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醉人 第107章 勸她改嫁 (二更)

    陪顧頃淺同客戶吃飯,宋丹芙無聊到了極點,聽着客戶左一句右一句的調侃,她更覺得坐在這裏是浪費生命。

    身邊一隻手伸來,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宋丹芙知道是誰,轉頭看着顧頃淺,他淡淡地笑着,溫文儒雅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好相處,但宋丹芙知道,他淡淡笑容背後是距離,就好比有一層真空膜,隔離着接近他的人,除非他願意,否則誰也接近不了他。

    客戶注意到兩人的互動,開玩笑說:「顧總裁和夫人感情真好,郎才女貌,着實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顧頃淺笑了笑,繼續跟客戶談合約的事情,宋丹芙實在無聊,優雅的站起來,不失禮的對客戶說:「兩位慢慢聊,我去下洗手間。」

    客戶笑着叫她隨意,顧頃淺低聲囑咐她幾句,宋丹芙淺笑着出了門,走進洗手間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真的不適合做生意,沒有和客戶哈拉的天賦。

    她有些佩服顧頃淺,一邊忍着不適,一邊和客戶客氣。

    洗了手出來,宋丹芙突然看到一個熟人從眼前經過,是宋筱菱。

    宋丹芙頓了頓,心想,那個客戶肯定也不想和她這麼無趣的人聊天,正好也無聊,不如跟過去看看。

    想到就做,她邁步跟過去,宋丹芙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要跟蹤一個人,那絕對是悄無聲息的,來去隨意。

    很快,她就看到宋筱菱和一個男人站在最角落的包間門口,兩人正旁若無人的親吻着,宋丹芙躲在拐角處,心想,你倆要不要這麼猴急,都到包間門口了,進包間關上門想做什麼都沒人看的見。

    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什麼人能給顧炎琛戴綠帽子,宋丹芙看着那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沒見過,雖然長的還算俊朗,老實說,沒顧炎琛好看。

    宋筱菱在想什麼?出軌竟找了個沒顧炎琛好看的,圖什麼啊?

    宋丹芙才這樣想,兩人突然停下動作,同時回頭看過來,宋丹芙是誰,速度絕對比兩人快,所以,那兩人沒看到宋丹芙,就進包間了。

    沒了好戲看,宋丹芙百無聊賴的往回走,在洗手間門口看到顧頃淺有些擔憂的俊彥。

    「去哪兒了?」他問,走過來牽起宋丹芙的手。

    「隨便走了走。」宋丹芙往後看了一眼,顧頃淺問:「看什麼,遇到熟人了?」

    宋丹芙一愣,他真是神人了,這也能猜到。

    「看見誰了?」她的表情就說明自己猜對了,顧頃淺來了興致,能讓丹芙惦記的人不多。

    「宋筱菱。」宋丹芙回答,接着把自己看到的說一遍,最後她說:「沒想到吧,居然有人能給顧炎琛戴綠帽子。」

    這話絕對是幸災樂禍。

    等電梯的時候,顧頃淺說:「我雖然不了解宋筱菱,但在顧家住了一陣子,她不像是那種不安於室的人。」

    「你這還叫不了解她嗎?」宋丹芙不悅了,當着她面說別的女人好,她能樂意才怪,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說說,什麼樣的人才像是不安於室的人?」

    宋丹芙笑的跟巫婆似得,好像,只要顧頃淺敢說,她就敢一巴掌拍他到牆上去,想扣都扣不下來。

    「吃醋了。」顧頃淺斜睨着她,她吃醋的樣子很可愛,剛剛陪客戶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心情極好。

    「我男人評價別的女人。」宋丹芙反問:「我不該吃醋嗎?」

    那句我男人,讓顧頃淺滿意極了。

    「好了,好了。」顧頃淺笑着安撫自己老婆,順便分析了其中要害,宋丹芙也是心細之人,自然也懷疑宋筱菱這時候出軌,一定有原因,顧頃淺說:「這件事有蹊蹺是一定的,回頭讓肖恩查一查。」

    「看不出來啊!」她斜睨着顧頃淺,顧頃淺蹙眉,她的眼神好像他和小琛有什麼似得,伸手捏了她臉頰一下。「想什麼呢?」

    「我沒想什麼。」宋丹芙一臉無辜。「顧炎琛都這樣對你了,你還關心他的事啊!」

    顧頃淺淡淡的說:「我關心他,總比你關心他好。」

    「小氣的男人。」宋丹芙瞪了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顧炎琛沒到顧氏上班,他最高興了。

    因為,她和顧炎琛沒機會碰上嘛。

    小氣就小氣,在顧頃淺看來,關係到老婆是個男人都會小氣。

    「對了,你看清那個男人的臉了嗎?」顧頃淺問。

    「看清了有什麼用,我又不認識他。」宋丹芙突然一笑,說道:「難不成你還要到顧炎琛面前去說,嗨,夥計,我看見你老婆和一個長得沒你好看的男人約會,你得注意點,別被人挖了牆角,他一定會覺得你有病。」

    顧頃淺被她逗笑了,宋丹芙那白眼瞪他。「笑什麼。」

    「你真有才。」正好電梯到了,顧頃淺牽着宋丹芙走進電梯。

    「這是讚美?」宋丹芙茫然。

    「絕對是。」顧頃淺在她唇上親了下,感慨說:「我算是深刻地明白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丹芙先沒明白他的意思,只覺得他太輕浮了,竟然在電梯裏親她,等她反應過來立馬伸手打他。「你說我自戀。」

    「乖,這是一種美德。」顧頃淺又親了她一下,知道他老婆臉皮薄,他在外面親她就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宋丹芙又愣住,傻傻被他帶出電梯。

