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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迎了上去,「門主您怎麼來了。」
冉紫衣將冷玖她們三人安排在一個桌子上,「你們來了,我先炒幾個好菜,我們敘敘舊。門主你們先等着。」
說完話之後,冉紫衣就翩翩而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把菜和酒都端了上來。
冷玖看着冉紫衣,「行了,不用在忙活了,坐下來,我們好好喝喝酒,說說話。」
冉紫衣聽話的坐下來,冷玖四下看了看,「折顏不在嗎?」按說折顏現在聽見動靜早就已經出來了。
冉紫衣笑了笑,「折顏今天沒有來。」
段三娘端起手裏的酒杯,「今天我們坐在這裏是緣分,門主三娘先敬你一杯。」
冷玖接了過來,對着她們一飲而盡。
四個人在酒桌上酒酣甚熱,什麼話也說了出來。
冷玖的臉喝的紅通通的,手舉着酒杯也不穩,「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會騙女人。」
段三娘和冉紫衣也附和說:「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愛一個人的時候,怎麼都覺得這個女人是好的,不愛她的時候怎麼都不對。」冉紫衣話也說不利索。
只有百鬼在一旁默不作聲,靜靜地聽她們說,並不搭話。
湛冀北在外面看到冷玖喝的醉醺醺的樣子,還在批判男人,看來是對自己真的怨氣很深。
不一會兒,幾個人都喝的到了下去,冷玖也安安靜靜的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湛冀北見此情況,就走了進去,一把將冷玖抱在懷裏面。百鬼的眼神清明看着湛冀北對冷玖小心呵護的樣子,「還請王爺好好對待我們門主,不要讓她傷心了。」
湛冀北聽到百鬼的話,身影頓了一下,「我知道,她們就靠你了。」
湛冀北帶着冷玖回去了攬月閣,冷玖一路上在湛冀北的懷裏睡得香甜。
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看着冷玖恬靜的睡顏,湛冀北的心裏甜甜的。
冷玖突然把手揪着自己的衣領,嘴裏喃喃着,「熱,好熱。」把自己衣服揪下來。
湛冀北看見冷玖,將冷玖的衣服整好,怕冷玖着涼,但是冷玖一把將自己的衣服扯開,露出粉白色的肚兜來,
只看見冷玖的白皙肌膚都露了出來,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湛冀北看見這眼前的景色,眼色一暗,呼吸變得濃重了起來。
湛冀北深吸了幾口氣,俯下身子,把冷玖的一副掩好。突然被冷玖摟着脖子,嘴裏還不停的在喊着什麼。
湛冀北覺得自己身上變得火熱起來,想從冷玖的身上離開,卻被冷玖死死的抱着,「不要走,不要走……」
「你知道我是誰嗎?」
「湛冀北。」冷玖嫣紅的嘴唇吐出這幾個字。
聽到冷玖的回覆,冷玖沉下了身子,一時間翻雲覆雨,顛鸞倒鳳。
冷玖第二日醒來,腦袋昏昏沉沉的,頭也痛,坐起身體,注意的身上不着寸縷。
湛冀北在旁邊睡的香甜,冷玖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和湛冀北滾上了床,心下一氣,一腳把湛冀北蹬了下去。
湛冀北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明所以,「你醒了。」
冷玖將衣服扔到湛冀北的身上,「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
455章皇宮尋人
湛冀北本來還不清醒,昨天沉浸在溫香軟玉之中,早就迷了心智,昨晚的冷玖沒有任何的偽裝,那樣的依靠着自己。
湛冀北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坐在冷玖的床前,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冷玖打斷,「湛冀北你趁人之危!」雙拳打在湛冀北的身上。
冷玖現在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發泄心裏的憤懣,看到湛冀北這副模樣更是氣就不打一處來,沒有想到自己昨日明明在如意堂好好地和段三娘她們喝着酒,今天一早醒來湛冀北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倆個人昨晚做了什麼事情,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了。
「你趕快滾,我不想看見你。」冷玖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和湛冀北發生的事情,就一陣一陣的不舒服,實在是不想看見湛冀北,
湛冀北還想上去柔聲安慰幾句,確沒承想冷玖的反應竟然這麼大,苦笑了幾聲,想給冷玖解釋幾句,「昨晚是你喝醉了,我把你從如意堂帶了回來,本來沒有想到……。我要走的時候你死死的拉住我,所以我們倆就……。」
冷玖聽見湛冀北的話冷冷的笑了幾聲,「就什麼?就裸程相見了?」
「湛冀北,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趁我酒醉。」冷玖搖了搖頭,「好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既然事已至此,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湛冀北欲言又止,但是看見冷玖堅決的樣子,只好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間,留冷玖一個人在裏面。
冷玖聽見門響動的聲音,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湛冀北已經走遠了,冷玖強勢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
她的身體上還佈滿了昨夜留下的痕跡,冷玖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先將自己和湛冀北的事情拋到一邊,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白掩映了。
她被孫瑾嵐已經擄走好幾日了,孫府上上下下可疑的地方全部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娘親的蹤影,孫瑾嵐現在也沒有透露任何的消息。
冷玖思來想去,覺得還有一個地方要着重的察看,那就是皇宮,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最有可能是關押白掩映的地方,無論如何,冷玖都想去皇宮裏面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驚人的發現。
冷玖迅速的收拾好,飛身出了攬月閣。來到了皇宮之中。
皇宮還和原先一樣,青磚白瓦,漢白玉的石階,處處彰顯着皇家的尊貴與肅穆。
冷玖在後宮中尋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白掩映的蹤跡,心中有些着急,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冷玖又輾轉幾個宮殿,終於在一處的宮殿中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這裏的官兵守衛森嚴,看來裏面住着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冷玖悄悄地接近,進了裏面的內殿,迅速的將自己掩藏好,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就聽見有人在說話,聽這個聲音應該是倆個女人。
冷玖好奇的撩起紗幔的一邊,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的重要,周圍佈設了那麼多的兵防。
這不是是琉璃嗎?冷玖睜大雙眼,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她怎麼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琉璃是湛冀北的師姐,上次因為琉璃想要害自己,被湛冀北發現給打傷,現在……。
只聽見琉璃身邊有一個小宮女在說話,「公主,您這次來大貞國和親,這可是我們琉璃國與大貞國交好的第一步啊。」
冷玖聽見那個小宮女的話有些詫異,這個琉璃什麼時候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琉璃國的公主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琉璃被湛冀北打傷之後,不是被那個叫做什麼李牧的男子給救走了嗎?現在怎麼就會搖身一變的成為琉璃國的公主了,真的是匪夷所思,上次都成那個樣子了,現在怎麼還敢來!
