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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娘,我不騙你。」
夜深人靜的時候,冷玖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隱在濃濃的夜色裏面,懷中還抱着白掩映。
冷玖帶着白掩映穿過抄手遊廊和花園,又來到了鎮國公府的祠堂裏面,冷玖輕手輕腳的推開祠堂的門,把白掩映領了進去,又小心翼翼的關好。
把一切都安頓好之後,就見到在祠堂的香案之上,排放了蘇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密密麻麻的數不勝數,越在中間的牌位身份地位越高,是蘇家的本家,越往倆邊的牌位就是蘇家的一些外家。
端詳了許久,才找到白韻文的牌位,冷玖拿了香,分出一隻遞給白掩映,二人跪在蒲團上面靜靜的為白韻文祈福拜祭。
冷玖很快就站起身子來,只見白掩映還跪在蒲團上面,嘴裏喃喃自語,「妹妹啊,當初都是姐姐的錯,沒有想到這一分別就是二十多年,再相見我們就已經陰陽相隔了,你怎麼就走的這麼早呢……」
白掩映見到白韻文的牌位就控制不住,涕泗橫流,哭的十分傷心,冷玖在旁邊看着自己卻束手無策,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白掩映。也許哭哭就好了,最近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是時候應該發泄了。
正在這個時候,白掩映的哭聲引來了人,腳步聲越來越近,冷玖聽到後臉色變得嚴峻,一把拉起跪坐在蒲團上的白掩映,「有人來了,我們得趕快躲起來,不然得話就會被人發現了。」
白掩映突然聽到冷玖的話,臉色也是一怔,慌忙的站起來,「怎麼會有人呢,那現在怎麼辦?」
「你先不要說話,我們趕快躲起來。」
冷玖帶着白掩映迅速的躲在了祠堂的後面小佛堂裏面,這個地方非常的隱秘,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想到。
突然聽到『嗞啦』一聲,門被緩緩地推開,一個身穿翠綠色丫鬟服飾的女子,臉上帶着詫異的表情,「奇怪了,明明剛才還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來着,現在怎麼沒有了。」又四處看了看,滿目都是列着的牌位。
冷玖掀開帘子,看了看進來的人,發現這就是太夫人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雲鏡,平常十分會來事,深得太夫人的喜愛。
雲鏡又四處看看,覺得這裏陰氣深深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臉上帶着驚懼的表情,向着牌位跪下,「奴婢不是有意要進來的,還請各位列祖列宗不要怪罪。」
說完雲鏡站起身子就準備要走,突然有個黑影闖了進來。
雲鏡嚇得大叫出聲,「啊!」
只見那個人一把捂住雲鏡的嘴巴,「不要叫,是我!」
雲鏡被緩緩的放開,睜開雙眼,就見到眼前的人,「表少爺,怎麼是你。」
被叫做表少爺的那個男子名叫蘇懷,是蘇家的一個遠方的親戚,因為家境敗落,就在前端時間裏來到了鎮國公府。
只看見那個男子穿着花團錦簇的,十分庸俗,長着一雙三角眼,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讓人覺得十分不爽。
蘇懷聽到雲景的話,臉上帶着淫邪的笑容,「當然是來找你了小美人。」
雲鏡聽見蘇懷的話,臉上露出驚訝,裝瘋賣傻的說道:「表少爺找奴婢做什麼。」說着就要掙扎開蘇懷的懷抱。
蘇懷的臉上帶着壞笑,看着雲鏡仿佛要流出口水來,「別裝了,小美人,你就從了我吧,還裝什麼?」
對雲鏡一番動手動腳的,上下其手。
雲鏡不停地掙扎,嘴裏喊着,「表少爺,不要,不要……。」
「這個時候你裝什麼貞潔烈婦,跟了本少爺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做丫鬟伺候別人,這樣多好。」
雲鏡的臉上含着淚水,帶着驚懼的表情,「奴……奴婢……。」