    這邊的停車場已滿,車子停在馬路對面,顧頃淺知道宋丹芙怕冷,出電梯後就把她摟在懷裏。

    宋丹芙抬頭問他:「你合同簽了嗎?」

    「簽了。」顧頃淺點頭,宋丹芙有些訝異。「銀行都不肯貸款給你了,怎麼會還有人願意和你做生意。」

    「我的信譽有那麼差嗎?」顧頃淺好笑,想想她說的也沒錯。

    「是很差啊!」宋丹芙坦誠。

    顧頃淺解釋說:「他的母親以前生病,到美國治療,住在曼斯菲爾家的醫院,排了一個月也沒能排上外公的號,心急如焚時被我撞上,我見他是中國人,就去跟外公說了,外公當天就加班給他母親看了,他因為感激我,所以答應和我們簽約。」

    「這也行。」宋丹芙覺得太玄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情,走到哪兒都管用。」顧頃淺笑了笑。

    「他有告訴你,是誰在背後打壓我們嗎?」宋丹芙問,顧頃淺喜歡她說的我們,表示她和他是一體的。「謝氏。」

    宋丹芙臉色一寒,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說了等於沒說,顧頃淺說:「他還透露了一個有趣的消息,謝氏原本就有黑道背景,並且和宋家關係不錯。」

    「胡說,宋家和謝家根本沒關係。」宋丹芙反駁。

    「別說你離開宋家已經五年,就是你在宋家,宋老在背後做什么小動作,跟什麼人來往,哪裏會讓你知道。」

    宋丹芙一想,他說的有道理。「他是要告訴你,買兇殺你的也是謝家嗎?」

    「他沒明說,不過有提醒我,不要和謝家的人起衝突。」紫眸沉了沉,繼續說:「我也有提醒他,要記得打電話去謝氏道歉,順便解釋,跟我簽合同完全是無奈,誰讓我是醫生,隨便一種藥就能要人命,還不會被察覺,就算有人發現,可以說是醫療事故,我撇的乾乾淨淨,安然自在。」

    她明白顧頃淺的做法,他把自己說的十惡不赦,不過是不想連累人客戶。

    原來做醫生還有這好處,宋丹芙立馬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對了,你給多少人看過病,幫過多少人讓你外公看病,中國的外國的,通通整理出來,說不定有用。」

    顧頃淺無語,丹芙,你要不要反應這麼快,連這種事情也想的出來,我服了。

    宋丹芙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鄙視自己,怒道:「我這是幫你,人情這東西,用的時候就有用,不用的時候就沒用,放着又沒有升值空間,不如都用了。」

    「我知道。」顧頃淺遺憾的看着她。「很疑惑,我都不記得了,剛也是客戶提起,不然,我根本不記得有這事。」

    「那你現在去醫院走一遭。」宋丹芙提議,顧頃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丹芙,現在去建立人情是不是晚了點,再說,我現在要管理顧氏,也沒有那個時間去醫院給人看病。」

    聽他這麼說,宋丹芙也覺得這個提議不科學,加上現在顧頃淺背後還有殺手,醫院又人多,正是殺手所喜歡的,還是別主動撞上槍口的好。

    兩人過馬路,看好是綠燈才過的,才走一步,一輛右轉的白色車子就呼嘯而來,宋丹芙反應快,顧頃淺也快,兩人幾乎同時拉住對方往後倒去,車子過去。

    宋丹芙很幸運,壓在顧頃淺身上一點不痛,顧頃淺就悲劇了,給丹芙做了人肉墊子,加上他肩膀處有傷,疼的他冷汗直冒。

    好在是上班時間,路上沒有什麼人,公路上車裏的人就算看到,見情況不嚴重,也不會有人多事的下車關心。

    扶起顧頃淺,宋丹芙看着額際的冷汗,擔心的問:「還好吧?」

    「沒事。」顧頃淺咬牙,不要看也知道,肩膀上的傷口裂開了,忍住伸手去碰傷口的衝動,他一碰丹芙就會發現他傷口有問題。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宋丹芙說,一臉堅定。

    「這麼冷的天,又是在空氣低的外面,你要脫我衣服。」顧頃淺故作驚訝的問:「老婆,你確定嗎?真的確定嗎?」

    「你傷口在肩膀,又不是一定要脫了衣服才能看。」宋丹芙不悅的催促。「少廢話,快點讓我看。」

    拗不過宋丹芙,顧頃淺只好妥協。「上了車再看。」

    肖恩正好把車子停在兩人面前,他也看到了剛剛的意外,趕忙打了轉向燈把車子開過來,宋丹芙扶着顧頃淺上車。

    見自家少爺都需要人扶才能上車,肖恩趕忙問:「少爺,我們要去醫院嗎?」

    「不用。」顧頃淺擺了擺手。「回公司。」

    宋丹芙正在解顧頃淺衣服扣子,顧頃淺一揮手正好當着了她,不悅道:「你給我安分點。」

    顧頃淺無語,這不是由着她解他衣服了嗎?他哪兒不安分了。

    丹小姐凶少爺,肖恩已經見怪不怪,也只有丹小姐敢凶少爺。

    宋丹芙低着頭細細地檢查他的傷口,最後蹙眉說:「裂開的不是很嚴重,不用換紗布。」

    「這下安心了。」顧頃淺看着給自己整理衣服的女子,動作小心翼翼,神色認真,生怕弄痛了他,心裏嘆息,她怎麼還懷疑不愛自己呢?這樣的表情,這副擔心,又怎麼能說不愛。

    宋丹芙不說話,坐回位置上,拿出自己的電腦,開機後進入一個系統開始查找自己要的資料。

    顧頃淺明白她要做什麼,那輛右轉車不是意外,而是衝着他們而來的,丹芙又是那麼敏銳的人,自然想到了這一點。

    她要查就讓她查,他不擔心,反正心裏有數,索性閉上眼眸休息。

    不一會兒宋丹芙就查到車主,看着屏幕上的人名,宋丹芙蹙眉起眉頭,怎麼會是她?

