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從來沒有想過此生此世,她居然還能再穿上瓊華門的弟子服。
但是,白楚怎麼會有這兩套衣服,這弟子服是門派門主和長老除外的大弟子才能穿的,他的手裏怎麼會有!
這次白楚給自己換了男裝,白與藍穿在白楚的身上,依舊清貴儒雅,他容貌邪魅,桃花美眸是掩飾不住的犀利,周身散發着森然的霸氣,這與平日裏嬉皮笑臉的白楚不同。
他眸子深邃如海,睥睨眾生,冷傲冰冷。
冷玖卻將這弟子服傳出了另外一種味道,清秀仙逸,透着少女的清冷淡然。
白楚很會梳頭髮,甚至比冷玖還要拿手,他給冷玖挽了一個髮髻,伸手在首飾盒裏挑來挑去。
這些東西是蓮子準備的,因為太匆忙了,準備的首飾他並不滿意。
冷玖伸手拿出藏在懷裏的玉簪,「用它吧。」
這是白楚送給她的,明明是他的生辰,他卻送禮物給她。
她記得自己還欠白楚一個禮物,她一直都記得。
白楚非常的高興,因為冷玖隨身攜帶着這根髮簪。
他用髮簪將髮髻固定住,雙手輕輕的搭在冷玖的肩膀,和她一起凝望鏡子裏的人。
若不是這層人皮面具的遮擋,白楚在想這樣的冷玖會多麼引人注目,會光彩照人到什麼程度。
那些人是不是也會像自己一樣的瘋狂,貪戀的欣賞着她絕色容顏,不願任何人窺探。
白楚將銀色的面具帶回自己的臉上,他用自己之前的黑色斗篷裹着冷玖,他輕聲道,「走,我們去參加這難得一見的婚禮!」
冷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白楚帶着她飛檐走壁,不多時就來到距離丞相府一個屋頂上。
這裏能夠非常清晰的看到禮堂里的一切,而且不會被人發現。
白楚將冷玖抱在懷裏,他笑嘻嘻的說道,「小九,昨日是你奉獻了你的血,今日這個仇我幫你。」
冷玖的臉藏在斗篷的帽檐下,只露出她小巧蒼白的唇瓣,還有尖尖的下巴。
她面無表情,可是聽到白楚這麼說,情緒卻有些激動。
「白楚……」冷玖拉着白楚的手,這真的和他無關。
而且自己的內力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她可以親自來的,不需要他動手的。
丞相府內裝扮猶如皇宮一般奢侈,每一處都擺着薔薇花,紅色的薔薇花,那是孫漣溪的最愛。
紅如烈焰,刺目如火。
薔薇花的簇擁的禮堂上,湛冰川一身紅色婚服挺拔站立在其中,禮服的胸口,臂膀都用金線繡着龍。
張揚而霸氣的龍!
那是他身份的象徵,九五之尊,天地第一人!
冷玖的嘴角卻揚起譏諷的笑,沒有她,他會成為九五之尊,簡直是可笑!
而孫漣溪紅裙旖旎而來,曳地長袍上繡着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和盛開妍妍的牡丹。
隔着頭紗,她含羞帶俏的笑着,媚眼如波的凝着湛冰川。
終於等到這一天,他終於站在她的面前,成為自己的夫君。
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她的眸子看着湛冰川。
他身姿挺拔如玉樹,面容沉冷,劍眉星眸,英氣逼人。
特別是他的側顏,稜角分明的下巴,深沉而內斂。
伴隨着眾人的祝福的目光,湛冰川與孫漣溪終於準備行禮。
孫瑾嵐看着自己的妹妹出嫁,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就在湛冰川與孫漣溪行最後的交拜之禮的時候,白楚清了清嗓子,勾起妖嬈的唇瓣,他抱着軟軟的冷玖,衝着下面喊道,「咳咳,那個什麼什麼稀的還是乾的,還有那個是冰的還是熱的兩個賤人,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拜天地,就不怕報應嗎!」
他的一聲吼,猶如春雨驚雷,將整個丞相府都震驚了。
所有人走出禮堂,順着聲音望去,卻見對面的屋頂上坐着兩個人。
一男一女。
而他們同樣顏色的服侍卻讓眾人目瞪口呆。
瓊華門?!
這不可能!
瓊華門早在三年前隨着她們的門主一同消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孫漣溪聽到白楚的話氣得面紅耳赤,她直接掀開頭紗出去觀看卻也被屋地上的二人,嚇得怔住,這怎麼可能?!
當年瓊華門無人生還的!
這男人是誰,他們不認識,而坐在他懷裏的女人,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的容顏,可是她的嘴角卻揚起不屑的冷笑,也同樣的陌生。
他們到底是誰?!
「閣下是何人?」因為摸不透對方的的底細,孫瑾嵐只能小心試探。
那個帶着面具笑嘻嘻的男人非常的神秘,他只帶着一個女人來鬧婚禮,膽子這麼大,莫非有詐?
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認識我身上的衣服就好。」白楚眉飛色舞的一笑,面具下的桃花美眸絞着肅殺的冷意。
「難道你們都忘了?」白楚見他們面容陰鬱,他卻笑得張揚,桃花美眸微微轉冷,帶着輕蔑的眼神斜睇着眾人,「要不要我提醒你們?」
冷玖輕輕的抓着白楚的衣襟,聽白楚的口氣,他似乎對瓊華門非常的了解。
可是她不記得瓊華門與閻屍殿有瓜葛?
如果白楚只是單純的借用瓊華門的名義,他何必還要喬裝打扮成瓊華門的弟子。
「湛冰川,三年過去了,你忘了那個女人了嗎?」白楚眼眸低垂,目光凌厲的掃過湛冰川有些蒼白無色的臉,他譏諷一笑,「我想那個女人一定忘不了。我記得當日你們在太子府舉行大婚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你若是負她,她就算變成厲鬼也要來找你算賬。」
冷玖的身體微微一顫,為何他會如此清楚這些事情。
白楚,你到底是誰?!
為何對她和湛冰川的過往那麼熟悉,甚至像是親身經歷一樣。
冷玖的胸口泛着頓疼,她冰冷陰鷙的目光順着帽檐看到湛冰川……還有他身邊的孫漣溪。
甚至還有那些曾經對她傷害過的敵人。
她的血在沸騰,在叫囂,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將他們一劍解決。
可是若是這樣劇沒有意思了,她還要讓他們常常自己曾經遭受到的一切!
湛冰川,孫漣溪,咱們來日方長!
「你懷裏的女人,是誰?」
湛冰川的聲音是冷的,冷玖聽到後抓着白楚衣襟的手微微用力,他是在希冀着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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