「還猶豫什麼,跟了本少爺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說着就一把扯開雲鏡的衣服,不顧雲鏡的意願強了她,在蘇家的祠堂裏面翻雲覆雨起來。
白掩映聽見外面的動靜臉有些紅,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這裏就……。
完事之後,雲鏡躺在地上還是哭哭啼啼的,蘇懷看到雲鏡這個樣子我見猶憐的,忙安慰,攬着雲鏡的肩旁,「好了不要在哭了,你如今也是爺的人了,爺會對你好的,你就不要在顧忌了,大不了爺娶了你如何?」
雲鏡聽到蘇懷的話,抽抽搭搭的,「表少爺你說的什麼話,您是少爺,我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您怎麼能娶我呢?」
「有什麼不可能的,爺想娶誰是爺說了算,干別人什麼干係。」蘇懷看着雲鏡,「好了小美人,不要在哭了,你這一哭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
雲鏡得到了蘇懷的保證,忙不在哭了,「表少爺你說的可是真的?娶奴婢說的話?」
「當然是真的了,小美人這麼水靈,落在別人的身上,我可捨不得。」
「不過爺還要請小美人幫一個忙。」
雲鏡聽到蘇懷的話,臉上一怔,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忙?」
「我想讓你在那個老不死的藥裏面下點藥,毒死她那個老東西!」
「啊!這怎麼能行,表少爺這個奴婢做不來的。」
蘇懷聽到雲鏡的話,「你先聽我說,現在這個老不死的纏綿病榻,就算突然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而且她如果死了的話,這府裏面我們就不是說了算嗎?」
「這個老不死的心眼那麼笑,本少爺前些日子問她借些銀子做生意,也死扣的不借我,還說了那麼多的話侮辱本少爺,實在是忍不下去。」
雲鏡的臉上還是面有猶疑,「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那個老不死的死了,府裏面連個作主的人都沒有,蘇晉豐一天就知道在外面,你說那個老不死的去了,這還不是咱們倆個人的天下?」
雲鏡被蘇懷說的隱隱心動,牙齒咬着嘴唇,「那奴婢就聽您的。」
蘇懷聽到雲鏡的回答,面上露出喜色,在雲鏡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下,「真是爺的小心肝……。」
冷玖和白掩映等着蘇懷他們出去之後,才走了出來,白掩映聽到剛才的話,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蘇府竟然這麼亂。
「玖兒,你是怎麼想的。他們要毒殺太夫人。」
冷玖對太夫人本來也沒有什麼感情,聽見白掩映的話,「怎么娘想救太夫人?」
「怎麼可能,你姨母的死與這個老東西脫離不了干係,我怎麼會去救她,我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以解我心頭之恨。」白掩映的臉上全是對於太夫人的憤恨。
冷玖聽到白掩映的回答,「那好,娘親。我先把你送到我原先住的攬月閣中,你先休息休息,我還要有事情要做。」
「你要去哪裏,把我帶上不行嗎?」白掩映聽到冷玖的話,有點着急。
「出去帶上你不方便,我就出去一會兒回來就帶你走,怎麼樣娘。」冷玖十分溫柔的對白掩映囑咐。
冷玖將白掩映帶到攬月閣,「娘你就先在這裏休息,我去去就回。」
白掩映不舍的看着冷玖一步步遠離自己的視線。
太夫人的房中,雲鏡正在按照蘇懷的吩咐,往老夫人的藥里加了些毒藥。
老婦人面色憔悴的躺在被褥裏面,瘦骨嶙峋的,雲鏡端着藥水一步步的走近床榻,輕聲對躺在床上的太夫人說:「太夫人,該喝藥了。」說着雲鏡將手裏的藥遞到太夫人的手裏。
太夫人聽見雲鏡的聲音,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雲鏡將太夫人的枕頭墊高,把她扶起來。
拿起手裏的藥碗,端詳了一會兒。
雲鏡在一旁是心驚肉跳,面上強裝鎮定,「太夫人快點喝吧,不然藥涼了就不好了。」
「唉,喝了這麼多藥也不見好,我看是沒有用了。」說完將手裏的藥一飲而盡。
雲鏡在一旁看着太夫人喝完了碗中的藥,心下鬆了一口氣,把太夫人的藥碗放到托盤裏面,將漱口水遞給太夫人。
