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把杯子端起來,我們走一圈,不喝的隨意哈!」
研究所大食堂里的大圓桌前,辦公室里的幾個人都在,只不過人體科學研究所的宋小雙、安娜、徐所長三人都換下了工作服,穿上了便裝,眾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顯得不自然,看着滿臉通紅的宋小雙單手手掌一揮,另一隻手裏的啤酒瓶瓶頸就悄無聲息的斷成兩截,宋小雙滿嘴酒氣的舉着去了瓶頸還在往外冒着啤酒泡沫的酒瓶,一邊離開座位站起來說着話一邊晃動着酒瓶。
酒桌旁的眾人不是對於宋小雙剛才露一手感覺驚訝,而是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其中喝得最多的宋小雙卻只是滿嘴酒氣根本沒有一點醉態,坐在圓桌對面席位的諸葛含玉暗想:這樣下去非得喝趴下幾個不可!
原本只是簡單的一次工作餐,在研究所徐所長「盛情難卻」邀請下,生生變成酒席了,別看徐所長人已經上了六十歲,酒量卻不減,一對一的把五十歲出頭的老趙拼的甘拜下風,而顯得年輕的小劉卻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俏臉蛋上滿布紅霞的諸葛含玉,沒有想到安娜如此能喝,為了不讓異調委的名聲因為拼酒拼不過而弱了勢頭,諸葛含玉豁出去了,拿出最大的酒量和安娜拼酒,勉強扳回一局。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是圓桌旁除了宋小雙一人外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
宋小雙挨着挨着一個個的敬酒,光是他一個人就喝下去一件啤酒,圓桌旁的幾人自然還得配合着喝了不少,實在是喝不下了,啤酒可不比白酒,喝多了肚子漲得慌,連一開始勸酒的徐所長都面有難色,擺着手示意真的不行了,再喝就得直接撲倒在桌沿上了。
現在已經持續喝光一件啤酒的宋小雙,又開了一瓶這下子誰也不敢接招了。諸葛含玉坐在椅子上,用眼神示意滿臉緋紅的安娜看着點宋小雙,別因為喝酒把胃喝傷了。
哪裏知道安娜只是微微搖頭,示意這件事情她搞不定。看到拿着筷子從湯缽里夾着一塊雞肉往嘴裏塞的諸葛含玉,安娜捂着嘴打着酒嗝手勢示意,宋小雙的酒量最近出奇的看漲,一件啤酒應該沒事的。
注意到安娜的手勢,照樣穿着運動服飾的諸葛含玉神情一頓。差點被喉嚨里的雞肉給被噎着了,轉身咳嗽了兩下才緩過勁來。
諸葛含玉難以想像宋小雙肚子裏究竟能裝多少啤酒,他的喉嚨簡直是一個無底洞!
啤酒一灌下去就特莫的了無蹤跡了,只是看到宋小雙腹部布料微微鼓起來,那可是整整一件的啤酒,他又沒有上廁所,啤酒里酒精含量並不高,大部分是水分,這些水分跑到哪兒去了?