    「是宋筱菱。」身邊,顧頃淺淡淡的聲音響起,宋丹芙轉頭見他閉着眼睛,根本沒有睜開的跡象。

    「你怎麼知道?」她詫異的問。

    「猜的。」顧頃淺睜開眼眸注視着宋丹芙。「她可能發現你了。」

    「不可能。」宋丹芙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宋筱菱只是個普通人,她沒有那麼敏銳的洞察力。」

    「她沒有,不表示她身邊的男人也沒有。」顧頃淺說:「丹芙,你說過,你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熱吻,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突然停下來同時看向你,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察覺有人,回頭確認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宋丹芙接話,心裏很不爽,她摸牆角竟然被發現了。

    同時明白,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顧頃淺點頭。「以你的本事摸牆角一定是悄無聲息的,被發現,說明那人很可能是你的同行,他沒有當場抓你,而是讓宋筱菱先我們一步出飯店,然後在路上等着伺機而動,他可能不想被我們發現。」

    「同行。」宋丹芙蹙眉,馬上聯想到顧頃淺遭暗殺的事情。「他的目標是你。」

    「這是我的猜測。」紫眸閃過冷厲,顧頃淺胸有成竹的說:「一來,宋筱菱畢竟是小琛的妻子,想接近我這個叔叔是很容易的事情,並且不會被人懷疑,二來,若是被發現,看在你小琛的面子上,我怎麼都不會做的太難看,以後還能有機會下手。」

    「沒錯。」宋丹芙沉聲說:「要刺殺一個人,了解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是必修課,找出弱點加以利用,效果會好的驚人。」

    她也是殺手,自然了解一個殺手慣用的伎倆。

    「我想,宋筱菱一定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裏,才會那麼配合。」顧頃淺話才落下,開車的肖恩問:「少爺,需要我去查一下嗎?」

    「不管查到什麼,都先不要放消息給小琛。」顧頃淺叮囑,宋丹芙看着他。「你怕他承受不住?」

    顧頃淺笑着說:「相信我,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出軌,哪怕他不愛他妻子,這關係到男人的面子問題。」

    「可笑。」宋丹芙踹之以鼻,面子問題,綠帽子都戴了,面子裏子都丟盡,還有什麼面子可在意。

    「別想這些了,馬上要到公司,笑一笑。」顧頃淺伸手握住她的手,戲謔的說:「畢竟,我們簽了一份訂單,算是好的開始,公司也能有兩天的喘息時間。」

    「你覺得,顧老太太會好心的給你喘息時間。」宋丹芙挑眉,顧頃淺一頓,說道:「無所謂。」

    顧家。

    顧老夫人今兒個心情好,到花房裏去賞花,管家神色匆匆的進去後,突然震怒了,甚至打碎了一株她喜歡的風信子,所有傭人都不敢靠近花房,就怕成為炮灰。

    花房裏,顧老夫人站在中間,四周架子上擺放了許多花,溫暖的花房裏,風信子開的正艷,盆栽的各色玫瑰都爭相綻放,綠蘿的藤蔓繞滿架子,很是生機勃勃,處處透着春天的氣息。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顧老夫人怒不可泄。「怎麼還有人願意和顧頃淺簽合同,你給我解釋,解釋。」

    早就讓他放出消息,誰敢和顧頃淺合作,就是和謝氏作對。

    商場上的那一個不是精明人,顧頃淺是國外回來的,根基都在國外,謝氏是t市土生土長的,加上她和顧炎琛保持中立,沒有要介入的意思,權衡利弊,自然站在謝氏這一邊,儘管謝氏的規模不如顧氏。

    顧頃淺害的顧氏經歷巨大動盪,整個集團搖搖欲墜,謝氏一家中型企業不能做什麼,聯合幾家公司,想要吞併顧氏這塊肥肉也不是沒可能。

    「這是一次疏漏。」管家面色菜菜的,他也沒想到有人不怕謝家的黑道勢力,不對,不是不怕,而無可奈何。

    「疏漏。」顧老夫人一聽這話,又想罵人了。「這兩個字你信嗎?」

    「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和顧頃淺簽合同的人,曾經受過顧頃淺的恩惠,抵不過人情債,只好硬着頭皮簽了合同,不過,他已經打電話到謝氏道歉了。」管家小心翼翼地觀察顧老夫人的臉色,生怕一個說的不對,又惹這老佛爺不高興。

    「道歉有什麼用。」做完了才來表示歉意,亡羊補牢嗎?

    道歉是沒用,但表示了誠意,說明以後還是站在他們這邊,這話管家不敢說。

    「打電話告訴他,這人的賬以後再算。」顧老夫人下達一系列的命令。「也催一下負責處理顧頃淺的人,幾次暗殺才讓他受了點輕傷,他們吃白飯的。」

    「老夫人,我覺得顧頃淺沒有表面看來那麼簡單。」管家說道。

    「他在曼斯菲爾家長大,能簡單嗎?」顧老夫人冷哼,她會不知道顧頃淺不簡單嗎?

    那女人能拐走老太爺,二十幾年不回來一次,她的兒子,能簡單嗎。

    碰了個硬釘子,管家臉色難看的問:「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你過來。」顧老夫人招手,管家知道她是要跟自己密談,趕忙附耳過去,顧老夫人低聲在管家耳邊說了一陣,管家連連點頭,兩人又密謀了一會兒,最後管家離開。

    顧老夫人看向被自己打碎的風信子,花瓣被玻璃傷的亂七八糟,沒了平日裏的嬌艷,就算重新種也已經不是原來的花。

    吩咐傭人來處理,顧老夫人轉身離開花房,剛在客廳坐下,茶杯還捧在手裏就見宋筱菱神色慌張的走進來。

    「小菱,你出去找到小琛了嗎?」顧老夫人問,她記得,吃早餐的時候宋筱菱告訴她,小琛昨晚沒回來,她很擔心,想出去找他。

    顧念小菱懷着孕,她本不同意,後來想到小菱懷孕也就五個多月,正是最穩固的時候,出去走走也好,就沒攔着。

    宋筱菱嚇了一跳,臉色一白,慌忙搖頭。「沒有,我不知道琛在哪裏。」

    「你怎麼了?」顧老夫人關心的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生怕顧老夫人又說找家庭醫生來,宋筱菱趕忙扯了個謊離開。「奶奶,我剛回來有些冷,先回房去換身衣服。」

    「行,你回房吧。」顧老夫人看了看四周,冷嗎,她沒感覺啊!