琉璃看了看自己剛剛用鳳仙汁染的蔻甲,嫣紅的唇瓣輕輕地吹了吹,「交好不交好的和本宮沒有什麼關係,我來大貞又不是在乎這些東西,我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不然得話這倆國交好與我有什麼干係。」
說着琉璃的臉色變得有些紅,眼神有些迷茫,好像要透過空氣在想什麼人。
紅豆聽得有點詫異,不是很明白琉璃的意思,疑惑的問道,「那公主是為了什麼人,讓您如此的念念不忘。」
琉璃用懷念的語氣,神情就像是少女懷春一般,「他是這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誰都比不過他,英俊瀟灑,又有英雄氣概,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是我最心儀的男子。」
紅豆聽見琉璃如此的誇讚這個人,就問道,「那公主你說的到底是誰呀,奴婢都有些好奇了。」
琉璃捂着嘴唇嬌羞的笑了笑,「他就是大貞國的冀王爺——湛冀北,我心目中最好的男人。」
冷玖在暗處聽見琉璃的話,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這個湛冀北老老實實的待着,都能夠拈花惹草,真是不令人省心。
紅豆聽見琉璃的話驚呼了一聲,「可是公主,奴婢早就聽說冀王爺早就已經娶了正王妃了,聽說鎮國公府的小姐,叫做什麼蘇淺月,並且奴婢還聽說這個蘇淺月與冀王爺是鶼鰈情深,相敬如賓。」
「前些日子裏,聽說冀王妃一直在生病,纏綿病榻,都是這個冀王爺衣不解帶的在侍候,連人都不允許見,說是不能打擾冀王妃靜養。您要是嫁過去豈不是太委屈了。」
琉璃一聽到蘇淺月這三個字,表情就變得精彩起來,說話的聲音變得高起來,「她蘇淺月算作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能夠和本公主尊貴的身份作比較嗎,等我嫁給了湛冀北,她蘇淺月不過就是一個下堂妻而已,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她!」
紅豆聽到琉璃有些憤怒的聲音,也默默的不敢作聲。
「本宮就不信了,這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子,哪有不偷腥的貓,這湛冀北一定會喜歡我的。」
冷玖聽到琉璃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陰冷起來。
這個琉璃真的是異想天開,想要動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說到底還是湛冀北的錯,沒事總是招惹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害的自己也受干連。想着想着冷玖對於湛冀北的火氣又多了幾分。
冷玖悄無聲息的從琉璃的行宮中出來,沒有想到這半天的功夫,什麼也沒有查看到,反而看見一個居心不良的人想着怎麼將自己拉下位。冷玖有些泄氣,本來覺得白掩映在這皇宮中應該有些消息,但是現在……。
思來想去,冷玖覺得自己沒頭沒腦的在這宮中瞎轉悠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冷玖扮作宮女的模樣,這宮裏也好掩人耳目,更好的尋找自己的娘親。
自己扮作慎太后近身的小宮女,進來慎太后居住的慈寧宮裏面,就看見慎太后在大殿中不見蹤跡,於是冷玖又往裏面走了一走,就見到慎太后在小佛堂裏面念經,冷玖四處看了看,發現這慈寧宮裏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正準備要離開。
突然聽到有人在靠近,冷玖連忙躲在暗處,就見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進來,點了慎太后的昏睡穴,沒有任何預兆的慎太后就從蒲團上倒了下去。
只看見那個陌生的黑衣男子,在四處看了看,確保大殿裏面沒有別人,轉身出去,好像是做了什麼手勢似得,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個陌生的男子進了來。不過這次可不一樣,背後還有一個黑色的袋子,似乎是裝了一個人。
冷玖看到這幅情景覺得十分詫異,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只見那倆個男子七手八腳的把袋子裏面的人放出來,竟然和昏迷的慎太后長的一模一樣,一定是帶了人皮面具。
他們將慎太后的衣服脫下來給那個女子換上,將慎太后藏了起來。
「你說這就成了?這也未免太過於簡單了一些。」
「你多什麼嘴!這都是主人的意思,我們按照吩咐辦事就行了。」
「好吧,那我就不多說了,把這一切安頓好我們就出去吧,這剩下的事情主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我看指日可待,這皇位就能夠落在主人的手裏了。」
他們哈哈的笑了幾聲,將假的慎太后放在床上,倆個人轉身離開了。
冷玖躲在暗處聽得迷迷糊糊的,就知道有人想要奪權篡位,這個人是誰呢?
二人走後沒有多大的功夫,就看見一個小宮女鬼鬼祟祟的跑了進來,掩好房門,四處張望了一下,上前探了探假的慎太后的鼻息,心下一沉,高聲的喊道:「快來人吶,太后暈倒了,來人吶!」
沒有多大的功夫一群人呼壓壓的跑了進來,焦急的問香草,「太后怎麼樣了。」
香草裝作驚慌的樣子,「奴婢也不知道,這太后好好地在佛堂念經,突然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看了看昏迷的慎太后,「快把太后搬到寢宮中,叫太醫來看看,還有趕快去稟報皇上,就說慎太后暈倒了。」
一群人忙的團團轉,趕快的把慎太后搬到了寢宮裏面。
聽到慎太后重病,湛冰川和後宮的嬪妃都來問候。
湛冰川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臉上帶着焦灼的神色,看着正在為慎太后把脈的太醫。
湛冰川看着王太醫放下慎太后的手腕,起身站了起來,「怎麼樣太后的身體,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昏倒。」
王太醫臉上露出恭敬地神色,「微臣也不清楚,剛剛探慎太后的脈搏,如同氣若遊絲一樣,時斷時續的,有點像是氣血倆虧之兆。」
「氣血倆虧?」湛冰川疑問出聲,「這太后好端端的怎麼會氣血倆虧呢!」湛冰川的臉色也變得不大好,似乎覺得王太醫的診斷結果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王太醫頓了又頓,低眉順眼的看着湛冰川,說話小心翼翼的,生怕湛冰川突然發火作難,「皇上有所不知,微臣看見慎太后近來思慮過甚,飲食不佳,導致了氣血有所損耗。」
湛冰川聽到王太醫的回話,心裏想了想,他最近來看慎太后也是,心裏總想着事情,於是對王太醫說的話瞬間信了大半,「那依你之見太后應該怎麼調養?」
王太醫聽見湛冰川的話,戰戰兢兢的,「這個微臣也不敢說,一切小毛病都有可能變成大問題,現在慎太后現在的脈象來看,應該靜養一些日子,多多進補,吃上幾貼藥,觀察一段時日,微臣在做判斷。」
湛冰川最不愛和這些太醫們說話,總是藏着掖着的,說話也留一半,不耐煩的說,「太后就交給你負責了,你可不能讓太后有任何的差池,不然的話,朕可就饒不了你!」
「微臣明白。」
湛冰川又看了看昏睡的慎太后,囑咐了一旁奴才,「你們好好照顧太后。」停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王太醫站在原地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轉身看了看慎太后,搖了搖頭給慎太后出去煎藥了。
冷玖看着湛冰川離去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恨意,沒有想到這麼長的日子不見,這個湛冰川反而是過的越來越好了,眉宇之間哪有一絲一毫的郁色,分明是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冷玖的心裏十分不舒服,這個害了自己一身的男人,現在竟然過的這麼得好,湛冰川我冷玖有朝一日定會將你親手殺掉!
過了許久,大殿裏面就剩下冷玖一個人和躺在床上依然昏迷的假的慎太后,冷玖上前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假的慎太后,這究竟是誰派進來的?
冷玖一把撕下假慎太后的人皮面具,雙眼睜得很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發出驚呼,這個假的慎太后,竟然是白掩映!