就算他是古武修習者能夠運功逼酒,但是身邊的幾人都沒有感覺到宋小雙如此做啊。真的邪門了,只能說他是一個奇葩,諸葛含玉真的服了。
宋小雙當然明白此時自己在諸葛含玉頭腦里就是一個變態、裝酒的酒桶,不過他並不解釋其中具體的原委,一屁屁坐回椅子上把酒瓶里的酒倒進酒杯里,放下酒瓶端着酒杯慢慢的喝了兩口放下,拿起筷子在準備夾菜之前神情顯得很認真的說道:「快吃,都動起來把菜消滅光,現在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食堂一會兒還得收拾準備供應早餐。額,食堂的大白菜肉餡包子還不錯,諸葛含玉,要不我讓他們留幾個等中午你們休息好走的時候帶着走......」
「你真的沒有喝醉?不會是因為簽署了合同。把自己當成包身工吧後悔了吧?」
諸葛含玉一聽到大白菜肉餡包子,胃裏就想要反胃,不是她吃不慣白菜肉餡包子,而是現在肚子漲得慌,卻不想上廁所,條件反射就想吐。好在她忍住了,帶着一點醉態的看着宋小雙,語速很快的說着話,話語裏還帶着點戲謔的意味。
直到發現坐在桌子旁的人都轉頭看着她,諸葛含玉才發覺剛才說錯話了,飯桌子上不宜提這些,特別是當一個人喝的太多了的時候更是如此,諸葛含玉也認為自己可能真的醉了,不然以往的聰明腦子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不過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了,諸葛含玉臉上勉強憋出一縷笑容,真的很尷尬。
「快點吃啊,別浪費了,這可是所長私人掏腰包請客,很難得的,大家都別愣着了,我沒事,就是在配合研究所各部門進行一系列連續的實驗項目,感覺身體能量消耗太大,啤酒是液體麵包嘛,喝了這瓶就差不多了,速度的吃光菜,該幹嘛就幹嘛,嗯,諸葛含玉,你們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得好好的睡一覺......」
宋小雙夾起一塊木耳肉片塞進嘴裏咀嚼兩下就咽下肚去,看到桌旁的幾人還在發愣不動筷子(其實是肚子漲得慌吃不下了),宋小雙眼眸里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神情顯得輕鬆的說着話。
幾個人面面相覷後,還是多少動了動筷子,勉強把桌子上的菜整完了,起身離開食堂往外走去,此時晨曦的光輝已然縈繞在研究所大院裏,天真的快大亮了。
......
宋小雙真的大睡了一覺,沒有去管諸葛含玉三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研究所的,因為前幾天連續的工作分析數據寫分析報告,加上宋小雙還被研究所的研究員極其誇張的研究項目折騰的夠嗆,徐所長給了宋小雙兩天假期休息,其實只是比綜合數據分析室的其他三人多一天休息(沒有一天休息,安娜才不會出現在飯桌上)。
鄭海玲一直都沒有露面,早早的就從基因研究實驗室內離開返回單身公寓,諸葛含玉沒有提到她,她也樂得清閒一段時間,打算再在研究所待幾天後,就坐航班回西南某市的老家了。
諸葛含玉也始終沒有提到什麼時候,宋小雙就會有異調委分派的調查任務,只是顯得隱晦的示意宋小雙等着就好,至於諸葛含玉怎麼帶走兩份合同文件,宋小雙是不管的。國內相對來說就是異調委的主場,誰會不開眼的去惹異調委旗下的工作人員勒?別忘了,老趙和小劉可是異能力者,宋小雙根本不擔心他們會出啥事。
......
諸葛含玉一行三人離開研究所後。宋小雙還是很快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轉眼又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宋小雙決定趁周日休息的空檔,陪着鄭海玲一起回西南的戎江市,宋小雙的家也在戎江市。自從他失蹤都快一年了,得給爸媽一個驚喜,有時間還得和老朋友聚一聚,誰知道剛準備走,就得臨時改變行程。
有人出事了,出事的並不是宋小雙和鄭海玲的親友,而是洋妞安娜的親弟弟,瘦高個的歐裔白人迪夫。
這傢伙二十來歲,二十歲不到就從蘇格蘭到中國讀大學,後來輟學混跡社會成為某國外勢力在中國的外圍情報員。遇到宋小雙救人兩個人因此一番爭鬥,機緣巧合讓宋小雙再次碰上了迪夫的姐姐安娜,經過宋小雙的努力,安娜放棄以幹掉宋小雙為手段救活迪夫的方法,兩人因此不打不相識。
在宋小雙救回被某勢力綁為人質的迪夫後,宋小雙還教授了迪夫一手獨門的古武運氣功法,能夠使出和宋小雙相似的古武能量氣勁(當然迪夫使出來的是很初級的,只是應對三五個大漢沒有問題而已),又是異能力者家族出身的異能力者,只要迪夫顯得低調。單獨行走江湖不容易出現問題,但是好像冥冥中註定宋小雙不能過太輕鬆的生活,剛剛清閒了幾天,迪夫就好巧不巧的出事了。