    宋筱菱回到房間,慌忙把門鎖上,身體靠在門上緩緩滑下,最後做在地上。

    她嚇壞了,她竟然聽了他的話,在宋丹芙和顧頃淺過馬路的時候,開車撞他們,他說,宋丹芙看見了她和他在一起,肯定會和顧炎琛說,然後,顧炎琛一定會和她離婚,她不要離婚。他又說,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她信了,於是,就按照他的指示,猛踩油門,企圖撞死宋丹芙。

    可是,她失敗了,他說她沒用,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可她心裏是有慶幸的,她不想殺人,真的不想。

    宋丹芙因為無證駕駛撞死了一對夫婦,坐牢五年,她不想也這樣。

    可是,可是宋丹芙看到了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要是和琛說了,可怎麼辦?她和琛的關係好不容才好一點點,她不想因為這樣又回到原點。

    琛,琛,我那麼愛你,你真的會和我離婚嗎?

    宋筱菱抱着頭,痛苦地哭泣。

    「你坐在地上做什麼?」一個聲音響起,宋筱菱倏然抬頭,看見自己日思夜念的俊臉,渾身僵住。

    他怎麼會在家裏?他怎麼會在?

    顧炎琛蹙眉,他剛從浴室出來就見她坐在地上,好像在哭,他本不想理會,宋筱菱怎麼樣他都不打算管,想到她肚子裏懷着孩子,奶奶又那麼在乎這個孩子,他只好出聲問。

    「你確定坐在地上沒事?」他指的孩子。

    他難得關心自己,宋筱菱趕忙七手八腳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哭泣,眼淚迷濛了眼睛,她趕忙用袖子抹了抹。

    「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努力擠出一抹笑,宋筱菱走到顧炎琛身邊。

    顧炎琛一頓,心裏閃過一個畫面,很快被他壓制住,淡淡的說:「有一會兒了。」

    「那你吃飯了嗎?」琛肯和她說話了,宋筱菱高興的有些無措。「要不,我去廚房給你做你喜歡的菜。」

    「現在還早。」顧炎琛看看窗外的天氣,午飯已經過了,若她說的是晚飯,的確還早。

    「那……那……」宋筱菱努力想找話題和他聊,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好的話題。

    宋筱菱的無措顧炎琛看在眼眸,自從知道自己被催眠,從而忘了丹芙,傷害了丹芙,顧炎琛就一心撲在宋丹芙身上,對宋筱菱本就沒一點情意,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就算同處一個房間,也不會說一句話。

    就算必須回顧家睡覺,也是他睡沙發,她睡床。

    讓人催眠他的人是奶奶,顧炎琛無法恨奶奶,奶奶是他的親人,也明白奶奶這麼做是為了他好,但是宋筱菱,她妄想代替丹芙,騙他結了婚,甚至懷上孩子,他無法原諒。

    曾經想除掉宋筱菱肚子裏的孩子,現在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以後丹芙回到他身邊,他帶着丹芙離開了,奶奶會很難過,身邊也沒有一個親人,有個孩子陪着也是一種寄託。

    就讓孩子代替他給奶奶盡孝。

    宋筱菱被顧炎琛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肚子上,宋筱菱的心更是突突的跳個不停。

    他看出什麼來了嗎?

    不會吧,她自認自己做的很好,宋筱菱拼命地安慰自己,宋筱菱,你不要怕,不要自亂陣腳,琛只是關心你,關心孩子,絕不是看出了什麼?

    「你不需要去浴室洗個臉嗎?」顧炎琛突然問,宋筱菱疑惑地眨了眨眼,沒明白他的意思。

    「剛剛……」顧炎琛才說了兩個字,宋筱菱立馬就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沖向浴室,嘭的一聲關上門。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精緻的妝容花了,髮絲也亂了,宋筱菱趴在洗手台上哀嚎,天,她怎麼能讓琛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

    不得不說,顧頃淺的出現沖淡了宋筱菱心中的恐懼,她簡直是忘了自己剛剛為什麼哭。

    看着浴室關上的門,顧炎琛一臉莫名其妙,走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錢包突然掉了出來,蹲下身去撿地上的錢包,上午醒來時的一幕,又不打招呼地浮現腦海。

    她……還好嗎?

    他記得,自己把她從車裏抱出來,她依舊昏迷着,如果不是那淺淺的呼吸和心跳,他會以為,她已經沒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他要的太狠,直到他把她放在酒店房間的床上,她也沒醒來。

    因為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他只能帶她去酒店開了個房間給她睡覺,之後留了張支票和字條就離開了。

    他本來不想去管她的,大可以將她丟下車,然後離開,可是,看着她那一身慘不忍睹的痕跡,證明着他的殘忍,他的心又生出些不忍來,怒氣卻沒減少一分,出賣身體的女人不可氣,可氣的是她用下作的手段來攀上他。

