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諷刺,你拿什麼來反抗?」
吳禹在解除克邪者的狀態時,才發現此時已經是晚上,天空圓月當空,月光卻是慘白,有些妖異。
原來,等級越高,越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吳禹心裏有個小人在雀躍,這種變得強大的感覺真好!有了力量,他就可以去做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只有不違背天理、道德、法|律,就算支付再高昂的代價,為了變強,他也願意嘗試。
他吃力地站了起來。將火堆打熄,用泥巴蓋住,然後朝山下走去。他決定回家看看奶奶,徹底掌握二十級克邪者的能力。
「為什麼要叫綠洲獵人呢?」吳禹朝山下奔去,心裏不禁在想,不過又覺得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箐村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里。
箐村村長家門前的廣場裏,陸陸續續地有靈魂飄過來,看到平時熟悉的村民,立馬湊在一堆開始扯閒談,這才發現自己此時的經歷究竟有多麼的駭人聽聞!
「我們都死啦?」
「我們都死啦!」
「我們都死了。」
「啊……」
村民頓時炸了鍋,議論聲開始此起彼伏,最後再次形成更大的恐懼,狠狠抨擊着他們的魂魄,他們想跑,身體不聽使喚,想要反抗,可是連這一切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
「嘎吱~」
村長家的門被打開,村長面沉似水地飄了出來,他的眼光就像毒蛇的眼睛那般,在村民中間一一掃過,被掃到的魂魄害怕得顫抖,他最後停留在了二狗子的身上。
二狗子雖只有十六歲,但是身體魁梧得像座小山,比普通的成年人還要壯實,給人憨厚老實的感覺。
「就是他!」村長抬手一指二狗子,「他害死了我們。」
「哦,是嗎?」二狗子忽然笑了,笑容里不再有憨厚老實,只有老謀深算。
他的聲音也不再是原來的聲音,而是一個老者,一個活成人精的老者,聲音渾厚,他一甩袖子:「都到齊了麼?嗯,少了一個!罷了,也不影響遊戲的正常進行。」
二狗子旁若無人地走到最前面,接着說道:「大家想不想知道遊戲的內容呢?」
「他不是二狗子。」二狗子的奶奶搖着頭,忽地喝道,「你究竟是誰?還我孫子!」說完就佝僂着背不顧一切地朝前衝去。
此時的二狗子,眼神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奶奶,輕輕抬起手,隔着老遠,奶奶就像撞上了一塊,透明的玻璃那般,再無法靠近毫釐。
奶奶的身體還算硬朗,但是被這麼一塊無形的東西撞上,也免不了滾一大跤。
只見二狗子的奶奶滿是皺紋的額頭流出了鮮血,摔坐在地上,**不止,跟着就老淚縱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天殺的你,還我的孫子,你還我的孫子!」
二狗子的爺爺三步作兩步搶上前扶起自己的老伴,看着二狗子,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二狗子!你這是忤逆,是要着遭雷打的呀!」
「就是就是,二狗子你這是幹嘛!」村民們對着二狗子怒目而視,有的卷着袖子就要上前,「二狗子,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不?你這樣是要挨揍的你知道不!」
「哦,你們有意見。」二狗子負手而笑,隨即表情慢慢收斂,變得越來越冷漠,最後冷得如死屍一般讓人無法直視,他往前踏了一步,只是一小步。
有氣浪從他的周身冒出,擴散開來,所有村民猛地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東西包裹,狠狠按倒在地上。
夜空裏慘白的月光,百來戶人家,幾百個魂魄在黃泥土的場地上,就那麼齊刷刷地跪倒,那場面震撼中帶着詭異。
「你們可以有意見,但是你們沒有決定的權力。」二狗子再次抬手,村長被他隔空抓了過來,懸停在了村民頭上。
村長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扣住一般,痛苦地掙扎着,口裏卻還在含糊不清地說着話:「你一直潛伏在村子裏,一有機會就出來禍亂,你以為沒有誰知道你的存在,可是我知道,你是這個村子的禍害,有你存在,這個村子將永遠厄運不斷。」
村長剛說完,身體陡然開始變形,骨骼開始「咔咔」作響,在眾目睽睽之下,爆成一團血霧。
鮮血夾雜着身體碎塊濺在當場……
「我跟你拼了!」有年輕的村民魂魄咬牙用四肢撐起身體,咆哮着爬向二狗子,「他是魔鬼,附在了二狗子身上,我們合力把他抓住!」
「咚~」年輕村民的魂魄重新扒回地面,凹陷了下去。
「不不不,我就是二狗子。只是你們沒有發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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