冷玖搖了搖白掩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冷玖結合自己在小佛堂偷聽到的對話,腦海里漸漸地有了一個輪廓,原來孫瑾嵐是這幕後的推手,他真正的目的是這個皇位,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冷玖看了看白掩映昏迷的樣子,心中有點詫異,想到剛剛王太醫說的話,自己為白掩映把起脈來,突然冷玖的臉色一變,這哪裏是什麼氣血倆虧的症狀,分明這個脈象就和平常人有所不同,看來剛才的那個王太醫沒有說真話。
冷玖給白掩映掩好被子,將她的手放在被子裏,看來白掩映這是中毒的中毒的症狀。不行,自己要去找流墨,給自己的娘親看病,冷玖打定主意就去了閻屍殿。
流墨正在藥爐中煉藥,冷玖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流墨看見冷玖也是一怔,「門主是有什麼事情嗎?」
冷玖抓起流墨的袖子,拉着他出去了閻屍殿,「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再問,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幫我看一個病人,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詳細的說。」
聽到冷玖的話,流墨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和冷玖去了皇宮。
流墨坐在床前,過了許久,放下白掩映的腕子,將她安放在被褥之中,冷玖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沒有想到來皇宮真的找到了娘親,現在卻中了毒,一副人事不醒的樣子。
流墨將藥配好,交給冷玖,「沒有什麼問題,這毒也不是什麼緊要的毒,吃完這帖藥之後,夫人就能夠安然無恙了。」
冷玖點點頭,「辛苦你了。」
流墨聽見冷玖的話,用不贊同的語氣和冷玖說,「門主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您要是這樣想的話這可就見外了。」
冷玖笑了笑,隨即嚴肅的看着流墨。「這事情你可不能說出去。」
流墨遲疑了一番,看着冷玖,「誰也不能說嗎?」
冷玖看着流墨,想了想,「先還是不要說出去,我怕事情有變化。」
「那好吧,屬下明白。」
冷玖過了一會兒又對流墨說,「好了,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快點回閻屍殿吧,這裏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流墨聽到冷玖的話,「這個……」
「真的不需要你,你在宮裏面不方便,影響我行事,需要你的時候我再找你!」
這下流墨有些放心。「那流墨就先走了,您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找我。」
冷玖善意的朝着流墨笑了笑,「嗯,我明白。」然後流墨就走了。
冷玖看着這空無一人的寢宮裏,只有自己和白掩映倆個人。
此時的湛冀北在冀王府裏面卻已經得到了消息。
星宿進來看着湛冀北,向湛冀北屈身做了禮,「王爺吩咐的事情,屬下已經查明。」
湛冀北聽到星宿的回話,眼睛中像結了一層冰一般,雙拳狠狠地握住,「沒有想到這個孫瑾嵐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挾持了冷玖的娘親。」
「你查清楚孫瑾嵐這個人渣把王妃的娘親關到那裏了嗎?」
「本來屬下也沒有頭緒,剛剛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但是後來跟蹤王妃的人反饋回來了消息。王妃的母親被孫瑾嵐安排進了宮,假扮成了慎太后。」
星宿又說道,「而且王妃的母親中了毒,王妃去了閻屍殿找來流墨去解毒,現在王妃正在皇宮裏面來照看老夫人。」
湛冀北靜靜地聽着星宿的話,他終於明白這幾天冷玖心不在焉的原因是什麼了,現在冷玖還在皇宮裏面……。
湛冀北想了又想,就叫人來備馬車,他也準備去皇宮裏面看看,順便安撫一下冷玖的情緒。
湛冀北又對星宿說:「你繼續派人多加察看孫瑾嵐的消息,千萬不能讓他察覺。」
「這個王爺就放心吧,屬下一定盯好他。」
湛冀北去了皇宮裏面,誰也沒有通報,現在的時辰已經十分的晚了,湛冀北進了慎太后的寢宮之中,走近床邊,就看見冷玖手裏握着白掩映的手,已經睡着了。
看着冷玖恬靜的睡顏,湛冀北的嘴角露出一絲的微笑出來,看來冷玖還是睡着的時候最可愛,就像是一個純淨的孩童一般無憂無慮的。湛冀北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搭在冷玖的身上,坐在冷玖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冷玖睡覺的樣子。
冷玖在湛冀北給自己搭披風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湛冀北滿目含情的望着自己,頓時就沒有了好氣,「你來這裏做什麼?」
湛冀北看着剛剛還可人的冷玖,醒來就如同一個炸毛的兔子一樣,十分可愛,「當然是來看你和我的岳母的。」
冷玖聽着湛冀北油嘴滑舌的樣子,就想到了琉璃說的那一番話,「這裏哪有你的岳母,想要做你冀王爺的岳母的人多了去了,你來這裏湊什麼熱鬧!」
湛冀北聽見冷玖的話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別人想做我的岳母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我的心裏一直都明白,我的心裏只愛你一個人,小九你不要在拒絕我了。」
就這樣深沉的望着冷玖,冷玖覺得自己好像是要陷進去了。
就這個時候,床上的白掩映悠悠的轉醒,茫然的看着周圍陌生的房間,「這是那裏。」
冷玖聽到白掩映說話,連忙從湛冀北的深情里跳出來,看着白掩映,關懷的說:「娘,你怎麼樣了,那裏不舒服。」
白掩映看到冷玖,心裏就有些委屈,「娘沒事,就是頭有些昏沉,我本來在你的房間休息來着,沒有想到突然被人給帶走了。」
看着白掩映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冷玖對孫瑾嵐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沒事了,娘,我現在就在這裏,這裏是大貞的皇宮,你就在這裏好好地休息。」
「大貞的皇宮?」白掩映有點驚訝,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抓着冷玖的手,「我們現在回去吧,在這個地方我覺得不踏實。」
「沒事的娘,既然有些人都把我們逼到這裏了,我們當然要作出些反擊。你就在這裏好好的修養,體驗一下做太后的感覺,我就在你的身旁保護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白掩映狐疑的看了看堅定的冷玖,心裏鬆了口氣,「那好,娘就聽你的我在這宮裏住幾天。」
冷玖笑了笑,湛冰川這天下你還能做幾天!