    這一點,足矣讓他心中對她的那一絲憐憫煙消雲散。

    顧氏。

    「有他的消息了。」總裁室里突然爆出一聲歡呼。

    顧頃淺從卷宗中抬頭,看着沙發上興高采烈的宋丹芙,讚揚道:「真快,肖恩就一點頭緒都沒有。」

    表揚自己老婆的同時還不忘踩自己下屬一腳,以證明他眼光好,娶了個厲害的老婆。


    「我們是同行,查起來方便許多。」宋丹芙抱起電腦,走到顧頃淺面前,把電腦放在他的卷宗上,十分自豪的說:「他是國際第一殺手,叫銀狐,近年來在國際上活躍很平凡,殺手界流傳着一句話,銀狐就是閻王,他要人三更死絕不留到五更,被他盯上的人,至今沒有一個還活着。」

    「跟你比呢?」顧頃淺問,雙手扣住她腰身,帶她坐到自己腿上,和他一起看電腦里的資料。

    「我不如他。」宋丹芙回答的很乾脆,人家是第一殺手,她新出道不久,沒有名次。

    「這麼說,我死定了。」顧頃淺笑着調侃。「老婆,我覺得我死了以後,你還是去吃回頭草吧,都是自己人,這樣我也放心些。」

    「滾。」宋丹芙怒,從他腿上跳下來,很是神氣的說:「老子從來不吃回頭草。」

    有他這樣的嗎?人還沒死就勸她改嫁,怎麼也該等死了再說。

    「風度,風度啊。」顧頃淺雖然這麼,心裏卻是很高興的。

    人們常常形容脾氣倔的人叫不撞南牆不回頭,丹芙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顧老夫人想要你的命,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剛結婚,還不想這麼早當寡婦。」見顧頃淺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宋丹芙伸出去拿電腦的手收回。「等等,生命堪憂,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

    「不是有你在為我擔心嘛。」顧頃淺一臉淡定。

    「你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你小命玩完?」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宋丹芙就不想他太安心。

    顧頃淺攤手。「你說了,你剛結婚,不想這麼早當寡婦的。」

    宋丹芙無語了,沒想到他用她的話來堵她。

    這時,秘書敲門進來,報告顧頃淺的行程安排,宋丹芙則抱着自己的電腦回到沙發上繼續做她的事情。

    秘書也不避着宋丹芙,這些天,宋丹芙都在總裁身邊,她已經習慣了,一一報告總裁的行程安排。

    「你怎麼每天這麼多的事?」秘書出去,宋丹芙就忍不住發問,飯局,宴會,開會,都是些乏味的安排。

    她真心不想去,她不去,顧頃淺也不能去。

    顧頃淺有些訝異,以為她沒注意聽,誰知,她全聽到了。「誰叫我是老闆。」

    「宴會就不必去了,誰愛去誰去,張執行長請吃飯也可以推了,看着那種勢利眼,誰還吃得下東西,至於顧老夫人來的電話讓回顧家吃飯,我覺得也不用回去。」三兩下,推乾淨了。

    「為什麼?」顧頃淺來興致了,出門的一共就這三項,她全給推了,他想聽聽她的解釋。

    「沒必要啊!」宋丹芙回答的雲淡風輕。

    顧頃淺從辦公桌後走出,直接來到沙發坐到宋丹芙身邊。「所有需要出門的活動你都給我拍飛了,晚上還要回家嗎?」

    「當然回。」宋丹芙斜眼瞄他。「難道你想在公司住?」

    這想法可不好,公司里什麼都沒有,還不方便,怎麼都沒家裏住着舒服。

    「有你陪着,我住哪兒都可以。」伸手撈過她身子,讓她靠在他懷裏。

    「貧嘴。」宋丹芙笑着推推他。「休息時間結束了,忙你的去,我也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計劃什麼?」顧頃淺好奇的看着她的電腦,宋丹芙一把扯過電腦,抱懷裏。「怎麼從閻王手裏搶回你的命。」

    「丹芙,其實……」顧頃淺剛想解釋,宋丹芙就打斷了他。「行了,沒事別打攪我。」

    顧頃淺看着她抱着電腦走向沙發的另一邊,心想,是你不讓我說的,不是我不說,發現了真相可別怪我。

    不過,看着她為他而忙碌,心裏暖暖的。

    宋丹芙說推了,顧頃淺還真推了所有的應酬,下班後兩人直接回家。

    他們的家是整個別墅區里,最為獨立的一棟,兩層小樓,一個小小的院子,沒有種花草,只有一顆桔子樹,前後左右都沒有鄰居,顧頃淺就是看上這點才買的,他和丹芙都不是喜歡往人群里扎的人,所以,住在這裏正合適,起碼沒有吵鬧聲。

    吃過晚飯,宋丹芙去洗澡,顧頃淺拿着平板坐在沙發上聯繫美國的兄長們,想問一些事情,對方沒回應,肖恩倒是打來電話,很興奮地告訴他。

    「少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人出五億請變臉女郎來殺你,已經在來中國的路上了。」

    顧頃淺第一反應是,肖恩這些天被殺手們弄的瘋了,聽到又有人要來殺他,才那麼興奮。

    「什麼時候得到的消息?」顧頃淺問。

    「剛剛,不過,道上已經傳開了。」

    「你很興奮?」他聽出肖恩話里藏着笑意。

    「少爺,你絕對是錯覺,錯覺,我對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我是你的保鏢,有殺手要殺你,我絕對是最難過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肖恩。」顧頃淺蹙眉,肖恩是外國人,對中國的詞彙不是很理解,他上哪兒學來的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少爺,你別這樣叫我,我怕。」

    「怕就老實給我招供。」顧頃淺沉聲說,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少爺,你是不是不知道變臉女郎是誰呀?」

    「誰?」顧頃淺心不在焉的問,他向來不關心殺手界的事,如果丹芙不是殺手,他也……丹芙……

    「這個,這個,你最好去問一下丹小姐,不,是少夫人。」

    看着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顧頃淺感覺腦子有點亂。

    有人出五億買他的命,丹芙剛剛有五億,肖恩說來的殺手是變臉女郎,還叫他去問丹芙。

    顧頃淺多精明,很快就聯想了出錢的人是宋丹芙。

    宋丹芙穿着睡衣,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出浴室,顧頃淺聽到開門聲,知道宋丹芙洗好澡出來了,轉頭看着她。

