷陰陽嗎?"爺爺看得驚奇無比,嘴裏自言自語着。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爺爺發現被紅光罩住的太公他們顯現了出來,紅光已經消失不見,咳嗽聲是胖墩發出來的,可是現在的胖墩已不能再稱之為胖墩,此時的他和茅通有得一比,臉色青白,兩眼無光,嘴唇哆嗦着,嘴角還能見到血絲,整個人看上去老態了很多。而太公他們三個要好些,雖然也是臉色蒼白,卻是眼裏還有神光。
"老夥計,你這是何苦,舌尖血就好了,你居然還把心頭血給逼了出來,你這卻是啥時能得好哇"太公望着老態龍鐘的胖墩,眼裏儘是關切的說道,邋遢男和茅通也是眼裏含着憐惜。
"我這不是怕後繼無力嗎,一滴心頭血抵得上三口舌尖血,能儘快的把它隔斷,我這是偷懶好不好"胖墩卻是灑脫的笑了笑。
"好了,你們趕緊先把墓穴的門道找出來,我得休息一下,要不我怕是進了墓穴可就出不來了"胖墩又揮了揮手,要太公他們趕緊去找墓穴。
"好吧,我家大仔也留下照顧你吧,我們三個找到墓穴再來接你"太公見胖墩如此說,看時間也緊,也就趕緊帶着茅通他們向山頂爬去。
"呵呵,小傢伙,過來伯伯這裏,兩人暖和些,我怎麼感覺有點冷"胖墩向爺爺揮了揮手,卻不見爺爺過來,一看之下卻是嚇了一跳。只見爺爺的背上,正背着一個披頭散髮,全身都着紅色的女子,而這女子青白的臉正對着自己,臉上是寒徹骨髓的滲人的笑。
"嘎......"胖墩一下差點背過氣去。
"怎麼會這樣,黑狗血都沒把她給滅了,吸陰地也對她沒影響,這是他麼的什麼邪物,這也太生猛了吧,凡眼入污,操,這是要落給我的劫數啊"胖墩蹭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後,兩個爺爺見過的吃泥邪物也正慢慢的向胖墩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