孫漣溪在自己的寢宮中假寐,傳來了陣陣孩童的哭聲,孫漣溪眉頭緊皺,有些不悅的對旁邊打扇子的小宮女說:「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哭的不停?」
孫漣溪想起那倆個雙生子心裏面就陣陣的厭惡,真是不讓人消停一會兒。
得令的小宮女聽見孫漣溪的話,連忙就去了外殿。
看見外殿的倆個奶娘不停的在哄哭泣的雙胞胎,「小皇子這是怎麼了,哭鬧不停地,你不知道現在娘娘正懷着身孕嗎?這麼吵吵鬧鬧的,皇后娘娘的身體有任何的閃失你擔得了責任嗎?」
只聽見那倆個奶娘戰戰兢兢的,臉上冒着虛汗,惶恐的說,「奴婢也不知道這小皇子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哄也停不下來。」
「我不管你怎麼哄一定讓小皇子不要在鬧了,不然的話……。」
「奴婢知道。」
孫漣溪躺在美人榻上,外面的哭聲已經越來越輕了,臉上露出笑容,纖細的雙手慈愛的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愛憐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你可要乖一點,到時候這天下可都是你的。」
孫漣溪的心腹彩菱走了進來,「娘娘您吩咐給奶娘的補品奴婢都已經準備好了,已經讓乳娘在吃了。」
「這件事情做得隱秘嗎,千萬不要讓人抓到任何的把柄。」孫漣溪看着彩菱。
彩菱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隨後說道:「這個娘娘就放心吧,奴婢做事信得過。這都是一些慢性的藥,小皇子喝一次倆次的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次數多了,慢慢地小皇子就會……。」
孫漣溪聽見彩菱的話,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語氣輕柔,「母后可是都給你鋪好路了,你可要爭氣一點。」
冷玖在慈寧宮中侍候白掩映,冷玖將湯碗遞給冷玖,「來娘,把藥喝了。」
白掩映看見黑乎乎的藥汁,心裏面就有點發怵,可憐兮兮的看着冷玖,「我感覺這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不用再喝了吧!」
冷玖看着白掩映推拒的表情,心下嘆了口氣,「娘來聽話,喝完這些藥就沒有事情了。」
白掩映只好端起藥碗,一鼓作氣的將藥汁都喝完。
冷玖拿了蜜餞放在白掩映的嘴裏。
冷玖看着白掩映的氣色越來越好,這心裏就放心下來。
白掩映問冷玖,「我們還要在宮裏待多長時間?」
「怎麼了娘?是不是在這宮裏住的不習慣?」
「總感覺待在宮裏面有些不自在,渾身發癢,還有這臉上天天戴着個人皮面具感覺不舒服。」
冷玖看着白掩映,「娘你就再忍忍,等到我把大仇得報,我們就去逍遙江湖。再也不管這些事情了。」
白掩映聽見冷玖的話,臉上有些動容,握着冷玖的手,「你放心,娘不會給你掉鏈子的。」
冷玖侍候完白掩映之後,想到了上次在茶館裏聽到的事情,她準備去孫漣溪的宮中探探虛實。
孫漣溪正在休息,姿態慵懶,自從懷了身孕之後,人也變得胖了幾分。外殿侍候的小宮女看見冷玖走了過來,連忙打了眼色,進去給孫漣溪稟報。
孫漣溪聽見宮女的匯報,神色有些詫異,自從北漠回來之後,這個蘇淺月不是一直在府中靜養誰也不見嗎?怎麼現在有精力來自己的寢宮了。
孫漣溪一向對這個蘇淺月心有餘悸,捉摸不透這個蘇淺月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在孫漣溪自己思索的功夫,冷玖就踏了進來,看見孫漣溪躺在美人榻上面,「娘娘最近玉體可還安康?」
孫漣溪被冷玖的話一怔,臉上換上一副親善的笑容,掙扎着就要下來,忙被冷玖按住。
孫漣溪歉意的對冷玖笑了笑,「冀王妃來我的宮裏面是有什麼事情嗎?」
冷玖看着孫漣溪,「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在王府裏面躺了很長時間,覺得身子都快要軟了,這不是母后突然生病了嗎,我就想着這幾日身子還好,就來宮裏看看母后。」
「這不是剛從母后的宮裏出來嗎,就想着好久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了,來看看娘娘。」
孫漣溪暗暗思量冷玖說的話,也不知道冷玖說的是真是假,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冷玖看着孫漣溪的神色並無異常,而且自己剛剛提到慎太后的名字時。孫漣溪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她的哥哥孫瑾嵐做的事情,她也許並不知情。
彩菱端上來一盒吃食,上面全是孕婦最愛吃的蜜餞之類的東西。
孫漣溪連忙就招呼冷玖,指着桌子上的吃食,「冀王妃也來一點。」說着孫漣溪自己又笑了起來,「我這自從懷孕之後,總是想吃一點酸酸甜甜的東西,說來也是這個小東西鬧人。」
說的話雖然是一副抱怨地神色,但是語氣之中還是滿滿的幸福。
冷玖看着孫漣溪幸福的表情,臉上雖然是不露聲色,但是心裏面卻對孫漣溪恨之入骨。
「那皇后娘娘可真是有福氣,先前生了倆個雙生子,如今又添一個,真的天公作美。」
孫漣溪聽到雙生子,尷尬的朝着冷玖笑了笑,突然又說道,「本宮記得冀王妃也嫁給冀王爺快要一年了,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冷玖的臉莫名的有點紅,隨即平復自己的心情,「我沒有皇后娘娘福氣綿長。」
「那冀王妃可要努力了,趕快為冀王爺生個孩子,這樣多熱鬧!」
二人正說着話,後殿的雙生子就哭了起來,孫漣溪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不耐起來,大聲的吼道,「怎麼回事,總是在哭還能不能好好地照顧皇子了,不能照看皇子就給本宮滾。」
「讓冀王妃見笑了,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哭鬧不停地。」語氣中全然沒有對倆個孩子的憐愛之情。
冷玖饒有興趣的看着孫漣溪,覺得孫漣溪也未免對這倆個孩子太不親密了。
又注意到一旁的案塌上放着一些藥材,冷玖走過去,拿起托盤中的藥材放在鼻子間聞了聞,眼色微微的變了變。
冷玖轉身看着孫漣溪,拿着手中的藥材問道孫漣溪,「娘娘這些都是些什麼藥材?」
孫漣溪看見冷玖手裏的東西,神情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對冷玖解釋說:「這是我安胎的藥材剛剛讓彩菱從太醫院裏面取得,還沒來得及收拾。」
冷玖露出恍然的神色,「原來是這個樣子。」
孫漣溪心裏鬆了口氣,看着冷玖,「你不知道這女人懷了孕,總是需要許多藥材進補,本宮都感覺到自己快成為一個藥罐子了。」
冷玖聽着孫漣溪的話,心中卻還在想着剛剛的藥材,自己剛剛已經查驗了,這些藥材孕婦根本不能吃,裏面有一些根本就是一些有毒性的,孫漣溪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裏,說是給自己吃這怎麼可能!