    「幹嘛這樣看着我?」宋丹芙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沒有收回目光,顧頃淺把手機放茶几上,起身走向宋丹芙。「肖恩剛剛打電話來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你罪名被洗脫了。」宋丹芙不抱希望的問,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不算好消息。」顧頃淺搖搖頭,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頭髮。「肖恩說有人出五億買我的命,還說接這單生意是變臉女郎。」

    該死的肖恩,宋丹芙在心裏暗罵。

    站着累,宋丹芙示意顧頃淺等等,抓住他的手來到沙發,她坐着,讓顧頃淺坐在沙發扶手上,這樣方便給她擦頭髮,顧頃淺寵她,自是順着她。

    「怎麼不說話?」幫她擦頭髮的手停下,瀲灩紫眸注視着她。

    「我同情你。」宋丹芙說,隨即想到這樣說有些幸災樂禍,趕忙改口。「不對,因該說,你的命挺值錢的。」

    他的命值錢,顧頃淺磨牙,還裝,看她能裝到幾時。

    「我記得某人說過,自己剛結婚,不想那麼早當寡婦。」不動聲色的繼續給她擦頭髮,顧頃淺又補上一句。「幾個小時過去,就想要我的命了。」

    聽他陰陽怪氣的話,宋丹芙就猜到他知道是她了,於是,板着臉說:「要不要這樣諷刺我。」

    「丹芙,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那五億花到什麼地方去了。」顧頃淺也不和她繞彎子。

    「一分都沒花,還在銀行里放着。」自己請自己,哪裏需要出錢。

    到銀行轉賬走過場她都懶得去,能查到她頭上的都不是普通人,藏也藏不住,她本來就是殺手,乾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不怕人查。

    普通人也查不到。

    「我明白了。」顧頃淺瞭然一笑,突然說道:「不過,你怎麼會用這麼俗氣的名字。」

    別人都知道叫銀狐,很霸氣,她倒好,叫變臉女郎,跟鬧着玩兒似的。

    這傢伙連這都知道了!轉念一想,宋丹芙又覺得正常,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他身邊的肖恩就不是個普通人。

    「又不是我自己起的。」說起這個,宋丹芙就鬱悶。「殺手最忌諱的,是讓活人看到自己的臉,剛出道那會兒,我們都沒什麼經驗,所以,每次出任務都帶着不同的面具,混淆視線,警方抓不到我們,就給我們起了這個外號,我們倆懶的自己起名字,索性就用這個了,久而久之,你懂的。」

    一切都怪自己太懶,偏偏還有個更懶的搭檔,只能認了。

    顧頃淺的確懂,所以他不問了,光是用毛巾,頭髮是擦不乾的,怕她感冒,顧頃淺拿來吹風給她吹頭髮。

    兩人沒再交談,房裏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很快,宋丹芙的頭髮幹了,顧頃淺收好吹風機,拿着梳子過來,讓她坐到自己懷裏,輕輕給她梳理長發。

    丹芙的頭髮很細很軟,摸起來很舒服,他很喜歡。

    閨房描眉,夫妻至樂,不過,他更喜歡幫她打理頭髮,平時她都是扎個馬尾,走起路來在背後一晃一晃的,很有風情,他想玩,她卻不許,怕弄亂了。

    「你搭檔也要來。」剛剛她說的是我們,顯然不是一人,顧頃淺注意到了。

    「當然,我們是一起出任務,自然不能少了她。」她懶,有人幫她打理頭髮,她很樂意。「主要是她身手比我好,我們倆聯手從來沒失手過,就算打不過銀狐,至少能保住你的命。」

    見宋丹芙毫無愧色,顧頃淺就知道,這個搭檔和她的關係不一般,也許連汪雨也比不過這個搭檔在丹芙心裏的位置。

    「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手裏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

    「顧老夫人花錢雇銀狐來殺你,我若是給你請保鏢,沒用,反其道而行就不一樣了,明處有肖恩和我就足夠了,她在暗處,正好可以監視銀狐的動向,這兩年我們在道上的風頭不小,也沒失過手,銀狐是聰明人,動手前一定會先考慮自己的安全,別他一邊做了你,那邊我們做了他,太得不償失,這樣反而給了我們牽制銀狐的機會,反正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她一口一個做了你,做了他,聽的顧頃淺哭笑不得,真是專業啊!

    「我有沒有說過,你更聰明?」顧頃淺問,誠實的搖頭,宋丹芙說:「沒有,你一般都說我傻。」

    「傻瓜,是我對你的暱稱。」放下梳子,他緊緊抱着她,臉埋在她脖頸處,貪婪地嗅聞着她身上的馨香,有沐浴乳的味道,有她身子本來的香味,很好聞,令他眷戀不已。「丹芙,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我也沒想過離開你。」頓了頓,宋丹芙又補上一句。「至少,目前沒想。」

    「以後也不許想。」他霸道的命令。

    宋丹芙不以為。「顧頃淺,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再多的承諾在有些事情面前,也會變的一文不值。」