當一封顯得極為陌生進行初步加密設置的郵件。發送到安娜公寓裏能夠鏈接外網電腦里的時候,安娜才知道弟弟迪夫出事了。
迪夫在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後,已經正式畢業,幾天前和大學同年級畢業的同學組織了一個遠行驢友團,到大西北的祁連山山脈徒步旅行,準備步行穿過祁連山自然保護區外圍山脈。結果一行十多人全讓人給綁了,時間就是在幾個小時前。
發來郵件的人,指明要宋小雙和安娜兩人單獨去祁連山的某個區域,沒有具體說要兩人幹嘛,但是不去人質全都會被撕票。
對於對方的企圖,安娜和宋小雙自然很明白,這就是妥妥的擺出鴻門宴的架勢,布下圈套等着兩人去鑽,不過安娜不可能不去,迪夫可是她們家族年輕一輩少有的男丁,深受父輩寵愛,作為姐姐的安娜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迪夫被撕票,也不能輕易的報警處理,普通的警察根本處理不好這樣的事情,危險太大了,就好比送上門去的肉包子去一個少了一個。
迪夫可是異能力者,又接受過宋小雙古武的教導,不是強悍的異能力者根本不能讓迪夫屈服,而且根據整個驢友團都沒有能夠倖免,顯然是集團作案成員不少。
這樣的對手都夠得上國安部直屬某局特勤隊員出動了,直屬特勤隊成員多數是異能力者,堪稱國安部某局的王牌,但是他們面臨的各種突發情況更多,安娜當然不能指望特勤隊有空處理,更不用說要是特勤隊員出動導致任務失敗,人員損失她可賠不起,異能力者可不是韭菜,割掉了還會長起來。
是以安娜很明智的選擇保密,只是告訴了正準備回家的鄭海玲真相,楊伊帆妹紙和劉思琪都不知道丁點消息。
鄭海玲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蕙質蘭心的她從很快分析出,如果以宋小雙和安娜兩個人的個人實力都搞不定的情況,即使她湊上去也白折騰,反而會成為負擔,反之如果宋小雙和安娜兩個人能夠搞定的情況,她也用不着跟着一起去了。
很快,三個人兵分兩路,鄭海玲返回戎江市,宋小雙和安娜簡單的收拾行裝後,搭乘航班直飛青藏高原東北部一機場,準備從那裏趕往祁連山深處。
當坐在辦公室椅子上的徐所長,得到後勤保衛處打來的電話,通報宋小雙三人前後不久都離開研究所大院後,老謀深算的徐所長,恍然明白過來,一定是發生了突發事件。
但是徐所長最終還是強行忍下,想要往國安部直屬某局撥打內線電話的衝動,他知道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干擾宋小雙和安娜的行動計劃,否則情況反而會變得更糟糕,徐所長雙手手肘放在桌子沿上,背靠着靠背椅暗自思量着......
西北至東南走向的祁連山山脈是多條並行山脈的總稱,五月末臨近六月的祁連山,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峰上仍然有着皚皚的積雪,終年都有的積雪附近堆積着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冰川帶,冰川在陽光下緩慢的釋放着雪融水。
此時在一不知名雪山山腰處的茂密樹林裏,幾頂色彩鮮艷的野營帳篷紮營在雪山融水小河邊草地的高處,帳篷帆布在太陽光線下迎風鼓動,只是聽到有人在帳篷附近的破口大罵聲和呼喊聲,卻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人出入幾頂野營帳篷。
「放了我們,你們這些混蛋,狗日的敗類,偷獵分子,在自然保護區偷獵,沒有好下場的,趁早放了我們,否則後悔就完了......」
」有沒有人啊,我肚子好餓啊,我兩頓都沒有吃了,總得給我們一些吃的吧......」
「別嚷嚷了,沒看見迪夫那小子被打得很慘拖進帳篷嘛,我可不想和他弄得一個下場.......」
大罵聲和呼喊聲根本起不到丁點作用,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起來確實很慘的樣子,不過隨後一個顯得「聰明」 的女聲說了幾句話後,罵聲和呼喊聲都安靜了下來。
很快,一頂帳篷低矮的帆布門被掀開,兩個中等個子身穿灰休閒牛仔服飾,手裏拿着重槍管霰彈槍的三十來歲亞裔男子,一前一後的走出帳篷,兩人原本冷峻的臉上顯出殘忍冷酷的詭異笑容,疾步往一旁的樹林走去,很快,樹林裏重新響起了大罵聲和人體被擊打如同悶鼓的沉悶聲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