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垛子眼睜睜看着凌陽和甜寶身上發生的驚天異狀,乾瞪眼睛使不上勁,只能蹲在一旁干着急。
甜寶激起了古塔一層外面的海嘯,凌陽又整個將二層的混沌空間吞噬殆盡,看來一二層都已經變成了兇險之地,呆是呆不得了。羊垛子只好咬了咬牙,攜住凌陽和甜寶的手,猛然向上踏出一步:「走,我們去最上層躲避一會兒。」
凌陽此時又是另一番感受,因為凌陽覺得,自己從未像這一刻這樣強大過。
凌陽的大腦中,原本可以產生源源不絕精神異力的核心,已經完全崩碎,能量的源泉,赫然轉移至胸口的六芒星圖騰。從中翻湧澎湃的異能之力,已經完全脫離了精神異力的範疇,晉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凌陽的四肢百骸,已經完全被狂暴的異力填充得近乎鼓脹,不宣洩不能盡力痛快,只覺得如果有十萬天兵下界,也能獨殺四方,腳踏寰宇,像孫悟空一樣,在天地間豎起唯我獨尊的狂放大旗。
凌陽拉着甜寶的手,感覺到一陣溫暖的柔膩,恍然間,甜寶已經亭亭玉立,一頭青絲無風自動,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凌陽:「老爸,咱們要躲嗎」
凌陽感受到甜寶體內同樣驚人的異能之力,仰天哈哈大笑:「躲躲什麼躲咱們父女倆窮漢撿到了狗頭金,都厲害到這種逆天的程度了,還躲個屁的躲,衝出去跟他們拼了」
甜寶櫻唇啟合間,臉上艷光流動,風情萬種:「老爸你說話真粗鄙,衝出去倒是可以,跟誰去拼外面也沒有人哪」
羊垛子拉拽住兩人的胳膊,怒罵着朝燈塔的最上層走去,怒斥道:「拼什麼拼,兩個作死的後生,外面全是海水,還不趕緊往上走」
羊垛子不由分說,把甜寶和凌陽拉上了頂層:「最上面的一層,佬佬也只是上去過一次,裏面古怪得緊,又沒什麼趣味,黑洞洞的怪怕人。不過現在水漫金山,三十六計還是先躲為上,免得被龍王爺爺的蝦兵蟹將擒住,綁在定海神針上受苦。」
羊垛子嘮嘮叨叨的,腳下一點也不慢,破開頭頂的虛空之後,自己先鑽了上去,留在二層的一隻腳,腳尖連連擺動,焦急的示意凌陽和甜寶不要跟上來。
凌陽還沒有見過三層里究竟什麼樣,加上一身異能之力增長了無數倍,正是信心十足的時候,哪裏還懂得畏懼,抱住羊垛子的腳往上一推,拉住甜寶跟着沖了上去:「你這個畏首畏尾的老傢伙,難道碰到鬼了不成我擦,還真有鬼」
燈塔的三層,已經和一層的外面完全一樣。
三人憑空虛浮在半空中,頭頂是黑漆漆的厚重雲層,不斷有閃電的火花流動,雷聲隆隆間,腳下便是狂暴的海洋。在前方不遠處,海面上赫然漂浮着一團綠磷磷的鬼火,看上去可怖已極。
「完了,古塔沉了」羊垛子驚惶的聲音傳來,凌陽轉頭一看,身後的古塔,正緩緩朝海底沉沒下去,只剩下一個塔尖,上面的菱形頂尖上,鑲嵌着的水晶一樣的鏡片,也完全失去了光澤,正在寸寸碎裂。
幾秒鐘的功夫,古塔便已經完全沉入海水中,只能隱約看見扭曲的塔身,在浪濤中左右搖擺。
那一團碧綠的「鬼火」,隨着古塔的沉沒,也逐漸消匿了外層的光芒,露出中間的能量實體,赫然是一個人形。
這個人看不出性別,身材流線十分流暢漂亮。身體接近於完全透明,像是由一整塊透明的水晶雕琢而成,體內流光溢彩,不斷變換着彩虹一樣的眼色,鮮紅,碧綠,慘白,土灰,湛青,絢紫,橙黃。突然又在身體的外層,蒙上一層流動的沙礫。手舞足蹈間,盡情揮灑着曼妙的姿態。
「這人是幹啥的」
凌陽懵懵懂懂,雙手在嘴巴處攏成一個喇叭形狀,大喊道:「餵你是誰你聽說過安利嗎」
羊垛子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灰:「後生莫要玩笑,一定是這個時空的主宰,化成人形,找你和寶娃索命來了。」
「索命誰索誰的命」甜寶笑嘻嘻道:「好久沒打過架了,正好手心裏痒痒呢。老爸,我先去探探她的底,行不」
凌陽呵呵笑道:「行啊,有什麼不行的,如果你感覺到打不過他,就趕緊出聲,老爸給你助拳」
甜寶眉頭一揚:「給我五分鐘時間,百招之內不能把他拿下,我跟你姓」
凌陽笑罵道:「怎麼人長大了,還這樣缺心眼兒你本來就跟我姓,去吧,老爸給你壓陣」
羊垛子明白,想要讓這個空間恢復原狀,只能是凌陽和甜寶敗北身亡的結局。否則的話,二人若是將主宰打散了能量體,這裏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只是現在箭支已經搭在了弦上拉滿,不得不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羊垛子只能暗暗在內心祈禱,寧可破碎掉這個時空,導致自己灰飛煙滅,也不要傷了這兩個前途無量,心地純良的年輕人。
甜寶心念一動,雙腳根本不見有任何動作,整個人已經平直向前滑掠,直奔那個不斷變幻身體形態的主宰而去。
凌陽口中說給甜寶壓陣,心裏又怎能放心得下,腳下生風,悄無聲息的跟在甜寶身後,在空中劃出一條弧度很大的流線,想要繞到主宰身後,竟然打着前後夾擊,一擊奏效的萬全主意。
那個主宰,其實是這個時空裏的一團核心能量體。因為感受到凌陽和甜寶,正試圖打破這裏時間和空間的規則,不得不出來干預。
這一團純粹的能量體,並沒有實際上的思維和肉身,只是憑藉着規則制定衍化出的五感之上,擬化成所能夠見到生命體的部分特徵,又混淆了凌陽和甜寶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明確概念,這才化作人形之後,無法模擬出性別。
凌陽的速度,瞬間提升一倍,先於甜寶一步,繞道主宰的正後方,大吼一聲:「寶兒動手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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