    「丹芙。」在她脖頸蹭了蹭,顧頃淺一咬牙,決定坦白。「丹芙,我想跟你說……」

    「等等。」宋丹芙打斷他的話,仔細聽了聽,確定是被她放在床頭柜上的項鍊發出的聲音。「她聯繫我了。」

    宋丹芙高高興興地跑過去,拿過項鍊,手指在某處按了一下,項鍊發出聲音。

    「宋丹芙。」冰冰的,冷冷的,一如她冰雪般的語氣。

    宋丹芙大哈哈。「嗨,好久不見,我很想你的。」

    「你是想我來送死吧。」

    「理解錯誤,絕對是理解錯誤,我記得你中文挺好的。」即使她說的是事實,宋丹芙才不會承認。

    「你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對方還是涼颼颼的語氣。「不見。」

    「喂,喂,餵……」宋丹芙不死心的喊了好幾聲,顧頃淺來到她身邊,看了項鍊一眼。「已經掛斷了。」

    「太不夠意思了,我還有好多話沒說,等見了面,我饒不了她。」項鍊放回床頭柜上,宋丹芙一轉身,見顧頃淺看着自己,紫眸里冒着火焰,她故作無辜的問:「你這什麼眼神?」

    一把抱住她,顧頃淺說:「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竟比你的搭檔還重。」

    「一樣重。」宋丹芙脫口而出,顧頃淺挑眉,宋丹芙繼續說道:「如果是她有危險,我一樣拉着你去幫她。」

    「你們感情很好?」顧頃淺笑了,丹芙把他列入了自己人的範圍,說明,她正一點一點的讓他參與到她的生命中,這是好現象。

    「是她,我才有今天。」宋丹芙突然一臉嚴肅,語氣認真。「顧頃淺,她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明白嗎?」

    她連說了兩個很重要,他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我懂。」顧頃淺說:「放心,我只會討好她,不會因為你對她好而不高興。」

    「謝謝。」宋丹芙笑的如一朵嬌艷的玫瑰,綻放在顧頃淺面前。

    「傻瓜。」揉了揉她的發,顧頃淺看着這樣的她,如此風情,如此美麗,她是他的妻,屬於他的女人,這感覺該死的好。

    「我比較喜歡你用行動來謝我。」他對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宋丹芙腦子卡殼。「什麼意思?」

    「丹芙,你真的不懂嗎?」修長的手指輕佻地撫上她的唇,宋丹芙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瞬間反應過來。「啊!你個色狼。」

    在她驚呼的時候,顧頃淺已先一步抱緊她,順勢將她壓入身後大床上的棉被中。

    「我要是對你不色,你就該哭了。」他在她耳後哈氣,宋丹芙氣結,他都在說什麼話呢?感覺耳後痒痒的,伸手推他。「放開,我還要保護你。」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可他也不想想,現在是非常時期,暗處有多少槍指着他,就等着要他的命。

    「現在你也是在保護我。」說話間,顧頃淺的手也沒閒着,拉扯着她腰間睡衣的帶子。

    宋丹芙趕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顧頃淺,我說真的,你別鬧了。」

    「我也是說真的。」撥開她的手,他繼續。

    「顧頃淺……」宋丹芙本想說,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可惜,這話已經被他的吻給逼回喉嚨,最後消失盡已。

    顧頃淺以他一貫的強勢,霸道攻城掠地,宋丹芙根本抵擋不住,暈乎乎地被他吃盡豆腐。

    睡衣帶子很輕易的就離了身,飄落在地上,無人再想起,宋丹芙已經沒了掙扎,她很清楚,顧頃淺想要做的事,她攔不住,伸出手臂緊緊攀住他,她的理智被燒成漿糊。

    他的手仿佛帶着一陣魔力,手到哪兒,宋丹芙緊繃的神經都跟到哪兒,意識漸漸飄離,她的世界裏剩下他,只有他。

    清晨,顧頃淺醒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不管多晚睡,清晨必醒。

    生理時鐘如此,他就是想不醒都不成,懷裏溫熱的嬌軀抱着,看着她熟睡的臉,滿足感油然而生,忍不住伸手撫摸她安穩的睡顏,她在他身邊,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會小心翼翼的珍惜這份美好,呵護她,愛護她……

    情不自禁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儘量不吵醒她。

    可能是昨晚太累,她真沒有醒來,茶几上的手機發出聲響,顧頃淺知道,是肖恩來了,看了眼懷裏的她,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這才起身去接電話。

    顧家。

    吃過早餐,顧炎琛扶着奶奶去散步,宋筱菱在一旁陪着,顧老夫人不忍宋筱菱懷着孩子還跟着走,藉口說累,想回房休息,顧炎琛就送老夫人回房休息。

    老夫人以為自己回了房間,顧炎琛就會走了,誰知,顧炎琛只是打發了宋筱菱離開,自己卻留下來陪老夫人話家常。

    對顧炎琛的反常,顧老夫人很是意外,顧炎琛馬上跟她承認錯誤,說自己前段時間太混蛋,忽略了奶奶,正好近段時間都會在家裏,他要好好陪陪奶奶,孫子孝順,顧老夫人自是開心不已。

    婆孫倆正坐在沙發上,喝茶,閒聊,茶是顧炎琛按照老夫人的口味泡的。

    「老夫人,好消息!」管家的聲音打破了這方嫻靜,走進房間才看到顧炎琛也在,管家愣愣的打招呼。「少爺也啊!」

    管家心裏暗叫糟糕,他私下進老夫人的房間從來是不敲門的,沒想到今天會碰上顧炎琛在。

    「管家,你沒有敲門。」顧老夫人畢竟是商場上打滾過來的,那份鎮定和從容依然在。

    對管家的冒失,心裏雖不悅,卻也沒表現出來。

    「我敲了。」管家尷尬的說:「可能聲音太小了些。」

    他看向顧炎琛,見顧炎琛神色淡淡,端着茶杯在鼻尖聞着,好似沒注意到一般,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是他的消息吧。」顧炎琛淡淡開口,目光看着的卻是手裏茶杯。

    顧老夫人和管家心裏同時一驚,顧老夫人解釋說:「小琛……」

    「奶奶。」顧炎琛截斷顧老夫人的話,抬眸看着她。「我記得您說過,我們是一家人,您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管家驚詫的看着顧炎琛,他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他平時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嗎?