冷玖聯想了自己在孫漣溪宮中發生的一切事情,眼睛看着孫漣溪的小腹,腦海里想着剛剛小皇子哭泣的時候,孫漣溪一副冷然的態度,冷玖的心裏就有了計較。
孫漣溪被冷玖的眼神盯着心裏有些發毛,「冀王妃在看什麼?」
冷玖回過神來,「我就是好奇而已,娘娘的肚子這麼大,平日裏一定不好動吧?」
「習慣就好了,冀王妃也會有一天也會這樣的。」
冷玖看了看孫漣溪,默默地笑了笑。
「皇后娘娘我出來的時間夠長了,就不打擾皇后娘娘休息了。」冷玖給孫漣溪行了禮,然後就離開了孫漣溪的寢宮裏。
孫漣溪看着冷玖離開,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叫過來彩菱,指着案塌上的藥材,「你把這些都處理掉,加在奶娘的補湯裏面,事情一定要做的滴水不露。」
彩菱進來拿起托盤,向孫漣溪屈了屈身子,「娘娘放心,奴婢都省得。」
孫漣溪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自己的小腹,幽深的望着殿外。
冷玖悄無聲息的回到慎太后的寢宮中,又扮作了慎太后的近身侍女竹露。
白掩映看着冷玖進來,焦急的問冷玖,「你這次出去得到一些什麼消息沒有?」
冷玖對擔心自己的白掩映說,「的確是有一些消息,不過還是需要好好地部署一番,娘親你就等着看吧。」
冷玖讓慎太后請了一些諸侯和官員的女眷來宮裏做客,博陽侯的夫人安素素也翩翩而來,還有最近湛冰川十分得意的戶部尚書的夫人等人。
這個時候,慈寧宮裏面好不熱鬧,安素素看着慎太后此刻紅潤的面色,嬌笑着對慎太后說:「臣妾先前聽聞太后的身體不適,昏迷了好幾日,這心裏就為太后娘娘擔憂,現在看着太后娘娘的體態好了許多,這實在是我們大貞國的榮幸。」
人皮面具下的白掩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覺得這個博陽侯的夫人真的是有些油嘴滑舌,讓人有些喜歡不起來。
白掩映看了看下方坐的女眷,臉上露出笑容來,「本宮的身體現在也不中用了,時好時壞的,說不定那天就……」
「太后娘娘可不許說這樣的話,您的身體還好着呢?一定可以延年益壽,頤養天年的。」
底下的女眷勸着慎太后。
戶部尚書的夫人這個時候懷裏抱着一個嬰孩,聽到旁邊嘈雜的聲音,大聲的哭了起來,戶部尚書的夫人怕驚擾慎太后的聖駕,連忙輕聲的哄。
白掩映聽見有孩子的哭聲,向着下面的人說,「這是哪家的孩子,哭聲實在響亮,快抱過來讓哀家看看。」
戶部尚書的夫人嚇得哆嗦,抱着孩子就跪了下來,「太后娘娘贖罪,這孩子有點不適應,才會驚擾了太后娘娘。」
白掩映看着跪在下方的人,「沒有驚擾哀家,你這孩子幾個月了,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回稟太后,這孩子已經五個多月了,是個女孩子。」
白掩映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女孩兒好啊,是娘親的貼身小棉襖。」
「快抱上來給哀家瞧瞧。」冷玖示意,將孩子抱到了白掩映的懷中。
白掩映看着懷中的孩子,眼睛就像是黑曜石一樣,烏溜溜的,很是可愛,白掩映愛不釋手,「這孩子真是討哀家喜歡。」
說完又逗弄懷裏的孩子,「是不是?小東西?」語氣之間透露着對孩子的喜歡。
白掩映將孩子還了回去,看着冷玖,「哀家好久沒有見皇后的孩子了,竹露你去將皇后的雙生子抱來給哀家瞧瞧。」
冷玖給白掩映行了禮,「是太后。」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笑容。
孫漣溪聽到慎太后要將雙生子抱過去,有點驚訝,太后一向不怎麼親近這倆個孩子,這下怎麼就突然想要看看呢?
「彩菱,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慎太后準備了聚會,請了一些王公大臣們,席上有個孩子討了太后的歡喜,所以慎太后就這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孫漣溪覺得有點不太安靜,心中惶恐不安的,「你去備轎輦,本宮和倆個小皇子一起過去。」
孫漣溪帶着倆個雙生子一起去了慈寧宮裏面,就見到裏面的情景好不熱鬧,慎太后坐在中間,喜笑顏開的,十分祥和寧靜,於是就打消了幾分顧慮。
施施然給慎太后請安,「兒臣拜見母后,不知道母后這幾日可還安康。」
白掩映看了看孫漣溪,眉間的神色不冷不熱,淡淡的對孫漣溪說:「人老了總是有一些毛病,不過這幾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說着就給孫漣溪看座。
後面的奶娘抱着倆個小皇子,嘴裏面還含着手指,樣子十分的憨態可掬,惹得人越發的憐愛。
「快把孩子抱上來給哀家瞧瞧,這長的細白細白的,小孩子就是水靈。」
奶娘上前將孩子抱到白掩映的臉前,手指在孩子的臉上摸了一下,「這孩子長的真好,乖乖巧巧的,以後長大了也是個了不得的。」
白掩映剛剛說完話,奶娘懷中的孩子就大聲的哭了起來,引得旁邊奶娘懷中的孩子也放聲大哭。
戶部尚書夫人懷中的嬰孩聽見哭聲也大聲的哭起來。
大殿之中傳來的全是孩子的哭聲,孫漣溪看着上方嚎啕大哭的雙生子,眼神中微微露出一絲厭惡。
但是還是被冷玖所覺察,白掩映看着抽抽搭搭的孩子,心裏有些不忍,指着奶娘她們說,「這孩子是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
奶娘討好的對慎太后笑了笑,「應該是小皇子們餓了,所以哭的這麼大聲,待奴婢餵完小皇子就好了。」
白掩映又看了看下方戶部尚書的夫人,孩子還是哭的厲害,「這孩子是怎麼了,也是餓了嗎?」
聽到白掩映的話一怔,隨即恭敬地說,「臣妻也覺得孩子是餓了,不然不會哭鬧的這麼厲害!」
白掩映聽見戶部尚書夫人的回話,「那既然如此,你就把孩子交給皇后的奶娘餵了吧,省的將孩子餓出些毛病來。」
「謝太后恩賞。」
奶娘抱着三個孩子,掀開衣襟,孩子的頭立刻就拱了上去,大口的吞咽着,吃的好不香甜。
孫漣溪此刻的神情卻有點緊張,那奶娘的乳水裏可是有佐料的,不會出什麼批露吧,但是又想到這是一些慢性的藥材,就微微的放下心。
只見戶部尚書夫人的孩子在吃完奶娘的奶之後,嘴裏就吐着白沫,眼皮也翻了過去,奶娘的臉上驚懼的神色,「這……。」
白掩映正在和女眷們說話,突然看到奶娘驚懼的臉色,「怎麼了。」
「戶部尚書家的千金現在有些……。」
「有些什麼,把話給哀家說清楚了!」
「有些不對勁,現在嘴裏面吐着白沫,情況不太好。」
孫漣溪聽見奶娘的話,眼皮重重的一跳,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呢?
