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劉大人家的管家來了。」升海閣的周老闆來到白楚的門前,有些討好的說道。
「知道了。」白楚嫵媚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傳來,雖然有些矯情,可是真像一個女人含羞帶俏的說出來的話。
聽着外面的對話,冷玖用手拍拍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下,這齣戲還要繼續唱,不然他們突兀的消失,會非常的麻煩。
冷玖蹬上黑色靴子,起身取下衣架上的黑色長袍套在身上,隨後用手將一頭烏黑的長髮挽起,用一根黑色的頭繩紮緊,束成馬尾,整個人清爽而利落。
鏡子裏的她消瘦,簡單的黑袍,馬尾,猶如出水芙蓉,清新卻凜然。
門吱的一聲推開,周老闆見到冷玖微微一愣,眼前這個樣貌普通的少年,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
昨日被白娘好一通耍,居然都沒有任何的脾氣表露出來,不禁讓人心生佩服。
而且少年眉宇間籠着清冷之色,倒是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少年不曾笑過,雖然容貌普通了些,可是他覺得冷玖笑起來一定非常的好看。
只是,他哪裏知道,冷玖並非少年而是一個少女。
周老闆對冷玖報以善意的一笑,點點頭,轉身下樓。
冷玖來到白楚房間門口,剛要敲門,白楚嫵媚柔弱的聲音卻響起來,「哼,比我預想醒的要早。」
冷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彎了彎,這聲音連她聽了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劉敏那個五十歲的男人。
白楚這個禍害,妖孽!
「我進來了。」冷玖微微一嘆,推開,邁步走來。
房間飄着一股熟悉的蘭香,白楚背對着冷玖,身上穿着一件茜色的舞裙,身姿裊娜的坐在梳妝枱前,玉手舉着一隻眉筆,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的眉,描摹着。
冷玖才站穩身體,白楚就停下手裏的動作,他微微側首,露出完美無瑕的側顏,卻讓冷玖全身一抖。
好美的男人!
他有着讓女人都嫉妒的容顏,白皙嫩滑的肌膚,精緻的眉,桃花美眸中情意流轉,英挺的鼻樑,還有那嬌嫩紅艷的唇瓣,嘴角微微揚起邪肆的笑意,亦正亦邪,如妖似魔,般般入畫,好看得不得了。
他長發披散,尚未梳理,平添了一抹魅色。
「站着做什麼,替我挽發。」白楚如是的說。
冷玖回過神來,此人雖美,可是心卻黑。
來到白楚的身後,冷玖拿起一旁的犀牛角梳子,輕輕得給他整理着長發。
他的長髮烏黑柔亮,用手撫摸就像是綢緞一般的細滑,而且還有清雅的香氣。
冷玖將上半部分的頭髮挽起,只用一根玉簪將頭髮挽住,又拿起一朵米色的珠花,簪在他的鬢邊。
簡單樸實的打扮,卻將白楚的嫵媚與嬌艷襯托出來,配着身上的華麗舞裙,風華絕代,攝人心魄。
白楚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照了照,頗為滿意,「倒是沒有瞧出,你的手法這麼好。」
他斜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穿着毫不講究的冷玖,哪裏有一點女人的樣子。
冷玖無話可說,這種打扮雖然普通,卻是自己前世最喜歡的。
沒有過重的髮髻盤在腦後,墜得頭皮發痛,而且搭配任何的服裝都相得益彰,不簡單也不繁瑣。
「白娘……」門外周老闆又來催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催什麼催!」白楚很會演戲,而且快速進入了白娘這個角色,一顰一笑都像極了一個常年混跡在風月場所的女人。
經驗老道!
門外的周老闆被白楚的堵得無話可說,只能忍氣吐聲的等着。
片刻,門再次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冷玖,她沉着冷靜,更是一臉的恭敬。
接着一抹幽香傳來,白楚蓮步翩翩而出,襯着華麗的茜色舞裙,光彩奪目。
就連周老闆都看呆了幾分,心中暗暗稱奇,怎麼會有如此傾城傾國,嫵媚端莊的女子!
如果周老闆有一天知道自己這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居然分不清男女,怕是會有一口老血憋在心中,吐都吐不出來。
冷玖伸出手臂讓白楚的手搭着,然後帶着他走下樓梯。
白楚手中捏着團扇,團扇的扇面繡着一隻九尾白狐,靈異生動,就像是真的一樣。
升海閣門外,魅影備好了轎子,掀開轎簾等着白楚。
白楚的出現引來眾人的驚嘆,雖然有很多人在昨天就目睹了白楚的風采,可是今日一見還是不由得心驚。
他掩唇冷笑,神色極其傲慢,完全不將任何人看在眼中。
坐上華麗的軟轎,魅影放下轎簾,這才命令隊伍前進。
冷玖跟在軟轎旁邊,一臉的肅然之色,盡職盡責去完成奴僕這個角色。
「你倒是比我想得安靜。」不知軟轎里的白楚是無聊還是有意調侃,居然和冷玖說起夜裏的事情,「就沒什麼想問的。」
冷玖目不轉睛,蒼白的唇瓣彎出一抹若有似無的自嘲的笑意,「小九生是閻屍殿的人,死也是閻屍殿的鬼,我得到什麼命令就去完成,沒有過問或者質疑的權利。」
一句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會僭越。
昨天深夜,在對方說出寶貝丟了,白楚眼底露出那抹冷酷決然的殺意和得意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一切。
「糾正你,」白楚的聲音是那麼的淡,沒有任何的情緒,「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在閻屍殿你效忠的是我。」
冷玖面無表情,語氣沉然,「有什麼區別嗎?」
他是閻屍殿最高的領導者,在那裏仿佛天地萬物都聽他的指揮,他若讓你生,你便不能死。
白楚笑而不語,跟着軟轎的紗窗,精緻的桃花美眸折射出冷玖清冷孤寂的側影,他冷冷一笑,「自然是區別的。」
因為她是他的……玩物,不屬於任何人。
誰也別想奪走她,他要用力她的力量,去征服一切,控制一切,讓天地萬物都對自己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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