    顧老夫人心中的衝擊也不小,以前的顧炎琛她是很滿意,一遇上宋丹芙,顧炎琛就變的不在是顧炎琛,近段時間的表現更讓她失望,她都放棄他了,誰知,今天他才說了兩句話,卻句句點中重點,又讓她刮目相看了。

    她喜愛顧炎琛,也看重顧炎琛的能力,但,她終究還是要放棄他的,因為,他是她最為重要的一塊墊腳石。

    顧老夫人臉色變了變,躊躇了一下,說道:「小琛,你要相信奶奶,不管奶奶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撇看臉,顧老夫人不看顧炎琛,經過風霜洗禮的臉上還有些尷尬,好似被孫子知曉了她的作為,令她慚愧,無法面對孫子的目光。

    「是啊,少爺,老夫人都是為了你。」管家趕忙幫腔。

    顧炎琛看看顧老夫人,又看看管家,目光平靜如海面,即使沒有看顧炎琛的臉,顧老夫人也知道,海水是表面平靜,下面暗藏的漩渦可多了。

    管家也明白這個道理。

    「我記得他結婚的第二天,我回家,奶奶您還勸我說,現在是他當家,顧氏也是他做主,您不希望看到我跟他不和,咱們畢竟是一家人。」顧炎琛聲音平和,緩慢。

    年齡相仿,顧頃淺卻是長輩,顧炎琛不能直接叫名字,叫叔叔他又很不情願,乾脆,每次提到顧頃淺,顧炎琛都用他來替代。

    「小琛,別去管奶奶曾經跟你說過什麼。」顧老夫人轉頭,堅定地看着顧炎琛。「頃淺太過份了,顧氏是我們婆孫的心血,他一回來就奪了去,顧家也變成他做主,我們好像成了外人,以前我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可是,他居然那樣欺負你,搶了顧氏不說,還搶走你的愛人,你是奶奶的孫子,是奶奶呵護長大的寶,看着你痛苦,奶奶也難過,所以,我不管他是誰,欺負我孫子,我就是不答應。」

    管家瞪圓了眼睛,老夫人這番話說的,他都感動了,奶奶對孫子的維護,太感人了。

    愛人,顧炎琛一頓,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沉默。

    他一沉默,顧老夫人心裏就沒底了,她還以為自己這番話說出,小琛會感動的撲入她懷裏叫奶奶。

    她都已經準備好抱着他,再說一些顧頃淺的罪狀。

    預料結果出現了偏差,他只是沉默,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深沉難懂,顧老夫人自認看盡世人臉色,沒有人能逃過她的法眼,此時,她卻看不懂她的孫子,這個她一手培養,教育長大的孫子。

    「奶奶,他是爺爺的兒子。」過了良久,顧炎琛才低低的說道。

    「他是輩分高,可他那母親根本沒被承認過,何況現在你爺爺已經死了。」握住顧炎琛的手,顧老夫人一臉悲憤的說:「我就想不通,美國曼斯菲爾家那麼大的基業,對他的發展也好,他不留在那裏,偏偏回來跟我搶顧氏。我們只有顧氏,費盡心血經營生意,還不就是為了給家人過好點生活,他卻見不得我們好,搶走顧氏就算了,還不好好經營,玩兒什麼走私文物,還被警方抓住了把柄,他想毀了顧氏,然後拍拍屁股回美國去,安得什麼心啊!」

    最後一句話,顧老夫人是顫抖着聲音說出的。

    管家想幫顧老夫人說服顧炎琛,聽顧老夫人這樣一說,瞬間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老夫人太厲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個人就能說動顧炎琛。

    顧炎琛目光一沉,隨即恢復平靜,速度快的沒有人發現,他反握住老夫人滿是皺紋的手。「奶奶……」

    「小琛,奶奶一直懷疑你爺爺的死有蹊蹺,現在看顧頃淺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他合夥曼斯菲爾家的人先害死了你爺爺,再回來毀了顧氏,毀了我們。你想想,你爺爺是那麼念舊的人,又那麼疼你,怎麼可能二十年不回來看你一眼,可能早就被害死了。」說完,顧老夫人悲痛的流下淚來。

    她深知顧炎琛重親情,顧老太爺在顧炎琛心裏的分量不比她這個奶奶低,用宋丹芙和老太爺來激顧炎琛,一定有效。

    顧炎琛一直握着她的手,張了張嘴想安慰他陷入悲痛中的奶奶,結果什麼也沒有說,沉默地拿過紙巾,給老夫人擦落下的淚。

    此時的顧老夫人不再是平時高高在上,端着優雅從容的老佛爺,而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的悽苦老婦人,難過之餘還要分心注意顧炎琛的表情。

    顧老夫人納悶,自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他怎麼就沒有一句話,哪怕是罵罵顧頃淺也好啊!

    時間慢慢過去,顧老夫人突然抓住顧炎琛的袖子,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渾濁的眼眸里滿是堅定,咬牙說:「小琛,你一定要給你爺爺報仇,顧氏是你爺爺一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幫他保住了,不能讓頃淺這個不孝子毀了。頃淺不但騙了我們,也騙了丹芙,你一定要讓丹芙看到頃淺的真面目,救她出苦海,若你真的不滿意和小菱的婚姻,奶奶不請求你。奶奶老了,做什麼事情都力不從心,幫不了你多少忙,但是你有需要,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會幫你,我們大家都靠你了。」

    嗯,管家不幹了,這話是不要宋筱菱了嗎?

    「奶奶,您別難過了。」顧炎琛安慰她,並且給出保證。「如果他真存了毀滅一切的心,我不會放過他,至于丹芙,我會救出她的。」

    想到宋丹芙那麼堅定的說,「我護他」顧炎琛心裏苦澀蔓延。

    得到想要的保證,顧老夫人心裏滿意的不得了,很想大笑,卻不得不擺出悽然的表情。「小琛,奶奶就靠你了,頃淺雖然姓顧,可他終究是在曼斯菲爾家長大,受曼斯菲爾家的教育,是曼斯菲爾家的人。」

    意思是,他不是咱家的,對他不用客氣,儘管往死里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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