戶部尚書的夫人一聽見自己的孩子出現了問題,驚得站起身體,倆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把李夫人扶到內室先休息一會兒。」
一時間慈寧宮裏面亂作一團,白掩映裝作鎮定的樣子,「請太醫過來看看李大人的千金究竟是怎麼了,還有快點請皇上過來。」
白掩映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奶娘,「先把這個人押下去,這件事情一定給哀家查清楚。」
湛冰川正在養心殿裏面處理政務,就聽見小太監進來匯報說,戶部尚書家的千金有些不好了,似乎是中了毒。
湛冰川聽到這些話,眉頭就一陣陣的跳,沒有想到會在皇宮裏發生這樣的事情,要知道戶部尚書的李大人可是自己如今最重用的人才,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湛冰川身上滿滿的都是怒氣,風風火火的趕去了慈寧宮裏面。
一進去就見到一屋子的女眷站在那裏,臉上都是惶恐和驚懼的神色。
看到慎太后,湛冰川就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母后,請太醫來看了嗎?」
白掩映看着這個害自己女兒最深的湛冰川,心裏很是惱火,但是臉上卻焦急的對湛冰川說:「哀家已經讓王太醫過來了,現在正在診脈,一會兒結果就會出來了。」
湛冰川聽見白掩映說了事情的經過,一言不發,臉上蒙着一股黑色的煞氣。
王太醫從裏面出來,湛冰川就立刻問道,「孩子怎麼樣了?」
王太醫看了看湛冰川的神色,斟酌着說,「孩子現在還好,已經沒有大礙了,臣想要看看孩子進食了什麼,也好弄清楚病症所在。」
白掩映朝着身着宮女服裝的冷玖使了使眼色,不一會兒冷玖就端着一小碗的奶水,遞給王太醫。
查看了一番,王太醫的眉頭皺了一皺,「皇上,太后娘娘這奶水裏面含着斷腸草。」
「斷腸草?」湛冰川驚疑了一聲。
「是的,雖然這個斷腸草沒有什麼特別的毒性,但是小孩子長期飲用這樣的奶水,假以時日就會肝腸寸斷,無法回天。李大人家的千金月份還小,所以受不住這個藥性。」
湛冰川聽見王太醫的回話,眼神冷冷的看向孫漣溪,「皇后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漣溪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大着肚子就跪了下來,「皇上,母后,要為臣妾做主啊,誰這麼黑了心眼下毒害我的孩子。」
湛冰川看着孫漣溪哭哭啼啼的樣子,就頭疼,「查,下令在宮中挨個的查,朕就不信查不到什麼端倪!」
孫漣溪聽見湛冰川的話,悄悄地給彩菱使了眼色。
這個時候,整個後宮是雞飛狗跳,一眾的嬤嬤和太監在宮裏大肆的搜查。
舞妃安臻臻的宮裏面,太監和宮女是翻得天翻地覆。
安臻臻在一旁大喊大叫,「你們給本宮停下來,本宮是皇上的寵妃不是讓你們這樣的糟踐的。」
「娘娘息怒,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們這幫奴才。」
「哼,如果你們查不到什麼,到時候可不要怪本宮!」
為首的一個太監,在安臻臻的內室裏面發現了一個包裹,「娘娘這下就沒話可說了吧!」
安臻臻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不是本宮這裏的,是你們這幫狗奴才陷害本宮!。」
沒有多大的功夫就傳來了消息,「皇上已經查清楚了,在舞妃娘娘的宮裏搜出來的。」說着把東西放在托盤上。
王太醫上前聞了聞,「皇上就是這些東西。」
湛冰川的怒氣又往上涌了涌,「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安臻臻哭的梨花帶雨,「皇上,臣妾冤枉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看着孫漣溪,「就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來陷害我,皇上要為臣妾做主。」
孫漣溪聽見安臻臻的話,冷冷的笑了笑,「冤枉,陷害?本宮會用自己的孩子做代價來陷害你嗎?」又看了看湛冰川委屈的說:「皇上臣妾嫁入皇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就這樣聽信她的話嗎?」
湛冰川的頭有點疼,「傳朕指令,舞妃安氏陷害皇族子嗣,其罪可誅,打入宗人府,其宗室也一併問罪!」
安臻臻不可置信的看着湛冰川,「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
「還愣着幹什麼,拖下去。」
安臻臻和安素素等人都被拖了下去。
慎太后看着孫漣溪,「這件事你也有錯,皇子以後就放在哀家這裏吧,皇帝你看怎麼樣?」
「但憑母后安排。」
孫漣溪雖然有些不願,但是也不好再爭辯什麼?
段三娘哄着兩個孩子,平日裡冷艷的妖容這一刻無比的溫柔,她眸光溫柔而繾綣,將兩個孩子看成了至寶。
冷玖能夠理解她,她的身子再也不能懷孕,上天剝奪了她成為母親的資格,這兩個孩子和她又有莫名其妙的緣分,自然會將他們看成親生兒子對待。
白掩映看段三娘抱孩子的手法有些生疏,她乾巴巴的看着想指導也沒有經驗,畢竟冷玖和折顏一出生,就被毒姬仙子帶走了。
冷玖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更沒有經驗。
三個人似乎都明白了什麼,噗嗤一笑,感慨萬千。
「今夜我想留下。」段三娘對這兩個孩子傾注了不少感情,而且冷玖一人在宮中要私下走動,慈寧宮不能沒人照看。
冷玖想了一下,點點頭,輕聲道,「那好,今夜你先住下,明日我去內務府打聲招呼,就說你是慎太后選定的奶娘,專門照看小皇子。」
段三娘對她是感激不盡,她笑盈盈的點頭,眼神充滿母愛。
她恨不得天天守着這兩個孩子。
冷玖覺得時候不早,就讓他們早些休息,她轉身出了寢殿,準備去偏殿休息。
她來到偏殿,才關上門,就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蘭花香氣。
「出來!」冷玖有些惱火,該死的湛冀北天天故弄玄虛。
湛冀北無比邪魅的衝着她笑,笑得攝魂奪魄,似乎是想奪去冷玖的思緒,蠱惑了她,讓她舉手投降。
「小九,你還不肯原諒我嗎?」湛冀北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這都大半年了,她的火氣怎麼還沒消。
明明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冷玖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原諒他了!
「出去!」她十分冷酷的說道。
「不要!」湛冀北是打定主意糾纏到底的,說什麼也要和冷玖言歸於好,讓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冷玖憤怒的瞪着他,沉聲道:「湛冀北你不要太多分!」
湛冀北一臉的無辜,幽深的雙眸滿是委屈,「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冷玖咬咬牙,眸底染着慍怒,「上次……」說起上次的事情,她臉頰上就湧起潮紅。
湛冀北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而且她向來千杯不醉的,才喝了那麼幾杯怎麼就醉了,一定是他暗中做了手腳。
說起上次的事情,湛冀北俊美的容顏十分妖異,他舔了舔唇,「你不喜歡嗎,當時你可是……」
「滾!」冷玖勃然大怒,她抄起桌子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
湛冀北卻是一個轉身,接住了茶壺,他嘴角邪魅的一勾,「這麼晚了,鬧出點動靜可不好。」
冷玖沒有說話,只是非常冷漠的看着湛冀北,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湛冀北被她疏遠的眼神刺痛,卻只能強顏歡笑,他眼神變得無比真摯,「小九,對不起,我知道我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我的錯,但是你能不能聽聽我的話,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冷玖沉默不語,一動不動的與湛冀北對立站着。
「我一直被湛冰川和湛天河共同監視着,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必須謹慎。」湛冀北試着朝冷玖靠近一步,希望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可是冷玖卻冰冷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不想與他親近。
湛冀北無可奈何的一笑,笑容卻溫柔,帶着幾分贖罪的意味,「不單單是他們,鳳遙齊也一直不安分,面對這些人,我必須想辦法脫身,引開的他們的注意力。」
冷玖看似無意,其實湛冀北的話她都聽了進去。
他說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她都清楚。
湛冀北是四面楚歌,這個三個人哪個不是豺狼虎豹,能夠在這些人中生存下來,依靠的不單單只是運氣,最重要的還是手段。
事在人為,事情走到這一步,足可以說明,湛冀北謀劃的沒有錯。
除掉了湛天河和鳳遙齊,確實讓湛冀北的處境好了很多,從北漠國回來以後,他也終於有足夠的底氣與湛冰川對立。
不用再像從前畏手畏腳。
這一年的辛酸苦楚,湛冀北心裏知道,冷玖也清楚。
「我用替身引走了鳳遙齊在大貞國的注意力,將他控制在北漠國,這才伸出手來對付湛天河。」湛冀北有着自己的無奈,他不想求她真的原諒自己,至少不要再這麼排斥自己了。
冷玖依舊不說話,她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她有神的眸子,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湛冀北眼中情意繾綣,不急不緩道,「我本想去北漠前和你坦白的,只是後來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就只能一直拖延,在北漠又遇上了那麼多的麻煩,害得我沒有時間給你坦白。」
冷玖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抬頭,語氣還是冷的,「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懷疑湛天河並沒有死。」湛冀北說出心中猜想,他並不是胡亂猜測,頓了頓接着說道:「最近他的部下一直在暗中活動,我懷疑是他在搞鬼,我讓人去查過了,墳墓中湛天河的屍體是假的。」
冷玖不由得皺眉,「他的頭……」
「也是假的,估計在他謀反的時候就做好了會失敗的準備,所以金蟬脫殼。」湛冀北說道。
冷玖輕輕頷首,這倒是可以說得通。
湛天河也不是白痴,不可能一意孤行不做打算。
冷玖語氣深沉,「你想怎麼做?」
湛冀北沒有想到她會主動詢問自己,俊美如玉的臉上剛要綻放笑意,卻被冷玖澆來一盆冷水,「我只是想排除隱患,並不是擔心你會如何。」
「沒關係,我不在意。」湛冀北笑着,只要她不再趕走自己就夠了,他笑如清月,「我估計湛天河會想搶走兩個小皇子來威脅湛冰川,他不能再等了,估計糊很快行動。」
冷玖神色凜然,「你想在慈寧宮設局抓到他?」
湛冀北卻搖搖頭,「他學乖了,不會輕易獻身,只會讓手下來抓人。」
冷玖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湛天河一定學會如何更深的隱藏自己。
「我們來引導一場宮變,需要你和岳母大人的配合。」湛冀北笑眯眯的看着冷玖,神色悠然。
冷玖已經沒有力氣去糾正他,他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你想讓我怎麼做?」冷玖淡淡的問道。
「你以慎太后的懿旨,讓朝中大臣未出嫁的女兒來宮中,給風衍擇妻。」湛冀北意味深長的笑着。
冷玖嘴角微抽,她知道湛冀北懷揣着什麼心思。
她和風衍從來都是清白的,奈何湛冀北卻一直介意。
但是想想,他介意就介意,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這一招不過是一石二鳥,一是引出湛天河,另一個則是試探自己,對風衍的態度。
陰險狡詐!
