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晴在查彥天國的史冊,剛翻到先皇於何年何地得到符,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尖叫聲。
她大驚,慌得將手中的書冊給扔到地上,便急往跑,還不忘把侍衛給叫上。
「溫小姐。在下不小心把姑娘撞到荷花池了。」溫筱晴剛跑出流曦就遇到驚慌失措跑來的莫翡。
莫翡跑得氣喘吁吁,俊顏佈滿汗水,更是急紅了眼。
「滾開!」溫筱晴聽了莫翡的話,氣得差點就抬腳去踹他,哪都有他的事,居然把撞到荷花池。
上次被杖責後,身子骨便差了許多,如今還在調養,摔進荷花池,定又是一番損傷。
不對,不懂水性!溫筱晴一想,更是着急,跑得更快。
荷花池就位於流曦的小石徑旁,是離開流曦必經之路。
當溫筱晴抵達荷花池時。池面平靜無波,哪裏有落水的跡象?
「難道是沉下去了?」莫翡瞪大着眼睛,喃喃道。
「誰會水性,趕快跳下去救人!」溫筱晴急聲大喊道。
隨着她語落,幾名侍衛毫不猶豫就往荷花池裏跳,這時還有一人經過,見了這番陣勢,也撲通一頭扎入水裏。
那人跳得急快。溫筱晴看到他的側顏,竟然是今禪。距離上次今禪被她割肉,已過了有一段時間,今禪一直處於療養狀態,從未踏出自己的居處,今日怎麼就出來了?還跑來她這裏?
溫筱晴看着那些人在水中搜找了許久,都還未將救起,心焦不已,多費一刻的時間,就多一分危險。
她恨不得自己能親自跳下去救。可惜她不會水性。
「發生什麼事了?」彥澈軒剛要去找溫筱晴,遠遠就看到站在荷花池邊,連莫翡也在,便覺得奇怪。
「被莫翡撞到荷花池了,到現在還沒救上來。」溫筱晴眼眶發紅髮酸,三番四次遇害,多是因為她辦事的緣故,這令溫筱晴心裏極是愧疚。
「又是莫翡!」彥澈軒一聽到又和莫翡有關,臉色愈沉,冷瞪着莫翡道:「你不好好養傷,跑來這裏做什麼?怎麼將撞到荷花池的?」
「在下一人整日待着,極是無趣,便想過來找溫小姐聊聊。來時,因想着事情,未看路,恰巧姑娘迎面走來。亦是步伐急快,便撞在一起了。」莫翡低着頭,不敢抬頭看彥澈軒和溫筱晴。
「這麼一撞,就將撞下去?你給本王跳下去救她!」彥澈軒也是極怒,這莫翡走到哪裏,哪裏便能發生意外,當真可比掃把星。
「可是在下不識水性。」莫翡的聲音細若蚊鳴般。整臉漲如豬肝色。
溫筱晴不理會他們,只着急的望着荷花池,過了一會,今禪一頭鑽出水面,摟着一人,往岸上游。
「救起來了!」溫筱晴遠遠的就看清今禪摟着的人正是。
當今禪把救到岸上時,溫筱晴見她緊閉着眼睛,臉色慘白駭人,令她心頭更沉重,她沒有多耽擱半分,就採取救治措施。
溫筱晴將仰臥平放在地上,對今禪說道:「借你的腿一用!」
說完不等今禪開口,就把的頭部扶放在他腿上、使得頭稍後仰,如此可令呼吸道拉直。
她自己跪蹲在一側,一手捏着的鼻子,另一手托住其下頜。深吸一口氣後,用嘴貼緊的口吹氣。
「溫小姐,你、你怎麼可以吻一名女子?」眾人皆被溫筱晴的行為驚住了,其中莫翡猶為最,忍不住出聲道。
「閉嘴!」彥澈軒怒斥道,他雖然也不解溫筱晴驚濤駭俗的怪異做法,卻知道她是在救。
莫翡還想說什麼,動了動唇,到底還是將話咽回肚子裏。
溫筱晴可管不了其他人會怎麼想,極力使自己鎮定,忍住不讓手發顫。
她吸進幾口氣後,嘴和捏鼻的手同時放開,又以掌根壓於胸骨下端…約莫幾刻過後,才將腹中的污水吐出,緩緩轉醒。
「!」溫筱晴見已醒,懸起的心才安放下來,她氣息也不穩。
因剛才溺水過久,呼吸似滯若無,她便施以人工呼吸與心臟按摩、加之特殊方法擠掉她腹中的污水。
「小姐,奴、奴婢是怎麼落水的?」醒來後,無神的眼往自己的身上一望,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溫筱晴她是怎麼落水的。
「你不知道是莫翡將你撞下去的?」溫筱晴驚異道。
「莫公子?奴婢只記得出了流曦前的事,並不知道奴婢是如何落水。」皺着臉,滿臉疑惑,她努力回想,卻怎麼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落水的。
溫筱晴的心又急速下沉,為檢查一番,卻查不出半點異樣。
卻突然驚叫一聲,伸手往自己身上探去,摸出一張濕糊成一團的紙,她顫聲道:「小姐,毀了、毀了!」
就算被杖責,連同剛才甦醒都未曾流下一滴眼淚的,此時卻哭了起來,自責不已。
因為她知道那是符的圖紙,定然很重要,溫筱晴雖然什麼都沒有告訴她,但她知道溫筱晴是出於對她的信任,才把這麼重要的事交代她去辦。可如今她沒辦成就算了,還把圖紙毀了,她深覺自己愧對溫筱晴。
溫筱晴也是怔了好一會,那是僅剩的一張符圖紙,她之所以交給,是要找到信得過的制瓷高手,讓其看看能否做得出其形。以溝廣扛。
可現在毀了,要她如何仿製符?溫筱晴一顆心瞬間沉到谷底,艱澀地開口道:「毀了便毀了,你沒事就好。」
「小姐,是奴婢沒用。」聽到溫筱晴這麼說,更是讓揪心自責。
「王妃,那是何物?」彥澈軒不解不過是一張紙,怎麼就讓她們主僕傷心至此?
不等溫筱晴回答,莫翡就突然拿過那團濕紙,邊說道:「讓在下看看所寫何物,在下必賠」
他的話未說完,溫筱晴就冷聲道:「拿你的命來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