突然太夫人的臉色一變,手抓着雲鏡……「我……。肚子……肚子……。疼……。」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咽了氣。
雲鏡的手腕還狠狠的被太夫人抓着,心下一跳。死命的掰開太夫人的手,上前探了探太夫人的鼻息,只見太夫人的臉色灰白,雙眼大睜着,早就沒有了氣息。
雲鏡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雙眼茫然,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蘇懷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於是進了太夫人的屋子裏面,一進去就看見雲鏡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
又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太夫人沒了氣息躺在上面。
蘇懷問地上的雲鏡,「怎麼了,寶貝兒,那個老不死的現在死了吧。」
雲鏡聽見蘇懷的聲音才緩過神來,「死了,我殺人了。」
蘇懷聽到雲鏡的回答,臉上露出笑容,親吻着雲鏡的臉頰,「真是好樣的,你先把這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明早就去報告說老婦人舊疾復發去世了,千萬不要露出端倪來。」
「那萬一我露餡了怎麼辦?」
「不會的,你就像平常一樣就好不會有人看見的。」
蘇懷摟着雲鏡臉上的笑容瀰漫,「這下就好了,這個老不死的死了,整個蘇府就是我的了。」
冷玖在窗外看着這對狗男女的行徑,心中覺得有必要把這些事情揭露出來,雖然太夫人死不足惜,但是也絕對不能讓這些小人鳩佔鵲巢。
冷玖雖然對於蘇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對於蘇晉豐這個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冷玖打定主意就去了蘇晉豐住的院子裏。
蘇晉豐坐在床上,手裏摩挲着大紅錦被,上面還栩栩如生的繡着鴛鴦戲水,可是如今斯人逝去,徒留自己一個人在暗暗的傷懷。蘇晉豐的臉上滿是悼念的神色,眼光中含着悲切。
冷玖在窗外靜靜的觀察着蘇晉豐的動靜,知道蘇晉豐是在懷緬蝶蓮,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其中。
冷玖將一張紙條系在飛鏢上,『咻』的一聲,射在床欄上。
蘇晉豐看到射在床欄上的飛鏢,連忙起身出去,「誰!」
可是冷玖早就已經躲了起來。蘇晉豐出去之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鎮國公府裏面的護院和侍衛聽見動靜連忙朝着蘇晉豐這裏跑了過來。
為首的人對蘇晉豐說:「侯爺,這裏是出什麼事情了嗎,需要屬下做什麼?」
「你們巡夜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混進來?」
「沒有啊,屬下一直在外面,有什麼動靜屬下一定會知道的。是侯爺發現了什麼嗎?」
蘇晉豐聽到他們的話,心裏面很是詫異,剛剛的確是有人,可是這個人武功高強竟然沒有讓府裏面的人有任何的覺察。
「沒有,看來是本侯多想了,你們繼續下去值夜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了。」
「是屬下告退!」護衛隊長領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退了出去。
蘇晉豐看着他們退下去的身影,身影一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晉豐回到房間裏面,在房間裏看了看,拿下扎在床欄上的飛鏢,只看見上面還綁着一張紙條。
蘇晉豐面帶疑惑的將紙條拆下來,蘇晉豐看見上面的內容,臉上變得黑了起來,身上散發着怒氣,蘇晉豐一把將手裏的紙條撕碎。
穿上披風,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太夫人的房中。