冷玖無比冷漠的看了湛冀北一眼,她指了指門,「說完了,就出去。」
湛冀北撇撇嘴,他很委屈的看着冷玖,腳步根本沒有動彈。
「我要歇息了。」冷玖臉上染着不悅,湛冀北真的是太纏人了。
「外……外面下雨了,我走不了。」湛冀北居然開始耍賴。
冷玖皺眉,「今天晴天。」
湛冀北想了想,面不改色的說道,「天黑了,我害怕。」
冷玖冷眸瞪圓,看着神色不變的湛冀北,撒謊都這麼自然,也是沒誰了。
「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冷玖真是怒了,湛冀北仗着這裏是慈寧宮,不能鬧出什麼動靜,這才一再的試探自己的底線。
湛冀北知道她就在發火的邊緣,他可憐巴巴的看了冷玖一眼,然後不情不願的朝着門口走去。
他的手才碰到門板,就聽見外面轟隆一聲,居然打雷了。
夜空被閃電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一絲猙獰。
湛冀北隱隱有些得意,沒有想到連老天爺都這麼幫自己。
冷玖卻滿臉黑線,這年頭連老天爺都助紂為虐了。
最終,冷玖還是讓他留下了,可是偏殿裏只有一張床,這下雨的天氣又不能睡在地上。
「我保證我會很老實的。」湛冀北伸出手指,對天發誓,非常誠懇的望着冷玖,希望她能夠相信自己。
冷玖微微一頓,轉身將床鋪好,卻準備了兩床被子。
她睡在裏面,湛冀北睡在了外面。
夜半風雨聲,兩個人卻睡意全無。
這場秋雨比想像中的要涼,冷玖身體屬陰,天一冷,身體就跟着降溫,變得有些不舒服。
湛冀北睜着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心裏惦念着她的身體。
他知道冷玖要強脾氣又倔強,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看着她強忍着冷,心中又是疼惜又是焦急,最後想了一下,手臂伸去將她攬入懷裏。
冷玖掙扎,「湛冀北,你!」
「隔着被子,我能做什麼。」湛冀北有些無奈,他的手貼在冷玖的小腹上,用真氣給她暖着。
冷玖臉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紅,湛冀北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的小日子。
「你可以生我的氣,打我罵我,怎麼都行,但是不許和自己過不去。」湛冀北的聲音低沉溫柔,他唇貼在她的耳際,像是在誘惑着她。
冷玖又氣又無奈,可是小腹漸漸暖氣,卻十分舒服。
她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理會湛冀北,晾着他算了。
湛冀北看她不在掙扎反抗,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笑意,他緊了緊手臂,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
天亮以後,外面還在下雨,冷玖醒來的時候,湛冀北已經不在了。
看來他為了避嫌,趁着慈寧宮的宮女太監沒醒來的時候就走了。
冷玖感覺小腹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她穿上衣服和鞋子,去了正殿。
白掩映也醒了,卻還沒有起床。
外面候着兩個小宮女不敢進去,看着冷玖過來,這才彎了彎膝蓋,「冷姐姐。」
冷玖點點頭,邁步走進了寢殿。
對面的寢殿中,段三娘照顧着兩個孩子,十分用心。
白掩映看到冷玖來,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她微微一嘆,「唉,這做主子也沒什麼好的,明明可以自己來,可是被宮女們看着,就覺得不自在,像是被他們立了規矩。」
冷玖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不喜歡就拿出自己的太后的氣勢,不讓她們進來就是了。」
白掩映點點頭,「我知道。」
「明天要在慈寧宮舉行一場宴會,到時候我去請京城中大小官員的女兒過來。」冷玖緩緩開口,她知道白掩映的承受能力,不能太急。
白掩映果然有些激動緊張,「萬一我露出破綻怎麼辦?」
冷玖溫柔的一笑,「娘,你怕什麼有我在呢,你看你應付湛冰川他們的時候表現的很好,不用擔心。」
白掩映卻有些口乾舌燥,「真的沒事嗎?」
冷玖淡笑,「娘只要你別忘了你是太后,遇到試探你的人,你就搬出你太后的身份就行了。」
更何況,現在孫瑾嵐一定記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的人只要是來試探白掩映的,都被她給殺了。
現在也只有孫瑾嵐,敢懷疑白掩映的身份,別人根本不敢。
白掩映略略頷首,既然是冷玖讓自己做的,她就是死也會做到的。
看到白掩映放了心,冷玖這才俯視着她起床,她並沒有讓白掩映下床,讓白掩映一直裝病,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
晌午過後,朝中很多大臣都接到了慎太后送去的帖子,帖子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他們的女兒入宮,說是要選出和親的人選,給風衍許一門親事。
不管從前的風衍是誰,人們只知道從樓蘭國而來的風衍,是樓蘭國的皇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國主的繼承人。
雖然樓蘭天高水遠,卻也是一處好地方。
帖子送去了,風衍也收到了帖子,這是冷玖親筆所寫,他一眼就認出了冷玖的字跡。
之前他聽說冷玖回來了,就一直想去找她,可是他們總是陰差陽錯的錯開,一直沒有見到。
如今收到冷玖親筆所寫的帖子,他倍感親切,心底流淌過一絲暖意。
這一次,他不會放手的!
此時,冀王府。
北堂傲躺在床上,慵懶的打着哈欠,聽鷺江說了這件事情,覺得有些古怪。
「帖子?」他語氣清淺,「我怎麼沒有收到?」
鷺江臉色微微一變,「皇上,都說了是給風衍相親了。」
北堂傲翻身而起,「不公平,明明我也是來求親的!」
鷺江嘴角微微一抽,「皇上,你都快五十了,誰願意讓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
他沒好意思說老男人,可是北堂傲卻知道他的別有深意。
「不行,明天我也去宮裏!」白掩映就在宮中,他一定要去看看!