太夫人房中早就已經被打掃好了,太夫人還躺在床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雙眼睜得很大。
蘇懷看見太夫人的面色,心裏就一陣厭惡,上前在老夫人的臉上拍了一掌,「這個老東西,死了也不讓人省心。」說完還在太夫人的臉上啐了一口。
雲鏡還是隱隱有些忌憚,忙拉住蘇懷,「表少爺還是不要了,不然得話明早可就不好交代了。」
蘇懷聽到雲鏡的話,笑着轉過身來,手指點着雲鏡的鼻子,「還是你最貼心。」
雲鏡靠在蘇懷的懷裏面,「這過了明天怎麼辦?表少爺……。」
「寶貝兒不要着急,現在這個老東西已經死了,就不足為懼了,下面就是大夫人了,等到我們把周氏也……。」蘇懷笑了笑,「到時候,這蘇府裏面就真的是我們的天下了。」
雲鏡聽到蘇懷的話,媚笑着說:「還是表少爺機智。」
蘇晉豐在窗外聽得十分惱火,沒有想到這府裏面竟然養出了這麼狼心狗肺的東西,一腳踹開房門,「你們這倆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蘇懷正在和雲鏡蜜裏調油,突然聽到有人踹開了房門,見到進來的人臉色大變。
「表哥,你怎麼來了?」蘇懷看見蘇晉豐一臉的怒容,嚇得直哆嗦。
「侯爺……。」雲鏡也嚇得說不出話來。
蘇懷看着蘇晉豐,「表哥你聽我說,都是這個賤人挑唆我的!」說着指着一旁的雲鏡。
雲鏡聽到蘇懷的話,臉上不可思議,隨即露出怨毒的神色,「都是你逼迫我的,如果你不引誘我的話,我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蘇晉豐看着他們二人相互推諉,心中更是火起,拿起長劍,將他們二人全部都給殺了。
冷玖給蘇晉豐送完信後,連忙飛身回了攬月閣,就怕白掩映等的着急。
白掩映來到攬月閣,只見房間裏面空無一人,冷玖的臉上帶着疑惑,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周,還是沒有發現白掩映的任何蹤跡。
突然冷玖在床上看見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你最心愛的人已經被我帶走。
冷玖看着上面的字跡就知道這是孫瑾嵐帶走了自己的母親,身上露出怒氣,雙手狠狠的錘向桌子,「這個孫瑾嵐!」
冷玖立刻收拾了一番,前去孫府找尋白掩映。
冷玖在孫府裏面找了許久,連最不可能地方也查看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黯然的又回去了攬月閣,希望可以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冷玖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抬頭看見桌子上赫然放着白掩映隨身的一隻髮簪。連忙走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髮簪,下面儼然還有一張紙條。
冷玖拿起來一看,就知道自己是中了孫瑾嵐的套了,他竟然讓自己以真實身份示人。
蘇府的府裏面死了太夫人,現在府里的氣息濃重,到處瀰漫着傷感,蘇府的上上下下都掛着白綾。
來往弔唁的人還不少,突然禮官高聲唱到:「冀王妃到!」
在座的眾人聽見蘇淺月的名字,都心下詫異,這個蘇淺月已經臥榻半年多了,從來也不見客,現在怎麼就好了,實在是讓人感到奇怪。
冷玖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乾乾淨淨的,面無表情的向着靈堂的方向走過來。
冷玖掃視了周圍人幾眼,最後看着蘇晉豐,「還請哥哥節哀。」
蘇晉豐聽到冷玖的話,點點頭,「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不是聽王爺說你一直在臥床靜養嗎?」
「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多謝關心。」
「對了,兄長我想在這裏住幾天,不知道……。」
蘇晉豐連忙回答,「住幾天都可以,只是冀王爺那裏……。」
「這個就不要擔憂了。」
冀王府中,星宿風風火火的跑進去,「王爺好消息,王妃找到了,現在就在鎮國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