鷺江語氣深沉,「沒有請帖是不准入宮的。」
北堂傲嗔怒,「那我今夜入宮,根本不用帖子!」
鷺江還想攔他,可是一轉眼,北堂傲就已經起身離去,只有窗戶還在微微一開一合。
他無奈的搖搖頭,他是來求親的,求得可是現在的「太后」啊。
北堂傲哪裏管得了那麼多,他在宮牆外轉了一圈,最後還是用了輕功,飛了進來。
不過宮中戒備森嚴,他想大搖大擺的找到慈寧宮,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很有耐心,一直到了深夜才從躲藏的地方出來,在宮中夜空飛了一圈,終於找到了慈寧宮。
白掩映已經揭下來人皮面具,這面具不能戴太長的時間,必須讓自己的皮膚接觸空氣才行。
「掩映!」北堂傲也不怕嚇到白掩映,他隔着窗戶輕輕的叫了一聲。
白掩映嚇了一跳,剛要抓起人皮面具往臉上貼去,這才想起這聲音是北堂傲,她皺起眉頭,北堂傲怎麼來了?
北堂傲推開窗子,從外面進來,看到白掩映心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他邪魅的一笑,「掩映,你不乖,居然成了大貞國的太后,你這是給我戴綠帽子。」
白掩映瞪着他,「你別亂說!大貞國的先皇早就死了,我去哪裏給你戴綠帽子!」
北堂傲一聽就不是滋味,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怎麼,他若是活着,你真的要給我戴綠帽子?!」
白掩映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緩緩垂下眸子,她不說話,就靜靜的坐着。
北堂傲察覺自己的語氣查了一下,他邁步走到白掩映的身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柔聲道:「我們曲曲折折走了這麼多年了,別再折騰了。」
白掩映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因為年紀到了,所以就將就一下?」
北堂傲怔住,他完全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想說這麼多年都浪費了,他們應該珍惜以後的日子的。
白掩映看他不說話,語氣有些冷,「我有女兒,不用和任何將就的,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糾纏你。」
北堂傲要昏倒,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白掩映這曲解意思的能力這麼強!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北堂傲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從來不會輕易的說喜歡一個人。
如今這麼說出來,眼神變得十分彆扭。
湛冰川看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拱手對白掩映說:「母后,朕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剩下的事情母后就看着來安排吧。」
白掩映聽到湛冰川的話,點點頭,笑着說,「哀家知道皇上的公務繁忙,這件事情已經叨擾皇上很長的時間了,現在事已至此,那皇上就先去忙吧,這裏有哀家看着。」
「就多勞母后費心了。」湛冰川緩緩地給白掩映行了禮,隨後就走了。
孫漣溪此時雖然是坐在椅子上,但是剛剛的兇險實在是令人招架不住,幸虧自己的反應快,不然得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白掩映將倆個小皇子交給嬤嬤帶下去,而後又看着孫漣溪,「皇后也累了,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趕快會寢宮休息吧,免得影響了胎兒。」
「去吧哀家珍藏的千年雪參賜給皇后,壓壓驚。」
孫漣溪聽到白掩映的恩賞,「兒臣謝過母后賞賜。」
白掩映的眉間露出不耐的神色,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哀家也有些累了。」
一眾的女眷巴不得快點離開,沒想到進宮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施施然的就快些離開了。
孫漣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好讓宮女給扶着離開了。
冷玖看着孫漣溪離開的背影,嘴角浮起一絲的冷笑,孫漣溪,今天只是開始,往後還有更加驚人的事情在等着你!
晚上段三娘悄然的來到白掩映住的行宮之中,看着搖籃中已經熟睡的倆個孩子,心中湧起一片柔軟。
冷玖看了看段三娘的表情,笑了笑,手扶着段三娘的肩膀,「放心吧,這倆個孩子到時候就交給你撫養,我知道你喜歡孩子。」
「再說,事成之後,這倆個孩子沒有人照料以後不知道還要成什麼樣子,你來照顧他們,也不至於日後變得和他們的爹一樣!」
段三娘聽到冷玖說的話,心裏很開心,「三娘在這裏謝過門主了。」
「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
冷玖和段三娘寒暄了一番,倆個人又出宮辦事去了。
北堂傲此時已經得到了白掩映的消息,很是歡喜,這大半年的時間都找不到白掩映的行蹤,如今顯露了行跡,北堂傲迫不及待的就想趕到白掩映的身邊。
白掩映正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眼睛睜得老大,不知道北堂傲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白掩映拍了自己的臉頰幾下,「不要想他了,都已經想要娶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了,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你說不要想誰呢?」北堂傲踏步走了過來,身穿一身的玄色錦袍,嘴角含着戲謔的笑意,眼睛中卻含着柔情。
白掩映聽見聲音,不可置信的看過去,先是露出歡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掩了下去,「你來做什麼?你現在不是應該溫香暖玉的左擁右懷嗎?」
北堂傲看着白掩映心裏越發的開心,沒有想到自己的計策竟然成功了,映娘已經吃醋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北堂傲的人品你還不知道,我今生就只喜歡你一個女人,我們連孩子都生了倆個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白掩映聽見冷玖的解釋,心裏有些開心,但是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
北堂傲看着白掩映,上前將白掩映擁入懷中。
「你放開我,別動手動腳的,我們沒有關係了!」白掩映想要掙脫北堂傲的懷抱。
「你又在說胡話了不是?那些事情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不用相信,我們已經風風雨雨的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孩子也大了,我們也老了,還有多少年可以揮霍呢?」
「映娘,你看我這鬢間的白髮,我已經不年輕,經不起你的折騰了,我們就和好了吧,以前的事情縱然是我不對,你就看在你為我生了倆個兒女的份上,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白掩映聽着北堂傲的話,有些動容,手指覆上北堂傲的面頰,「怎麼回事?你竟然都已經有白髮了。」
白掩映摸着北堂傲的絲絲白髮,神情有些悲傷。
北堂傲握着白掩映的白皙的雙手,「歲月不饒人啊。」
倆個人又說了一些話,白掩映和北堂傲終於重歸於好。
北堂傲看着在昏黃的夜色里,臉色越發嬌嫩的白掩映,欺上身體,倆個人好一番的溫存。
轉眼的時間就到了後半夜,白掩映推推身側的北堂傲,「醒醒,這天就要快亮了,你趕快走吧。」
「急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剛剛和好,你現在就忍心趕我走?」北堂傲說着話,半眯着眼睛,一把將白掩映摟在懷裏,「我們再多睡一會兒。」
白掩映被北堂傲摟的死緊,一把拍開北堂傲的臂膀,「幹什麼,多大的年紀了。快點把我鬆開,一會兒有人進來了,這看見影響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正經的夫妻,誰來了也不怕。」
白掩映有些氣急,「你不怕,可是我怕。」
北堂傲聞言很是詫異,看着白掩映,「你怕什麼?」
「一會兒玖兒就回來了,看到你在我的床上,她會怎麼想,你知道嗎?」
北堂傲聞言不以為然,「那有什麼?她的爹和娘睡在一張床上,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你懂什麼,當初玖兒知道真相的時候,你忘了她是怎麼做的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把她才尋到,不能允許你再次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